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商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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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商战
在茶馆里，因为有人谈论到龙云寨，泉冽便没有动。原想着枯坐这里秋澈是不是很烦闷，一直都没吱声。回头一看，这位小爷瞪着闪亮亮的眼睛正听得聚精会神的。茶水凉了都不知道。直到午后，集市关门，人都散了，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二人还说到此事。
“为什么市集只能上午开业啊，要是全天营业多好。他们说的那么热闹，我还想听呢。”
这回轮到泉冽好奇了，“你不觉得烦吗？”
“不啊，为什么会烦？多有意思啊。那二当家的里应外合把自己窝给端了，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跟跳梁小丑似的。”秋澈眯着眼睛笑道，“龙云寨现在已经不行了。他下一步是要自立吗？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这本事。要是实力不够，还不是换个码头继续拜别人做大哥。哼哼。泉哥，他要真的换码头，你说他会找谁？不会是你们龙啸军吧。”
自从知道龙啸军里有人背着自己偷袭龙云寨，泉冽就一直想挖出这个人。放到龙云寨和商战身上的心思就少了。今日秋澈说的这些倒是他还未想到的事情。好吧，其实是心思都放到这位身上了，泉冽看着身边这人想。
二人一路聊着龙云寨的事情就回来了。说是出去逛街，只是在茶馆里听了一上午别人扯闲篇儿。泉冽是职务相关，而秋澈却纯是觉得这个好玩，还津津有味的谈了一路。
回到家，巷子口竟然停了一辆马车。这片都是贫苦老百姓，外出都是用腿量。泉冽时不时骑马过来，都被认为是有钱人，谁家能有四驾的马车呢？
走进去的时候泉冽和秋澈还纳闷呢，待走到门口的时候差点被一道红色闪电扑倒。
“小哥儿！”
这一下子，把泉冽撞懵了，把秋澈震糊涂了。
这是谁啊，谁家姑娘啊，这么的，呃，奔放。秋澈在旁边只觉一阵风吹过，然后大红色的锦缎斗篷在他眼前飘过。回头看去，原来是一个从上到下红艳艳一身儿劲装的小姑娘，正缠着泉冽说话。
巷口的那车，想必就是这位小姐的吧。
“宝 儿，你怎么来了？！”泉冽把扑过来的龙玫架住，惊奇问道。幸亏我反应快，没真的扑身上，泉冽在心中暗暗的摸汗。
“给你惊喜啊！没想到吧！”龙玫蹦跶跶地说道。
“没，只惊，没喜。就你一个人？太不小心了！怎么也不带个人来。”说着，泉冽向龙玫身后看去。
“怎么没有，我带真珠来的。”看泉冽这态度，龙玫撅起小嘴，“总拿我当小孩看。”转身就进屋了。
得，大小姐发脾气了。赶紧哄吧。泉冽看了秋澈一眼，意为安抚，转身跑进院子里哄龙玫去了。
看着泉冽急急进院的身影，秋澈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虽然心里也明白，泉冽并非对这小姑娘动心。所以心里更是憋闷，发泄不得。刚才还眉飞色舞的模样，跨门槛进院的时候就耷拉下来了。
真珠跟池鸣姐弟俩在院子里看到大小姐撅着嘴气哼哼直奔里屋，斗篷带得呼啦啦响。然后只听咣当一声，不知把什么东西摔了。而后泉冽急匆匆跟进来直接进了里屋。最后看到玉娇臊眉搭眼慢吞吞跨进门槛，慢吞吞走过来挪着步子，整个人灰败败的。忍不住，真珠向玉娇投去同情的目光。
“玉娇，怎么了这是？”真珠走过去拉着秋澈的手走到树下。
“啊，真珠姐，你来啦。在那边怎么样？有人欺负你没？你弟弟怎么样？有没有对你不好？”
一提起弟弟池鸣，真珠的脸满是笑容，就像绽开的花似的。“我很好，大小姐待我好，那些小姑娘待我也很好。听我弟说，这也是亏了泉公子在大小姐面前递了话。”说到这，真珠拍拍秋澈的手，“能有今日，我也是托了你的福啊。那天要不是你拉着泉公子跑路，哪有我们姐弟相逢。”
“是呀，是呀。”池鸣附和道。虽然眼前这位怀疑他对姐姐不好，池鸣对此心里很是不忿。但是想起姐姐说的，是他带着姐姐逃出鸾凤阁，还是心怀感激的。
听到真珠说因为泉冽跟龙玫打招呼，她才有现在的安稳，秋澈的心像被浸在坛子里的酸黄瓜。那一点一点的酸慢慢浸透又溢出来。哪里顾得上旁边还有个池鸣。
“原先不知道，原来泉公子这么能干。玉娇，你知道吗，泉公子小时候做过乞丐，又给富户做过养子，最后遇到大将军……现在的器重也是当初一刀一剑杀出来的。跟泉公子职务差不多的，都是二三十的人。泉公子他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后来居上，是有多少的不容易啊……”
这两日真珠在龙玫处，明里暗里没少听到关于泉冽的事。且，他们姐弟重逢也是受惠于人，心怀感激。因此，真珠对泉冽的身世更是感慨万千。
“那是那是，泉哥很厉害的！”池鸣点头附和。
原本愤愤有些生气的秋澈，再听到泉冽之前吃过那么多的苦，开始心疼起来。再听到池鸣对泉冽的称呼“泉哥”，心想，原来这么多人叫你泉哥。
而此时屋里，龙玫坐在炕沿上，气鼓鼓的不说话。泉冽旁边站着小心翼翼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听这话，龙玫刷地回头瞪着泉冽，“还有谁，还不是你们这些人！一个两个自己没本事，拿我往里面填坑！拿我当什么？是随意给人的物件吗？！”原本还底气十足，越说越难过，越说越难过。说到最后，凝噎无语，只剩泪两行。
听了这话头，泉冽明白，这位大小姐的气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估摸着她这回进城来找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没成想，在门口的时候这炮仗被我给点着了。
泉冽把地上躺着的高凳放好，坐到龙玫对面，从怀里掏出一方水蓝色绢帕递过去，语重心长地说，“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这样气有什么用呢。说出来，我们慢慢想办法。你一向是最稳妥的。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泉冽这温和充满关怀的语气似乎有什么魔力，龙玫听了他的话情绪慢慢趋于平静。接过绢帕擦擦泪，有些不好意思，“小哥儿，刚才……”
“刚才并没真的跟我生气，但是跟之前的事放一起就越想越生气。”
龙玫红着脸，愧疚万分。
“说说吧，怎么回事。谁要把你填坑啊？”
提到这个，龙玫小脸儿立马柳眉倒竖，怒目圆睁，恨恨说道，“谁，还不是那个杭庆！就他在我爹面前乱出馊主意！小哥儿，他们要把我嫁出去，当成筹码嫁出去！”
“嫁谁，你知道吗？”一边问着，泉冽心里一边盘算着。
“龙云寨，二当家，商战。”这句话，龙玫是咬着牙根一个字一个字说的。
“嘶，商战？？”听到这，泉冽心里一惊，“你确认？”
“当然。我亲耳听到的。”
原先秋澈对龙云寨好奇，泉冽只当他是爱听别人闲话。没想到，竟然真的被验证了。
“我打听过了，这个商战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年也是个公子哥，却不好好读书，跑去落草为寇。剩下原配妻子照顾老的带小的，七八年都没见他露面。后来把他儿子接到山上，撇下母女俩不管。两年前，他老婆死了，他女儿一个人上山找爹，还是那个做哥哥的答应了才留下来。
这些年，龙云寨里他商战的女人，前前后后没有二十个，也有十八个了。到现在，却只剩下三四个。我爹竟然要我嫁给这样的人。他还真信哪！”
“你也不要想太多，将军怎么会是这种人呢。就算真的要给你找人家，也必然会找个人品有保障的。我看这里可能还有什么出入。别人我不知道，要说将军，都想让你接他位置了，怎么会这么害你。只是你自己不想接罢了。”泉冽起身倒杯水递给龙玫。
龙玫接过水没说话，坐在那里陷入沉思。
泉冽悄悄出去问真珠，“你这两天在大小姐那还习惯吗？都做什么？”
真珠见问，笑呵呵答道：“很好，大小姐性格活泼待人很好。她那刚好有个缺，我补之前的缺，在她身边贴身伺候。”
“嗯。大小姐这两天可遇到什么事吗？有没有情绪不好的时候？”
见问到这些，真珠有所迟疑。她的那前任因为什么被罚的，她清清楚楚。这才刚到龙玫这，尚未站稳脚跟。对泉冽和龙玫的关系颇多猜测，那也只是猜测。没确认他们关系好到可以无话不谈之前，真珠还不打算什么都说。
真珠左右扫两眼对泉冽说道，“这个，我虽然是贴身伺候，但是这两天初来乍到，还只是跟在别人后面学着做事而已。我看到大小姐的时候，她一直都很好。没有发过脾气，也没遇到什么特殊的事。”
“嗯，你进去吧。”
真珠的话在泉冽心里掂量着，她说的也算有道理，刚来个新人，宝儿不可能什么都交给她。只是，这事若是我出营之前发生的，宝儿必会来找我。而现在来找，那就是说，事情是发生在昨日我离开之后到今日晨间这段时间。
秋澈站在院里心情起伏跌宕，乍一看泉冽出来，整个人就如这艳阳下的春花，娇艳可人。然而泉冽开口几句话，句句不离大小姐，直如一场冰雹袭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商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