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火》不妖君

8、第 8 章

　　因为是提前通知，林远出来前就换好了运动裤跟篮球鞋，上身一件T恤衫，胸口还有个皮卡丘卖萌。
　　秦荣看着那胸口的皮卡丘，由衷赞了一句，“恩，挺可爱的。”
　　林远顶着一张便秘脸上场。
　　卓一航知道他有件特傻逼的T恤衫，见一次笑一次，这回林远直接扯着衣服走上前，
　　“航子，这衣服真有那么傻逼？”
　　卓一航想点头，转而看着后面憋着笑的人，瞬间改口，“怎么可能，怎么傻逼呢？这，这，这不知道有多配你高大英武的形象，真的，特配特酷！我都想买箱让我全家都穿着。”
　　林远也就是被秦荣那个“可爱”震得不轻，可没变弱智，白了卓一航一眼，“我懂了，我不是傻逼，你才是傻逼。”
　　然后又换上卓一航顶着一张便秘脸。
　　上了场，双方还算客气得打了个招呼，林远站在中锋的位置，挡在面前的对手身高大概185，一身肌肉有些长过头，一张国字脸狠劲十足，瞪着一双虎眼盯着面前较为细瘦的林远，轻蔑一笑，“你就是那孙子找来的帮手？”
　　林远视对手的挑衅为挠痒痒，咧嘴笑，“是啊，待会可要麻烦大哥多担待点兄弟才是。”
　　“那小子给你们不少钱吧。我跟航子还算认识，知道他有个哥们打球挺猛，只要有钱就能赢，到现在也没输过。那人说的是你？”
　　林远倒是不知道外边都这么传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搔了搔后脑勺，“哪有哪有，就是瞎玩玩呗，哥们几个看的上打球总叫上我，哪有说的那么夸张！”
　　“哼，我倒是对你挺有兴趣的，不过这场比赛要赢可没真么简单。”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篮球往上一抛，林远起跳，然后一片暗影压了下来，“啪”，对方的球。
　　卓一航在后边骂，林远回了个抱歉的笑，往回跑。
　　传球，接球，对方小前锋抓住球转身起跳，却是眼前一道残影，一只手猛地一拍，手中篮球飞了出去。
　　“帅！”林远抛了个飞眼，带球奔跑，对手控球后卫张开双手就像一面墙，挡住去路。
　　林远躬身，左右手换球，越来越快，对手眼珠也越转越快，然后一挺腰，左翻，对方身体往左斜。
　　眼一眯，眼底雷光炸起，勾唇，便见原本左攻的人突然下腰，“唰”的从右边带起一股旋风。
　　“砰”，大灌篮！
　　秦荣没有动，就这么站在那里，唇边轻慢笑意不见了，逐渐阴暗的光线下，表情隐晦不明。
　　那个人，那道身影，携狂风暴雨而来，然后狠狠的撞击在心口。
　　“喂！傻站着干嘛？！”
　　后背被猛地一拍，拍得秦荣一个趔趄，林远从身边带风跑过。
　　拿下第一分，算是给对手一个下马威，秦荣原以为好战的林远会乘胜追击，越战越猛，却不想比赛接下来变得非常稳定。
　　紧接对方连进三球，卓一航与林远各进一球，你追我赶，比分差距一直保持在五分之内，陷入一种十分古怪的局面。
　　上半场过后，45:48，对手48，己方45，落后三分，却全然不造成任何威胁。
　　拧开矿泉水瓶，仰头猛灌，喉结不断上下滚动，水溢出唇角，沿着颈线滑落，浸湿了那对形状精致的琵琶。
　　这便是秦荣眼中所看到的景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说不清道不明，非常陌生非常怪异。
　　“诶，你到底怎么了？发什么愣啊！？”
　　用袖子擦去水渍，林远转身就见秦荣手中拿着矿泉水瓶发呆。
　　“什么意思？你他妈现在怕了！？”
　　旁边响起卓一航的声音，林远见他臭着一张脸冲那个愤怒青少年号叫。
　　“怎么了？”
　　林远走过去，愤怒青少年彻底不愤怒了，改怂蛋了，被卓一航骂的脑袋发闷。
　　“我，我也不是后悔，我就是，我就是.......”
　　那个帮人情忙的哥们走过来，“你骂他也没用，他就是个怂货，被气晕了头，当时要跟那些人动手，人是冲出去了，愣是半路上转弯，一见着人就吓软了腿，躲厕所里半天不敢出来。”
　　一听这话林远就听明白了，这哥们是被刺激傻了才找卓一航吵着要报仇，到了临头却突然反悔。
　　林远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倒没有发作起来，“说吧，那些人什么来历？当官的还是有钱的？”
　　一语戳破，那怂蛋青少年看着林远，“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就算是弃权也得让哥几个死得明白才对。”
　　卓一航也盯着两人看，目光如刀，唰唰的往脸上削，糊了两人一脸的血。
　　帮人情忙的哥们早就憋着话，朝不远那群人瞥了一眼，“看见那个最高个的没？”
　　林远看了一眼，认出是开场前与自己搭话，说认识卓一航的大块头，打起球来就像这个人一样，带着一股狠劲。
　　“是那个？”
　　“不是，是旁边那个矮个子。”
　　林远这才发觉，确实有一个穿黄色羽绒服的矮个子男生，也不算太矮，只不过是身边人太高，长得属于那种扎在人堆里都难找出来的类型，正跟人凑耳朵边有说有笑，手舞足蹈，不知道在笔画什么。
　　突然瞄见林远朝这边看，小个子男生勾起半边唇角，昂起头斜视，然后竖起大拇指往脖子上一划，面目狰狞。
　　林远没在球场上看到这个人，看来属于幕后操作的类型。
　　“那家伙有个当官的姑父，姑姑是学校校长，两夫妻拼命想要个儿子，偏偏生的都是女儿，这不你也看得出，被他姑姑一家弄成了个草包，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卓一航也看到了，转头问：“在水里下药的就是那家伙？”
　　一提起这事，怂货小青年又一脸愤怒，却被自家兄弟瞪了一眼，又怂了。
　　那帮人情忙的哥们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让林远跟卓一航差不多就行了，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林远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问两人，“你们两是朋友？”
　　怂货小青年有点怕林远，不笑不怒，也看不出到底是生气还是不在意，就是这么看着你，仿佛什么都能看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句。
　　倒是另一个人有骨气，指着身边人，“我认识他堂哥，本来是他堂哥要来的，不过临时有事就我来了，为的就是看着这小子别做蠢事。”
　　林远瞄一眼都快缩到人背后的怂货小青年，扯了扯唇角，要笑不笑，“他堂哥倒是有先见之明。”
　　感情这场比赛就算是赢也得输，站在一边的卓一航是彻底听明白了，顿时被噎得不行，想揍人可这事是他自个送上门的，要揍首先甩自己两大巴子。
　　狠狠瞪了那怂货一眼，把人吓得就像狂风暴雨中的小百花，卓一航凑到林远身边，问他一句，“这球还打不打？”
　　攥着手里的空塑料瓶，“挲拉挲啦”作响，林远抬高手，起跳投掷，塑料瓶成功掉入角落里的垃圾桶。
　　“打，怎么不打。”林远冲卓一航挑了挑眉，眼中闪着光，“不过要换种打法。”
　　三个人都看着他，不明所以。
　　林远冲那个拉来帮人情忙的哥们，“兄弟，堂哥有交代什么吗？”
　　那人满头雾水，“倒没说什么，就说打完球让我看着他老实回宿舍。”
　　“哦？没别的了？”
　　“没，没了。”
　　“那就好。”林远看看时间，下半场快要开始了，冲卓一航挤了挤眼，“既然答应人家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你说是吧。”
　　卓一航实在是搞不明白，搔了搔头，“你搞什么鬼！”
　　林远咧嘴笑，一口白牙晃人眼。
　　“要我帮忙吗？”
　　身后突然袭来一股热气，特别是左边肩膀，热的有点烧人。
　　林远吓了一跳，跳开了些，转头看站着身后的秦荣，那张漂亮的脸蛋一滴汗水都没有，笑的如沐春风。
　　由于身高在那，本来好几个人以为这长着像个小白脸，细皮嫩肉的高个子是个高手，对方两三个人都围堵上去，但等发现这家伙从头到尾除了闲着乱窜就是站着发呆，倒是投了几个球，但都寻常，看不出有多厉害也不像个外行，总之一句话，这家伙完全不在状态。
　　这球打的怎么样，林远看的清清楚楚，也看见了他的表现。
　　不当一回事，单纯当做小孩之间的闹剧，投几个球意思意思就行了。
　　林远不爽，但没办法发作，人是自己拉来的，又不熟，不可能像对待卓一航一样要打要骂。
　　秦荣看林远冷着脸瞪自己，全然不自知自己到底有多么不给面子，表情有点无辜。
　　叹了口气，这场球已经打得够闹心了，林远不想再为难自己。
　　下半场哨声响起，比赛继续。
　　林远紧了紧手腕上的项圈，瞥了一眼对手，嘴角一勾，一声嗤笑，上场。
　　第一个球是林远这队。
　　篮球在地上弹了弹，站在球场角落的林远环视场上。
　　卓一航被对手死死挡在后背，左移右移都摆脱不了，就像那人口里嚼的口香糖一样让人厌恶。
　　怂货小青年睁着一双兔眼看着那弹跳不断的篮球，生怕林远第一个丢给他，堵他的人则瘦高像跟竹竿，半张着手算给点面子。
　　倒是有两人盯上了秦荣，左右夹击，但中间人动也不动，只这么看着林远，也不知是看球还是看人。
　　横栏在面前的大块头不耐烦了，“我说你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卡着时间限制，林远笑笑，“打，当然打了。还是那句话，大哥待会可要多担待担待兄弟了。”
　　“废什么话！”
　　早已吩咐下去的黄二霸靠在观众席上栏杆，抱胸斜睨，不可一世，眼中都是阴险的光。
　　“卓一航！”
　　林远猛然一声大喝。
　　卓一航一愣，所有人都下意思往他那跑去，不想球却扔给那从怂货小青年。
　　怂货小青年本能伸手接球，傻了。
　　“他妈的！”大块头骂一句，掉头围堵。
　　怂货小青年眼见面前朝自己盖过来的“敌军”，混乱中胳膊被推搡一下，身子一歪，抱着球后退。
　　林远眯起眼。
　　一声哨响，裁判举黄牌。
　　“带球走，罚球。”
　　对战暂休，两队人站在球框下左右两排。
　　站在林远身边的卓一航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你到底在干什么？”
　　竹竿兄走了出来，拍球。
　　“没什么，”林远紧盯着篮球，“只是试试这帮孙子的下限在哪？航子，你说要是连下限都没有了，会怎样？”
　　“哈？”
　　竹竿兄抓球，起跳。
　　“没下限，就该下作了。”
　　投射，进球，1分。
　　抢篮板！
　　一股旋风席卷而过，“碰”，林远抱球落地，大块头一声狂吼。
　　林远带球前冲，翻身，下腰，换手，就像一只被点燃的火箭，势不可挡。
　　突然一前一后拦截上来，将人圈在中央。
　　左脚不动，右脚随身体翻转寻找突破口，但不管往哪转，都挣脱不开。
　　那位缠着卓一航的口香糖兄，身高近乎190，尖嘴猴腮，见林远做困兽之斗，露出一抹狰狞的笑。
　　见口香糖兄伸长手要来截球，林远肩膀一侧，却不想左脚腕一痛，被身后人暗中狠踢了一脚。
　　“啊——”
　　赛事正酣时，球掉落在地，林远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脚腕“哎哟哎呦”的嚎叫！
　　“小远，你怎么了？”
　　一把推开捏着口哨傻愣的裁判，卓一航冲了过来，却被靠的最近的秦荣先一步。
　　“哎呀哎呀，痛，痛，痛死了！”
　　林远也不管身边人是谁，抱着脚腕在怀里翻滚。
　　多少猜到一些对方会下黑手，秦荣一直暗中盯着林远这边，也做好了上前阻挡的准备。
　　旁人或许没看到，但他看的清清楚楚，见林远被踩，只觉得心头一紧。
　　秦荣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这惨叫的就像断腿了一样。
　　但瞄了一眼那双手捂住的脚腕，秦荣哭笑不得。
　　他能说，哥们抱错脚了吗？
　　“小远，小远，你怎么了，伤到哪了？”
　　卓一航扑过来，抓着人上下看，担心的心都快揪起来了。
　　被踩得人痛的恨不得打滚，踩人的完全不在状态内，口香糖兄朝他肚子上一桶，咬着牙压低声，“你他妈不会轻点踩啊！”
　　那哥们特冤，“哥，我也得踩到了啊，根本就没碰到好不好。”
　　口香糖兄不信，“没踩到还能痛成那样！？”
　　踩人的哥们看了一眼抱着脚打滚的林远：这特么的到底踩了还是没踩？
　　“小远，你说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小爷我削了那孙子！”
　　卓一航急的脑子都不会转了，转身就要扑过去找人算账，却被一把抓住。
　　林远特琼瑶的娇喘了一声，“一航，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没事，没事你能叫成这样！”卓一航怒瞪，伸手过来就要扯林远的手，查看“伤势”。
　　“诶诶诶诶，别，我说没事，真没事。”林远赶紧阻止，这要是看到啥事都没有就不好玩了。
　　卓一航见林远跟个小媳妇样地不给看，憋着火，然后就见他朝自己挤眉弄眼的。
　　秦荣驾着林远的胳膊起身，“能起来吗？”
　　喷在脸颊上的热气将林远拉了回来，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绷着一张漂亮的脸，但那双眼睛盛满了笑，璀璨若星光。
　　“哦哦。”林远愣愣的站起来。
　　卓一航看林远单脚跳了跳，再反应不过来那脑子里装的真就是草了。
　　口香糖兄走过来，“我说还能打不？”
　　林远朝卓一航挤了挤眼，卓一航转过身一瞪眼，“打，谁说不打！”
　　“打？”
　　口香糖兄睨了林远一眼，林远又号了起来。
　　被林远拽着胳膊拉来扯去，秦荣身上那件全球限量版POLO衫褶皱成了咸菜，帮口香糖兄问林远，“你这样能上场吗？”
　　林远“泪眼汪汪”看着卓一航。
　　卓一航福灵心至，脸一变，笑嘻嘻的拍了拍口香糖兄的肩膀，“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打球猛，不是这儿碰一块就是那磕一块，上回这小子带着球一头撞树上，撞得满脸都是血也就哼哼两声，把脑门上的血一擦，照样抱着球继续。”
　　完全忽视林远抽搐的眼角，卓一航抓着球拍了拍，“所以说这小子皮厚，耐打经摔。别耽搁时间了，小爷我还打算打完了找几个妹子唱歌去。”
　　所有人又都看着林远，作为卓一航找来的“打手”，“金主”不让下场，“打手”哪有自己跳下场的理。
　　林远皱着眉不吭声。
　　既然本人都不在乎，那这场球赛还得继续。
　　摆好架势，比赛继续。
　　大块头瞥了一眼林远的脚，一声冷笑，“装得挺像的吗？”
　　就自己那点演技，林远也不指望能骗得过所有人，鼻子里哼哼，皱着一张脸，表示自己忍得到底多痛苦。
　　接下来球场上就完全变得让人哭笑不得。
　　林远虽猛，但脚上“受伤”，别人多少有点不忍欺负伤患，大多数火力都转朝小前锋卓一航猛攻。
　　卓一航陷入苦战，突然瞄见人群外围的林远，球一抛。
　　林远接球，作势要投，敌方的哥们上前拦截，伸手要抢。
　　“哎呀，痛，痛，痛死了。”
　　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林远把球一丢，双手抱脚原地蹦跶。
　　比赛不得不再一次中止。
　　卓一航“怒”了，连忙跑过来劈头盖脸训了林远一顿。
　　有人问，“还打不打？”
　　卓一航刷的扭头，怒瞪，“打！谁不打谁就是孙子！”
　　那些烦躁的想扔球走人的“孙子们”不知声了。
　　然后“孙子们”郁闷了。
　　这球要抢吗？抢。上去拦，头发丝还没碰到，就抱着脚惨叫，大声一号把人吓住，愣是下不去手。
　　不抢吗？单脚一跳一跳，把球一投，他妈的怎么就能进了？
　　从来就没打过这么憋屈的比赛！
　　或许说到后来根本就不是比赛了，根本就是场个人秀，就看见林远抱脚跳到比赛结束。
　　唯一意外的却是最后秦荣投的几个球。
　　没有去抢球，但只要球一到手便投，不管距离多远，位置多偏，都能将球扔进篮筐。
　　林远忘记再装，就这么双脚落地看着他怎么把一个一个球送入篮筐。
　　比赛结束，78比79，林远这队靠秦荣最后一个三分球险胜一分。
　　临走时黄二霸臭着一张脸扭头就走。
　　“诶，哥们！”林远叫住收拾东西的大块头，
　　大块头看他走过来，脚步稳健，就差连蹦带跳。
　　林远指了指黄二霸离去的背影，“我说，你就这么甘愿听那家伙的话？”
　　是什么样的人，一场不伦不类的比赛下来，林远也能看出，这人是黄二霸手下一员猛将，却不屑于耍手段，一直都凭真本事说话。
　　对他助纣为虐的不作为，林远觉得自己多少能理解一点。
　　大块头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自嘲笑了笑，大拇指一擦鼻子，“不听又能怎么办？我一家都被他姑父压着。”
　　“甘愿被压一辈子？”
　　“怎么可能！”大块头佯装发火瞪了林远一眼，左右看看，凑到耳边，“我告儿你，那草包的姑父被人查账，查出不少毛病，都报上面了，所以啊你懂的！”
　　林远瞧见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色，顿时乐了，咧嘴笑，“要帮手不，只要知会兄弟一声，绝对二话不说。”
　　大块头抖眉，“收钱？”
　　林远笑的特贼，“八八折，亲情价，还附赠售后服务，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大块头实在被这小子逗乐了，大巴掌一拍林远的肩膀，差点把人拍趴下，“好，记住你这句话了。哈哈！”
　　林远站直了腰，也乐，然后胳膊肘朝大块头肚子捅了一下。
　　大块头举拳头要揍人，林远躲得飞快。
　　远远看着之前在球场上还掐的火热的两人变的哥两好的又打又闹，秦荣抓着手里的衣服，站着没动。
　　卓一航喝着水，头一回主动靠近过来，“羡慕了？”
　　秦荣回过神，状似无意，穿上衣服。
　　“他一直都这样？”
　　桌一航还以为他不说话了，“差不多，跟谁都能混的熟。”
　　秦荣没有做声，看着手里矿泉水瓶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