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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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时间从来不长。正月刚过七号，忍者学校就又迎来了新学期。
非毕业班的学生面临着升学考试，而毕业班的孩子们即将迎来人生中第一次决定着命运的结业考核。往年的这个时候忍者学校总会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之下，更何况由于四战的缘故今年还有些新课没有讲完。不仅是学生，就连主科的任课老师走在路上都恨不得自己能飞起来。
但是我很闲。
以史为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过去的经验是现在的财富……学历史的意义我掰掰手指就能数出一堆。说得好听，然而历史在实战中并没有什么卵用——谁跟人干架还管对方祖上是谁有过什么丰功伟绩？
所以我身为复习阶段全面停课的副科历史的任课老师，在同事们吃不好睡不香“要死要死课赶不完了QAQ”等抓狂状态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悠闲。
几天下来我几乎拉满了办公室每个同事的仇恨。之前我不敢跟他们在办公室待太久是因为我怕自己会害死他们，现在变成了我怕他们会忍不住弄死我。
终于忍不住顶着一身快要实质化的怨念目光跑出来，我机智地先到菜市场买了菜，等到放学后才回学校拿东西签名下班。
我时间算得很准，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聪明伟大博学的三岛老师。
我跟他打了声招呼。
埋头改作业的三岛老师看我一眼，眼睛一亮，放下笔对我招招手：“东野君，我们是不是朋友？”
我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先说好，帮你代课让你去写‘平子小姐’的更新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嘛～那么无聊的小事我怎么可能麻烦你呢？”前两天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试图让我帮他看顾班里面的熊孩子自己好请病假去赶新年特辑的人毫不犹豫地自打脸，谄笑着道，“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哟，是朋友就帮我这个忙。”
“……我们友尽可好？”
三岛老师眨眨眼睛，一脸泫然欲泣：“东野君！你怎么可以这样绝情！莫非你忘了当年我借你的四战情报了吗！”
他这么一提我想起来了。
当时那本蓝皮笔记本他借我时还是完整的，到鸢手里走了一遭就莫名其妙薄了许多，有关旗木前辈和那‘宇智波带土’的恩怨纠葛全部不翼而飞。我逼问鸢，鸢死活不交代少掉的纸张去了哪里。无奈，为了不让爱自己本子如命的三岛老师找我同归于尽，我找了相似的纸张填补上空缺的几页，按照自己的印象模仿着三岛老师的笔迹写上了内容。
现在看来纸还是包不住火。我在心里对帕克他们道了个歉，认真地对三岛老师道：“我室友养了宠物，你知道狗狗喜欢撕咬某些东西来磨牙的。”
三岛老师完全不理我的解释，一拍桌子指着我：“我不管我不管！你要对它负责！负责！”
我只得妥协：“……好吧，你先说说要我帮什么忙？”
“这才是朋友～”三岛老师转瞬间收了那一副泼妇样，单手托住下巴，“你知道我最近在赶稿，忍者学校的工作又忙，几乎连好好做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这个人从来不懂拒绝别人的要求的嘛。正好昨天一个学生家长来找我，说她要出任务，要把她家小朋友放在我这里寄养一阵子……所以你能不能——？”
“不能！”
开玩笑，我住处可是藏了一大只危险人物！小朋友把鸢这个‘普通人亲戚’的奇怪之处泄露出去还算事小，如果被鸢把三观带歪了……我可不想当毁人不倦的老师！
三岛老师忧伤地看着我。
“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确实有难处……”我灵光一闪，“要不你问一下海野君？”
“海野君家里已经住了两个还没找到收养人的四战孤儿了。”三岛老师又指我，“他才刚找了女朋友，这样剥夺他们二人世界的权利你好意思嘛！”
……好像就算不加上你那一个他们也过不了二人世界啊喂。
“那你问问其他老师？比如惠比寿老师？他今年带一年级，应该还算轻松吧？”
“早就问过了，他们要是可以还轮得上你么？”三岛老师瞥我一眼，“一句话，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不……”
我刚发了开头一个音节，他突然捂住心口：“啊！我的心肝宝贝小蓝！啊！我心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
我默默看着他。
三岛老师继续着他夸张的表演：“放心吧小蓝！我会让害你受伤的凶手给我们两个陪葬的！”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把锃亮的水果刀。
……这画风转得太快了吧？差评！必须差评！
三岛老师举着刀阴恻恻一笑：“怎么样？改变主意了吧？”
“……”我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他迅速拉开抽屉把刀放进去，对门外叫，“小律，进来吧。”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一条小缝，一个小小的身影拖着几乎有自己那么高的庞大旅行箱从外面进来，在我们旁边站定。
是一个看上去五岁左右的男孩，一头褐中夹着浅金的奇特杂糅短发，脸上带着还未褪去的婴儿肥。小朋友满脸严肃地向三岛老师打招呼：“老师。”
“来，小律，这段时间廉介老师负责照顾你，你要好好听话哟～”三岛老师把小朋友的目光引到我身上。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我看着小朋友澄澈的琥珀色眸子，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年幼的孩子对大人的情绪何其敏感。小朋友眸色沉了沉：“廉介老师也不方便吗？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麻烦两位老师了。”
拖着旅行箱独自往外走的小身影看得人心头一阵发酸，我的行动快过思想一步：“等等！”
律小朋友回头看我。
“老师没有嫌小律麻烦哦。只是怕住处人太多，小律会不习惯。”我一边在心里拼命戳贴着三岛老师名字的小人一边对小朋友微笑。
“我不会的。”律小朋友一本正经道，“老师不用担心，我会帮忙做家务。”
“对吧对吧，这样懂事的小朋友你上哪里还能找得到？”三岛老师搭住我的肩膀，对我得意地挑眉。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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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三岛老师为了偷懒强行转手给我的小朋友是小律。
律这孩子是所有教过他的老师眼中标准的小天使。他上学比同龄人早，却是班上最懂事最听话的一个。遵纪守矩，功课优秀，也没有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普遍的乖戾，会主动帮老师干活……有不少老师都在办公室感叹过自己有多想要这么一个儿子。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带小朋友回住处的路上我提出要帮忙拎包，律小朋友礼貌地拒绝了：“妈妈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我拗不过他，于是故意放慢脚步让他能够轻松跟上。
慢慢地走了一会，我开始跟律小朋友约法三章。
“小律，老师的住处住了一个普通人叔叔。如果他跟你说了什么你理解不了的话，你千万别理他。”
“既然我都不理解他说的话，我能怎么理他？”小朋友反问了一句。
“……”小朋友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_(:з」∠)_
我咳嗽一声：“那么，有关于他的事情，你能不随便说出去吗？”
小朋友想了想：“告诉妈妈也不行吗？”
我摇头。
小朋友似乎遇上了天大的难题，拧着眉毛想了许久，最终在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艰难地下定结论：“如果妈妈不问我就不说。”
因为父亲早逝，母亲对律小朋友而言是神明一般至高无上的角色。能做出这种程度的保证，他已经给了我这个老师很大的面子。
我也不好再苛求，点头同意。
很快就回了住处。
楼下的忍犬对我带了个小朋友回来这件事表示了极大的热情——它们尤其喜欢小朋友那头与众不同的杂毛。
帕克稍微冷静一点，没有像小伙伴一样缠住律小朋友不断要求检查毛色的真伪。它抬头看我：“东野桑，你带人回来卡卡西知道吗？”
“我还没来得及跟前辈说。”我正好也在苦恼这个问题，但人都领回来了也不可能把他关在门外等前辈回来再做定夺，“小律挺懂事的，应该没问题……吧？”
帕克不置可否，扭头看了看正在跟自己小伙伴们互相自我介绍的小朋友：“他的毛是真的吗？人类也会出现这样的混血？”
……这种问题不要问我这种文科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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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小朋友的混血杂毛也成功吸引了鸢的注意力。
原本一手拿书一手握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的鸢看见跟在我后面进屋的小朋友，放下手头的工作走过来，弯腰凑近小朋友：“哟，这谁家小朋友？头发染得很有个性啊。”
“那是天生的。”我真担心他那张被口罩遮掉大半的脸会吓着小朋友，“我学生，被他班主任交给我了，估计会在我们这里住一阵子。”
鸢看样子对律小朋友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上下打量他一圈，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朋友板着一张小脸不答话。
我以为他没听清，重复了一遍：“小律，叔叔问你叫什么名字。”
“嗯，可是老师，”律小朋友抬头望着我，认真地说，“妈妈说不能随便跟奇怪的叔叔讲话。”
被归类成怪蜀黍的鸢：“……”
“他不是什么奇怪的叔叔哦，”我忍着笑跟小朋友说，“叔叔叫作‘旗木鸢’。”
小朋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是那个‘旗木’吗？卡卡西先生的‘旗木’？”
我点头。
小朋友对鸢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退后一步，有模有样地鞠了个躬：“鸢叔叔你好，我是野原律，请多指教！”
鸢的眼神一厉。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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