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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节 颠沛流离惨太子,失母双龙悲痛生 ...

  •   距离扬州城约有百里远处,一座孤零零的小县城坐落在那,至于小县城叫什么,至今已不可考量,只知当地人谓之有余县。有余县本位于长江岸,自古便是个富足县城,建城之初取年年有余之意,顾称有鱼,后县内出现大户余氏,性善,好施,先帝得知后又改鱼为余。(ps:此处纯属虚构)
      第一缕晨曦照进县城,公鸡鸣音此起彼伏,小县城随之热闹起来,街上不少赶着上工的人穿行在大街小巷,遇上熟人停下脚步,打声招呼,亦或是相约着一起吃点东西垫垫空无一物的五脏腑。
      小乞儿窝在街边的墙根处,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正泛着香气的面摊。吞吞口水,揉揉自己不断唱着空城计的肚子,却是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流落到这个县城想来有一个星期之久了,那日落入湍急的水流中,本以为自己小命玩完了,怎料在急流中让她抓到了一棵浮木,漂流了多久,杨佑不知道,只是渐渐的她失去了力气,眼睛也愈发沉重,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杨佑已经出现在这个县城十里开外的荒原,将代表身份的玉佩藏在贴身处,杨佑拖着虚弱高烧的身体地走着。
      一路走走停停,跌跌撞撞,到达这个县城时,杨佑的身上有了不少淤青,锦服也被撕破,满身灰尘看不出模样。苦于身上没有银两,一连几天杨佑宿在街头或是破庙,这般下来便成了如今这乞儿的模样。
      头尚还晕晕沉沉的,如果这可以忍受,只是这腹中饥饿却是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了,连续几天不曾吃过一点食物,饿了只能喝些山泉水或是未经处理过的溪水,好在古代生态环境良好,不然照杨佑这样即便不被饿死,也得被毒死。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杨佑走上了街,路边传来阵阵食物的诱人香气,让她直吞口水。
      “卖包子勒!新鲜热乎的肉包子!”小贩中气十足的叫卖声回荡在耳边,杨佑充耳不闻,清澈的眸子里只容得下那一个个白的喜人的肉包子。被泥污掩盖了的黑黢黢的小手颤巍巍地向包子方向伸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两个包子,转头就跑。
      那小贩本正给客人将包子打包,整料就在这时一双黑手出现抓着包子就跑,小贩一惊,回过神来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正在前面跌跌撞撞地跑着,眼见着那乞丐就要跑远,小贩如何能干,脚踏飞步便追着那小乞丐而去。
      杨佑眼睁睁地看着那小贩愈来愈近,以她如今这几天不曾进食的病弱身体怎可能跑得过那身强体健的成年男人,只见不一会这杨佑就被那小贩逮住,如提小鸡仔般将她提起,摔在地上,几个狠拳下来,杨佑已是满面开花,血流不止,那小贩还不甘心,又是几脚踹去。
      可怜杨佑那包子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被打得遍体鳞伤,贴身藏着的玉佩掉了出来,却被那小贩捡去,还说是包子钱,杨佑人小力薄,再加上身上的伤,别说抢了,就连爬都爬不起来。只能眼看着小贩抢走自己的玉佩,看着她走远,最后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在杨佑晕过去后,一个白衣少女出现在她身边,顾不得这小乞丐身上邋遢,一把将这小乞丐横抱着向着有余县内唯一的医馆而去。(小佑子不哭,站起来撸。)
      巨舶正在滚滚江流中行驶,傅君绰与寇,徐二人正在舱内说话,正在这时那巨舶却缓慢下来,隐隐间还传来急剧蹄音。三人顿时色变。
      宇文化及雄浑的声音由右方江岸传过来道:“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舱房内傅君婥和两个小子你眼望我眼,都想不到宇文化骨这么快就追上来。
      此时四艘巨舶反往左岸靠去,显是恐怕宇文化及飞身下船,又或以箭矢远袭。宋阀长老宋鲁的笑声在船首处冲天而起道:“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只听两人相互寒暄一番,那宇文化及竟向让宋鲁命人将船靠岸,宋鲁已安全为由拒绝起提议。二人唇枪舌剑一番暗斗,听到那宇文化及欲在鬼啼峡拦截宋阀船只时,傅君悼霍然起立道:“我傅君婥巳受够汉人之恩,再不可累人,来,我们走,”尚未有机会听到宋鲁的响应,两人巳给傅君婥抓着腰带,破窗而出,大鸟腾空般横过四丈许的江面,落往左边江岸去。
      宋鲁的惊呼声与宇文化及的怒喝声同时响起,三人的身形就已经消失在山野之间。三人藏身于一洞穴之中,那寇,徐二人还庆幸于宇文化及被长江阻隔,不能追上来,却被傅君绰打破二人这一幻想。一番交谈,傅君绰盘膝而坐,运起功来,原是傅君绰动了与那宇文化及同归于尽的心思。宇文化及的笑声在穴外响起道:“姑娘为了这两个小子,以致暴露行藏,确属不智,这些年来姑娘两次扮作宫娥,入宫行刺圣上,掳走佑太子,我们却连姑娘的衫尾都捞不着。想不到今趟为了本鬼书,竟迫得姑娘现出影踪,若非拜这两个小子所赐,我宇文化及怎么都斗不过姑娘的轻身功夫哩。”寇徐二人面面相觑,佩服于傅君绰的本事同时也感动于傅君绰为二人的牺牲。
      傅君绰现身宇文化及面前,缠斗一番引那宇文化及向那江边而去,而寇仲二人则趁此时机逃离山野,远离二人而跳入江中,滚滚江水将二人气息淹没。
      傅君绰持剑立于江边,在迷茫的月色下,宝相庄严,冷冷道:“宇文化及你一人落单来此,不怕敌不过我手中之剑吗?”宇文化及笑道:“姑娘手中之剑虽然厉害,但有多少斤两,恐怕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要宰我宇文化及,便虽立即动手,否则若让本人的手下追来,姑娘就痛失良机了。若姑娘将太子和长生诀交出,你我也就不必再交手伤了和气。”听完宇文化及的话,傅君绰心下一惊,原来佑儿竟真不曾被宇文化及救起吗?那她在哪?一直以来的担心竟被证实,傅君绰的心顿时像是破了一个大窟窿。面色瞬变,被那宇文化及看见,只见人影一闪,宇文化及就已进面而来傅君婥连忙飘身而退,长剑出鞘,生生逼退宇文化及这计暗袭,接着是气劲交击之声,响个不绝。宇文化及的长脸神情肃穆,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傅君婥狂猛无伦的攻势。傅君婥飞临宇文化及上空处,剑法更趋凶狠险毒,只攻不守,而宇文化及却是只守不攻,显是落在下风。傅君绰找事虽猛,却终是内力不及宇文化及深厚,渐渐力竭,宇文化及一声暴喝,运足十层内力,一掌击去,掌剑相接,竟是那寒光四射的宝剑剑身寸断,掌势略减,却依旧重重击在傅君绰胸前,只听她一声闷哼,被击飞开去掉入江水中。见状宇文化及也不再去追,只见他身形一顿,一丝血迹蔓延出嘴角,显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天渐明朗,两个少年浑身湿透跪在一座孤坟前,昨夜一夜大雨,两个少年遍寻不到傅君绰身影,只捡到了她的竹笠,心伤之下便为这女子立下了这座衣冠冢。
      “陵少,如今娘亲不知生死,可怜你我兄弟二人好不容易得了个亲人,却又成孤儿了。”寇仲哽咽说,有道是男儿流血不流泪,曾经被人痛殴至遍体鳞伤也不会痛苦流涕的半大少年,如今却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谁道不是,娘亲待你我却是极好的,我自省得,娘怕是凶多吉少,你我没用,竟是救不得她,枉你我是三尺男儿,却只能在这痛哭流涕,做女儿态!”徐子陵握着拳,涕泪横流的脸上写着羞愧懊悔,让人见者心酸。“没错,你我乃是堂堂男儿汉,岂能做这女儿娇态!”寇仲豪气一抹脸,正气而言,热泪不止,只是眼神却是坚毅得很。“仲少,那日宇文化及追踪而来,娘本就受了伤,船上尚有一小儿郎,你可还记得?”徐子陵说。“记得,娘叫他佑儿,莫不是他是娘亲子?”寇仲问。“且不说他是否是娘亲子,娘那时苦苦寻他多时,却是毫无结果,此番待我们为娘守孝后,却是要寻着他,以告慰娘在天之灵!让她安心。”说到最后,徐子陵叹息。待徐子陵说完,寇仲郑重点头,两兄弟对视一眼,却又是抱头痛哭起来,却闻那两个少年边哭边说:“待你我兄弟修的神功,在遇宇文化骨必要杀他千万次,把他挫骨扬灰才好,不若如此,又怎可平我心头怨恨,待我去到地府之时又怎有面皮去见娘!”一番话字字泣血,两个少年的心痛如绞,如此言语一字字,一句句,仿佛方才能平复他们的心情一些。
      两个半大少年本就是孤儿,在扬州城中看遍世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遇上傅君婥,方才体会这世间温暖,如今心中的温暖却被无情剥夺,两个少年如何不悲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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