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西叶）云归》影涯雪

48、第 48 章

　　一路走到傍晚，看着前面有一家客栈，瞧着还不错，两人便决定在这里住一夜。小二很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去，听说是要住上房，更是乐得眉开眼笑，直道客官来得巧，刚好还剩了两间上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西门吹雪又随手搁了一锭银子，吩咐将两间房里的被褥、帐子全部换了新的，还得是上好的。小二见多识广，可也没见过出手这么阔绰的客人，双手捧着银子连连点头，直说着“请客官稍等”就小跑着去做事了。
　　待东西买来，收拾妥当了，两人便各自回房歇息。早起赶路，又不是坐马车，晚上一定要休息好才行。沐浴更衣，叶孤城倒没急着睡下，而是盘膝坐在床上开始练功。璀璨的光华在掌心间旋绕，叶孤城如同入定一般，过了半个时辰后才睁开眼，看着掌心没有散去的光芒。
　　只有在五成功力下叶孤城的功力才会发出这样刺眼夺目的光彩，而在有全部修为时反而会收敛所有的张扬，那才是一种最原始的力量。可是不管叶孤城如何努力，五成修为就是五成修为，多一点点也不能。
　　叶孤城叹了口气，只好和衣躺下。西门吹雪曾以他自身的内力试探，结果触发了自己体内的莫名力量，害自己再度负伤，如同雪上加霜。能够反抗西门吹雪的内力，这股力量绝不简单。而自己找回这五成内力，是因为处在生死关头，那时叶孤城未必会死，但一个剑客的生命会就此结束。那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他是否会找回全部修为？
　　怀着心事，叶孤城迷迷糊糊地睡去，又睡得不沉，弄得他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没睡着。不过精神还好，整个人看不出有半点异样，到底还是比从前好多了，叶孤城松了口气，换好衣裳，又重新戴上面具，这才走出房间和西门吹雪一道用早膳。
　　走了三天都很平静，什么事也没发生。直到第四天午后，两人正纵马而驰，一只小型的猛禽突然俯冲而来，跟在后面的还有一个轻功极好的人。西门吹雪在瞬间凝出了一道剑气，随即又收了回来，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人一鸟。
　　叶孤城也看着那人很骄傲地招回自己的宝贝，那是一只隼，养得很好，眼睛特别有神，不愧是翱翔九天的飞禽。不过像司空摘星这样的人，居然会养隼？
　　“你来这里做什么？”看着司空摘星只顾着那只隼，西门吹雪终于不耐烦地开口。
　　司空摘星哼了一声，“是陆小凤让我来的。喏，这是我养的，暂时借给你用，它会帮你和陆小凤传达消息。你一定要好生照顾它，千万不能饿着它！”
　　西门吹雪这才又看了一眼，也没应下来，“陆小凤那边有何进展？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听西门吹雪这么一问，司空摘星拍了拍手，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陆小凤查到了不少事，听说黄石镇上的人奇怪得很，特别是有一家客栈，老板娘和掌柜的都有问题，还有一个叫宫素素的女子，很神秘。我要先你们一步去和陆小凤汇合，然后会再去找你们的。至于下一步的计划嘛，就是西门吹雪你必须要死！”
　　西门吹雪要死？天底下谁有本事让西门吹雪死？天底下有人能让西门吹雪死，因为西门吹雪必须要死。但也许并不是西门吹雪要死，而是陆小凤要死。
　　陆小凤素来爱招惹麻烦，而且大都是些很危险的麻烦。不过陆小凤的运气极好，遇上再致命的麻烦他能好好地活了下来。只是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一定得死。
　　客栈里叶孤城仍是一身海水蓝的衣裳，看着面前被迫脱下了外衣，反而在白色的中衣外罩了一件深银灰色衣袍的西门吹雪，微微弯了一下嘴角。世人都知白云城主叶孤城唯爱白衣，事实上他也几乎只穿白衣，不过也只能说是几乎。银色、蓝色，甚至还有黑色，只要有必要，他不在意打破过去的惯例。
　　但西门吹雪应该是第一次穿白色以外的衣裳吧？看西门吹雪冷着脸皱眉的样子，叶孤城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改变。换上了何陆小凤的装束一模一样的衣裳，连靴子也换成了皂靴，西门吹雪眼里的寒意更重，直到他看见了叶孤城微微弯起的嘴角。
　　“为了掩饰身份，城主选过银色，也选过海水蓝。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选择？”
　　“庄主何必明知故问？”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不会再有怎样的事？不会再明知故问？还是叶孤城不会再为了掩饰身份而放弃白衣？叶孤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和西门吹雪一样，蓝色的外袍里是白色的中衣。他点了点头，“我相信庄主的话。”
　　不管信不信，西门吹雪如今已不是西门吹雪，他是陆小凤。被司空摘星在脸上贴了面具，又加了两撇小胡子，西门吹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又多了浓浓的寒意。
　　司空摘星先是被吓了一跳，继而又躲在一边偷笑，心道这一次那只讨厌的陆小鸡一定会被西门吹雪刮掉两条眉毛，甚至四条眉毛都不保！
　　“这是血包，你带在身上，到时候让他们一剑刺中血包，然后你就装死。”
　　刀剑无眼，江湖中人受伤是常事，司空摘星知道西门吹雪也不是从未受过伤。但受伤是一回事，死亡又是另一回事。要西门吹雪装死？司空摘星心里可着实没有把握。
　　西门吹雪沉吟了一下方才点头，话则是对叶孤城说的，“陆小凤不用剑，我不能带剑前去，就有劳城主保管。”他的话一说完，剑就已送到了叶孤城手里。
　　这是计划中的事，叶孤城不会推脱。可当指尖碰到寒铁剑时，他的眼神仍是有明显的变化。有多久没有拿过这柄剑了？这不是自己的剑，自己早已当着众多江湖人士的面将这柄剑交给了西门吹雪；这是自己的剑，没有人会比自己更了解这柄剑，包括西门吹雪。
　　心情一时复杂难明，叶孤城的指尖又滑过了光洁的白绫，再看了一眼同样搁在自己膝上的乌鞘古剑，所有的心绪最后都变为了无声的叹息。
　　也许这两柄剑都是他的，也许这两柄剑都不是他的。
　　西门吹雪心中明了，因而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城主可以试试乌鞘古剑，看看是否顺手。”
　　“任谁换一柄剑，起初都会觉得不顺手，但若当真有缘，时间一长自然就习惯了。”
　　西门吹雪眼中浮出一点笑意，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用陆小凤的脸在和叶孤城说话，自然就将后面的话全咽了下去。
　　司空摘星当然没理会这些事，他想起了陆小凤交给自己的另一件东西，“还有这个，陆小凤让我拿给叶城主看看，之前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叶孤城放下了剑，接过来看了一看。西门吹雪也看了看，一眼就认出这是藏宝图，“这只是藏宝图的一部分，应该还有三份。陆小凤查到那些人就是为了藏宝图上的宝藏而去黄石镇？”
　　司空摘星点了点头，“他说柳乘风的死应该也是因为这件事。”
　　西门吹雪眼神一冷，又看叶孤城还在很认真地看藏宝图，“城主见过这个？”
　　“南王世子曾给我看过，但不是这一块。这图上所指的宝藏就是南王府最珍贵的收藏，只是我并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叶孤城微微眯了一下眼，又从袖中摸出了一张纸条，“那些人和南王父子还有王恩有关系，烧白云山庄，杀人抢藏宝图，都是为了那些金银珠宝。那些本来就是南王府的东西，他们要怎么做我无所谓，哪怕牵扯了白云山庄。但他们要打白云城的算盘，那就得死。…我和庄主一起去，到时我不出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