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凶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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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越说越不像话，这不是明摆着把杀人嫌疑往罗子文身上推，程誉板起脸来要训他，童鑫已经霸气一吼：“闭嘴！”曾经被他狠揍过，庄峰有点怕童鑫，所以敢怒不敢言地把凳子踢翻，爬到床上去玩游戏。
程誉开始后悔，不该提这事儿惹得同寝的两人反目，这事儿还得自己负责善后。他对罗子文说：“别怪疯子，你情绪是有点异常。小文，有心事就说出来，憋着不难受吗。”
罗子文一肚子火气对着程誉是发不出来的，他瞬间泄气闷闷道：“我怕说出来你们不信。”
“鬼都上身两次了，还有什么不能信的！”庄峰余气未消地咆哮。
“闭嘴！”程誉也学童鑫大声一吼，庄峰气得脸红脖子粗，觉得在寝室呆不下去，干脆走人，门被狠撞上。
罗子文疲惫地揉搓额头，脑袋撑在桌上趴着闷闷道：“其实，我从小就和别人有点不一样……”他试图组织语言希望以更容易让人接受的方式说，但显然他无需如此费劲。
“哦，我听你哥说了，你从小就通灵，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程誉接话茬。
“你知道？”罗子文大惊。
“灵感少年呗，很寻常嘛。”跟自己的职业比起来真是普通到烂大街了。
大约是他的表情过于轻松，罗子文竟觉得自己这么紧张实在莫名奇妙，不由大大松口气，自嘲地笑着：“哎，果然社会进步了，对我这种异类宽容起来了。”
程誉问：“究竟昨晚你看见什么了？”
罗子文转身看着他与童鑫说：“是一个男人杀了她们扔进海里，我看见了。”
“凶手长什么样子？”
罗子文遗憾地摇摇头，说：“我没以前看得清楚了，只是脑海里突然闪出这么一个画面。那个男人浑身漆黑……好像只有胸口是白色的。”
童鑫马上开始推断：“是衣服颜色？”
“不，我意念里看到的人都不是本来的容貌，只有个人形，然后身上会有不同的颜色。根据以往的经验，灰色代表老人，荧光色是儿童，颜色亮度和年龄有关，个性似乎决定了是什么色系。”
程誉听着听着就觉得耳熟，怎么和灵骨类似。难不成灵魂附着于灵骨才显现出特性是真的？罗子文看得到活人灵魂的颜色？
“……阿誉，你怎么了？”留意到程誉目光呆滞微微发抖，罗子文还以为自己的异能让他害怕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哪里想得到程誉是兴奋得难以自持了。
看得到灵魂的颜色，如果是真的，让罗子文替他鉴别人们生前灵魂的成色来提高剔骨的效率，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而且他对罗子文死后骸骨的表现也更期待了，这么特别的天赋，他的骸骨也必定不同寻常啊。
握住罗子文的手，程誉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的脸，叹息：“为什么没让我早点遇见你，小文，这么棒的才能居然一直被人埋没，太暴殄天物了，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童鑫和罗子文都是一愣，这话说的怎么听不懂了呢。除了中间那句带着商业性质衡量人才价值的句子，每个字词配合他此刻的神情都可以直接认定为是对罗子文表白了。但他们不明白，程誉HR的发言是闹哪般，看起来不象是正经表白啊。
“哎？哎？”罗子文收拾了一身的鸡皮抽不回手，只能愣愣尴尬着。
幸好童鑫来解围，他打断中间诡异气氛，说：“别肉麻了，既然小文没看到凶手长相，也不能去向警察提供线索，现在怎么办？”
程誉轻佻地摸摸罗子文的手，道：“抓贼是警察的事，关我们什么事，小文的特异功能越少人知道越好，干嘛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
“也对。”童鑫觉得他说得在理，又不是逻辑推理出来的线索，你肯说别人还不信呢。
杀人凶手之迷暂时放一放，童鑫望着边上空落落的床铺，说：“等会儿跟疯子解释一下吧。”
程誉觉得无所谓，庄峰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上课碰着面再解释也不晚，出不了啥事儿。
午饭他们三个在旁边的食堂草草解决了下，去教室的路上经过宿舍楼前人工湖，忽然听到有女的尖叫，许多人围拢到湖泊小庭旁，似乎出事了。
程誉和童鑫还没反应过来，罗子文一个箭步已经冲过去了，两人不明就里跟过去，见他推开人群就要往湖里跳。
程誉赶紧拉住他喊：“你干什么。”
罗子文大吼：“是疯子！”
没由来的一句话叫程誉和童鑫摸不着头脑，随即两人都淡定不起来了。湖里没看到人又怎样，这么多人围观铁定是出事了，再配合罗子文随时涌现的“灵感”，人工湖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目了然啊。
扑通一声，童鑫已经跃入湖里救人，程誉拦住罗子文说：“你不能着凉，交给我们。”语罢也跳了下去。
两个男生在人工湖里浮浮潜潜匆忙找人。这是死水，随着他们的动作翻腾着的水花都是白色的垃圾和污垢，两人根本不在乎，童鑫又是一轮搜查后问程誉：“找到吗？”
程誉抹掉脸上的水，摇头说：“没，去水深一点的地方，走！”
罗子文在小亭里紧张地看着他们救庄峰，忽然想起什么拉住身边人就喊：“打110和120，叫老师来啊！”
被吼的男生仓皇地掏出电话拨打，罗子文继续紧张地看着，童鑫和程誉总也没有找到人，他恨不得也跳下去找。就在他将想法付诸行动前的刹那，童鑫托着一个脑袋浮出了水面。奇怪的是，分明只到肩膀的水深，他居然要仰着头寻找空气，还拼命把怀里的人往水面上拽。
“阿誉，快来，他被水草缠住了！”童鑫艰难求助。
不远处刚冒头的程誉闻言又扎进水里，过了一会儿，庄峰身体猛地往上一窜，是程誉从下头将他顶了起来。程誉这才脱出水面吐掉嘴里的沙土，狠狠呼吸几口，架着庄峰扭头向童鑫示意：“走，上岸！”
童鑫和程誉艰难地将昏迷的庄峰拉到岸边，罗子文看他们去了一旁的桥边，推开人群连忙跑过去接手，合力把庄峰救了上来。上岸后才发现他一条腿被水草勒得很死，整颗植株被连根拔起，此刻依旧顽固地吊在他小腿上。
“喂喂，疯子，醒醒！”童鑫拍拍他青白的脸，再探探他的鼻息，发现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着急大喊：“谁会人工呼吸！”
“我来！”程誉果断脱掉下水前没来得及去除的上衣，给庄峰做起了人工呼吸，动作极为老练。四周围观的人群都紧张观望着，十多个来回后，挺尸状态的庄峰嘴角边流出水渍，仿佛惊醒似得猛地一个打挺开始咳嗽，程誉再接再厉帮他拍背，把呛到的水都拍出来，这人才缓缓清醒过来。
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了一巴掌，罗子文毫不留情甩他个响亮，愤怒地大吼：“你就这么说不起，一句话就去自杀，至于吗，啊？！”
庄峰悠悠醒过来，然后让罗子文一下子刺激得清醒无比，他沙哑地反吼：“谁TM自杀了，刚才哪个混蛋推我来着，有胆站出来！”
罗子文呼呼喘着气，掌心还胀痛着，却感觉哭笑不得，傻站在原地。之前那点不愉快早就烟消云散了，跟一个人的生死比起来，真的，啥都是浮云。
庄峰被送医院了，童鑫和程誉因为泡过湖水，在校医院简单检查了一下配了点杀菌消炎的眼药水回去了。当晚，得了消息的吉祥来看望程誉，宿舍门一打开，一股子香死人的饭菜味道飘进来，正在投硬币决定谁去食堂打饭的三人顿时饿得眼睛发绿了。
“还没吃？正好，我给你们带饭了。怎么才三个？”吉祥把食盒放到程誉桌上，关切地问：“电话里说你同学落水，很严重吗，送医院了？你怎么样？”
程誉迫不及待打开饭盒陶醉地深吸一口气，感叹：“红烧牛腩椒盐猪手，啊，得救了。”把菜端出来找一次性筷子，乘着刮筷子上毛刺的时间对吉祥解释：“疯子喝了几口水去医院观察一天，我很好啊，原来那微不足道的不适见到师兄就通体舒畅了，恩恩，好吃，哎哟，这是华妈妈的手艺。”
吉祥指腹抹掉他嘴角的酱油，微微扬起嘴角，说：“嗯，华叔烧的。”
“他人呢？”
“走了。”吉祥轻描淡写，招呼另两个饥肠辘辘想吃不好意思求食的家伙：“让你同学一起来吃，都饿了吧。”
童鑫和罗子文得到许可欢呼着扑来，程誉惨叫：“那个最大的猪蹄是我的，放下放下……”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向吉祥抱怨：“华妈妈搞什么，以前每月一次碰面比女人大姨妈还准时，这回都快两个月了，光让你送饭不见人，难不成我家那个老怪物醋劲上来了不肯放他出门？”
吉祥狠扇他脑袋，骂道：“说话没大没小没正经，华叔家里忙成那样还记得给你烧两个菜，知足吧。”
“我就说他忙什么呢，小文，卤汁给我留下，我要拌饭……刚才说到哪了，哦，华叔既然有功夫给让你转交还不如直接送我这儿，他故意避开我还是怎的。”
“……吃饭别说话，闭嘴。”将他的脑袋按回去，吉祥面色凶恶地监督一群猪崽进食，没错，眼前的三个大男生吃相比猪好不到哪儿去。
三个人，硬生生干掉四个人的量，用口水把饭盒里里外外舔干净才罢休，在凳子和床上挺尸，一脸餍足。
“阿誉，你家长辈真好，烧得一手好菜还托人给你送来，太幸福了。”罗子文感慨。
从来吃喝节制的童鑫躺在床上只有哼哼的劲，表达了对罗子文的赞同。
脸色晕红的程誉得意地笑，显然很受用同学们的恭维。
吉祥乘他们鸣金收兵之际把碗筷收拾打包了，对程誉说：“阿誉，既然你没事我先回去了。”
程誉闻言赶紧爬起来，催着吉祥往门外去：“我送你我送你。”
罗子文和童鑫也赶紧起身送客，诚挚表达了对吉祥送饭的感谢，一路送他到宿舍楼门口。
直到拐弯到了人工湖边的幽静小道，吉祥才疑惑地问程誉：“怎么了，什么话不能当着你同学面说。”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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