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绥绥》顾青姿

2、第二章开始

　　再见了陆徽，我再也不爱你了。再也不了。

　　他大概以为我妈安排送我走。所以也毫不加阻拦。
　　当飞机穿过云层时，我还是忍不住难过。
　　只是想起从前有些恍惚，也不真实。我不确定是不是有过那么浓烈的感情，或者那么深刻的爱他。

　　到达拉斯维加斯的第二天，何羌就不见了。我本来就知道我看不住他，只是为了让尚彩青宽心。要是我是尚彩青，我也会让何羌离开，那么多年守着，让谁都舍不得。
　　我没有丁点的心思，即便站在这座欲望之都。这里有最豪华的酒店、赌场、餐馆。我曾经想，如果我找到最爱的人，我一定要来拉斯维加斯结婚。我不会让尚彩青操纵我的爱情。可是我忽然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这么想过了。
　　在拉斯维加斯的第三天，我买了回国机票。来回的折腾，我的精神很差，有时候都不记得我要回哪里去。我只当是最近太乱，根本没往别处想。
　　飞机落地时，我一阵恶心头晕，耳朵里嗡嗡的响。我在座位上停留了很久，等乘务人员唤我时，我才回过神。心里后怕的厉害，就在刚才，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不知道其他乘客什么时候离开，心里慌的要命。
　　空姐礼貌的问：“请问需要帮忙吗？”
　　我摇摇头，朝她笑笑，“谢谢。”
　　等出了机场，我脑子里依旧有些混乱。
　　到家了，什么消息也没有，我不知道我妈到底有没有出事，打电话给乔晏榺时，无法接通。等乔晏榺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我刚接了电话，他说：“绥绥，你妈妈失踪了。”
　　我浑身都有些发麻，不明白他说的。
　　迟钝了很久才问：“你说什么？”
　　他斟酌了片刻，“昨天，已经联系不到你妈妈了。”
　　我不过就出去一天，就一天而已。陆徽真的就那么等不得了吗？

　　我听得心里发冷，“是带走了吗？都不给理由吗？”
　　“不是，不是他们带走的，是失踪。”
　　我不明白，事情已经不是我了解的样子了。
　　“何羌呢？”
　　“不知道。”
　　我心里发堵，却不敢说。“乔晏榺，到底是谁在查她？”
　　“应该是，和你妈妈认识。”
　　我脑子里只想起那天尚彩青眼睛里的光，一个故人。
　　有些遥远的东西，是我不曾参与的，我完全不了解。那陆徽呢？他又是扮演什么角色？

　　第二天，不等我去尚彩青的公寓，就有人来找我。对方穿着制服，一脸严肃，“请问，你是尚彩青的女儿吗？”
　　我听得全是火气，没几个人知道我是尚彩青的女儿，他们倒是十拿九稳，上门来堵我。
　　“不是，我不认识尚彩青。”
　　对方一愣，不知道该怎么说。
　　“回去告诉陆徽，他打探消息的本事还不够格！！滚开！”
　　我下楼，对方阻止，我恼火，“怎么？非法监禁？有拘捕文件吗？是谁这么猖狂？”
　　下楼后，楼下还有人。
　　对方我不认识，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人。眉眼看起来很开阔，那身气派，看起来不像是跑腿的人。
　　对方先开口，“你是田绥绥？”他问的很随意，甚至有些许的小心翼翼。
　　“我是不是田绥绥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我的性格，还是像尚彩青了。不爽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让对方下不来台。

　　那人毫不觉得尴尬，只是看着我。
　　我着急尚彩青，没工夫理他们。
　　“你和你妈妈很像。”
　　我最讨厌这样的自以为是，套交情这招太低劣。我和我妈像还用的着你说？换句话说，我和我妈像，那关你鸟事？

　　我没有理睬那人说的，匆匆赶去尚彩青的别墅。没有人，是空的。看起来还和前天我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可是这里的主人已经去向不明。我从没接触过她的接触的那些人，大概和她打交道的人，也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女儿。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上哪里找她。其实我在想，她是不是走了，就像归隐一样，再也不接触这些事了。但是我又知道那不可能。
　　她的别墅里空荡荡的，富丽堂皇。曾经在那张贵妃榻前，她看着我说：“你知道吗？你是个孽种。”
　　为此，我记恨了她很久。

　　这房子我一点都不熟悉，就像她那个人。我明明继承她的血脉，但是我们彼此却一点也不熟悉。
　　她是个固执的女人，我的固执就是遗传自她。明明恨极了那个男人，却要十月怀胎生下我。生下我不肯送人，却要花钱养着我。我想一定是那个男人对不起她，她那么飞扬跋扈，那么狠辣，才不会吃亏，但是爱情谁说的清楚呢。
　　只有爱情能伤她。

　　我好奇她爱上了谁，能让她二十几年都不忘记。何羌陪了她那么多年她都不能忘记那人。

　　等第三天的时候，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出事了。就算出事不可能没有一点的消息。我只能找乔晏榺，他也无能为力。他只能不断安慰我。找她的不止是我，监察厅的人同样在找她。可时间越久，我越觉得她出事的可能性大，我宁愿他们找到她，起码证明她好好的活着。

　　第六天的时候，下了缉捕令。他们开始秘密搜查她，她依旧没有消息。我从开始的担心变得开始恐慌。整夜整夜的头疼，乔晏榺要带我去医院，我都拒绝了。我明白我是心急，就算去医院也没有用。
　　这次是陆徽来找我，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只是依旧没有波澜。脸上也看不出愧疚之类的情绪，“你能联系到尚彩青吗？”
　　我笑起来，“她不是你老板吗？怎么问我？”
　　他毫不尴尬，“如果有线索，及时告诉我。她很危险，这个时候除了内斗，没有其他可能，所以越快找到她越好。”
　　我听得心里一紧，脸上却一副不在乎。也不接他的话。

　　他看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情绪，眼神没有波澜。我喜欢的人，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第十天，他们通知我去认人。乔晏榺陪着我，我已经失眠到服用安全剂量的安眠药都不能入睡。
　　在川港码头的一艘船里，码头被封了，码头上全是搜查的人。

　　我看见尚彩青了。在船舱里，她被绑在最下面的储物舱里，已经没有生命痕迹了。船舱里很脏，她的身上到处是伤，乱糟糟的，我不敢认这是不是她。她穿的还是那天那件外套，玫红的真丝面料，沾了血猩红的刺眼。
　　所有人说她是个狠辣的女人，她的生意不干净。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杀过人，但是此刻，我特别想杀人。
　　身后不知是谁进来，问：“你是她什么人？”
　　我从来没见过她会这么狼狈。

　　“滚！都滚出去！”
　　我不允许她现在这个样子被人看到。她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是光彩的。就算死了，也不能被人看轻，不能让别人可怜她。我解开她身上的绳子，脱了外衣给她披上。示意乔晏榺帮我，我要背她回去，我要带她回家。乔晏榺什么也不说，我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我背起尚彩青，她很轻，冷冰冰的。可是站在我面前的人挡着我，我直起腰，抬头看着他，那年他就是这么站在我面前，伸手扶起我。

　　我转身让乔晏榺帮我扶着尚彩青，回过头，“啪！”给了他一耳光。
　　“陆徽，你真不是东西。”

　　他挨了我一耳光，侧着脸，一动不动。
　　这一刻我才明白，他从头到尾都知道，知道我喜欢他，知道我曾千辛万苦的偷偷喜欢着他。

　　站在旁边的人一脸木然，看好戏本就不用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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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介于我自己太蠢，But！！勤能补拙！！你们就用花花砸死我吧！！！我负责写，你们负责看，我们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