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解语》否极

6、又生变化

　　原本以为皇上是最开心的人，要什么有什么，搂着美人喝喝美酒指点江山；而今见到墨涵这个皇帝，天天板着张脸，除了上朝外，不是在密会，就是在沉思，还时不时自言自语一会。
　　纵观这几年，原来的太子被抓住把柄，以残害手足之名，废除了太子之位，远驻守边疆。去年，先帝病危，九皇子匆匆登基，一稳朝政。今时今日看来，这一切的一切，也只是个表象。皇上在归雁居密会时，我常在耳边听到的‘太后’，才是真正让这一切发生的幕后之手。不曾故意去打听太后的事情，只是在心里好奇地想着他们之间的恩怨。
　　重阳佳节即至，一日，门外宣太后到，皇上驾到，我们屋里几人匆忙跪拜。
　　我心生好奇，这归雁居向来僻静，远离宫廷繁文缛节，也鲜有娘娘，贵人们前来，今天是吹的什么风，把太后给吹来了。
　　太后曾抚养九皇子墨涵，想必墨涵在太子斗争中全胜而退，登上帝位，也是受太后支持的吧。她来见芳姨，有什么事情吗？
　　太后一行果然排场盛大，随行的二三十宫女们依次摆上太后带来的各色物品，把原本就不是很宽敞的屋堂塞得满满的，很是喜庆热闹。
　　太后开口道：“太妃，近日可安好？”
　　芳姨并不搭理，太后饶是知道她的病，也不显发怒。
　　太后看到我，忽又问我：“你是？”
　　我想起我并未穿着宫女服饰，又站在太妃身旁，太过显眼。
　　我回答：“回禀太后，我是许芊芊，家父许蒙维，我奉皇上之命，在此照料太妃。”
　　太后：“哦，我当是谁，原来是许将军的女儿，皇上心慈仁厚，不计较以前的事，愿意用你，真是难得。”
　　此时芳姨拉拉我手，问我怎么了，我在她耳旁轻轻告诉她：“是太后和皇上来看望你了。”芳姨不再作声。
　　太后继续说：“太妃，皇上登基不久，也未立皇后，我为皇上挑选了数位才貌双全的佳人，让皇上尽快选出皇后，为皇上分担宫中事务，你看如何啊。”
　　芳姨仍不做声，太后打趣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定是高兴的，你好好养好身子，等将来有了皇孙，共享天伦之乐。”
　　皇上恭敬对太后说：“多谢太后好意，朕想先巩固朝政，过些日子再立后。”
　　太后笑着说：“哎，朝政之事来日方长，我为你选的人，也多是权臣名家之女，定对朝政有所帮助。三日后，我来邀约一次重阳宴，到时候让你见见她们。”
　　皇上谢过太后，后又恭送太后回府。
　　他目送完太后的人一走，转过脸来，确丝毫没有喜悦之色，对芳姨说：“娘亲，你说我们斗得过她吗？”
　　芳姨不说话，只是笑笑。墨涵的眼神又是心疼，又是悲怆。我陪着一块沉默了许久，最后才憋出一句安慰：“皇上，尽人事，随天意，不论怎么样，相信太妃都会以你为傲的”。墨涵不语。
　　我不傻，朝中之事多有耳闻，看得出太后是借立后之名，再多多控制皇上，太后一系，全是当今朝中大臣，根基殷实，哪怕就是不立后，也是太后的天下吧。不过太后未雨绸缪，定是要让皇上全全依附于她。
　　次日，密会照常，我送过茶水点心后，就专心地在芳姨身旁做刺绣了。
　　没想到半响之后，他们把我叫进去了。
　　范思庸大人文雅地呷了口茶水，对我说：“你觉得太后怎样？”
　　其他人都等着我回答。
　　我不明所以，回答：“我并不熟悉太后，昨日是初次见面。”
　　范思庸笑道：“很好。”
　　陈亦柯着急说：“这个计划不妥当，对芊芊太危险了。”
　　墨涵说：“我认为可以先试试，置之死地而后生。”
　　童赫将对墨涵一鞠：“好气概，我也赞同。”
　　我继续一头雾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即将派上用处，虽然不明白在这种夺权斗争中，我究竟有何用处。
　　“假扮我的女人。”墨涵望着我，语气是命令的。
　　一时怔住，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芊芊，只是假扮，不是真的。但是你若不愿意，可以拒绝的。我们还会想起它的办法。”陈亦柯对我说。
　　“你可以好好想仔细了”墨涵瞪了我一眼。
　　“我很愿意。”念及墨涵的痛苦和对我的误会，我怎么着也得挺身而出。
　　墨涵继续沉默，童赫，范思庸一阵兴奋，就差没绕场跑三圈了。陈亦柯有点闷闷不乐，呵呵，还是以前大胖猪头时的可爱样。我本来就想借机会证明我对墨涵忠心耿耿，从不曾加害于他，现在机会摆在面前，还不牢牢抓紧。
　　墨涵对我说：“收拾下东西，随我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