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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话离别 ...
冷寂冬夜,纯元殿中,瑾妃一袭朱色寝衣鲜红曳地,悉心地为元煌换着药,但见元煌胸口处,不过寸许的伤口结着暗黑色的痂,不大,却很深。
“祖父亦是无心,只想着为皇上夺回兵符,请皇上不要重责于他。”瑾妃语气温和,似在求情。
“丞相一片苦心,朕深谙于心,只是如此一来,便连牵制权天寰的最后一层保障也失去了,这一局,终究是输了。”元煌颓然,语气显得有些萎靡。
“皇上何出此言?御王既已交了兵符,皇上不是掌握军权了么?”瑾妃心知皇帝心思缜密,闻言花容失色,错愕道。
“即便朕如今拿了兵符,亦是调不动一兵一卒的。”
元煌轻叹,心中却是一阵苦笑,兵符么?掌权么?若是这般简单,又何至于多年隐忍,韬光养晦。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军中上下只认御王?”瑾妃奇道。
元煌阖目苦笑,谁又能料到,短短几年时间,御王权天寰俨然成了一种符号,成了权力的象征,皇权如何?帝王又如何?不过是藤蔓依木而附,任人宰割。
“皇上,御王来了。”宦官弓身回道。
“宣。”
阙止昂首阔步进入殿来,龙章凤姿,傲气如神。朝臣鲜少进后宫,纯元殿仅此于皇后下榻的凤澡宫,自是气派堂皇。
“臣权天寰叩见吾皇万岁。”
阙止单膝跪地,双手成拳,一双慑人鹰目直盯着殿内软榻上的二人,霸气非凡。
元煌面上带笑,心下却是怅然,天下睥睨如何,唯他独尊亦如何,我既为皇,你便唯有俯首称臣。
盘花镂空鸳鸯炉中银碳烧的正旺,烘得偌大的寝殿一如暖春,元煌胸口的药也已换好,瑾妃正小心翼翼地一遍遍缠着绷带。
“不必多礼。”元煌淡言道。
“谢圣上。”阙止起身,语气亦是恭敬。
“今日朕深夜召你前来,你知道所为何事么?”元煌剑眉淡扫,徐徐道。
“当是为臣昨日上奏的辞呈。”阙止心如明镜,却并不挑明。
元煌正眼瞧着玉阶下神色悠然,一派冷傲的阙止,此番交手,算是以自己的完败而告终,但看眼前之人,当初是他襄助自己得了江山,如今亦是他威胁着,皇权难续。
“御王乃我股肱之臣,辞呈之事不必再议,朕自是不会许的,今日宣卿入宫,另有大事。”元煌似笑非笑。
“圣上言重,如今天下太平,疆土安定,臣若继续留在朝中,唯被有心之人诟病,莫如急流勇退,带着心爱之人闲散半生,亦当是人生又一快事。”
阙止神色倨傲,谈笑风生,他深知目前局势的微妙,深知元煌所处的境地,只是胆敢觊觎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必让你悔断了肠。
“御王说笑了,你又岂会不知戚氏谋反,祁国大军压境?太平安定不过表象而已。”
元煌终是无奈一笑,如今之事,唯有示弱,求助于他罢了。
“哦?真有此事?臣卧病多时,当真不晓得戚氏竟如此狼子野心。”阙止状似讶然,惊道。
元煌心知阙止此为只为逼宫,亦不能当面道破。他身为御王权天寰,若是全然不知,又岂会陷元氏皇族如今日之境地?
“戚氏二心,由来已久,近来因着雅妃有孕,便图谋挟幼子以令天下,事败之后,竟勾结外贼意图窃国,若不能及时遏制,天下将大乱,百姓将水火。”元煌神色惶然。
“原来如此,那圣上可有对策?”阙止面若恍然,斜睨一眼座上二人问道。
元煌不答,看一眼阙止,正对上他迎面而来的一双冷傲眼眸,四目相对,宿世劲敌,相互利用,彼此牵制,如今,终是针锋相对,生死角逐。
宦官奉上托盘,明黄绸缎象征着皇帝御用,阙止知道那绸缎中裹着的,是虎符,是两片合二为一的虎符,是意味着无上军权再无牵制的完整的虎符。
阙止嘴角笑容渐渐荡开,目的业已达成,你是天家帝王又如何?即便得了虎符又如何?三军阵中一百零一诸将,谁若敢妄动一分,便叫他尸骨难存。
“朕素来不理军中事,然南境不安,百姓受苦,今赐你调军全符,望御王旗开得胜,再立奇功。”
元煌一字一句,看似漫不经心,心中却已忧思百结。今日亲手奉上调兵信物,他日又怎能轻易收回?
“圣上既如此看重微臣,臣定全力以赴。”
阙止屈膝行礼,掷地有声。虎符不过一死物,唯有他得之能重生,这一点天下人明白,元煌又岂会不明白?怪只怪他错信一众迂腐文人。
“圣上,丞相老了,该是回乡颐养天年了。”
阙止看一眼软榻上的瑾妃,她是丞相徐敬之的孙女,当日徐敬之朝堂当众指责御王不堪重任之时,可曾料到今日的局面?可曾为这深宫之中的瑾妃谋一条出路?
乾元五年,皇帝亲诏:
丞相徐卿,耄耋年迈,应其回乡,颐养天年。
后妃徐瑾,入宫五年,无所出,贬为庶人,永不入后宫。
戚氏素雅,姝柔娴静,温良纯淑,又孕有皇嗣,功在社稷,特诰命天下,封为皇后,入主凤澡,着其尊后之典范,执掌后宫。
三道皇旨相继而下,徐氏一夜之间富贵东流,众人皆知这一切不过是御王的意思,只是如今之事,御王翻云覆雨,谁敢言不?
“你本便是要交出兵符的,丞相此举,正是遂了你的意,你又何必断其生路?”栾千谡依着阙止,冰肌玉肤,滑腻似酥.
阙止轻点她鼻端,嘴角显出粲然笑意,宠溺地看着眸中晶亮的她,只觉春光静好,但愿长醉不复醒。
“我不是应他告老还乡了么?几时断他生路?”
栾千谡侧眸瞧着他一副使坏的表情,嗔道:”那瑾妃呢?放逐后妃,可没有理由是‘无所出’的。”
“我不喜欢她的封号,这个理由可行?”阙止满面春风、笑逐颜开,单手绕着披散他满身的她的发。
“为何?”
栾千谡笑意盎然,已是猜出一两分,‘无所出’尚且勉强,如今竟是纠其封号,亏他想得。
“既有御王之‘今妃’,又何来后宫之‘瑾妃’?”阙止眯了双眸,一脸忘情。
“今非乃是非之‘非’,可不是你御王宠妃的‘妃’。”栾千谡粉面生娇,尽是羞赧。
“我说是便是。”阙止目光柔暖,坚定异常。
“阙止。”她轻唤。
“当日我曾许你,‘若肯嫁,定不负’,今日你既一心待我,我定让你风光婚嫁,入我权氏宗门。”
阙止紧紧地拥着她,旦旦信誓,他既许得,定当不惜一切。怀中佳人旖旎风光,瘗玉埋香,玲珑七窍,颖悟绝伦,如此盼了一世,方能拥她入怀,当是值得的,即便许了江山半阙,亦是不怨不悔。
“阙止,我不愿你为难。”
栾千谡柳眉微蹙,若入御王府,锦瑟又岂能安然应允?她如今是堂堂御王妃,即便是御王要纳妾,亦得得她首肯。
“我知你担心的是栾国公主,我又岂会让你屈居人下?你既入王府,定是我御王正妃,名正言顺,当家主母。”
为了他,今非是甘愿的,即便是妾,即便尊锦瑟为大房,亦是不悔的,只是他竟为自己如此,竟是想得如此深远,他待今非,情深意至,今非此生,当是不虚。
“王爷为妾身如此,可是值得?”
栾千谡腮晕潮红,羞娥凝绿,神情楚楚,凤眸善睐,
“吾有娇妻倾国色,巾帼须眉凰如凤,一朝幸得红颜顾,为夫原为一心人。”
一心人,此一生,漫漫红尘终相顾,从此不离亦不分。栾千谡泫然欲泣,得此良人,即便江山作陪,又何怨。
“待我出征归来,娶你入门可好?”
栾千谡轻点螓首,哞如剪水,美艳绝伦。
“阙止”,她语声娇柔,取下随身的佛珠,“鬼谷灵珠,还是你带着好些。”
“鬼谷隐秘,非是迫不得已,我不会动用,灵珠你留着,我才能安心。”
阙止灿然一笑,柔腻地替她再次戴好,若非心系于他,那日乾元后山,断不会出动鬼谷,满心皆是一个她,若她没有鬼谷暗中相护,又怎能安心出征?
“何时出征?”她声似哽咽,离别在即,徒增感伤。
“明日。”他语气轻缓,亦是不舍。
“早去早回。”
叮嘱殷殷,迟迟吾行。栾千谡袖中拿出一物,竟是一对金铃。
“这是‘相思铃’,当初我用它来知晓你的来访,如今你带着它,万水千山,我会知道你何时行归。”
栾千谡取下阙止腰间绶带上一直系着的荷包,将一颗金铃放进去,荷包上并蒂双联生动别致,那是她当年特意学来送他的第一件东西,亦是唯一一件。
他却一直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他也还是记得栾宫里的幺儿的么?
泪泫然,却不让他瞧见,十年相思终是有所归属,原来,他亦是情深。只他不懂,亦勿需懂。
“好好儿的,等我回来。”
他深知与元煌的关系已彻底破裂,大军南下,京中必是暗流涌动,危险重重,留她一人于此,只因信她。信她并非只是绝色,亦是闺中良臣。
冬日暖阳正好,红梅除绽,院中虽是满目萧索,却是星星点点,别有情致。
关于签约,我早就已经不纠结了,不签也不能代表我的文就不好,相比较而言,我还是有信心的,希望各位大大给我鼓励,留下亲们来过的痕迹,罂粟足矣。谢谢光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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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话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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