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解语》否极

5、阴谋与阳谋

　　在归雁居住久了，慢慢习惯了这儿的生活，我的日子不算难过，除了与家人失去联系外，还不止于受苦，起居上有宫女们照料，我的最大作用目前看来是陪伴皇上的亲生母亲，而我也是她为数不多还认得的人之一，这也许是皇上没有把他一开始说的报复我的行动付诸于实践的原因吧。
　　慢慢发现，归雁居其实有其他的用途--皇上的秘密议事处所。这事听来蹊跷，这诺大的皇宫，不都是皇上的地盘，需要找这个地方来商议什么事情呢？
　　有一回，我喜滋滋得的在门口等皇上，同时见到了其他3人。一个是满脸胡茬的壮汉，一个是相貌斯文的书生，还有一个是面熟的人，却像不起来是谁。他们一一拜见芳姨，听他们自报名号，我得知哪个大胡子是名震一方的童赫大将军，早耳闻他带兵出神入化，威震一方。那个白脸书生是范思庸大学士，这个人我不曾听闻过，但猜是谋士，谈吐温文尔雅，滴水不漏。最后我面熟的人，居然是十皇子的谋士，叫做陈亦柯，他进屋时看着我笑了笑，我低头一揖作应。芳姨全不认得他们，只是平静地看看他们。拜见完后，他们赶紧入偏厅商议事情去了。
　　归雁阁地方并不大，正厅偏厅不过几间，我和芳姨坐在正厅，也能听到他们的谈论声。却听不真切。我为他们上茶上点心，皇上也会停下议事，待我离去后再议。我偷偷听得几句太后，十皇子，兵马之类的词。
　　说来也怪，芳姨虽是皇上的生母，而太后却另有其人，是先皇的皇后，郑皇后，在先皇驾崩后，成了现在的太后。
　　皇上和太后，和十皇子到底是敌是友？
　　皇上等人的密议有时三五日一回，而今一两日一回，表情也越来越严肃，是不是朝中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边担心着，一边仍就继续为墨哥哥做着衣服，鞋子，香囊，靴子。。。，他喝洞庭碧螺春，不爱吃太甜的红豆酥，喜欢穿黑底色，金丝边的衣服，喜欢茉莉花的香味的薰香。。。。。，记住这些并不难，而要让墨哥哥觉得我对他好并不容易，他会认为这些都是我的手段。
　　都说被恨的人是痛苦的，百口莫辩的苦；而恨别人的人更是痛苦，因为过往的受的伤害，时刻用仇恨来提醒自己，不愿再去相信别人。我只希望他能看到我对他的关心，真正放下心中的怨恨。
　　这日，我又在门口等着墨哥哥过来，没有等到他，却见到了陈亦柯，那个十皇子的谋士。他对我说：“芊芊，你不认得我吗，我是陈家大胖子。”还比划了个胖脸的样子，我不禁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他继续说：“真不记得吗，两年前的龙舟赛上，你还取消我太胖，才输了比赛呢。”“噢，我记起来了，你怎么变了模样？妹妹安洛还好吗？”他父亲也是朝中大臣，和我父亲私下要好，我和他妹妹陈安洛也十分谈得来：“区区两年，你变化真大。”
　　陈亦柯脸红了下：“是啊，我可不愿意让你说我太胖。”
　　什么和什么啊，我觉得自己的脸也烧起来，这人真是奇怪得很，难道他变化是因为我的一句话不成。
　　陈亦柯说：“你怎么来这儿了，皇上没有把你怎么样吧，你不是他的妃子吧？”
　　我苦笑回答：“说来话长，我只是在这儿照顾芳姨，不是他的妃子。”
　　“父母可安好？”
　　“嗯，应该还好吧，我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了。”自从父亲革职远迁以来，大多原先结交的朋友都不再相见，难得他还惦记着。
　　“有什么事要我帮助，可以来十皇子府里找我。给你这个，可以出去。”他递给我一块令牌。“宫里危机四伏，你要小心。”
　　“嗯”我点头答应。
　　“你比以前更好看了。”他近一步靠近我。我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你们在做什么！”墨涵的声音响起。
　　“皇上，我来早了，和芊芊聊了会。皇上请。”陈亦柯把墨涵请入了屋里。
　　我感受到墨涵的眼神扫过我的头顶，我心虚地低着头。
　　这个陈亦柯真是讨厌，人倒挺有趣的，为什么要取笑我呢，墨哥哥不会又误会我什么吧。我把令牌收哪好呢，还是放在柜中吧，万一果真有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呢。
　　日子继续过着，我的刺绣水平大有长进，墨涵其实从不收我给他做的衣物，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我和芳姨又只能呆在这一处，外面把守森严，只有靠令牌才能进出，还不如做些事情打法时间。累计下来，做的东西都放满满一箱了，从夏天的单衣到冬天的棉袄，都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