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九 ...
-
刚把切好的鲣鱼块放进装了酱汁的碗里稍微腌制入味，熟悉的大嗓门从厨房的窗外传了进来。
“下午好啊卡卡西老师！”
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调小微沸的味增汤锅下的火焰，一边择菜一边分心朝窗外看。
前辈正卷着袖子坐在小板凳上帮自家毛茸茸的小伙伴之一搓澡——看到这里我不得不感叹一下比起洗澡时的团子来忍犬都是乖乖哒小天使——听见富有朝气的问候声，举起一手的泡沫对院子门口探进来的脑袋回了个招呼：“下午好，鸣人。”
金头发的少年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目光无意识地顺着年长者的手往下——
“哈哈哈哈这家伙是谁啊怎么可以这么喜感！”
裹了一身泡沫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的忍犬——我记得是叫古鲁克——舔了舔唇吻，以相当高冷的姿态和语调回应嘲笑：“少年，你很拽哦？”
如果忽略掉句末伴随着轻哼从鼻尖吹出的泡泡，的确称得上是完美的反击。
鸣人指着被自己喷出的泡泡惊得一愣的古鲁克，用一串“哈哈哈哈哈”说明了对方的功亏一篑。
旁边先一步洗完澡趴在草地上晾毛的其它忍犬看不下去了，由帕克带头出面道：“那个……”
它这一出声，鸣人注意到它们一行毛发湿漉显得头大身小异常滑稽的几只，当下乐得像是快要满地打滚了：“这不是帕克吗怎么成这样了哈哈哈救命要笑死惹我说！”
帕克是忍犬中资历最老的一只，小头儿被嘲笑，少年这下子算是彻底冒犯了忍犬们。有几只沉不住气的忍犬当场皱鼻子龇牙，后腿用力改趴为蓄势待发的半蹲。
当然作为训练有素的典范它们不会直接扑上去咬人，而是先扭头征询主人的同意：“卡卡西，我可以咬他吗？”
拿了水管往手下那只身上冲水的主人大人还没答话，挑衅者收了笑往后一跳：“别乱来哦，我可是随身携带九喇嘛啊我说！”
我手一抖，差点把洗菜水倒在身上。
接下来我们这些在场的人和狗有幸见到了尾兽与人柱力的特殊交流——鸣人少年话音刚落，蓦地“嗷”一嗓子抱头蹲了下去：“我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嗷嗷好疼别这样……QAQ 九喇嘛我错了……”
动物有一点比人好就是从不记仇，等鸣人诚恳道歉反复保证今后再不开让九尾出来跟忍犬对咬之类的玩笑后从地上站起来，先前剑拔弩张的几只忍犬已经重新趴了回去，一排毛茸茸整齐划一地歪着头，俨然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少年抬头瞧见它们这幅模样，原本因为疼痛扭曲的脸更扭曲了几分。
不等他发话，仔仔细细冲干净最后一只忍犬身上的泡沫然后放任它跳到一边去甩毛的旗木前辈放下水管，及时转移话题道：“鸣人，你还是没能劝动佐助？”
“佐助？他不是在——！”金头发的少年一转身看见空荡的院门，稍稍一愣后撒腿冲了出去，“佐助！佐助佐助！”
发现得及时，潜逃未遂的某位不多时被小伙伴鸣人半拖半拽地逮了回来。握着梳子挨个帮忍犬顺毛的前辈暂停手头的工作，对院子门口纠缠的一黑一金两颗脑袋“哟”了一声。
黑发白衣的少年一抖袖子挣开上面紧抓不放的两只爪子，抚平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微抬下巴向年长者问好——
“卡卡西，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这熊孩子！
前辈倒像是习惯了不加敬语的死亡慰问，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劳烦关心，我活得好着呢。”
“这可不好说，毕竟……”黑发白衣的熊孩子若有所指地瞥一眼楼上，“你是跟那位‘谁也不是的男人’生活着的。”
前辈的微笑陡然一僵。
鸣人凑到小伙伴身边纠正：“鸢先生现在叫做‘旗木鸢’哦佐助！”
宇智波熊孩子冷冷地看了看身边的人，在对方知趣地缩缩脖子退回去后又对面色稍有缓和的前辈道：“江山易改，卡卡西。”话里甚至带上了几分威胁。
“是、是，我知道。”前辈垂眼点头，看上去很是无奈，“多谢提醒~”
宇智波熊孩子这才算是满意地不再说话。
三人沉默了一小会，前辈继续帮忍犬们梳毛，空着的一只手指指楼梯间：“鸣人，你先带佐助上去吧。”
鸣人欢快地应声，不顾小伙伴的抗拒一把拉住对方的袖子把人拖进了楼道。
很快那熟悉又陌生的门铃声响了起来，我把洗好的菜从水盆里捞出来垒成一堆，提高声音叫了书房里的鸢两声，擦干手去开门：“欢迎~”
“廉介老师。”鸣人乖乖打了招呼。
“鸣人。”我朝他点头，想了想称后面冷着脸的熊孩子，“宇智波同学。”
先前隔得远没看清，现在凑近了看，几年不见的宇智波熊孩子当真长成了一个精致的美少年……不过依然很熊。
宇智波熊孩子一开始忙着解救自己的袖子没搭理我，被鸣人反手撞了一下后有些不耐烦地抬头：“怎么？”
鸣人朝我的方向努努嘴。
熊孩子的目光转向这边，接着两条漂亮的眉毛往中间凑了凑：“……你谁啊？”
我：“……”
明明是一句挺普通的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让人手痒呢？
鸣人在旁边拼命扯他袖子：“是廉介老师啦！小学教过我们、讲故事很有趣的那个！”
——敢情你记得我只是因为我讲的故事吗鸣人小朋友！
宇智波熊孩子微垂眼似是很认真地想了想，过了一会道：“没印象。”
……老师原谅你了鸣人君！
我收起有些挂不住的好客笑容，退后一步让出门口的空间：“先进来吧。”
两个少年挨个进了门，正准备换鞋，鸢慢吞吞地从书房蹭了出来。随口回应着鸣人的“鸢先生好久不见！”，他一抬眼对上了宇智波熊孩子的视线。
久别的阴沉模式霎时再现，弥漫开的肃杀气息让弯腰弯到一半的鸣人警惕地抬起头。我也迅速清空了思绪，下意识屏气凝神，生怕一点动静会让他们直接打起来。
可他们只是这么互盯着。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虚掩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门板“砰”地拍在了躲闪不及的鸣人少年脸上。
门后传来一声痛呼。
“啊，非常抱歉！”端着水盆夹着水管和板凳的前辈用肩膀抵着门从门外挤进来，待看清门后的情景，他满脸歉意地放缓动作，“我不知道门后面有人……鸣人你还好吗？”
捂着脸蹲在地上的鸣人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只是下一秒有鲜红的液体伴随他的动作滴落在地。
我和前辈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横生的意外也分开了眼神厮杀中的两人。鸢和宇智波熊孩子同时冷哼一声别开头，一人去拿纸巾一人回身检查鸣人的伤势。
熊孩子把小伙伴从地上揪起来，粗暴地拉下对方捂在脸上的手，为那糊了半张脸的血而皱了皱眉：“伤到哪了？”
“应、应该是鼻子……”一连被追问了两次，看着自己满手血一脸不敢置信的鸣人才讷讷地答。
宇智波熊孩子抽了张鸢递过去的纸巾在他脸上抹了两把，闻言又皱眉：“流鼻血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在前辈和鸢不约而同投过来的目光下默然钻回厨房。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