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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   白玉堂目光冷冷扫向“勾魂双雄”石家兄弟,这两人初次和白玉堂交手,就被他一剑破去金钩,石日生还挨了一掌,白玉堂当时手下留情,他才不到于受伤,只是胸口现在还隐隐作痛。如今被群雄推举出场,原想白玉堂先比两场,就算赢了,也要费去不少精力体力,再与他交手,两人会占很大便宜,不料却被他完胜对手。
      论武功,田一鞭尚在两人之上,西峰堡三英他们即使能胜出,只怕也非易事,这些人在白玉堂手里却输得如此狼狈。两兄弟在大厅时曾败落在画影之下,都有了惧意,见白玉堂看向他们,心里俱是一寒。又不能不比,否则将来如何在江湖上露面,石日生到底有些阅历,已想好一个主意,抢步上前拱手道:“白大侠,我兄弟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因是众人推举,也只好比这一场,但请白大侠手下留情。”

      白玉堂暗忖,这两兄弟突然间自挫锐气,定是因为在厅内输了一场,方才又见到我连赢两场,自知不敌才如此谦虚,既然这样,白玉堂也不想逼人太甚,不由得放软了口气道:“好说。”

      石日生又道:“多谢谢白大侠成全,这院子一侧有五丈见方的演武桩,我兄弟两人就在上面与白大侠过个二十来招,落下木桩便是白大侠赢了。”

      白玉堂见一人多高的一排排木桩,共八十一根,足有半间屋子这么大,暗想要把你们两个打下桩去,也不算是件难事,心里想着,嘴上便应道:“好,就依两位所言。”

      石日生对群雄道:“请在坐的各位作证,白大侠与我兄弟比武,若二十招之内,将我兄弟打下演武桩,便是他赢了。”

      智化一听,情知白玉堂中计了,对方一开始只说是过个二十来招落桩算负,白玉堂未曾细想便应下了,如今石日生借机把话说死了,要他二十招之内把两人打落木桩,否则不管白玉堂是否形势占优,一概作负论。白玉堂也知被石日生把话套死,心里暗暗着恼,面上却不动声色,再看一眼那木桩,主意已定,暗道你们两个竟想占五爷的便宜,稍倾要你们好看。

      三人不再多言,各展轻功,跃上木桩,石家兄弟打定主意,不与白玉堂交手,各占一边,只守不攻,两人中只要有一人能在二十招内留在桩上,此战即算赢了。

      白玉堂当然不会客气,身形立展,脚点木桩,一剑向石日生刺去,石日生并不接招,掠向另一根木桩,躲开了这一剑。白玉堂一连数剑,都被石日生逃过,此人的轻功倒也了得,一追一逃,白玉堂已使完六招,石月生并不靠近他们,只在他哥哥被追急时,由身后金钩出手阻一下白玉堂的攻势,又即刻退开。

      群雄都已看出了石家兄弟的企图,白玉堂虽占尽优势,但二十招内想将两兄弟都逼下木桩,确有难度。智化有些奇怪,白玉堂的轻功,应该不止如此,怎会追不上石日生?十招一过,白玉堂手中剑忽然弹出剑花千朵,漫天都是剑影,飞袭石日生,石日生不敢硬接,从一根木桩跃到另一根木桩,想要避开,不料白玉堂的剑如影随形般紧追着他,石月生想要解围,却已跟不上白玉堂的身影。

      眼看画影就要追上石日生,他刚想再躲开,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后已无木桩,而三面都让白玉堂的剑封死了所有的出路。白玉堂画影一闪幻化出一招“天罗地网”击向石日生,石日生双钩一扬,唯有硬接,结果不出所料,被震下木桩。

      石月生在哥哥落桩的那一刻,已远离了白玉堂,群雄已数到第十四招,白玉堂必须在剩下的六招内把石月生也赶下木桩。石月生的武功和哥哥相差无已,轻功更在其兄之上,柳青不由得暗暗担心起来,要是此人如其兄一般在木桩上玩起追逐游戏,五弟不一定能在几招内胜出。

      果不出所料,石月生所使的招与其兄如出一辙,白玉堂身形几个起落迫向石月生,石月生左躲右闪,避开他的攻击,瞬间又过了四招。此刻连智化亦有些急了,只剩下两招,不知白玉堂如何行事,再看石月生也已被逼到一角,脚下可供来回闪避的木桩不多。

      就在石月生为躲开白玉堂的剑,跳向边上的一根木桩时,白玉堂左袖长索突然飞出,缠住那根木桩,逾越千斤之力附着绳索上,将根木桩自土中拔出,甩到一边。石月生人在半空,招数已用老,落脚处的木桩突然不翼而飞,他也算是机敏之人,见状不妙,强行运气,身子在半空中一翻,想要再上另一根木桩。

      白玉堂算定他会有此招,抢身疾速掠出,石月生脚还未落到下,画影已候在那里,只要他身子下坠,双足便会被削去。石月生自然不想被废,硬生生收住身形,却再也无力返回到其他木桩之上,只得落到地下。

      白玉堂随后跃下木桩,冷笑一声,瞧都不再瞧“勾魂双雄”一眼,那两兄弟用话引诱白玉堂答应二十招内不能把他们逼下木桩即算负,又想尽办法在躲开白玉堂的攻击,不想最后还是双双落地,输得实在无话可说。

      白玉堂连胜三场,嘴角眉梢也有了些笑意,对智化,他自然不会担心,只是猜不出这黑狐狸用什么方法来比试,才能瞒过群雄。智化见白玉堂十分自傲,心知他胜了三场,正踌躇满志,春风得意,想到最后是王双伦压阵,此人武功不下于五弟,经验更是远远高出在场众人,只怕五弟一时自负,一旦轻敌输了最后一场,事情就不好收拾了。智化想到此,决定利用这场比试,尽量拖延时间让白玉堂可以稍作休息,同时也要给他一些提点。

      智化来到柳青跟前,抱拳行礼道:“柳庄主,这一场是在下和白大侠比试,只好勉为其难了,听说白大侠打得一手好暗器,在下想与他比试这门功夫,还望柳庄主行一方便。”

      柳青心道,就你这只小狐狸多事,胡乱和五弟过几招就行了,却还要另生事端。口中却答道:“好说,智大侠有何要求,柳青能办到的,一定做到。”

      智化笑笑道:“请柳庄主将大厅内所有之物撤去,两边各摆下十排点燃之烛,每排二十支,每一边各为二百支,我与白大侠各选一边,只能用暗器熄灭烛火,先将对方的全灭了即为胜出。

      “这个倒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要一些时间作准备。”总算柳青也明白了智化的用意,嘴里吩咐自己的徒弟们快快准备,暗中却让他们尽量拖时间,好让白玉堂有充分的休息。

      白玉堂心里感激智化的暗助,面上却未带出一丝表情,柳青又让人另送来一杯参茶,内中加了些资补之药,白玉堂一饮而尽,找了个空位坐下,暗自运气调息,刚才那三场比试,赢得并不轻松,耗费了他不少体力精力。

      乘此机会,智化暗中观察群雄表现,大部分人已被白玉堂的出色表现所征服,尚有少数人,虽心中不服,但又奈何不了。智化细看王双伦,见他神情凝重又带着几分怨忿,知他还为着在大厅内被赵羽毁了兵刃又制住而心生愤恨,显然最后一场不好比,王双伦必会全力以赴,以求收回面子。

      半个时辰后,家丁来报,已按要求布置好一切,众人回到大厅,只见两边靠墙处呈梯形各摆着十排蜡烛,此刻,天色已近黄昏,柳青一声吩咐,家丁上前将蜡烛一一点亮,片刻间照得红光满室。

      智化和白玉堂各选了一边,白玉堂的暗器是飞蝗石,智化的暗器则是极细小的柳叶镖。群雄都退至厅外,看这两人比拼。白玉堂随手就是数枚飞蝗石,射向智化身后的蜡烛,智化的镖也出手,却是截向飞蝗石,白玉堂一愣,飞蝗石已被镖尽数击中倒射回自己这边,瞬间打灭身后数支烛火。

      白玉堂见智化眼中少有的认真,猛然醒悟到,这一局的对手虽然是自己的哥哥,但这毕竟是比武,不是演戏,若自己不当回事,就算智化想放水,只怕也难。想到此,抖擞精神,一把飞蝗石在手,出招便是“满城风雨”,飞蝗石或快或慢,还有些带着回旋,尽数打向对面的烛火,智化的镖这次想截下这些石子就没那么容易了。

      只听“卟卟”几声作响,智化身后的蜡烛一下被打灭了二十多支。智化发出的十数支镖,却只有一半打灭烛火,另一半让白玉堂空手接下又反射回来。两人在厅内你来我往各显神通,只听暗器破空之声不断,只一刻功夫,两旁的烛火已被打灭了一大片,待到各自这边只剩下七、八支蜡烛时,两人突然发觉,暗器已所剩无几。

      白玉堂手中仅剩两枚石子,却还有一排七支烛未灭,而智化袋内尚有三支柳叶镖,同样要应付余下的八根蜡烛。就在智化发出三支镖的同时,白玉堂手中的两枚飞蝗石也射了出来,三支镖中的两支,再灭五根蜡烛,另一支却被白玉堂接个正着。而他的两枚石子,只打灭了中间的那根蜡烛。就在群雄以为白玉堂输了之际,那两枚石子却“啪”地一分,飞向两侧,将左右各三根蜡烛烛芯齐齐打断,灭掉了所有烛火。众人大声喝彩,这种暗器手法闻所未闻,力量、角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智化也会心一笑,最后三支镖出手,他故意让白玉堂接了其中一支,原本是担心五弟万一失手,还有一镖,可挽回局势,不想老五的飞蝗石打得如此精妙,不用承让也可取胜。当然若是真正交手,白玉堂和智化的武功不相上下,但以智化的精明机智,只怕还有可能胜出。

      柳青命人将大厅收拾了,看看天色已晚,有心要将最后一场留待明日再比,也可让白玉堂有充分的准备,王双伦抢前一步道:“诸位,白大侠已连比四场,想是很累了,王某也不想占人便宜,请白大侠休息一晚,再来较量。”

      白玉堂情知王双伦是故作姿态,他可不愿群雄在“白柳庄”多留一晚,迟则生变,还是早早打发了他们离去,王双伦兵刃已毁,不管他提出如何比试,量自己都不会输于他。想到此,白玉堂淡淡地道:“既有言在先连比五场,就不必要拖到来朝,何况五爷明日还有要事。”言下之意,没空陪你们玩了。

      王双伦哪会不明他话中所言,见他有轻视之意,不怒反笑道:“既然白大侠有兴,王某又怎能不奉陪。”

      智化暗道,五弟啊,你不要以为王双伦出手便被小公主制住就是个徒有虚名之辈,那小公主只是依仗着他人轻敌,可能还另有原因(智化不知赵羽练的是血魔功,虽不过二八年纪,已拥有他人近三十年苦练的功力),如今你也有轻敌之意,只怕这最后一场要功亏一篑。

      柳青也知白玉堂心意,是不想让这些所谓的群雄在此逗留,想到他已胜四场,这最后的比试,应该不成问题,当下也不再多言,但看王双伦给出什么试题。

      王双伦接着道:“比试武功,无非就是兵刃、内功、轻功及暗器上见分晓,白大侠的刀法剑术,轻功和暗器,大伙都已见识到了,王某不才,就与白大侠比试一下内力吧。”

      此言一出,智化心道要糟了,若比别的,以五弟的机灵或可胜出,唯有比拼内力,是最不能投机取巧的。柳青更是暗骂王双伦无耻,枉为有大侠美誉,白玉堂已斗了四场,内力消耗不少,如今他竟然提出比内力,分明想占大便宜,早知如此,就该要他们明朝再比。

      白玉堂也有些变色,未想到王双伦会提出比内力,果然姜是老的辣,此刻唯有内力这一项,是最弱的,但方才话已出口,是自己说的这最后一场不必拖到来朝,又如何能反悔。

      白玉堂想起当日和展昭在一起切磋武功时,不肯在内功方面多下苦力,只因内功虽是习武的基础,但练起来十分枯燥,息气吐纳一坐就是半日,与自己的性格十分不合,总认为自己的天赋过人,只需在招术上创新,对敌之际再加上随机应变,足可补内力之不足。但猫儿一直劝导自己练武与做人一样,要脚踏实地,切不可投机取巧,以至将来后悔。

      两人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里,展昭总让白玉堂陪着自己一起修练内功,一年多下来,助他精进了不少,如今果然是用上了。白玉堂暗道,猫儿,这一场无论输赢,我都会全力以赴,绝不会辜负你平日里的一番苦心。

      瞬间,白玉堂的脸上已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自信,大笑一声道:“比内力就比内力。”话毕,一掌推出,带着凌厉的掌风,拍向王双伦。王双伦也不闪避,同样一掌击出,气势凝重,“啪”地两掌对在了一起,双方不再撤掌,只催动内力攻向对方。

      王双伦原以为白玉堂年纪青青,内力定然不够深厚,且又连战四场有所损耗,固然两掌相接之际,枉图以自己浑厚的内力一举摧毁对方。不料白玉堂的内力却是源源不断涌来,难见势绝,不由得吃了一惊。

      白玉堂也被王双伦刚猛强劲的内力所憾,看来此人在武林中并非徒有虚名,只这一身内力,就可傲视在坐的群雄。

      这两人棋逢对手,掌力一旦相交,不拼个你死我活,再难撤掌,不多时,便见他们头顶升起白烟,周围的冬雪,被两人内力所摧,尽皆融化。群雄看他们如此拼斗,俱都想上前阻止,但未分胜负,休说没人能分开他们,就算是分开了,也会被这两人内力所伤,众人看得虽急,却也无可奈何,智化和柳青更是担心,绕是智化机谋百出,此时却一无用处。

      场下比拼的这两人,白玉堂的内力连绵阴柔,王双伦的威猛强劲,两种不同的内力相拼,却正好比肩。正斗得难分难解之际,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旁人听了还不觉得如何,白玉堂的脸上渐起柔和之色,那笛音,吹得是一曲“长相思”,本该是清脆之音的竹笛,竟吹出了几分旖旎,几分媚色,哀艳凄迷。白玉堂只觉心情异样,丹田内似有一股热流,欲喷薄而出,恍若见心爱之人来到面前,竟然心生欲念。

      比拼之际,哪容这些,王双伦的内力乘虚而入,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了过来,白玉堂心知不妙,那吹笛的人,分明在暗助王双伦,勉强运起内力,一面压制绮念,一面对抗王双伦。智化也看出不妙,那笛声,针对的是白玉堂,扰他心神,令他不能全力对抗王双伦,如不想个办法,这场比试,五弟必输无疑。

      正在着急之时,远远地自庄内传来箫声,如龙啸之音破空传送,一曲“破阵子”吹得正气凌然,瞬间扰了竹笛的靡靡之音。白玉堂得此相助,凝气提神,屏除杂念,内力绵延不绝送出,攻向王双伦。

      那吹笛之人曲调一转,变得如泣如述,哀怨缠绵,白玉堂再次被笛音所困,仿佛见心爱之人伤心欲绝,顿感椎心刺骨地痛。箫声也随即一变,大气磅礴,如滔滔江水狂奔而来,压下了笛声,白玉堂压力一减,再次全力出击。

      智化大吃一惊,既想不到有人会利用笛声来害白玉堂,更未闻还有人能将箫吹出如此激昂之音来克制笛声。但智化也听出,吹箫之人内力有些不济,久战下去,只怕支持不住,但求白玉堂能把握时机,一举退敌。

      白玉堂也知形式危机,再不解开僵局,结果难料,他骤然发威,忘却生死,将全身内力集于掌上,攻向王双伦。王双伦忽觉压力大增,对方的内力突然间似乎强了许多,本也想反击,但他心里却有些犹豫,好没来由与人生死相博,实在不值得,何况就算自己肯拼,也未必就能赢。想到此,就有些怯了,内力反倒收回了一成,此消彼长,就在笛音箫声再次纠缠在一起之际,只听白玉堂大喝一声,原本掌心相接的两人顿时分开,白玉堂倒退三步,王双伦却退了七、八步,胜负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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