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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今夕、何夕 ...
许是晚风吹得久了,头有些疼。身边空空如也,枕边却是多了一串佛珠,未曾想他竟也是信佛之人。栾千谡将佛珠搁在手心,只是寻常檀木所制,并非十分精巧之物,她知道是他留下的,如此这般刻意,定是对他有些意义的。
如今酒醒,感觉却是愈发真切,她记得当时的吻,记得当时相拥的温暖与宁和,他抱着她,那般的紧,她攀着他,那般的柔……晚风乱了发丝,他张着双臂将她护在臂弯,微醺之中,一切似乎都已经停滞,她靠着,那胸膛宽厚坚实,显得有些急促的心跳让她格外安心,一种莫名的归属之感充盈心间。她沉沉睡去,就在那温暖的臂弯,就在那屋檐……
“姑娘可醒了?”花时听到响动,轻叩房门问道。
“进来吧。”栾千谡匆匆收回飘忽的思绪,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何时也开始这般儿女情长了?
“阙公子吩咐说姑娘醒了便送醒酒汤来,花时一早便备了,姑娘趁热喝吧!”
“阙公子?他何时离开的?”
“约莫寅时三刻,当时花时刚起床,见了阙公子还以为是我尚未睡醒看花了眼。”花时笑着回道。
栾千谡看着花时手中的一碗黑黑的汤汁,唇角微扬,他来时那般谨慎,去时竟又这般毫不避讳,他是要弄得人尽皆知么?
“明儿着人将府前那‘白府’二字换了吧。”她喝下那碗醒酒汤道。
妆台上,妆奁中,黑木箫静静地躺着,丝丝香气弥散开来,让人顿时觉得静了心。它还是那般深邃,黑色之中敛着日头的光亮,刺得她眼睛微疼,或许是心中有一个地方一直都在隐隐作痛,而今,也该愈合了吧,十年生死,虽然她知道他身在何处,却已如隔了天地阴阳。她将佛珠一并放了进去,盖了盖子,上了锁,锁住的,又何止那一支箫或是那一串珠!
书房之内,萧风立在桌案边,看着阙止笔走龙蛇,或勾勾点点,或挥洒泼墨,雪白的宣纸之上,萧瑟的轩窗之畔,一株铃兰跃然,雨弯了它的茎,风乱了它的叶,串串香花开尽,花落处,飘飘袅袅,片片用心。
十年不曾作画了,这铃兰当年也是那般优美姿态,如今却也只能这般花落满地,心总也不能如当时了吧,再次相聚,竟已看不到当年的模样,怎不叫人黯然?
“主上今日怎作起画来了?”
“想起了一个故人罢了,或许也该如这画中一般,落了,散了才是最好。”阙止搁了笔,悠悠道。
“宴请名单中确有花满楼今姑娘的名讳,只是这今姑娘并非达官显贵,也算不上名门望族,这栾国公主为何定要请她?”
阙止闻言略一沉思,既在邀请之列,那她会不会赴宴?那晚吹着风,她就睡在自己身边,那般安然恬静,长长的睫毛,宛如两把小扇,覆盖住她的双眼,也覆盖了那眼中诸多的谜团。只是感觉却那样熟悉,似乎早已相识一般。
风,让他清醒,而怀中的她却让他无限迷醉,只愿那样坐着,坐着便好。
天边第一道光透出来,他知道,梦总是要醒的,他们不属于彼此,他们不属于这晚的风,这晚的夜。他送她回房,那般蹑手蹑脚,生怕一个不小心她便化了,丢了一般。他坐在榻边,看着她一张熟睡的脸,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他取下随身多年的手钏放在她枕边,那是一串佛珠,那是他来过的证据。
“知道了,宫里边儿可有什么消息?”阙止问。
“雅妃娘娘失宠,已被皇帝禁足,听说只是因为一个小宫女。”萧风回道。
“这倒奇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阙止沉思道。
对于各方势力进献的美女,皇帝向来是雨露均沾以求平衡,如今怎会如此厚此薄彼?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浣衣的宫女在鬓间簪了一朵木槿,雅妃见其清秀,面容姣好,楞说这宫女是为了诱惑皇帝,随即命人将其杖刑,恰巧皇帝在不远的园子小憩,问清缘由之后便下令禁了雅妃的足,还当即封了那宫女为美人。这件事如今已传遍宫苑,人尽皆知。”
冷落雅妃,戚家必定有所动作,对皇室而言只能是祸非福。皇帝素来谨慎,行事又怎会如此不计后果?定是另有计较罢了。
“看来他是等不及了。”阙止目光深邃,喟叹道。“戚家若是来人,便说我不在府中。”
“主上,戚氏一旦与皇家交恶,当是我们与其结盟的最佳时机,主上如此拒人于外,只怕……”
“风叔,戚氏早有二心,皇帝那般睿智又怎会不明白,如今这一出明面儿上是打击戚氏,实际上却是试探各方动向。戚氏有勇却无谋,如今与其结盟,百害而无一利。”
阙止负手而立,冷峻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衣架上一副盔甲,盔甲通体黑色,月色中闪着冷冷的银光。当年万马千军之中,这是他唯一带在身边之物,究竟是因为它的贵重,还是因为它之前的主人?
“老奴明白了。”
“皇帝外表懒散,庸庸无为,实则精明强干,韬光养晦,吩咐底下人行事谨慎,无论哪边出了叉子,自行了断便是。”
萧风擦拭着额角的汗渍,跟随者眼前之人这么多年,他清楚地知道他的手段与凌厉,他知道他的狠,知道他的绝,正如深山的孤狼一般,一旦决意,毫不留情。
“你适才说那宫女佩戴的何花?”萧风正当离去,却听身后的阙止问。
“木槿。”
木槿,竟然会是木槿,他记得那日在竹烟阁她的鬓间唯有一朵木槿。只不知皇帝的这出戏里,有多少成分是因为她?
夜已深,黑如墨。栾千谡屋中的灯已熄灭,阙止立在墙头,不肯离去。
他便如此悄无声息的站在夜色之中,忆起那年带着满身的伤痕逃出来时,自己也是这般站在荒郊的夜里,呆呆地回望着北方一望无际的天空,心中一遍遍喊着那个名字,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然而一切到最后只能沦为一句“珍重”,他记得他转身那一刻心中的决绝。他斩断了一切,抛弃了一切,如今,终是渐渐放开,渐渐开始回忆,他忆起很多,包括那支箫。
风起云散,皓月当空,淡淡地月光下眼前却显出一张网,一张精致的,布局精巧的网。
“原来如此,或许也只有她能有这般心思。”他笑道,足尖轻轻地碰向网的末端,静夜之中铃声如轻歌般响起,那样低,若不是在这样的寂静之中,定是察觉不到。
窗却开了,她立在一旁,立在黑暗之中,怔怔的望着墙头的身影,他终究是来了。
“没睡么?”。
“等你!”。
“你知道我会来?”
“不知道。”
“那你还等?”
“你终会来的。”
他拥她入怀,轻嗅她发间淡淡地花香,直让人沉溺,她依着他的胸膛,她喜欢探听他的心跳,那让她感觉安心,让她觉得不再孤独。
“今日无酒,亦无箫,只有你跟我。”她在他耳边呢喃,温驯的似只小猫。
他将她抱得更紧,轻吻她的发,她的额,她的吻那般生涩,她的唇那般柔软,舌绕过彼此齿间,探寻着,索取者,掠夺着,只没料到,如此这般竟是这样美好,仿佛经了半世的渴望,终是触摸到了那彼岸的花,炽热的,浓烈的,甘醇的……
“你可愿嫁我?”
“那你可愿娶?”
“你若肯,定不负。”他眼若一片春泓,润了万物,润了她的芳心。
“阙大哥——”
“阙止”,他柔声打断她。“叫我阙止。”
“你不问我是谁?”她温言道。
“你不说,我永不会问。”
信誓何旦旦,脉脉两相依,幸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京郊军营,锣鼓声声,旌旗猎猎,气势不凡。
“何事?”阙止大步走进帅帐,但见一人满面风尘,正是等候多时的奚战。
“末将叩见王爷。”奚战屈膝行李,铠甲随着他的动作叩响了一地。
“起来说话。”阙止道。
奚战再行一礼起身站立一旁,回道:“今日末将出城巡视,遇到一队商贩,本也无甚特别,只是那领队之人很是眼熟,末将一时未能想起,后来才想到确有这么一人,跟那人极为相似。”
“哦?可是什么重要之人?”阙止问。
“回王爷,正是。”奚战一脸严肃道。
“是谁?”阙止正了神色,奚战与宋濂不同,他行事素来小心,从不多言,如今之事,定是遇到了什么非凡之人,非凡之事。
“栾国三皇子,栾千律。”奚战回道。
阙止闻言抬起头,竟然是他?此人工于心计,心狠手辣,绝非善类,他早该返回栾国,又怎会出现在天都附近?
“你可看清了?”
“末将曾在关外与他交过手,定不会错。”奚战肯定道。
“着人去查,他们现在当已经进城了,全天监控公主府,发现踪迹,立即来报。”
“尊令——”
奚战领命而去,阙止定睛看着身后天下舆图,征战十数年,自己亲手打下的江山布满乾朝大半。十年之前,栾国也曾独霸一方,当年乾朝还只是晋国,唯有远嫁公主宣和,以求得片刻安宁,如今乾朝已是天下之主,而栾国唯有效仿当年的和亲之策,只是他们牺牲的,却是宣和公主唯一的亲生女,宣和公主泉下有知,该喜还是该悲?
他还记得那个女人,她有着柔和的笑容,她的眼总是弯弯的,总是在笑,笑得如同园子里最美的花。可是他却知道她是不开心的,他见过她望着蓝蓝的天空发呆,他见过她暗暗擦拭的泪,栾国皇帝那般宠她,她为何还是会落泪?当时不明白,后来他了然,那高高的红墙之内,埋葬的又岂是哪一人的自由与青春!
这里终于真相大白了,原来阙止便是权天寰,便是女主思念了十年的那个他,(*^__^*) 嘻嘻……,大家有木有猜到呢?想知道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爱恨纠葛,继续看文哦。求收藏,求点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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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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