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逃兵》岐苏

6、物非也人非

　　连长突然脸阴沉下来，正襟危坐。我被连长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装作看风景地不看他。
　　“不要叫我连长。”连长一本正经地说。我胡乱的点头，反正也不是什么要不得的要求。
　　为什么我会和连长去我家呢？完全是因为连长他申请退伍了，顺便也帮我退伍了。我对退伍的事不在意，反正也不想待在部队了。
　　我的家在四川一个很小的小镇上，最开始是在城里的，但是父亲死了，母亲改嫁到了这。现在有比我小8岁的弟弟和妹妹。
　　“妈，我回来了。”我领着连长进门。
　　妈看到我回来很高兴，上来就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我退伍了。”妈的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我看到了，微微一笑，毫不在乎。
　　“你回来了？”门口出现我的继父，身上还有很重的酒味。
　　我嫌弃又不动声色地向连长身上靠：“是的，叔叔。”
　　连长脾气差，要不是我在暗地里使劲掐他，他估计早把继父的祖宗问候个遍。
　　“这位是……”就在我和继父相看两厌的时候，母亲终于记起要招待客人。
　　“这是我的连长。”
　　“你们好，我是叶嘉的连长。”连长的声音低沉，只是简单的自我介绍都渗着杀气。本来躲在母亲身边好奇地看着我们的弟弟妹妹吓得躲在屋里。
　　母亲和继父也被吓到了，但是连长是客，还是得请进来招待。
　　我垂下眼皮，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摊牌——这是今天来的其中一个目的。
　　吃完饭，母亲开心的收拾屋子，继父坐在椅子上喝酒，弟弟妹妹躲在门后好奇地看着我和连长。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我用手势问连长：今天不说行不行？
　　连长回：迟早的事。
　　我沉默了，我不想母亲伤心。
　　连长拍拍我的头，凑到我耳边轻声说：“没事的，不同意我就抢走你。”
　　最后连长没有抢走我。
　　我们摊牌后母亲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砸碎了一个酒瓶子，用碎玻璃片比着自己脖子威胁连长。
　　这样的变故谁都没想到，母亲一向是很软弱的。最后我被关起来，不能和外界联系。等我获得自由的时候被告知他结婚了。
　　我把自己关在屋子不吃不喝，过了两天，我带着笑容出了房门。母亲很担心，我只是笑着说没事。
　　我想去找他，可是我没有他家的地址。
　　母亲给我安排了相亲，我欣然接受，但是在婚后绝对不碰新娘，就算被下药也强制压着。新娘很生气，丢下离婚协议书就走了。母亲气得住院，我还是温和地笑着。
　　母亲怕了，对我说：“叶嘉，你要去找他就去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得到了连长的地址，到那的时候看到他在逗一个婴儿。连长看到我了，踌躇一下，把孩子放回婴儿床向我走来。
　　我笑着：“连长，怎么都不请我吃满月酒啊？”
　　连长愣住了，不说话。
　　我温和地笑着。
　　连长：“叶嘉，对不起。”
　　我摇头：“你有什么错？错的是我，有病，喜欢男人。”
　　连长捏着拳头低吼：“不是这样我，我也喜欢你！”
　　我满意地看着连长身后那女人惊恐的面容。抢了我的东西，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回到家，笑容的面具怎么也摘不下来了。我看着镜子，镜子里的人笑得很幸福，因为他成功地把痛苦的心绪很好的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