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王路歧途》无法忘记的遗憾

21、第 21 章

　　韩珏不但将将士和女官们指使得团团转，也将景麒的使令们指使得团团转。
　　就在韩珏带着包括景麒在内的一溜儿人慢慢地朝山上走去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使令已经先一步去四周寻找野木了。而在韩珏和景麒的脚下，他们的影子里，无数的使令一样在戒备着，戒备着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面冒出来的刺客。

　　这也是韩珏让女官们印象最为深刻的一点。
　　之前了两位君王，无论是舒觉还是中岛阳子，在登基之初，都没有想过刺客的可能。舒觉看所有的人都是妖魔，中岛阳子刚登基的那会儿甚至连什么是栽赃嫁祸都不明白。
　　但是这位女王，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注重农事，并且绝对不接受对他驾临常世亲自过问农事一事的反对，同时，这位女王也从来没有放下过警戒心。就跟现在一样，探路有使令，护卫有使令，而侍卫和女官，更像是干杂活的杂役，只是分工不同罢了。
　　女官们不是没有芥蒂，可是韩珏问道：“在十二国的历史上，真的一次刺杀君王的事情都没有吗？”
　　女官和将士们都不敢开口了。
　　因为史官孙昭就是芳国的前公主，他的父亲就是被臣下砍了头，甚至于，连芳国的麒麟也被臣下砍掉了脑袋，以致于，舍身木上到现在都没有芳国麒麟的卵果。
　　这是当初，中岛阳子在位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好友，特地跑去蓬山问的。金波宫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在私底下都说，除非三十年满，除非芳国的百姓不再爱戴惠州侯月溪，除非天下人正视月溪的罪，除非天帝认为对芳的惩罚够了，否则，芳国不会有麒麟降世。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庆已经衰败到了极致，也没有人敢对景麒动手的原因。因为芳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因为能够决定麒麟的生死的，只有天帝和王。
　　因此，面对女王的问话，诸臣工们才会那么心虚，对于女王要求与麒麟同住的决定，反对也是那么的无力。
　　因为女王公然表示，他不信任他们：“敢问诸君，你们已经是几朝元老了？王死了，你们都不会死，要本王如何相信你们会确实地守护本王的生命？本王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麒麟才会与本王同生共死，所以，也只有麒麟的使令，才会让本王真正放心。因为麒麟与使令的契约背后乃是天帝。”
　　那一天，这位女王甚至命令他的麒麟放出了所有的使令，数量之多，甚至连整个积翠台都容纳不下。
　　那一天，使令狰狞的姿态，留给百官和将士们的印象可谓是刻骨铭心。

　　十二国的田地多，山一样很多。在十二国内，凌云山是官府机构所在，是仙人们的洞府，也有相当数目的小山丘。而几乎每座小山丘上，都会有野木。
　　看到野木的第一时间，韩珏的反应是：“(⊙v⊙)？这里也有？”
　　春官玉叶道：“是的，主上，这是野木。”
　　韩珏道：“跟路木里木是差不多的东西？祈福的绳结还有没有？”
　　玉叶连忙道：“主上，这是野木。”
　　韩珏道：“知道，就是可以提供种子和牲畜。”
　　玉叶道：“可是主上，如果您需要粮种和牲畜的话，可以向里木祈求。这个是野木，只能提供野兽和草木……”
　　韩珏道：“你向野木祈求过吗？”
　　玉叶摇摇头：“不曾。”
　　韩珏道：“那不就是了？没有做过，哪里知道结果？而且，牧草也是草的一种，谁说不能向天帝祈求？在我的故乡，最优秀的稻种也是用野草培育出来的。”
　　乙悦十分惊讶：“稻种是用野草培育出来的？”
　　韩珏道：“是的。无数的百姓，用了上千年的时光，一点一点地培育出来的。我的故乡，气候可没有庆这么温暖，冬季将近半年，一年里面有四个月的冰冻期。即便是这样，可是，我的百姓依旧培育出了优秀的粮种。”
　　景麒也忍不住惊讶，道：“主上，用来培育稻米的野草是哪一种？庆有吗？”
　　韩珏四处张望了一下，走到便是，拔下一根已经结穗的狗尾巴草，道：“如果两边的物种是一样的话，那么，应该就是这个了。”
　　景麒道：“就是这个？”
　　“是的。”韩珏点了点头，道：“大约在两千多年前，在我的故乡，要养活一家五口人，差不多需要五百亩地。因为那个时候的稻种，就跟这个差不多，一亩地能够有一百来斤的收成就很不错了。可是，经过无数人的努力，到现在，一家五口人，只要差不多十亩地就能够吃饱肚子。当然，如果遇到了灾荒之年，那就不一定了。”
　　韩珏可不管景麒和乙悦的惊讶，他转身从女官的手里拿了两三条绳结，笨拙地绑到了野木的枝头。
　　他也很好奇，天帝会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