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少女与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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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意外的看到影山坐在排球馆的休息区。
远远地柚木发觉影山像是盯着某个地方默默出神，事实上他只是在看着排球场上的某一点而已。
至于为什么说是出神——他连她走到他身旁一米之内都没有察觉。
柚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什么也没有。
她想了想，最终停在他面前打断他没有神采的视线，用自己的掌心贴住他露在外面的额头。
“影山，身体不舒服吗？”
“不不，小飞雄这么强壮怎么会身体不舒服呢，”及川冒着被他心爱的岩酱殴打的危险，对队友做出了个暂停休息的手势，在影山反应过来之前跑到他们身边，“小飞雄手腕的状态不太好，我才让他来休息的，小清水，他这么过于热血可不是什么好事呢。”
影山对视野中突然出现水手服以及额头上突然贴上的温度有些不适应，他抬起眼睛，柚木的脸近在咫尺却由于逆光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不得不说他此时十分感谢及川，他的出现瞬间将影山从尴尬的境地解救出来。
“排球笨蛋……”他听到柚木这样说着，把手从他的额头撤离。
视线变得开阔起来，影山看到一旁的及川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向他比了个“V”字。
及川耸耸肩，看着气氛怪异的两人，笑笑：“是是是，小清水在乎的人是这种排球笨蛋还真是让人头疼呢，好了，快把笨蛋小飞雄带回家吧。你们两个对于我这种刚失恋的人来说太闪耀了。”
影山自动屏蔽了及川的后半句话，仿佛他只听到了前半句话而这又似乎触动了他的某一根神经，让他的大脑一瞬间混乱起来。
“及川前辈——”
“及川学长请不要说这种话，”柚木并没有理会影山，反而面不改色的看向及川，“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影山呢。”
及川摆摆手，笑道：“小清水这就不对了，我马上就要毕业升入高中了呢。”
“影山会在高中把你打败的，所以他的事及川学长你还不需要担心，”柚木看了看及川，有些不悦，“我的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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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不知道柚木在想什么。
比如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他，又比如为什么自顾自地和及川说着他不懂的话，谈论着他听不懂的话题。
“总有一天，我会不在你身边的。”出了排球馆的大门，影山的眼神盯得柚木有些心虚，柚木躲开他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视线，解释着。
他知道自己的目光让柚木不自在到了一定程度，同时也知道柚木心虚到了一定程度，柚木以前从来不会躲开他的视线。
连向他告白的时候也是。
“柚木，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我承认我情商确实不高，但是……”
“你也知道你情商不高吗，难怪北川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你，你却像没事一样。”柚木看了看身旁的影山，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鬼都能看出他手腕什么毛病都没有，提书包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停顿犹豫，神情也始终如一，“何止是情商不高，情商简直为负值。”
影山摸了摸自己过短翘着的发梢，一般人不都会喜欢及川那种类型的人吗？又帅气，排球也很优秀，对人又很好，脾气也算是不错。
所以，不管是柚木也好，其他的女生也好，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是我不好。”
“不，你又没犯什么错。”柚木摇摇头，抬头看了影山片刻，转身走在前面，“早点回去吧，今天好累。”
影山看着兀自走在他前面的少女，注意了到周围那些莫名其妙的视线，无论是打量着两人，还是嘲笑的，还是不甘愿的，还是怎样——他放缓了步伐轻声道：“我也喜欢你啊。”
“嗯？你说什么？”少女回头问影山。
“……没什么快回去吧。”他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偏过头，嘴角撇了下去，暗自庆幸着——还好柚木没有听到。
虽然他不清楚到底什么是喜欢，喜欢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轻易的说着喜欢他对柚木议论纷纷的女孩子，明明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那也算是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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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人照常一起早晨出门上课，对周遭的目光与议论充耳不闻。比起影山越来越烦躁的情绪，柚木相反的一整天都是一张平静如水的脸。上课中途被班导叫走也像是她早预料到了一般，没有多余的情绪，回来时也没有其他不正常的反应。
反而影山有些手足无措。
他回去想了好久为什么会突然在回去的路上说出那种话——他明明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几个字那么难说出口，甚至连承认自己说出口的喜欢都没有勇气。
他这样，不是喜欢吧。
像柚木那样的才是喜欢吧。
大概。
所谓的流言没有传到他耳朵里多少，班里的女生几乎都躲避着他，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而男生——确实有不少男生向他传来羡慕的眼神，课间也不时围在他旁边问他柚木清水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柚木清水是不是真的向影山飞雄告白了……
说实话，他此时觉得比起女孩子，男生反倒要让人心情愉快的多。
至少他们不会聚在一起对你指指点点，而当你注意到他们时又迅速的避开话题，停止他们的八卦。
事实上，影山无法理解他们。无论男生也好，女孩子也好。
不管柚木清水喜欢他还是向他告白——这跟你们有关系吗？这不过是柚木清水和影山飞雄的事，你们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谈论？难道你们中有人叫柚木清水有人叫影山飞雄吗？
对于围上来的男生，影山皱着眉，天知道他在整个班里除了柚木，其他人说话的次数最多不超过几十句。
“和你们有关系吗？”影山如此回道。
“影山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们班一半男生里有多少人喜欢柚木吗？”
“那又怎样？”影山不满于这种回答，这样不负责任的答话让他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视着。
“既然不喜欢柚木就让给我们怎样？”
他看着面前的男生，有一瞬间他想用暴力方式解决问题——他很久没有打架了，上次打架他还记得是国小柚木被别人嘲笑是被抛弃的孩子。
你们如果知道柚木是什么样的人，而不是只看到她的学习好，又漂亮引人注目——你们所谓的喜欢还会成立吗？
“喜欢谁是她的自由。”最终，影山撇了撇嘴角，像是不想再见到他们一样，随意地回答着。
“让一下好吗？你们挡到我的座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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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从一进教室的门就看到自己座位旁边罕见形成的包围圈，当然，吵闹的教室几乎在她进教室的一时就变得鸦雀无声了。
除了那个包围圈。她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缓缓走近，而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包围圈似乎也没有察觉到教室的异样。
“喜欢谁是她的自由。”直到柚木走到他们身后，她清晰地听见影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快，厌烦了他们一般。
所以呢？
“让一下好吗？你们挡到我的座位了。”柚木开口，打断课间上演的闹剧，天知道他们趁着她去办手续的时间在干嘛。
随即几个男生怏怏四散开去。
柚木看着一下子陷入僵化片刻又别过头的影山，拉出自己的椅子，坐在上面整理着略微零乱的书本，缓缓说道。
“让你困扰真是对不起了呢，不过也不要多想别的，本来就分散精力去打排球了，智商不高的你如果拿不到去白鸟泽的推荐——考上白鸟泽对你来说太难了。”
影山揪着稍短的发梢，皱着眉，像在解释又像是在把自己从诡异的气氛中解救出来：“他们说很多人喜欢你——”
“我知道。”柚木支着下巴，扭过头看着青涩又稚拙的少年。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喜欢他们而是——影山继续的揪着自己的发梢，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他突然觉得这样不说出口是对的。
不说出口的话，或许她还会稍微舒服一些。
“没有法律规定我喜欢你你就必须要喜欢我对吧？同样的道理。”柚木停了片刻，继续直视着他，“更何况你是影山飞雄，他们不是。所以其他事你都不要管了，去打你的排球吧。”
一时间影山觉得面前少女的身影有些模糊，谁都知道他的视力没有任何问题。他坐直身躯，阳光通过她的发顶向他照射过来，有些刺眼，却让他觉得温暖。
“还有，影山，一直都没好意思说，以后再剪头发稍微留长一点怎样？说实话，好蠢。”柚木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光明正大的盯着影山这么久过，不过事实上她是错的。
即便影山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寸头一样的发型——柚木想起小时候的影山飞雄忍不住笑出声。
“……柚木你是不是想死？！”
所以说那些正值中二又不吃药的女孩子们到底喜欢影山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少女与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