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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人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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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轻音面前的馥驰如坐针毡,坐立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窘迫。于是站起身,作揖,“多谢姑娘的铮音,吾君先告辞了!”
“那,七皇子请慢走,恕不远送。”天珏也该来了吧?
出了轻音亭的馥驰晕晕地向前走,突然撞上了一个人。
“哎呀,没想到七皇子原来对奴家还是有真情的啊!”这个人就是急冲冲地赶向轻音亭的韩天珏。
现在两人的姿势透着暧昧香气,馥驰撑起压着天珏的身体,黑发丝丝如瀑布倾流入灰色的尘土中,黑色的星瞳迷幻,找不到焦距,紧束的紫衣因为碰撞而变的凌乱,露出雪肌凝肤。
这样的馥驰在月光的媚影下,是性感的。
韩天珏为此美景而感叹,颓然想到他见到了古琴的脸,兴起捉弄的念头。
她的双手圈上馥驰的颈项,右手带着情欲拂过他的眉眼,来到修长的颈项。看着那塞雪的肌肤因为自己的碰触而长出细小的疙瘩,天珏笑了。
终于当她的手滑入衣领,轻抚那细长锁骨时,馥驰被冰冷的接触惊醒了,连忙站起身。
“难道七皇子要走了吗?”天珏倒不急着站起来,头枕双手躺在映着斜斜树影的大地上,眼中的玩味已经尽数收去。
第一次被人调戏而且还是个男人,馥驰慌张的不知道怎么办?但随之而来的是怒气。他一把抓住天珏的衣领,把她拉起来,狠狠给了她一拳。
韩天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惊呆了,跌到了一边,嘴角有着明显的瘀青。“七皇子还真是不留情啊!奴家好伤心啊!”
馥驰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不要再靠近我!”
“呵呵,那七皇子走好啊!”天珏站起来,让到一边,让馥驰离开。
园中静悄悄的,等到馥驰离开了,古琴才从重重树影中步入月光的薄纱中,走到天珏身边。
“没想到你连皇子也敢调戏啊!怎么样感觉如何?”古琴的口气好不到哪里去。
“还不是因为你让他看了你的脸啊!我只是捉弄他啊!”天珏揉着嘴角,“好痛啊!”
“你这样怎么见大皇子啊!”古琴终于还是担心地问到。
“那就要靠老婆那乱真的化装技巧了!”天珏连忙讨好。
“那还不快走!”古琴拉着天珏走回去。
——**——
刚踏出“出得园”的七皇子碰上了刚要进入的大皇子。
“七弟是要走了吗?”苍瑶问到。
“大哥是要见谁啊?”馥驰恢复到原来的冷漠。
“这冠煌楼的当家。七弟要一起去吗?”
“不了,馥驰先回了。”作揖准备离去。
“难道那不是七弟很想见的人吗?”
馥驰见苍瑶态度坚决,心想还是不要得罪大哥为妙。
“既然大哥说了,那馥驰就如大哥所愿吧!”转身和其他人一起入内。
看来这个计划外的人会给韩天珏及古琴一个不小的慌乱。
——**——
“轻、轻点!”天珏对为自己扑粉的古琴说。
“活该!谁让你色胆包天啊!”古琴拼命地想要把瘀青掩盖起来。“真是,都肿起来了!”
“啊,那怎么办啊?”天珏哀号。
“看上去没关系,就是你说话得忍着痛!”古琴“啪”的一声,最后把粉扑很用力的拍在伤口上。
“喂,老婆,你是不是乘机报复啊?”
“是啊,你能拿我怎么样啊?”古琴看准了她不会有所作为。
“疼你还来不急,还能怎么样啊?不过老婆你好厉害啊,连那一身的脂粉味都被除的一干二净。”
“好了,快走吧!废话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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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帘居”被围在一排枫树中,四周的墙面也都被画上了红红的枫叶。居中的白色玉桌上放着一只彩色的琉璃圆形鱼缸,金色的绣球在里面畅游。不远处是琴桌,一架红杉古筝坐卧,等待佳人的弹奏、嬉戏。
“当家的可是好雅兴啊!”苍瑶看着这萧帘居满眼是惊叹,“能在这么小的地方,造出一片枫林的景象,奇思妙想不得不让吾君佩服!”
“能让大皇子夸奖真是十某的荣幸啊!”进房的是那位幻钰见过的白衣男子,原来他果然是这冠煌楼的老板!
男子这次着一身黑衣,脸因此而显的过于苍白。声音与那次的寒冷相比,低沉稳重了很多。似乎刚刚沐浴,浓密的黑发略微湿湿地披散着。
披发啊,这在煌族面前可是大忌!而且还是在天帝最器重的两位皇子面前,幻钰确实佩服这冠煌楼当家的胆大。
当男子掠过七皇子的时候,一顿,眸中一闪而过的讶异。他一笑,顿时凝重的空气跳跃舞动,似乎这萧帘居内所有一切都是为他存在,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改变。
奇人!这是幻钰的想法。
这是个连上天都眷恋的人!馥驰的低语在心中萦绕。
连上天都眷恋的人……苍瑶默默无声。
男子踏入屋内,转身扶住一位身材娇小的白衣粉蝶的女子入内,“轻音见过各位。”
大皇子紧紧皱了一下眉,似乎想到了什么,随而眉角舒展。轻松愉悦的表情完全不同与七皇子的紧张不安。
幻钰再次看见了这位因水而识的女子,明明看上去是那么的安静恬美,却没想到内藏着活泼好动的性格,而且似乎还很不服输。想到当时那滑稽的情景,幻钰对着轻音微微地笑着。
轻音温婉地任天珏扶着右手,朝着众人微笑,当眼眸转到幻钰脸上时,笑容加深了,却未接触到他温如水的眼神。
这时魑魅唤来的酒菜,由一旁的丫鬟们陆续摆在玉桌上,只是正主还没上席。
天珏扶着轻音坐到琴桌边,从怀里掏出装着玳瑁片的小盒,一只一只地为她缠上手指。之后,古琴扫过琴弦,突如其来的铮音似乎把空气中的细细水珠震落,所有的人都突然从刚刚那暧昧的气氛中清醒过来。
原来佳人已有才子相伴……
天珏宠溺地揉揉古琴的细发,转身已是那冰冷的男子,走到了白、红、紫的世界中。
气氛急速紧绷,有什么在他们之间僵持着。
黑的对面是红,左为紫,右落白。
白与黑本就没有交集,所以幻钰对这冠煌楼的当家并不如另两者那般注意,然而两者间的气息却在互相排斥。
红在黑面前越发耀眼,黑仍保持着原来的色泽,应该说黑无法因红的加入而失去原来的气息。
紫同黑一般,是冷清的色彩,只是紫色同红色一样无法改变黑。
婉转如流水的琴音响起,男子才坐下,“不知是大皇子及七皇子的到来,刚刚那花娘实是失礼了。可千万莫要怪罪!十某先罚一杯谢罪!”拿起琉璃杯,一饮而尽。
“这冠煌楼开张许久,却未见当家的影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苍瑶到是客气。
“是十某太忙了,更没想到会招来对这当家的身份众多猜测。这实在是十某未曾想到的。十某第一次作生意,经验不足啊!”
“经验不足的话就该向幻钰请教,他一定会倾囊相授!”
男子转向幻钰,眼中本消去的冰冷上升了,“十某和幻钰有过一面之缘,也许□□首富不记得了!”字字带刺。
“那天是幻钰冒犯了轻音姑娘,在下在这里陪不是了!”幻钰站起向男子、轻音作揖道歉。
“幻钰公子何须多礼!冒犯到算不上,轻音受惊也是偶然。”虽说话语是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浓浓的厌恶是任何一个耳朵健全的人都听的出来的。
“那为轻音的受惊,幻钰自罚三杯!”连续三杯,让他的脸微微泛红。
馥驰一直未出声,他看着那男子,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而谈笑间,那男子的目光总是躲避着这个方向。
任凭馥驰怎么猜,他也决不会想到,这一身黑色的男子是五颜六色的老鸨。
韩天珏的确不敢看他,一是因为怕他发现,二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右脸上的瘀清,最重要的是,试问有哪个人见到刚刚被自己调戏的人,而且还被狠狠揍了一拳,还能坦荡荡地面对啊?她的心里自然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喽!
“幻钰为□□首富,其经验自是丰富,想必手段也比我这初出茅庐的要高明的多吧!”
“咣——!”突然琴弦断裂,在古琴的手上划出几道深红的印子,“好痛!”
人影一晃,原本坐在玉桌边的韩天珏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嘴里没好气的骂到,“不是让你小心点的吗?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怎么把琴曲弹的那么用力,那么快啊!”,手却十分温柔的查看伤口的状况。
还不是因为你啊?古琴在心里骂,谁让你在那边夹枪带棍的乱说话啊!魑魅拼命地向你使眼色,你这头猪就当没看见!你个猪啊!被你气死了!你去死!早死早超生!
“好痛!”伤口被碰到的古琴,忍不住的喊痛,楚楚动人。
眼一花,古琴就被抱在天珏的怀里,“离未让丫鬟把伤药拿到轻音亭去。”
“各位,十某有事,请恕我不能再奉陪了!”转身对魑魅说,“好生伺候着!”
“慢走,吾君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苍瑶端坐着,威严的煌者之气骤然环绕在整个萧帘居。
天珏抱着古琴踏出门外,转身,有着些微的不耐烦,“十天玉!”字字清晰,“十日凝玉!”
这七个字象铁针敲进了三人的脑海,只是各自的表情都不相同。幻钰未有所改变,苍瑶虽是冷漠的但他那闪烁不定的眼神出卖了思绪混乱的心情,而馥驰则是轻皱眉,暗沉的眼眸在过去的记忆中思索着。
而天珏仿佛对自己造成的一切毫不在乎,毅然离去。
“三位是要听铮曲还是要其他乐器演奏的曲子?”魑魅问到,心里早把天珏骂了个半死,怎么又让她收拾烂摊子!!
三人都是心不在焉,也不愿再呆下去了,决定回府。
——**——
出了冠煌楼,馥驰先行向苍瑶及幻钰告辞离去。
天煌苍瑶对身后默默跟随的护卫――梁唐吩咐,“监视冠煌楼!”踩着下人准备的殿石(□□对登脚石的称呼)上了马车。
“有必要派人监视吗?”幻钰在途中问到,“难道大皇子就那么肯定这十天玉是煌脉?”
“父煌其实有九个皇子,只是八弟和九弟在小时候就夭折了!”苍瑶轻蔑地笑着,让人隐约猜到夭折不是那么简单。
“十日凝玉……是个令人不得不起疑的名字!”苍瑶轻叹低吟。
每个争夺帝位的人都容不得在这棋盘上走错一招。跨出的一步,招来的,或是荣华富贵,或是万劫不复。
——**——
由于古琴受了伤,所以这几天都是休息,而韩天珏就象跟屁虫一样整天粘在她的身边。
天珏把玩着大皇子、七皇子及幻钰送来的药膏,“这些家伙倒是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而且看他们送东西的数目上看,还颇为精通!”口中说的是称赞,但表情确是厌恶。
她话音刚落,那边魑魅就一把帐本砸过来,贴着天珏的脸刚刚好。
“就你不懂!每次都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还给我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夏晶气愤的说。
“我看现在这冠煌楼从上到下都有监视我们的眼线,虽然那些人跨不过我在石苑外围布置的机关,但每天这样让人盯着实在很不好受啊!”木栖燕受不了的大叫,“韩天珏,你真的很混蛋!”
韩天珏不以为然,“那你不要出石苑不就好了?而且那些扮作嫖客的眼线还为我们增加收入呢!”她对着夏晶努努嘴,“我还特意让晶多收他们几倍的钱!呵呵!”
“白痴,你不说我都会那么做的!”夏晶骂到,“明天我还要出城去拿货,外面的无聊人士肯定更多!你说我怎么办啊!”她越想越气,拿起桌上的盘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扔向韩天珏,似乎使尽了吃奶的力。
“有没有搞错啊!你拿那么重的金子砸我,你不心痛吗?”韩天珏哇哇大叫着躲避飞来的 “暗器”。
“谁管你!”她好象还没扔过瘾,继续。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魑魅说,“省的你被抓去做人质!”
“不用,不用,就她啊,别人给她点钱,她就乖乖跟着走了!连武力都不需要!”木栖燕摆摆手。
“怎么?你嫉妒我有那么好的行情啊?”夏晶对着栖燕吹胡子瞪眼,手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呵呵……不敢领教!”栖燕缩缩脑袋。
终于在韩天珏快要从满头包变成满身包的时候,夏晶终于停手了。她甩甩酸痛的手腕,拉着魑魅走出古琴的房间,商量明天的行程。
想起什么,又推回来,对着呜呜直叫的韩天珏说,“你收拾。我可是记得是一亿三千五百四十二两的。少了一个子,我惟你是问。”
走出古琴的房间就听见韩天珏的哀号,然后是古琴的怒骂。
“韩天珏,我的腰都要被你搂断了!”
“好了,好了,唉……,你不要哭了!我帮你弄总可以了吧!”想必古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在韩天珏身边,能让她痛苦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翌日
魑魅与夏晶早早地就出城采办一些日常生活所缺少的重要东西。
大白天的,韩天珏就无所事事地呆在古琴的身边,而木栖验则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起床后是任务就是去周围的陷阱转转,看看又有多少人进去了,随着那些人在那边哀哀,过个晌午,才找人把他们放出来。
虽然眼线是有增无减,要做机关的工程也是越来越浩大了,不过栖燕到是很热衷。
午后,栖燕老神在在的晃到古琴的房间,就看见韩天珏在床上睡得象只死猪,古琴则坐在一边随意地翻着一本杂志,看见她进来了,连忙让她不要出声。
古琴走出房间,把门带上,“别把那家伙吵醒了,我好不容易才让她睡着的。被她闹得心慌。”
“她又出什么新花招了?”栖燕笑着问。“你这辈子可是载在她的手里了!”
“不光是我,你、还有其他人,我们都栽在她手里了!”古琴虽然皱着眉但神情却是欢愉的。
“呵呵,想我们一世英明都被这个白痴给毁了,而且还被涂得一塌糊涂!”栖燕搔搔头傻傻地笑着。“她到底又怎么折腾你了?”
“她让我回去!”古琴宠溺地笑说,“真是又不是说回就能回的!”
突然栖燕神情严肃地看着古琴,“琴,你还想回去吗?”
“你说的是什么话!为什么不回去?”古琴的神情是复杂的,让人猜不透。
“你该知道,那天你弹琴的时候是……”栖燕刚要说什么,突然两人身上的时空转换装置发出红光,传来夏晶焦急的声音。
“能听见我讲话吗?我还是第一次用!”传来她敲打吊坠的声音。
“喂,你别敲,我听见了,听见了!”栖燕心疼地喊。
“哦,听见啦!那就好!”夏晶放心地朝一旁的魑魅说,“他们听见了!”
“那就快说吧!”魑魅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让天珏抱个假人到城外的天煌寺来一趟!记得把那个假人打扮成古琴的样子,到我们回来的时候古琴都不能出石苑,知道吗?越快越好!挂了!”夏晶切断了联络。
这边的两人一头雾水,但也不敢耽搁,进房找天珏,结果那家伙仍睡得不醒人世。
“啪——!”古琴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碰——!”栖燕一脚踩在她的大腿上。
“起来——!”两人大吼。
天珏过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觉到左脸火辣辣的,右腿好象压着一个千斤顶,一看才明白,“啊——,你们谋杀啊——!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啊!我又没去偷人,又没调戏你的青梅竹马,你们……啊——!”另一边的脸和另一只腿遭到了同样的虐待。
“起来,到天煌寺去找魑魅!”古琴拉起她。
“把这个也带着!”栖燕递过一个长条的东西。
本来还迷糊的天珏吓了一跳,“栖燕,你干吗让我抱着零波丽的人偶出去啊?而且还把这个包得那么严实!”
“废话那么多!骑马去!快点!”两人把她推出门。
“哎~~~~~~,魑魅还真是会为我找麻烦!”天珏慢悠悠地走出去,还不死心地回头,“我能不能换明日香?”
“你去死!”异口同声的怒斥。
“好啦,去了,去了!”天珏这才加快步伐。
当她离去好半天,古琴惨叫,“啊——,完了,她的外衣还没系腰带就出去了!”
“放心,放心,她里面还有好几层衣服呢!”栖燕拍拍她的肩,“而且她那个身材,没人会怀疑的。”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