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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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是难得可以理直气壮地睡到中午再起床的日子，不过为了给接下来的一年开个好头，我在日上三竿之前奋力挣扎着爬了起来。
出乎我意料，前一天晚上困得像要一睡不醒的前辈起得比我还早，看样子精神恢复得挺不错。
我经过客厅去洗漱时跟他打招呼：“恭贺新年！”
“恭贺新年。”他从打开的冰箱门后面抬头，笑眯眯地回应。
五分钟后我从厕所出来，看见前辈坐在餐桌边上，正对着咬了一口的面包发呆。
“东野君，为什么……”他指了指面前的瓶子，“这个会是甜的？”
那赫然是被鸢祸害过的伪辣椒酱。
“哦，鸢拿那个瓶子来装奶油了。”我拿了最后一袋面包，撕开包装同样在餐桌边上坐下，想想发觉不对，“……前辈是想拿辣椒酱来沾面包吃吗？”
#实力棒棒哒前辈就连口味都是如此超凡脱俗#
前辈把瓶子推得离自己远了点：“不。之前这个瓶子里装的是蛋黄酱。”
……
……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在欺负我对辣椒过敏所以从来不碰那个瓶子吧！
就在前辈死死盯着手里涂了奶油的面包、仿佛能用意念把它上面多余的东西全部去除的时候鸢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恭贺新年！”
“恭贺新年。”
我与前辈一前一后向他问好。
他捂着下半张脸一声不吭地径直走向前辈，在距前辈两三步处停下：“我面具呢？”
“这可不行哟~阿鸢。”前辈答非所问，用哄小朋友的语气对他道，“今天是新年第一天，见面要说什么？”
“……”鸢不情不愿地开口，声音几不可闻，“恭贺新年。”
前辈指我。
鸢半侧身敷衍地对我重复了一遍，又转回去伸出手：“面具拿来。”
前辈纹丝不动：“这几天我帮你暂时保管着，哪有人大过年的戴个那种东西？”
鸢深深吸了口气：“……那你把之前的那个口罩给我。”
“这个不是挺好看的嘛。”前辈站起身，把鸢往厕所的方向推了推，“行了快去洗漱，待会说不定就有人来拜年了。”
鸢被迫转了个身，没来得及跟先前一样捂住脸。我才看见他戴了个比我大扫除用口罩小了一圈的口罩——大红色的。
遮挡不及的人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强忍下笑意，附和前辈道：“嗯，是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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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奶油‘污染’了的面包最终进了鸢的肚子，我本想帮前辈烤几块年糕当做早餐，被前辈拒绝了。
“正好要去拜年，四代大人和鸣人肯定会留我吃饭。”他说。
我的回答是往他要带去的年货里面加了一盒年糕。
鸢吃过早餐便一如既往地进了书房，我独自在客厅待了一会，想起自己也得去给伯父拜年。
刚准备好要带的年货，门被敲响了。
不按门铃直接敲门的手法我太熟悉了，不敢耽误，直接丢下手里的东西冲去开门。
“恭贺新年。”来人第一句话就说。
“恭贺新年！”我双手接了他递过来的前一天晚上用来装新年荞麦面的空饭盒，“伯父，你怎么过来了？我正打算到你那去呢……”
一身深蓝色系吴服的老人跨过门槛，把拐杖换到另一边手，用空出来的手理了理肩上的羽织：“好久没到你这来了，顺便来看看。”
“今年的注连饰……”他瞥一眼身边的大门，微微皱眉，“是你们年轻人之间最近兴起的潮流？”
“唔、唔。”我也不敢解释，含含糊糊地应了。
“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好好的传统被你们改得不伦不类，一昧的追求特立独行与众不同，到头来连初心都忘得一干二净……”
说话间伯父换上我放在玄关的待客用拖鞋越过我进了屋，扫视客厅一周，视线最后停留在电视机旁边：“这镜饼怎么也这么难看？”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又碍于伯父的长辈权威不好阻拦，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伯父后面，默默在心里祈祷鸢在伯父离开之前乖乖待在书房别露面：“那个，因为今年时间比较仓促，所以准备得有些简陋。”
伯父倒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苛责，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御节呢？”
“啊，这个我做了很多，今年还买到了难得的龙虾……伯父要留下来用午餐吗？”
“不了，坐一会我就走。最近下面要招新培训了，接下来的几个月我都不会回住处，你没必要老是往那边跑。”
听到这‘待会就走’我稍稍放下了心，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又与伯父谈了几句近况，门铃响了。
我心说怎么往年等死了等不到几个上门拜年的一旦窝藏了一个战犯就怕什么来什么，放下帮伯父泡的茶起身去开门。
这回是来找旗木前辈的。
戴着半首的褐发男子拎着一个方盒，朝我礼貌地微笑：“恭贺新年。卡卡西前辈在吗？”
“恭贺新年。他出去了，估计待会回来。”我侧身让开一步，“你要不先进来坐坐？”
他道谢，刚准备进门，一抬头看见了坐在客厅的伯父，脸色一下子变了：“啊！您、您怎么会在这里？我刚才没看见，真是抱歉唐突了您……”说着膝盖一弯就要单膝跪下去。
伯父扬手把一张卷成团的纸巾丢过来，正好砸在他将要着地的膝盖上：“说了多少次，非工作时间不要随便跪我！……嗯？‘大和’？”
名叫‘大和’的男子退了一步才站稳，低头惶恐地再次道歉，把带来的礼物塞给我，低声道：“那么我还是先回去了，等卡卡西前辈回来麻烦帮我跟他说一声，多谢了。”说罢对我点点头，转身匆匆忙忙地离开。
我不是那么认真地挽留了两句，见他去意坚决，摇摇头关上门。
伯父淡定自若地喝着茶，仿佛方才一瞬间的霸气侧漏全是我的错觉。
没等我放好礼物坐回伯父身边，书房的门打开，鸢探出半个身子，对我晃了晃手上的《灰色领域》：“哎，这个不是有下部吗？我怎么找半天没找到？”
——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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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第三个人的生活痕迹太明显，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伯父向来不会干涉这种小事，可是新住户露了面就不一样了。
伯父上下打量了鸢一番，意味深长道：“能在我们家廉介小子的身边活下来，年轻人不简单啊。”
“伯父！他是……”我刚想把鸢的‘普通人’身份拉出来遛一遛，被伯父一抬手阻止了。
鸢看了我一眼，拉开门大大方方地从书房出来：“东野君的那个所谓‘噩运体质’吗？只要平时小心一些其实并无大碍。”
“哦——？”伯父扯起嘴角笑了笑，再开口时少了许多戒备，“那个的下部在我这，上次我来这边的时候问廉介小子借的。”
伯父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本书，打开取出夹在里面的一张照片，把书递给主动走过来接的鸢。
鸢道过谢，拿了书在伯父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完全无视了拼命朝他使眼色的我。
伯父小心地收好照片，又对鸢道：“你也看《灰色领域》？”
“啊。”鸢坐正了一点，“奎前辈的书都写得很不错。虽然是最近才开始接触，但意外地喜欢呢。”
“这样……那你一定看过《战争进化史》了？”
“《战争进化史》是最早看的一本，这些天还看了好几本其他的……对了，不仅是小说，奎前辈的画册也很棒，《世界》和《天下》看起来非常温暖治愈啊。”
……会这么正常地跟长辈交谈的鸢简直太不科学了！
我还惊奇于鸢居然能与一般人见之色变的伯父聊得如此融洽，两个人的话题逐渐跑偏了。
“那个《小可爱》的主人公真的是以东野君小时候作为原型的？”
“嗯，现在长大了看不出来，不过廉介小子小时候确实长得挺讨人喜欢的。他那个时候眼睛很大，又懂事早会说话，每次带他出去，总会被住在附近的邻居围着逗。他自己不喜欢也不躲，眼泪汪汪地站在那里任别人在身上捏来捏去……“
……
……救命不要当着当事人的面讨论这种事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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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听不下去，我躲进厨房里装死，一直到伯父要走了才出去。
送走了伯父，我迫不及待地问鸢：“我伯父没问你什么问题吧？”
“能问我什么问题？”他奇怪地瞥我一眼，“倒是你，廉介小、可、爱——？”
“……”这没法愉快地交流了！
旗木前辈回来听说我伯父来过了，如我所预料的一般紧张起来：“那位……发现了什么吗？”
“应该没有，他们两个还挺投缘。”
前辈松了一口气。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紧张兮兮的？”坐在旁边看书的鸢不满地看看我们两个，“不就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古板的老人嘛，聊开了挺好相处的。”
“你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前辈正色道：“——那位可是火影手下、暗部的首领。”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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