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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一、启动 ...
上午的阳光穿透百叶窗的缝隙落在床上,将灰色的毯子切割出条状的花纹。也许受到推门而入时气流的搅动,光线中的灰尘打着旋翻了几翻,继而又笃悠悠浮着,好像落下了,也好像永远在光束里飘荡。
克拉拉过去将百叶窗拉起,推开窗户,外头的风恣意地涌进来,一扫空间里的滞闷。回身环顾这间屋子,入眼意外很整洁。
这不是克拉拉第一次来盖伊的家了,二十年里不能说时常,不过在那些孤独无依的夜晚她纵酒胡闹,每每都是盖伊去酒吧接她。带回来也不安慰,直接按进浴缸开凉水淋得她嗷嗷叫,然后去冲一杯醒酒的饮料搁在浴室外头,独自抱起铺盖睡到起居室的沙发上。
这里就是克拉拉的避风港。
作为单身汉公寓,盖伊的家应该算挺大的。而且意外地,他将厨房装修得十分考究。第一次来,看见可以塞进一只火鸡的大烤炉、三门智能冰箱、全套精钢刀具以及摆放整齐的各色调味料,克拉拉实在怀疑盖伊会并且曾经使用过这些器具。
然而事实,盖伊不仅会,而且相当熟练!
这个永远看上去吊儿郎当的痞子警探的厨艺不能说达到米其林餐厅主厨的级别,但要横扫赖斯的餐馆打他下九个十八层地狱都绰绰有余。
那些宿醉的早上,克拉拉总能在厨房的琉璃台上得到一份丰盛的早餐。盖伊的黄油吐司两面色泽总是一致的金黄色,不会有焦边也不会显得涂抹不匀;鸡蛋不是打成蛋液胡乱浇在吐司上一起煎,而是分开摊成一张蛋皮,切割好后妥帖地盖在吐司上;火腿、培根或者香肠视当天冰箱的内存而定,但火腿和培根一定不是烟熏的,香肠里头也一定没有玉米,这些克拉拉都不喜欢。不要指望有煮好的咖啡,盖伊家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咖啡机。他宁愿喝赖斯家那种酸涩的廉价货居然从不在家自己煮咖啡,这是克拉拉认识盖伊二十年来最大的疑惑了。
其余如厨艺上佳——不止早餐,盖伊在家真的会烤羊腿炒海鲜饭甚至熬上一大锅中式八宝粥——内务整洁、无信用卡欠账、住在治安良好的中档公寓楼,盖伊这个人可说是相当表里不一,或者说正经到叫人跌破眼镜的程度。
没想到一切的疑问,都在昨天得到答案。
“我是个警察,克拉拉,可能一辈子都升不了职的混账警察。”盖伊支肘撑着头,轻柔地将克拉拉眼角黏住的发丝拨去,“我的履历里头有太多加盖保密印章的内容,也许你会觉得惊讶,事实是,其中很大一部分案卷是只有取得某些指定人物手令后才能被翻阅的。我早该被灭口了,我的姑娘,如果不是老阿尔伯顶在那里的话。他都快七十了,他不是C+,无论按照资历还是劳动法,他都该退休回家抱孙子了。”
克拉拉忐忑极了:“你是说,他们一直在监视你,随时要杀你?”
盖伊顿了顿,灰色眼瞳安静地盯住克拉拉的深褐色眼睛看了许久,随即笑起来,是那种很稳很柔的笑容。他拉起克拉拉的手,轻吻着:“不,他们不会杀我。那些家伙们陷入了自己铸建的修罗场,他们每天都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可又怕我消失后一切真相会以他们难以掌控的方式被公开。看呐,我是一个在外伪装成痞子,在家却严于律己的人!他们相信我有绝好的间谍素养,必然是在每次任务完成后留了一手的,而我的家里则到处布满了机关陷阱。他们眼里,真正的盖伊是那所公寓里的,而非芝加哥警局老油子。”
克拉拉抬手抚过盖伊的眉骨,随后停在他下颚反复摩挲:“我觉得这两个都不是你。”
盖伊眨了眨眼:“所以只有你才是我的小姑娘啊!”
克拉拉脸微微红了下:“欧,至少我知道了原来你是个说话很不要脸的家伙!”
盖伊坏笑:“我不止嘴上不要脸,我的身体也很不要脸的。”
话无好叙,终究又是一番甜蜜。
缠缠绵绵到晚上,克拉拉倦极了,赖在床上渴睡。盖伊却饿得受不了,自己起来冲了澡,在旅行包里翻出条运动裤套上,一头钻进克拉拉的厨房里鼓捣晚饭。
生理反应是最诚实的,闻到床头食物的香味,即便睡意正浓,克拉拉也强撑着坐起来,定管要吃饱了再睡。
十分简单的意大利面。盖伊抱怨:“你的冰箱内存太考验人的创造力了,居然连基本配置的鸡蛋都没有。我的姑娘,你在修真辟谷吗?”
克拉拉吃了一嘴的番茄酱,随意舔了舔,揉揉鼻子一指地上的几只瓦楞纸箱:“我都要走了,把冰箱塞满了便宜下任租客吗?”
盖伊皱了皱眉:“今天我不来你打算怎么解决晚饭?”
克拉拉塞了一嘴的面,嘟嘟囔囔回答:“拜托,你不来我已经打扫完直接走人了好不好?哇,”她猛然意识到什么,“你锅子哪儿来的?不,你拆了我打好的箱子!”
盖伊一手递上纸巾一手奉上橙汁,也没说话。等克拉拉将东西接过去,他起身去到沙发上找到长裤拔下腰带上的钥匙串,边退钥匙边走回来。
“干嘛?”克拉拉看着手心里的钥匙一时没反应过来。
“怕死吗,克拉拉?”盖伊忽正色。克拉拉心里咯噔一下,完全不及思考,下意识说:“怕的。”
盖伊还是阴晴不明地看着她:“那你爱我吗?”
克拉拉点头:“当然啦!”
“那么现在你需要做出选择了。为了我留下来,或者独自离开这里太太平平度过后半生,你选哪个呢?”盖伊站起来,一步一步向后退,直退到沙发边上,双手插兜,显得无奈,“我知道这很卑鄙,但也是现实。跟我在一起最大的可能是没有未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条命会被纵容到几时。也许等老阿尔伯退休?或者他们等不及,连阿尔伯一起抹消?我经常也在揣测,想过各种结局,做过很多后事的安排。所以我也不结婚,成天混日子。可是爱情太美好了,我控制不住不去接受它。我爱你克拉拉!我不能对自己说谎,也做不到眼睁睁看你离开。但如果是你的选择,无论如何,我都会接受。”
克拉拉脸上是一副“你特妈在逗我的?”的好笑神情,她搁下食物攥紧钥匙,几乎飞扑过来,手指用力戳在盖伊胸口,趾高气昂地威胁他:“王八蛋,你给我听好了!老娘跟人约炮滚床单不是一次两次,但这辈子说爱的除了那两个应该被车撞死的前任,只有你。我对自己老子都没有说过我爱你。你要我选择?选你奶奶个腿儿!你不来老娘早远走高飞了,现在你来了,又是告白又是干柴烈火的,完事儿了想甩人吗?门儿都没有!看好了,”克拉拉把钥匙在他眼前扬了扬,“你给我的,明天我就搬过去。当然我会清空你起码一半的衣柜和抽屉,一切收纳空间必须以我的需求为准。所以我要问问你,盖,准备好让迎接老娘的入侵了吗?”
盖伊咯咯笑,什么也不回答,径直将克拉拉打横抱了起来,一道去往浴室。
——现在克拉拉捧着自己的衣服站在衣柜前,不由得怔住了。
“欧,你个不老实的王八蛋!”
硕大的衣柜半边挂着男士衬衣和西装,另半边却挂着满满的女士服装,尺码不一款式各异,每一件上都挂着年份牌。
“当年为什么不给我?”克拉拉笑着骂了声娘,“那时候我可想要这件礼服了!如今我大了两个号,怎么还穿得下呀?你个变态盖伊,居然还有泳衣,白痴跟踪狂!”
离此数公里外的芝加哥警局外,穿过马路踩上人行道的盖伊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他十分有自知之明地相信,这是克拉拉在骂自己。
人逢喜事精神爽,哪怕一大早就被局长阿尔伯追拷,不得已从万分留恋的温柔乡里钻出来匆匆赶赴,盖伊的脸上还是难掩春风得意。
推门走进局里,胖子鲁伊兹依然恪尽职守地坐在老位子上。只是今天他没有如常朝盖伊翻翻白眼点个头,而是摸出了枪按在手边。
“干嘛的?”
盖伊被问得愣了愣,猛地意识到:“嗨,鲁,是我!”
鲁伊兹肩头震了震,又仔细把盖伊上下打量一番:“盖?”
盖伊笑了,摸出警徽翻开来,指指上头的照片:“看,一模一样对不对?”
证件照是旧版的,没有蓄须,上头板着一张脸的警探确实就是现在这个嬉皮笑脸的人。
鲁伊兹把枪收好,坐回自己的椅子里,口齿含混地说:“早上好,盖!干得不错!”
盖伊十分怀疑他的意思不是指前几天的机场护卫,却也不多聊,转身上楼去局长办公室。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阿尔伯局长中气十足地在咆哮:“我当然也很恼火。特妈的都指望我们警察局,其他部门的人都是娘儿们吗?”
下属梅根已经退到门口了,感觉随时要逃离的样子。一扭头看见楼梯上的盖伊,不由一愣。
“头儿?”
盖伊太感动了:“谢天谢地,还有人眼不瞎。”
梅根往外挪了挪,悄悄问他:“是哪个?”
盖伊一头雾水:“什么哪个?”
“妞啊?医院的护士吗?我见过?”
盖伊开始感觉自己在这个世上是没有秘密的。他懒得解释,打了下部下的头,越过她径直走进局长办公室。
阿尔伯正咆哮到一半,冷不丁看见盖伊不禁也是一顿,继而更怒:“你他妈是哪儿冒出来的?鲁伊兹死了吗?什么人都能进我的办公室了,是吗?”
盖伊摸着下巴,好整以暇道:“老不死的,你不想见我的话,那我可走了!”
没等局长开腔,正在屋里的玛斯和警长劳埃德先叫起来:“见鬼了,你是盖伊?”
玛斯更吹起长长的口哨:“你刮了胡子简直玉树临风啊!”
谁都没留意阿尔伯局长。老人的表情是凝固的,两眼直直盯住盖伊的脸,嘴角隐隐抽动。
“操你丫的,混小子!”急刹车的怒气在局长脑海中转了个弯,又气势磅礴地爆发了,“老子忙得火上房,你特么却在搞妞。说清楚,是哪个不睁眼的无知少女看上你了?要详细!”
盖伊一拍额头,悲鸣:“为什么你们都确定我刮胡子是为了妞儿?”
所有人异口同声:“不然呢?”
盖伊开始担心,自己如此轻易能被看透的行为模式,应该是离死不远的。
可他才不想把自己跟克拉拉的甜蜜拿来分享,以供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他太了解这群流氓了,他们一定会传得整个芝加哥警界都知道。
“先谈正事儿!”盖伊试图转移话题,并且准确地定位了重点人物,“克罗夫特,你在这里干嘛?”
玛斯摊摊手,一脸无奈:“我也不想来的。”
盖伊转过头去看看局长,他甩手丢过来个证件牌。盖伊接住看了一眼,上头有他的照片姓名,是张IC门禁卡。
“什么意思?这是开哪里门的?”
局长点燃了烟斗,轻描淡写道:“秘密官邸的。上头指名要你和克罗夫特继续担任新筑贵宾的保镖。不是外围的,进官邸,贴身24小时护卫。”
盖伊跳起来:“这特娘的谁想出来的?”
玛斯过来拍拍他肩:“贵客自己要求的。据说,sky力荐。”
盖伊眯起双眼:“我现在很想做一件事。”
玛斯点点头:“我跟你想的一样。”
他们都决定,下次见到许天阶,一定要往死里揍。
狭窄幽暗的小巷里,黑色轿车打着火,蛰伏一般卧在墙角。微量的尾气在这舒爽的季节里,并不明显。
“观众对表演深信不疑了。”低沉的男声在驾驶座上响起,他刚刚关闭了声音通话器。
轻轻的笑声自后座传来,带着毫不掩藏的哧鼻。
“该表彰一下我们的演员们。”姚哲兀自无声鼓掌,“多么精彩而真实的演出!”
铁桥自后视镜中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的确是真实的,条子差点儿挂了,许天阶也是。”
“就是要这样才符合剧本呐!危险的,惨烈的,一切不可预知的阴谋诡计,我要让所有人都相信姚轲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是亡灵们在为那些惨无人道的研究向他索命。”
“所以观众信了。”
“对!”姚哲孩子样开心地笑着,“他多高兴啊!以为这么多年来终于找到了臭味相投的同类,他想见父亲,想得迫不及待了。呵呵呵——”
姚哲的笑声听起来病态执拗,完全没有得逞后的快感,反而阴恻恻的,透着狠毒。
铁桥默默等她笑完,随后又抛出一条信息:“宗廉对这次的袭击很不满,抗议我们违背分享原则,草菅人命。”
姚哲冷笑:“哼,我又不止草菅他一家的人命!九死六伤,鹫骐付出了应当应分的代价。”
铁桥极轻地叹了声:“你知道那些只是临时雇佣的亡命徒。”
“是啊!不然上哪儿找那么多洋面孔?我的人都是华夏族,被抓到了一看脸就能怀疑到鹫骐头上,我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是不能,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抗议由霍鑫在北美的联络官转达,电话直接从使馆打来的。”
姚哲拧眉:“三金子?!宗廉什么意思?协议很明确,绝不牵扯官方的!”
铁桥终于扯动嘴角笑了笑,有细微戏谑:“因为你先打破了游戏规则,独断专行,宗廉明确表示要保障‘十方’全员的安全。”
姚哲焦躁地啃起了手指甲:“去他妈的,这事儿能说吗?都排练好了谁还当真?三金子想分一杯羹实话说好了,谁不知道他是武斗派狂人,最好有仗打。”
“可死亡是不能挽回的。你应该理解宗廉的心情,许天阶的小队是他最精锐的人员,你这是让他血本无归。”
“我们的替身也随时准备好去死啦!”姚哲重重拍打椅背,当真孩子气,“那也是我一直当作父亲一样尊敬的人,比他的破小队崇高一万倍。”
铁桥始终没有回过头来,只是抬眸盯着后视镜里那张气愤不已的脸孔,眼神很深。
“公平点儿,阿哲。你其实很明白,宗廉对许天阶的在意,你对替身的感情,都是一样的。没有你比他更伤心难过的结论,这种事,不能比较。”
姚哲没说话,仰身靠在后座里,气鼓鼓咬着手指甲。这应该是她情绪激动时的坏习惯吧!
“说件高兴的。”彼此静了一会儿,铁桥忽语带轻松道,“妞子,和邓寄川好上了。”
姚哲食指含在嘴里愣怔片刻,猛地爆笑,捧着肚子睡倒在后座,蹬腿拍坐垫:“哈哈哈哈,人生的惊喜真是跌宕起伏,爱情万岁!所以说,我真是太爱这个世界了。我爱生活!”
看她兴奋成那个样子,铁桥也有些受感染,嘴角微微上扬,浅淡平和地笑着。
无意瞥见前方,他又端坐好了,并不忘出言提醒:“来了!”
几乎是姚哲放下腿坐起来的同时,车后座的门被拉开了,蓝衬衣、灰色针织外套、米色长裤的人民教师司碧德迅捷地钻了进来。
见面不曾寒暄,司碧德劈头盖脸痛骂:“骗子!恶棍!合作取消,你必须让丹立即回来,现在马上!”
姚哲奸商一般狡黠地笑着,挑起半边眉来,明知故问:“哎哟哟,这是怎么了?我可爱的小伙伴!”
司碧德怒目圆瞪:“说好的我派人混进去牵制警方,可没说要拿他当炮灰。你别告诉我这次袭击与你无关?!”
姚哲眼睑压了压,眸色暧昧:“是与我有关,不过我应该也没叫你的人跟条子称兄道弟吧?”
“盖伊救了他,就算是变节我也认。”
“喔哈,又一位爱惜羽翼的领导!”
“是你过火了,小子!”一贯温厚的司碧德显露了杀手的特质,眼神中浮起凛冽的光,倏忽间判若两人,“不管你是恐怖分子还是正义使者,记住这里是芝加哥,天刑队的军事能力比不上鹫骐,但也不至于任人宰割,恣意妄为。我知道你们华夏的名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挤在窄小的后座上,一切的肢体语言都被压缩得矮小曲折,就连对峙都更像是师生间一次秘密的谈话。然而司碧德是认真的。姚哲清楚知道,司碧德很认真!
“唉——”姚哲摊了摊手,状似无奈,“交换吧!我的伙伴!”
司碧德警惕着:“交换什么?”
“我的全盘计划,交换天刑队全员加入。”
“哼,笑话!如果你的计划是死而后已,我们也非得加入不可吗?”
“当然不是。不过嘛,”姚哲夸张地表现出痛心,“兹事体大,为防走漏风声,我必须扣着邓寄川作人质,直到行动结束。”
司碧德脸色难看极了,可说是目露凶光。
“我们决不放弃同伴。”
“我知道啊!”
“我们会找到丹,带他回来。”
“你确定他愿意回来?别忘了他是新筑人。”
司碧德盯着姚哲的脸看了好久,忽的,笑了。
“那就让丹留着吧!谢谢你帮我养活他。”
姚哲眉头皱起来,嘴唇抿着,一副气恼的样子。
这时候,驾驶座上的铁桥开腔了,问司碧德:“战神是否要退出?”
司碧德苦笑:“军令直接下达,这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范围了。之后他的一切行动都只是本职工作,与天刑队无关。”
“我们可以直接与他沟通联系么?”
“没有必要!这孩子在任务以外很喜欢自己的职业,而且他相当讨厌内奸,简直生理性排斥。有了这次袭击事件,他跟盖伊好得亲兄弟似的,以他的性格,很难成为你们的棋子。”
铁桥点点头,若有所思,复抬眸:“做姚先生的保镖很危险,接下来的发展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我们也只是等,等对方出手。不过有一点可以保证,即便战神最后牺牲,也绝不是死于来自鹫骐的子弹。”
“这样就可以了!”司碧德恢复成老师的样子,敦亲和善,笑容有些无奈,“职业决定了宿命,这孩子很看得开。谢谢!”转头又看姚哲,她年轻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挫败后的愤懑不甘。司碧德友善地笑笑:“我毕竟是老江湖了,孩子,懂得分辨虚张声势,也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危险。丹跟我的时间最短,我对他的过去不多问,只是因为我也活得足够长了,看见过许多人的命运在冲突与矛盾中被踩得粉碎。白眉说丹应该回去的,我完全同意。丹是特别的,当然就该履行他负有的使命。我只希望,一切结束后,他还能回来。活着回来!”
司碧德向姚哲伸出手去,她垂眉看了看,犹豫好久才抬起手来握了握,并不用力。
“帮我个忙,孩子!”司碧德下车前拜托,“这不是出于天刑队领导人的请求,仅仅是一个老师,希望你,请求你,让我在有生之年可以再见到自己的学生。再见,祝成功,好运!”
车门关上后许久,姚哲都只是窝在后座上,心不在焉地啃着手指甲。
车辆缓缓移动,驶出小巷,拐上川流不息的大马路。
“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他小川和妞子的事?”姚哲冷不防问铁桥,却不等他答复自行否决,“不不不,还是算了!我可不能让他们的人潜入基地,再把妞子也给我掳走了。”
前方霓虹次第亮起,与尚未完全熄灭的夕阳辉映,美得迷人。
“我说,下回换个加长车,太挤了,揍人都施展不开。”
感到椅背被一遍遍顶撞,铁桥脸上纹丝未动,犹是淡淡地回应:“太扎眼了,不利于隐蔽!”
忽然有音乐声流淌,是铁桥打开了车载的收音机,古老的电台播音在城市中扩散。博物馆级的经典曲目——《Yesterday》,被略微沙哑的女声演绎,改编了节奏,舒缓轻慢,在傍晚的空气中低吟浅唱。
最近很爱Beatles的这首歌,想想百多年后,该当也是经典中的经典,为人传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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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一、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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