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旁观者（简版）》斩雨无痕.

2、二

　　在短暂的愤怒之后，奥狄斯又恢复了平静。
　　“我不应该对一位女士这么说的。但是我不会为此对她道歉。”他对华生道，“很多人都是在只看到了皮毛的时候就妄下结论。如果多纳万说的是我的话倒无所谓，可惜她说的是夏洛克——对了，你住在哪里？”
　　不过他们刚走到奥狄斯的停车的地方，一旁电话亭中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奥狄斯抬头看了看那几个正对准华生的摄像头，笑眯眯地对华生道：“现在周围除了你我之外没有别人，电话一直响着也不是办法。我要启动车，能麻烦你接一下电话吗？”
　　奥狄斯坐在车里看着华生接起电话后表情变得凝重，他在华生将话筒放回去后才高声对华生道：“上车吧。”
　　虽然这么说，被他按下的锁车键并没开启。
　　“呃……抱歉，我有些事情……”华生原本还严肃的脸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事情的话请通知我——尤其是夏洛克的。晚安。”奥狄斯发动了车子，在后视镜中，他看到华生上了一辆漆黑的老爷车。
　　“麦考夫，在会面结束后要不要来我这吃晚餐？”他戴上蓝牙耳机给麦考夫打了个电话，“算是联络一下兄弟感情。”

　　“这次夏洛克眼光不错。”
　　“很显然，约翰·华生对他忠诚，而且也拥有军人的愚蠢——当然，在金鱼那里只会叫做勇气。”
　　“勇气并不是愚蠢。明知前方是悬崖，为了集体利益和最终目标也要冲上去，以自身之躯为他人的垫脚石。仅仅是价值观不同罢了，正如你和我。”
　　这时奥狄斯的手机响了。
　　“喂？”
　　“我是约翰，”电话中华生似乎是在车里，“请左拐——夏洛克被凶手带到了一个地方。我找不到他。”
　　“哦！如此愚蠢——我是说夏洛克。我马上到。”奥狄斯对华生说。

　　挂断电话，奥狄斯一边起身穿上外套一边对麦考夫道：“我们的弟弟又再一次把自己扔进了危险。”
　　他低头打开手机，里面的程序迅速启动，最后光点停在罗兰克尔进修学院上。
　　“麦考夫，麻烦让你的人把罗兰克尔进修学院学院里没有人的房间都关上灯，免得约翰效率过低。”

　　利用脑中的最高效路线，奥狄斯飙车来到了目的地。
　　他没有去看门口几个亮着灯的房间，约翰肯定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检查过了。奥狄斯径直向学院内跑去。
　　一边跑他一边留神着前方是否有约翰的身影。
　　大概三分钟后，他看见约翰正在推开一扇亮着灯的门。顾不上打招呼，他开始一边向前一边扫视着亮着灯的教师内部。
　　不过又跑了数百步，奥狄斯就看到门内夏洛克正和一个老头面对面坐着，两人手中拿着一模一样的胶囊正准备往嘴里放。
　　“F**k！”他抬脚将直接将门踹开了。与此同时，一声枪响，那老人的左胸爆开了一朵血花。
　　奥狄斯没理跑过去找开枪人的夏洛克，他大步走到倒下的老人身边：“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如此轻松。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此平淡的语气，却让老人忍不住开始颤抖。
　　“我猜对了吗？我对了是吧？我刚才挑对了吧？”夏洛克的神经还处于极度亢奋之中，他拿起桌上的胶囊对凶手追问道。
　　“闭嘴！”奥狄斯按压着老人胸口的穴位，“不过是一些语言诱导就能让你自动拿起有毒胶囊，还敢自诩聪明人？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修一修心理语言学吧，蠢货！”
　　他站起身，眼中跳动着怒火。
　　夏洛克泄愤似的把胶囊摔到老人的脸上：“那你告诉我，幕后老板是谁？那个自称我仰慕者的人是谁？给我他的名字！”
　　看着仍旧自顾自说话的夏洛克，奥狄斯的怒火反而平息了。他早就知道夏洛克就是这样一个人，查案中的几次差点丧命从来就不能让他退缩。
　　他无力地叹口气看着逼问凶手的夏洛克：“也就是仗着我舍不得罢了……”

　　当老人高声喊出“莫里亚蒂”这个名字的时候，奥狄斯眼中滑过一丝恍然。
　　伦敦地下世界的拿破仑，即使奥狄斯不喜欢管事也曾经听过这个名字——作为观察犯罪案件手法和思路的目标。

　　也许是那叫喊耗尽了老人最后一点精力，当夏洛克松开脚的时候老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刚才的枪声估计已经有人报警了。我先离开这里，免得沾上麻烦。”

　　奥狄斯靠着车看着夏洛克披着毯子在对雷斯垂德说着些什么，以他的语速来看，大概又是推理，而且很可能是关于夏洛克没看到的枪手身份的推理。
　　“要上车吗？顺便处理一下火药灼伤。”奥狄斯问华生。
　　这时夏洛克已经注意到了华生，他将毯子扔进警车，大步向这边走了过来。而华生也迎了上去。

　　“咳，我听多纳万说了这次的……真假毒药案件。可怕的案件，不是吗？一团糟。”
　　“好枪法。”
　　奥狄斯听着两人的对话，突然安心了下来。虽然华生无法保证夏洛克不会再继续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至少他可以让夏洛克不至于真的丧命。

　　“奥狄斯。”麦考夫从一辆漆黑的老爷车上下来。
　　“麦考夫，现在我可管不了他了。”奥狄斯指着夏洛克。
　　而这时华生和夏洛克也注意到了麦考夫的存在。

　　夏洛克走到麦考夫的身边停下，他并不去看麦考夫的脸“你来这干嘛？”
　　“不过是一如既往地关心你罢了。”
　　“我已经收到了你的‘关心’。”夏洛克话中意有所指。
　　麦考夫并不在意夏洛克的尖锐的话语：“你总是这样咄咄逼人，难道你从来没想过我们是一边的？”
　　“说来奇怪……没有。”
　　“好了，来我的餐馆吃晚餐吧。”奥狄斯打圆场道，“刚刚准备吃晚餐的时候就接到了约翰说你来这边的电话。我和麦考夫也还没来得及吃。”

　　华生坐在副驾驶座上，奥狄斯开车，而麦考夫和夏洛克坐在后座上。
　　“你你知道这样会让老妈担心。”
　　“到底谁让妈妈担心的？”
　　“难道还是我吗？”
　　“她担心的不是我，麦考夫。”
　　听着后座两人低声的争论，奥狄斯无奈地叹了口气。
　　华生奇怪地问奥狄斯：“老妈？谁的老妈？”
　　“当然是我们三个人的妈妈。”奥狄斯在红灯转绿时回答。
　　夏洛克一听到华生的疑问就立即为他解释道：“这是我和奥狄斯的哥哥，麦考夫——又发福了，嗯？”
　　“正相反，我瘦了。”
　　华生惊讶地回头看着夏洛克：“他是你哥哥，那他不是……”
　　夏洛克在瞪着麦考夫的同时反问：“不是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像幕后犯罪主脑之类的？”
　　听了华生的话，夏洛克嘴角勾起了个小小的笑容：“相差无几。”
　　“哦天哪！当然不是，我只是大英政府里的一名小小公务员罢了。”
　　奥狄斯将车停下来：“好了，我们到了。吃饭的时候可别吵架。”
　　“哼……”

　　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别别扭扭的，但在奥狄斯的餐馆里倒是互相给夹了菜——虽然都是对方讨厌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