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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待到白玉堂解开自己腿上的穴道跳下屋顶,展昭房内早熄了烛火,一片漆黑。见展昭已然歇息,也不好再闹他,只得百无聊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
      心里却想:“其他人求着与你五爷同床也不能够,偏你这猫儿,给你暖个被窝还要炸毛,若有下次,一定先点了你的穴道。猫儿最怕的就是水了,扔到池塘里看你不求饶,啊,不行,天这么冷,会冻坏他的,看在方才你没想让五爷睡一晚屋顶的份上,最多找个温泉扔你下去。”

      胡思乱想着沉沉睡去,为了追上展昭,白玉堂这段日子可谓是日夜兼程,总算今日可以睡个安稳觉,似乎梦到自己正拥着那只温顺的猫。

      冬日夜长,黑甜一觉,醒来时暖日已自窗外照到屋内,白玉堂翻身下床,整好衣衫,想着展昭也该睡醒,正好叫上他一起去逛一圈,猫儿平日里办案辛苦,一日三餐也只是对付着用,白五爷在此,定要好好喂他。

      展昭的房门虚掩着,白玉堂推门而入,却不见那人在房中。“好你个臭猫,居然敢撇下白五爷独自走人,哪有这么容易的事。”白玉堂心头火起,转身向门外冲了出去。

      院子的拐角处,白玉堂以惊人的速度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定睛看时,才知道撞的正是此地的主人胡县令。他还不觉什么,那胡县令身上全无半分功夫,一撞之下,整个人直向后倒退几步,身子朝地上坐了下去。还未落地,便觉有人在他身后轻挥衣袖,一股柔和之力将他向一侧轻轻带过,抵消了那一撞之力。

      “猫儿。”白玉堂欣喜地叫道。

      展昭扶住了胡县令,问道:“贵县,没伤着哪里吧?”

      胡县令咧着嘴忍痛道:“没有,没有,是下官的不是,挡了白大人的道。”

      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就算脸皮再厚,白玉堂此刻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忙上前道歉:“是我一时卤莽,冲撞了大人,白玉堂在此给你赔礼了。”作了一揖。

      胡县令顿感脸上有光,忙回礼道:“白大人,下官不敢当此大礼,能与大人有一撞之缘,是下官的福份,亦是荣幸。”

      这话连展昭听了也颇觉谄媚,白玉堂看向他的神情似乎在说:“听到没,人家左一个福份右一个荣幸,这种人,撞死也活该。”

      “玉堂,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总不能说在房里没见到你,以为被甩了,这话实在难以出口。白玉堂一本正经的道:“在找茅厕。”

      胡县令忙道:“啊,是下官疏忽了,下官这就亲自带白大人前去。”

      “好啊,前面带路。”白玉堂一脸的天经地义。

      展昭脸上却搁不住了,“玉堂,不要胡闹。”转而又对胡县令道:“贵县不是还有公干吗?请自便。”说完,拉着白玉堂向院内的屋子走去。

      到了屋里,展昭一把甩掉白玉堂的手道:“玉堂,做人不可太过份,那胡县令职位低于你我,但也是个朝庭命官,那由得你恣意妄为。”

      “他明明只是个献媚小人,”白玉堂忙着为自己分辩,但看展昭面沉似水,也怕他为此事和自己怄气,只好改口道:“算了,算了,是我的不对,大不了回头向他陪礼。猫儿,别生气了,这一大清早的,你上哪里去了,也不知会我一声。”

      展昭见白玉堂认错,知道他能做到这样,已是不容易,自两人相识相交以来,玉堂生性率直,嫉恶如仇,不惧权贵是展昭最为欣赏的。同样的他身上的那些弱点,也是展昭最担心的,玉堂年少轻狂,在陷空岛又被四个义兄骄宠惯了,自负而高傲,并无太多容人之量,比他好的,他从来不服,不如他的,又看不上眼,正因为如此,才有当年因为猫鼠之名,盗三宝之事。现在两人兜兜转转,厮缠了这两年,又有包大人的悉心教导,性子收敛了不少,展昭亦喜见他的点滴转变,但偶尔仍需在旁提点一二。

      “玉堂,昨日之事,今早与胡县令商议了一下,让他把案子发往刑部,报了个江湖械斗。”

      白玉堂奇道:“展大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指鹿为马这一招了?”

      展昭正色道:“并非是展某要如此,想这小小的县城,出了这等事,就算让所有的衙役倾巢出动,也未必有所收获。更何况对手的武功极高,区区衙役前去,送死而已,于事无补。发到刑部,自有高手前来查案,再不然,等展某完了手头这个案子,也会追查下去。当然,若是玉堂肯留下,展某相信,不日便会查个水落石出。”

      白玉堂呵呵一笑道:“猫儿,既然已发往刑部,那就没我的事了,白五爷正在休假期间,所有案件,一概不问。对了猫儿,告诉我,这次你要办的究竟是什么案子?难道比眼前之事更重要?”白玉堂深知如非展昭有要务在身,是绝对不会放过昨日之事的,也觉察到每谈及此事,总觉得猫儿被什么事所困扰。

      展昭方欲回答,胡县令已亲自带人送了早点过来,两人用罢,展昭想着昨日自己的马匹让那女子抢了去,此去办案,路程尚远,无马总不方便,于是问清了县令集市所在,拉着白玉堂去买马。

      林县虽是个小县城,但地处交通要道,来往商贩众多,街上也颇为热闹。两人一路行来,很快来到了集市上,北方人多以马代步,马市在此地还较为兴旺,展昭选中了一匹白马,无论毛色,品种都属上乘。谈妥价格正要交易,只见有三名汉子从一旁闪出,对买马的老板道,十几匹马他们全要了。

      老板道:“这几位客人,其他的马都可以,这匹白马这位客人先要的,已经谈好了。”

      “不行。”三人中为首的一个蛮横地道:“老子看中的,偏要一起买。”

      老板为难地看着展昭,展昭刚想说无妨,一旁的白玉堂忍耐不住道:“总有先来后到吧,这些马五爷我也看中了,也要一起买。”

      那三人看白玉堂一个公子哥的模样,长得也是风流俊秀,心生轻视之意,嘴里竟不干不净地骂道:“哪里来的小官,老子要的,你也配来抢。”

      白玉堂刚要发作,展昭一把拉住劝道:“玉堂,算了,我们另选一匹。”

      白玉堂心有不甘,见展昭转过身去另先马匹,他便悄悄跟了那三人,想要到无人之处,教训这帮混蛋一顿。

      走了约有二里多地,见那三人牵着十几匹马进入前方的密林,白玉堂也跟了进去,足不沾地,轻掠上树,透过密密的树林,隐隐看到有一群人在一处休息,那买马的三人拉着十多匹马儿,也在那里。

      尚未靠近,只觉身后急风乍起,白玉堂并不回头,身子向前急冲而下,侧身,拔剑,反手一接,“叮”的一声,画影正迎上来袭的兵刃,那是一把弯刀,刀握在一只青筋暴突的手上,手却长在一个长相颇为秀气的年青男子身上。

      那人看一击不中,手中弯刀一引,斩向白玉堂握剑的手,白玉堂并不招架,画影一闪,直叮那人咽喉。那人突然发现,未必斩得下白玉堂的手,而自己却有可能死在剑下,因为剑后发先至,速度要远快于自己。

      那人只有急退,一面收回弯刀招架,但白玉堂的剑,仍紧追着他的咽喉,仿佛不刺穿他就绝不收手。白玉堂最恨他人背后下手,何况那人的那一刀,出手的目的就是要自己的命,没有理由,不问原故,就这样要杀自己,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客气。

      眼看那人已经避无可避,突然一侧一条人影闪出,漾起一道金光,迎上白玉堂的剑。画影一卷,已把金光圈入剑影里,但下一刻功夫,白玉堂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席卷过来,金光破影而出。

      白玉堂立定,才见截下自己画影的是一把金剑,弯刀又扑面而来,白玉堂身形一侧,躲过弯刀,手中的画影直击金剑。那使弯刀的武功不过如此,但金剑既能破画影而出,他的主人才是自己的对手,白玉堂喜欢挑战,越厉害的对手越有兴趣。

      眼前的华服青年也为之一呆,出道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能一招就裹住自己的金剑,要不是那白衣人并未运起十分功力,只怕方才一招,自己的剑就要脱手。看对方盯上了自己,华服青年冷冷一笑,手腕一抖,带出一片金光,直照向白玉堂。

      白玉堂暗道来得好,画影急闪,刺出七剑,这七剑却是附着内力,迎向金剑。此时弯刀也已迫近,华服青年只道白玉堂必会招架,但不料白玉堂并不理会,只一心一意地追着他的金剑。双剑再次碰到一起,华服青年被震出数步之遥,比内力,他也稍逊一筹。

      震退了华服青年,画影刚好截上弯刀,强劲的内力令那人弯刀脱手,白玉堂飞起一脚,把那人踢飞出去,直撞到树杆上落下,躺在地上再也动不了。

      此刻华服青年已有了震惊之色,这次出门,第一次与人交手,就遇到了如此强劲的对手。其实白玉堂的胜敌之策极其简单,不管对手多少,只钉着一个打,以最小的精力先伤一人或杀一人,再对付其他人,他的剑法和内功皆在敌人之上,对手要躲开他的全力攻击并不容易,反之他却可以自如躲开其他人的进攻。

      华服青年眼中突露杀机,这样的对手不可以留在世上,也许将来会坏自己的大事,现在应立即除去。一声长鸣,林中传出细碎的脚步声,白玉堂估计对方叫来了帮手,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

      “玉堂,是你吗?”清脆声音自林中响起,蓝影一闪,已落到白玉堂身边。见对方有十多人围了上来,展昭看着华服青年道:“这位兄台,我朋友若有得罪之处,展某在此陪礼,还望兄台能罢手。”

      华服青年心中暗道:“真是晦气,一出门就遇上这么多高手,这蓝衣人方才身形起落间,轻如飘雪,快如疾风,功夫绝对不在白衣人之下,看来今天要收拾他们实属不易。不如问一下对方的来历,如此高手,也许可以收为已用。”想到此,华服青年阻止了手下人的盲动,换过一张笑脸道:“这位兄台,一场误会,我们是路过此地的商人,在林中歇息,方才见那位兄台探视,还以为是打劫的贼人,故而动起手来。在下姓肖,不知两位尊姓大名。”

      “在下姓展,既是误会一场,那就此别过,玉堂,我们走。”说完展昭拉着白玉堂,出了树林。

      见他们远去,华服青年的手下皆不服气,其中有三人正是方才买马与白玉堂起争执的,才要追出,却被华服青年制止。“你们跟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姓展?还有一个叫玉堂,有如此身手,一定是那两人了。”华服青年笑道:“我还正愁此次中原之行太过平淡,看来以后会很有趣的。来人,跟着他们,本王要知道他们在此出现所为何事。”

      展昭挑好马,回头不见白玉堂,猜测他必是为方才那三个人出言不逊要教训对方,急忙拉着马赶了过来,才到此地,就听到林中有打斗之声,展昭闯入林间,正好见到对方要围攻白玉堂,虽不知对方来历,但展昭不愿与人动手,因此才说了那番话,好在对方也看出他们非等闲之辈,不敢妄动,这才拉着白玉堂离开。

      白玉堂虽然十分的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展昭出了树林,向他说起方才所遇之事,展昭也颇为奇怪,萍水相逢,就算有点小过节,也不至于要杀人吧。

      只是现在也没太多时间去计较这些事情,展昭拉着马和白玉堂回到了县衙,向胡县令道了谢,便要继续赶路。胡县令全力挽留,无奈展昭去意已决,只好放行。

      双人双骑穿县而过,踏上北去之路。一路行来,白玉堂三番五次追问展昭此行目的,展昭不胜其烦,终于开口说了案情:“檀州军中有一位张副将,日前因私离军营返乡被正了军法,其家眷不服,告上开封,言及张副将家中父母病重,只得这一子,想在临死之前见一见儿子,但他曾多次请假,只因和上司关系紧张均未被批准,不得已留书回乡。他后来料理完父母的后事,仍重返檀州,虽说犯了军法,但也情有可原,又自己回到檀州,等同于自首,罪不至死,却被身首异处。因此事关系到镇守檀州的靖王爷,故而包大人遣我前来查问。”

      白玉堂笑道:“就这么点事也要劳动你展大人啊,案子并不复杂,也不算有趣,这趟檀州之行轻松自在,白五爷从未到过边塞,正好与你一同前往。”

      展昭道:“玉堂,既知此行无趣,何不找那有趣的事去做,何苦非要跟着展某,走此一遭?”

      白玉堂突然一改方才嬉笑之色,沉声问道:“猫儿,此行若非凶险,皇上怎么会赐你空的圣旨一道?”

      展昭心头一震,看向白玉堂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带着些许不悦道:“玉堂,你怎么可以随便翻检展某之物?”转而一想,当日白玉堂连皇宫也敢闯,提诗留名,盗取三宝,还有什么不可以做的事,只是想不通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将那东西收藏在身上,玉堂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心里又多了三分懊恼,索性转过头去,不再理会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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