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凶残 ...
-
罗子文这些天上课心不在焉，晚上的联谊好几个服装设计专业的妹子主动找他说话都被他淡淡敷衍过去。程誉非常理解他的心情，自己刚刚遭遇鬼怪，哥哥又被人重伤濒死至今躺在医院生死不明，担心是正常的。偏偏他那张耐看的娃娃脸特招女生喜欢，软妹子前赴后涌上前搭讪，羡慕得庄峰不行。
程誉也挺郁闷的，自己明明比罗子文帅，为什么看上他的比自己多呢，难道是罗子文今天散发出的忧郁气质更甚一筹？
“疯子，再加几串鸡翅，你烤的太慢，都不够我塞牙缝。”程誉把手里的烤串分给美女，催促烤炉边灰头土脸的庄峰。
庄峰跳脚：“你妹啊，老子的劳动成果便宜你去献殷勤卖乖，老子是你佣人啊，要吃自己烤，老子不干了。”
程誉手指晃晃说：“错了，我是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别忘了是谁害得我四处奔波差点惹上官司，谁说的任我差遣，这么快就反悔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庄峰重又坐下来烤串儿，嘴里喋喋不休着一失足成千古恨，今年果然没有桃花运什么的。
童鑫嘴里塞满了串儿，顺手拿走了他辛苦半天烤熟的鸡翅鸡心再接再厉，庄峰又抓狂了，大吼：“童哥，你是来联谊的，不是来当饭桶的！你姓童不姓饭！”
童鑫保持咀嚼动作冷眼看着他，庄峰跟泻了气的皮球似的坐回去，闷闷道：“我知道我也欠你的，当我没说，您继续。”任命地继续劳作。
程誉哈哈大笑，招呼罗子文身边嘘寒问暖的妹子说：“要不要去放烟花，跟我走。”领着十来个妹子去海边，那厢正在扮深情弹吉他的班长忍不住了。
“芋头你好歹给兄弟留几个啊，一锅端了绝我们粮草啊。”
“情场如战场咧，我们各凭本事公平竞争，实力悬殊怪不得我！”
班长在堤坝上恨得牙痒痒。
当绚烂的烟花在漆黑海上炸响，女生们惊叹的赞美声掩过了沉默海浪声，程誉仰头望着稍纵即逝的美丽，忽然有了拥住身边人的冲动，可惜，簇拥着他的女生里并没有令他怦然心跳的对象，他只能寂寞地笑看烟花。分明众星拱月被胭脂花粉包围，却还是寂寞，如果被疯子他们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一定会骂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怒劈了他吧，程誉自嘲地笑着。
工商管理和服装设计两大专业联合组织的海边烧烤活动，除了某个被罚当苦力的人，所有人都很尽兴。两位班长结清费用集合队伍准备带队回去，对方班长忽然神情焦急地跑来问：“看到我们班周淼和蔡诗文吗？”
工商管理男生们一头雾水摇头，程誉回想一下说：“刚才跟我们去放烟花了，后来就没瞧见。”
女班长急说：“就是去海边后不见了，手机也不接，你们快帮忙找找吧。”
众人望着远处黑暗无光只有涛声起伏的海面，觉得奇怪。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走丢，这里并非人迹罕至的郊外，堤坝上烧烤摊位生意兴隆足见热闹，不至于发生不可预料的意外。但手机打不通就不对劲了，在宁静的海边不该听不见啊。
“先别收拾了，快帮忙找人。”程誉他们班长招呼男生都去滩涂上找，女生们去烧烤摊人多的地方打听。
程誉要来了两个女生的电话，轮流打着边走边找。罗子文忽然拉住程誉说：“阿誉，她们会不会掉到海里了，傍晚时分涨潮，海岸线上涨了不少，该不会被冲下去了。”
程誉就着稀薄的灯光打量不远处沙地翻腾的浪花，迟疑地说：“不应该，这里经常有人来玩，没听说过有溺水的，再找找吧，说不定找厕所去了。”
罗子文神情游移不定，欲言又止，程誉觉得他异常，问：“你看上她们中的哪个？这么担心。”
罗子文连连摇头，说：“没有的事，我乱猜的，没事最好……”
“喂喂，你们快过来，有发现了。”庄峰远处招呼他们，身边的同学都跟着跑过去。
人群中间两只包三只鞋被海浪冲刷着，半陷在沙地里。
“……快报警，谁谁谁，快打110，唉，你们别下海，等警察来。”开学组织的第一场活动就出意外，程誉他们班长慌乱中强装镇定，学着电视里头推开同学保持现场，他自己早已面无人色。
事情到了这一步，所有人都没了主意，两个女生应该是掉海里去了，夜晚入海太危险，只有等警察来救人。
年轻男女们一反刚才愉快心情，都惶惶然不知所措，似乎是为了寻找安慰，报警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回忆着猜测着，从他们的话中不能听出，大都对两个女生生还不抱希望。
程誉注意到罗子文脸色比刚才更难看，想起他刚才的异样，程誉几乎要怀疑女生坠海与他有关。但程誉清楚记得他一直坐在摊位前没有离开过，不可能是他干的，那么他又在怕什么呢。
经过一夜的搜救，第二天凌晨两具尸体才被找到，听说他们脖子里有明显的瘀痕，是被人掐死然后抛尸的，是他杀。
两个班级的学生都被带到警局问话，轮到程誉时发现坐在桌子后头问话的是罗子旭的副手。两天不见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脸倦怠胡子拉杂，大约是罗子旭入院他接手案件压力过大，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明显对海边杀人案漫不经心。
“你叫程誉？事发当时你在做什么？”他头也不抬瞟了一眼口供上头的名字问。
“事发当时？已经知道她们的死亡时间了吗？我昨天晚上做了点什么都写下来了，你自己看呗。”程誉好笑地说。
副手不耐烦地吼道：“让你说就说，哪儿来的废话……新一，是你！”他终于看清程誉的脸，惊喜地大叫，对一边做笔录的同事说：“这个不用问了，救星到，快快倒杯茶来。”
同事狐疑地离开，副手把椅子从对面搬到他身边，哭丧着脸说：“新一快救救我吧，杀人焚尸案还没结又冒出个海边抛尸案，我快崩溃了，队长不在我镇不住啊，既然这事儿你又参合进来了就帮帮忙找凶手吧。”
说起来，程誉挺喜欢这个名叫霍焰的副手的，不是因为他会拍马屁，而是被他率直讨喜的性格感染了，觉得跟他说话轻松又愉快，和罗子旭根本就是两个极端。你看看，程誉是被审问的一方，他居然毫不掩饰地求救，被人信赖感觉很不错。
“总是出现在杀人案现场，你就不怀疑是我干的？”程誉笑嘻嘻地说。
霍焰一愣，大笑着拍他后背，爽朗道：“开什么玩笑，你没见柯南每集都死人，侦探天生吸引犯罪事件，这是你的宿命，认命吧。”话锋一转，又说：“当然，破案也是你的宿命，快快，帮我分析案情抓犯人。”
程誉又不是真的侦探，全是罗子旭随口胡诌的，当然基本常识还是有一点的，他略思，说：“你有没有检查过昨晚所有学生的手？掐死人的话指甲可能会有缺损，死者挣扎时指甲里也可能会留有凶手的皮屑血样，让法医提取DNA和学生们比对一下呗。”
“我知道我知道，法医那头已经开始忙活了，没这么快出结果，我负责问口供的，两边一块儿调查效率高点。”
程誉笑：“你连学生们的口供都懒得看，还废这个时间来问？先把你桌上的那叠纸过过眼吧。”
霍焰一听要读口供，不耐烦地挠头：“哎，两天没睡了，实在看不下去，你帮我看吧？”
程誉翻白眼，这懒偷的，绝对有损人民警察形象，果断拒绝：“我要避嫌，还是算了，你把我列入嫌疑犯名单，我要正经接受调查。”
“新一，别抛弃我啊！”
不管霍焰怎么哀求，程誉就是不够妥协。开玩笑，这事儿要是揽上身难不成真要演侦探去破案，杀脑细胞给自己找不自在，何苦。
拒绝了霍焰和同样接受调查的几个女生走出了警局，大约是死者的好友，她们个个愁云惨谈惊魂未定，程誉帮她们拎包送她们回学校，远去的背影纤弱孤独，看着都叫人不忍。好好的一场联谊怎么弄成这样，程誉双手插袋站在校园大道上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一声叹息。
回到宿舍，程誉发现屋内三个人，该看书的看书，该游戏的该游戏，童鑫利用上铺栏杆做着倒挂式仰卧起坐练得满头大汗，就是没人说话。也是刚从警局录完口供回来，心情沉重，没了平日里调侃闲聊的劲头。
程誉很想借此机会把骨床材料补全，但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做面糊糊，只能另外找话题解闷：“小文，我昨天就想问了，你好像一开始就料定她们掉海里去了，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有线索。”
庄峰和童鑫立刻停下手里的事情，齐齐看向罗子文。原本脸色就一直不好的罗子文脸又白了三分，支支吾吾道：“就是乱猜的，你别问了。”
“…………”
“肯定有事儿，小文，你说谎就脸红。快说说，发现什么了，早点抓到凶手省得大家被折腾，干嘛藏着掖着不肯说……难不成你就是凶手啊。”庄峰一句戏言罗子文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得跳起来。
“胡说八道，我跟她们无冤无仇的干嘛要杀他们，疯子你再满嘴跑火车我跟你没完。”
庄峰被他吼愣了，也不买账：“你急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随口一说你就跳脚，摆明了心虚。”
“你说什么！”
眼看着两人要动手，程誉和童鑫拉开他俩，程誉劝罗子文：“他嘴贱你又不是头一天知道，别当真。”
“我嘴贱？开玩笑就跟我干架，不是心虚是什么。昨天晚上他脸色不对劲，我们还当他担心警察哥哥，要不是阿誉你一语道破，我们还闷在鼓里当他是好人！”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凶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