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少女与助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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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课惯例的，柚木清水去了那个让人感到羞耻的漫画部，当然得到了影山无限鄙视的表情以及一句“柚木我真是对你太好了”。
“又不是我让你对我这么好的。”柚木看了他一会，不以为然的说着，转身走进社团所在的楼中。
“……”影山看着走进去的少女，下午的太阳有些降落，光直直洒进大门内的地板，整栋楼看上去偏暗，柚木的身影逐渐与北京的颜色相融，越来越远。像是被什么吞噬进去，再也不会出来。
影山停了不久，自知只是自己的错觉，却没办法把此景忘却，他有那么一瞬间莫名觉得柚木要去很远的地方，离开他的身边，离开他家，离开她家。去东京甚至更远的地方。
不，这只是错觉，他只是被柚木的奇怪情绪和让他不知所措的告白弄得有些神经敏感了。是的，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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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推进社团的防盗门，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两位悠哉游哉的坐着吃零食开茶话会的人。
“小清清快过来，夏吾买的这个超好吃！”佐藤侑奈无视了少女的神情，向她招着手，丝毫不理会旁边少年瞬间变了颜色的脸。
“不用了，我是来交退部申请书的，”她把包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掏出已经填好的申请表，递给还在向她热情的招手的少女，“多谢两位这一年以来的关照。”
佐藤的手僵在半空，她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没有接过申请表，盯了柚木片刻又反过来看着自己的男朋友。结城夏吾看了眼僵持着的两人，从少女手中接过白纸黑字分明的表格，动作流畅没有迟疑，像是早就知晓这件事发生，看透它的必然性。
他没有向错愕的少女解释什么，反而看着柚木，表情认真，沉稳的不像是他们所认识的平日的那个结城夏吾：“已经确定下来，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机票都已经躺在我的抽屉里了。”柚木拖了把椅子坐下来，一副惋惜似乎无奈之余才作出了这种选择。对于错愕的副部长佐藤，她表示自己很无辜。明明之前结城跟她说对副部长开口的事就交给他了。
看样子他还并没有开口，佐藤也完全不知道再过不久，或者说再过不了几天，她就要离开北川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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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保护得这么好，真是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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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有那么一瞬间很嫉妒佐藤，却只是一秒左右。
毕竟影山不是结城夏吾这种类型的人，她喜欢的也只是早就得知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笨蛋的影山而不是其他人。
“你们在说什么呢？小清清你要去哪吗？”佐藤皱着眉，盯着面色如常却和平常有着微妙差别的少女，她隐约察觉到两人的气氛不对劲，也察觉到柚木真的要离开他们——
“要去很远的地方，到我母亲那边去一段时间。”柚木撑着下巴，手肘支在桌子上，弯了弯嘴角，眼睛里却有说不出的复杂，她看着已经缓过来接受一切的佐藤，脑中突然升起“不愧是长她两岁的前辈”的念头。
“……你母亲那边是哪？”佐藤回手拉住了结城的袖子，继续问着少女。
柚木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沉思片刻，故作轻松的缓缓答道：“澳大利亚，真是不近的地方呢。”
伴随着自己轻声的调侃，少女觉得以这种方式告诉自己澳大利亚和日本之间的实际距离比起地图上的短短一段要长得多——并不是难事，同时也让她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那影山他怎么办？而且——现在学校里的这种情况，你在这种时候离开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副部长停顿了片刻，试着向她提议道。
“你们都知道了啊——”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复杂呢。柚木这样想着，选择对后半句话闭口，片刻又弯了弯嘴角，“没办法，这个前些日子就定下来了，时机不对只能怪时臣了。”
佐藤一脸不知道自己家孩子怎么才长这么大的表情：“这时候你还有心情玩梗……！”
柚木不在意地耸耸肩，要说的话，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气氛缓和一下，刻意的想到了万错之源，刻意的将吐槽看准时机抛出。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比想象中的性格要恶劣得多呢。
“影山——我这个让他困扰的麻烦体离开他不是更好吗？”少女笑着，平静的做出像是感言一般的发言。
说实话，她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影山作为她的竹马，这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直到不久前，她突然发觉比起她单纯辅导影山的学习，影山已经默默地做了很多对于她来说难以发觉却又必不可少的事了。
简直就像她没有人照顾，影山替她的父母在养女儿一样。
“或许他并不觉得你是麻烦。”结城夏吾看着陷入自己思维的少女，不禁出声提醒着。
“反正回到之前那种状态是不可能的事了，离开不是更好吗？与其这样不清不楚地暧昧下去——”
她不知道现在再说这种话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再早些日子或许还稍微会起到作用，她深知自己是个固执地可怕的人。
“柚木，我是不知道你的自卑感是哪来的，至少影山不会觉得你的存在多余……他对你和对别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你就没有想过吗？你确定你对他来说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
“影山来找你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伴随着佐藤的劝言，结城蓦然笑出了声。
“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是这么想……等等，影山什么时候来找过我？”
柚木清水的大脑像是暂停了运转，她不太能理解佐藤和结城两人接连不断的话语，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理解其中的意思。
柚木清水选择逃避，即便两人的声音依旧源源不断的传进她的耳膜——
“前天你对他告白的时候，他没对你说吧？我告诉他你可能去了书店，他慌张地就走了，连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也没有透露一点——”
“虽然我不想说你，柚木，你该考虑一下自己对影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吧？我以为，影山是哪种类型的人，你该比我们清楚得多。”
“学校里的那些传言……说实话，你真的在乎吗？”
“你真的还在乎别人到底是怎么看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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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柚木一天都状态不对的影山在走进排球馆看到及川的一瞬间，回想起了午休时柚木明显带有讽刺意味的话。
“及川前辈，你对别人说了什么么？”影山皱着眉，仿佛眼前的少年不再是自己所尊敬的前辈，不再是自己努力的目标。
或许因为他的言行伤害了柚木——
影山的头脑并不算好，至少在学习方面是这样，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商说不上高，至少比起柚木差了许多。
当然他也知道，并且清楚地记得，柚木只有一次用那种表情和语气对他说过话，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她。
上一次，还是她的父母对她坦白已经离婚并且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而且已经重新组成了新家庭的时候。
“对不起，小飞雄，我只是和交往的女朋友提了一句，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传言说成这个样子……”及川看到直视着他眼睛中没有任何犹豫，一丝不苟的后辈，双手合十，自知自己无心的一句话惹来了他们的麻烦，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和她分手了。”
影山原本有些愤怒的神情转为疑惑：“传言？”
所谓的传言——影山从来没有听到任何人提起过，即便柚木的态度确实不正常的让人怀疑些什么。
他并不相信她一听就是胡扯的生理期心情不好的见鬼理由。
却又得不到其他答案。
他打算要问及川，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然而及川给出的答案又远远超出他的意料。
“诶？小飞雄你不知道吗？上午去教导室的时候还看到小清水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及川的脸色变了变，说实话，他是讨厌这个相当有排球天赋的后辈，但他并不讨厌作为后辈青梅竹马的少女。
喜欢上影山飞雄，他有时候觉得柚木清水实在是不幸。
“柚木她上午……”影山像是被蒙头打了一棍，他完全不知道柚木上午到底接受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传言是怎么一回事，甚至——
及川嘴角上升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面前摸不着头脑的少年更让他深刻感觉到少女的无力与苦楚：“小清水还真是宠着你呢，明明自己很难过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上午在指导室碰到柚木的时候，他无比尴尬的向她打了招呼，无视着周围从吵闹突兀的变得安静下来的空气。
“哦，及川前辈，”少女双目无神的盯了他一会，向他鞠了一躬，“影山问起的话请什么都不要说，让他继续安心的打排球，拜托了。”
“嗯，好。”及川是如此答应的。
他是答应了，换做任何一个人看到她的样子都不得不答应她的请求——那种想要保护重要的东西的心情，他可以理解，却不想原谅影山这个让人烦恼的后辈。
答应只是答应，他并没有说一定会做到。
一个不小心就向影山全盘托出了呢。
及川以为这样影山多少会开一点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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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静下心来继续训练的话，就到那边休息吧，估计等一下小清水就会来了吧，”及川看着发球连连失误的少年，轻笑一声，指着一边的休息区，“不过，小清水来了，还请你什么都不要问她，拜托了。”
“是，我知道了。”影山如此回答着，碎发的遮挡下，他的神情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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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清水是影山飞雄在同龄人中最重要的人，不管未来。
影山从始至终都是这么认为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少女与助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