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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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励成似乎终于放弃了跟莫苒恢复邦交的尝试，甚至有意无意地有些躲着她。即使偶尔真的有事必须面谈，也往往是面无表情言简意赅，高冷的总裁范。
两个人似乎对这种公事公办的崭新相处模式都十分满意。陆励成比以前更忙，几乎是不停不休地接新项目，常常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地出远差。莫苒有一次跟许吟悠提起来，半开玩笑半无奈地说陆励成现在拼到每天只剩下工作和正要工作两种状态。同时莫苒也忙，总裁玩命工作的结果就是整个公司都工作量激增，加班根本停不下来。何况何思逸和沈扶夏的婚礼还有不到一个月，莫苒和吟悠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会被抓去帮忙筹备。
有时候莫苒想想觉得也是好笑，明明这样小的世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公司，触手可及的距离，可你要真想躲开一个人，其实就是这样简单。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十月，草木摇落，露结为霜。
阳光日渐稀薄，由橙色变成金黄色，空气里开始带了清冷的味道。
莫苒最喜欢秋天。
“因为秋天不柔弱不暴躁不冷漠，有种苍劲的英气，傲骨铮铮又襟怀坦荡。……而且秋天有桂花，有枫叶，有糖炒栗子，还可以穿很帅的风衣。”很多年前某个秋日，金黄色的阳光里莫苒神采飞扬地跟陆励成讲过这样一堆乱七八糟的理由。陆励成听了望着她笑，“月底我兼职的公司放假，我们去香山吧。”
陆励成也喜欢秋天。
“秋天有收获”，他只是这样简单地说。
他曾经告诉莫苒要找一个秋天带她回老家，看大片的麦田和果园，却终究未能成行。
午休时间，莫苒吃过午饭，坐在窗台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秋天里正午的日光不太晒却又暖和，晃得人懒洋洋地不想动弹。脑子却不能休息，仍旧飞快运转过着下午开会要讨论的问题。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莫苒只知道自己是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的。她从窗台上跳下来整理好仪容，刚说一句“come in, please”，就看到Helen满脸忧色焦急地推门进来。
心猛地一沉，突然就有很不好的预感——
“莫总监，”Helen着急地说，“陆总出事了。”
莫苒只觉得脑子一懵，一时间不能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陆励成出事了？怎么会？他能出什么……
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
机场！
突然想起陆励成去总部出差了，是今天上午的飞机回来。莫苒再来不及细想，抓起桌上的包就往外冲，一边回头问着Helen“他怎么样了”，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Helen看到莫苒这样大的反应一时也有点愣，很快回过味来，连忙拉住她。
“您先别急，陆总一切平安，今天上午顺利抵京。”Helen扶着她，“只是……陆总一出机场就被警察带走了。说是市政有位官员涉嫌受贿，需要陆总配合审查，可能要暂时拘留一段时间。”
莫苒跌坐在沙发上，闭着眼深深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手忙脚乱擦干脸上的泪痕，一时间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是飞机。还好他没事。
“涉嫌受贿”“拘留审查”，可见一切都还没盖棺定论，那就还有办法。
他没事就好。
“Helen,这件事先不要公开，只告诉Linda一声，对外就说陆总在总部有事处理，回程延后一周左右。”莫苒气息还有些不稳，眼角泪痕犹在，却已经镇定下来，“这段时间不急的项目先放一放，其他需要立刻处理的事直接报到我这里来，你就说陆总交代过这段时间我全权处理。陆总的事我来解决，你去想办法查清楚他到底是因为谁因为什么事，越快越好。”
“好，我这就去。”Helen利落地答应，看向莫苒的目光多了几分钦佩感动，又有些担心地确认，“您没事吧？”
莫苒摇摇头。Helen快步出去了。
从何思逸的事务所出来，莫苒稍稍安心了一些。
何思逸听说陆励成出事也吃了一惊，问清状况后安慰莫苒也许只是在排查阶段，承诺会尽全力帮她想办法。
莫苒上了车，却没有回MG，而是报上了另一串地址。
四十分钟后，莫苒已经站在北京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中泰房地产的大厅。
她找到前台小姐，递过自己的名片，“我是MG的莫苒，来见贵公司董事长莫长天先生。他应该给你们打过电话了。”
在办公室坐下，莫长天亲自给莫苒倒了水，坐到了她对面，神色里有按捺不住的惊喜。
“小苒，”他有些笨拙地叫她，“吃饭了吗？想吃点什么，我叫秘书去定？”
“谢谢，不用麻烦。我来之前吃过了。”莫苒礼貌应道。
“哦。”莫长天有点尴尬地笑，竭力寻找着话题，关切道，“新公司还适应吗？忙不忙？”
“工作这边事情还挺多的，”莫苒仍旧答得简洁客气，“不过工作性质和以前差不多，所以还好。”
“这样。”莫长天点头，又关心地嘱咐，“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你们年轻人也要少熬夜。”
莫苒点点头。
一时沉默。
“你也知道的，我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就有话直说了。”还是莫苒开了口。
“父……爸爸，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莫长天一怔，错开目光，有些失落地笑笑，“你说。只要爸爸力所能及。”
“我有个朋友今天上午刚被拘留，是被XXX的受贿案牵进去的。”莫苒看着他，声音很稳，眉目间却隐有忧色，“这不是他会做的事，我也不知道是循例排查还是被人陷害，但我想求您帮个忙。”
莫长天双目微阖，思索片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如果不是他做的，我保证他平安无事。叫什么名字？”
“MG中华区总裁，陆励成。”
莫长天听到这个名字，目光里有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慌乱。
“陆励成？他是……”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样说。
“是。”莫苒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微微皱眉，“您认识他？”
“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莫长天长叹一口气。良久，慢慢地说，“小苒……爸爸知道，有些事是爸爸做的不好，有些事让……让你伤过心。爸爸想跟你道个歉。但是……”
“你别说了，”莫苒急促地打断，深吸一口气，胸口有微微的起伏，“……那些都过去了。请别再提了。”
莫长天后半句话卡到嘴里，闭着眼叹了口气，声音很低，“好，不提了。都不提了。”
“……你放心，这个陆励成，爸爸一定不会再让他出事。”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