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山大王的日常》空岸

41、钓鱼

　　叶小凡摸出火折子，点燃干药材，拿着熏了熏周围的草丛，青烟袅袅间，数只飞虫落荒而逃 。
　　团子在大河埂上跑来跑去，阿宝跟前跟后，叶小凡看了两眼，做到了柳安长的身边，捡起鱼竿。
　　柳安长弓着膝盖，胳膊撑在膝盖上，他右手举着鱼竿，问叶小凡，“怎么一点动静儿都没有？”
　　叶小凡往他的浮漂上看了眼，静悄悄地飘在河面上，便道：“别急，再等一会儿。”
　　话音刚落，叶小凡的浮漂子动了动，在水里快速地上下浮动，叶小凡眼睛一亮，胳膊一抬，竹竿高高举起。
　　“哗啦！”
　　鱼钩破水而出，一条巴掌大的鱼随着鱼钩升到半空，身体在空中弯成半弧状，鳞片和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是鲫鱼。”
　　叶小凡眉开眼笑，他往后退了几步，把鱼甩到岸上，鲫鱼在岸上活蹦乱跳，打得地面“啪啪”直响。
　　叶小凡几步过去，一手按住鱼，一手扣腮，将鱼钩取了出来。
　　柳安长看看叶小凡，又看看自己毫无动静的鱼钩，不耐地晃了晃鱼竿儿。

　　鲫鱼扔到装了半桶水的木桶里，叶小凡重新在鱼钩上穿了蚯蚓，抛下水后，他看向柳安长，“你把鱼竿抬起来我看看。”
　　柳安长依言照做，鱼钩脱离水面，哪还有蚯蚓的影子，只剩下光秃秃的鱼钩在滴着水。
　　柳安长皱眉。
　　“噗……，”叶小凡乐出声，“我就说这么久，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柳安长将鱼竿收回来，让叶小凡给重新上饵。
　　叶小凡边往鱼钩上穿蚯蚓，边问他，“你是不是走神了？”
　　柳安长看着河面静默，也就之前看了一会叶小凡，莫非是那时候鱼就吃了饵？那怎么鱼没上钩？
　　叶小凡穿好蚯蚓，把手在草上蹭干净，“你得注意着你的浮漂，这里的鱼很精，没有塘里的鱼好钓。”
　　柳安长重新将鱼钩抛下河，点了点头。

　　天气有些热，但好在有风，清风拂过河面，从草木的缝隙中穿过，驱散了阳光带来的热意。
　　叶小凡盘腿坐着，鱼竿架在腿上，他从身边抽了几根狗尾巴草，手指翻动，片刻后，编了只小兔子出来，他将小兔子在手心里抛了抛，歪头看柳安长。
　　柳安长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河面，叶小凡踢了踢他的脚。
　　柳安长转头。
　　叶小凡向他展示着小兔子，翘起唇角，有些得意，“像不？”
　　“什么？”柳安长挑眉。
　　叶小凡眨眨眼，“你看这像不像一种小动物？”
　　柳安长视线落到狗尾巴草上，托着下巴打量许久，眼里兴味盎然，“小猪？”
　　叶小凡垮了脸，他低头将狗尾巴草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耳朵那么长，尾巴那么短，他不满地看柳安长，“这哪里像是猪了？”
　　柳安长表情无辜，“那就是……狗？”
　　叶小凡咬牙，一扭脸索性不跟他说了，他招手喊来团子，将狗尾巴草递给他，“拿着玩儿吧！”

　　团子抱着小兔子，歪着头看了好半晌，然后咧嘴一乐，搂住叶小凡的脖子跟他蹭了蹭脸。
　　叶小凡拍拍团子的小屁股，低叹道：“还是团子聪明，知道爹爹给你编的是什么，比柳安长聪明多了！”
　　柳安长：“噗……”
　　叶小凡扭脸瞪他：“笑什么笑？”
　　柳安长撑着下巴，眼里笑意荡漾，他对上叶小凡目光，慢悠悠道：“我知道，兔子么。”
　　叶小凡一愣，刚想问他为什么装作不知道，就瞧见了他眼角眉梢的兴味，他闭了闭眼，一巴掌拍到自己额头上，悔恨道：“不长记性！”
　　怎么就忘了，柳安长这人蔫儿坏的！

　　“叶小凡叶小凡！”
　　柳安长突然连声喊他。
　　叶小凡目不斜视，“干嘛？”
　　“浮漂动了！”
　　叶小凡不动如山，“那你收竿啊。”
　　柳安长看着浮漂上下浮动，见叶小凡袖手旁观，便只能自食其力，他有样学样地将鱼竿提起来，只是他姿势笨拙，不能像叶小凡那般利落漂亮地将鱼甩到半空，堪堪地将鱼提出水面，鱼尾怕打着水面，溅起无数水花。
　　叶小凡被动静吸引了目光，他仔细一瞧，居然是条嘎鱼，而且体型不小，瞧着鱼在水面上挣扎，眼看就要脱钩，叶小凡赶紧接了柳安长的鱼竿，使了个巧劲，将鱼甩上了岸。
　　柳安长弯腰观察他的战利品，见那鱼体色浅黄有斑，背上一根刺，脑袋扁平，嘴边居然有几根胡子，一时颇为惊讶，“这是什么鱼？”
　　叶小凡捏着嘎鱼背上的刺，将它提到木桶里，闻言道：“嘎鱼，肉很细，特别好吃。”
　　“嘎鱼？”柳安长皱眉，这是什么名儿？
　　叶小凡耸耸肩，蹲下身给柳安长的鱼钩挂蚯蚓，“书上它叫什么名儿我不知道，反正我们都这么叫它。”
　　说完，他抬眼笑看柳安长，“不错啊，这鱼挺少的，你第一条就钓到了。”
　　“是么？”柳安长闻言有些得意，他将鱼钩一甩，施施然坐下，突然间就感受到了钓鱼的乐趣。

　　叶小凡将自己的鱼竿放到地上，看柳安长，“你帮我看着，我去找找野果子。”
　　“小心点，”柳安长叮嘱。
　　叶小凡摆摆手不当回事儿，他站起身拍拍屁股，往杂草茂密的地方去了。
　　柳安长看着河面，不时转头看叶小凡的方向，起初还能看见叶小凡弯着腰在草里找什么东西，等到他再看一眼河面之后，一抬头，视线里就没了叶小凡的身影，。
　　他皱起眉头，放下竹竿，站起身走了好几步，才看到叶小凡蹲在河梗的斜坡上。
　　柳安长索性也走过去，这才看清叶小凡在拔一种小草，草很细，没有叶，光秃秃的一根，叶小凡聚精会神地盯着草丛，右手在草丛里扒拉来扒拉去，不时抽出一根草，他的左手里已经握了一大把。
　　“这是什么？”柳安长出声问。
　　叶小凡全神贯注间哪里注意到柳安长过来了，这时候头顶突然冒了一句话，他吓了一跳，身体往后一仰，差点滑下斜坡，好在他反应灵敏，及时拽住了一把野草，稳住了身形。
　　“你慢点，”柳安长皱眉看他，神色不满，“说了让你小心点，你看你差点摔下去。”
　　叶小凡咬牙，“我是被你吓的！”
　　柳安长望天，是这样吗？

　　“拿着。”
　　叶小凡把草递向柳安长，“我拿不下了。”
　　柳安长蹲下身，接过来这一把野草，抽出一根看了看，未见其特殊之处，便又问，“这是什么？”
　　“茅针，吃的。”叶小凡回答得简单明了。
　　吃的？
　　柳安长挑眉，“这不就是草么？还是说，这是一种野菜？”
　　叶小凡挪了两步，换了个地方继续拔，他嘿嘿笑了两声，看了一眼柳安长，卖了个关子，“你猜猜这是怎么吃的？”
　　柳安长研究了半晌，毫无头绪，这生吃是肯定不行，根茎粗糙，于是猜测道：“煮，或者炒？”
　　叶小凡摇摇头，一副就知道你猜不出来的表情，他抽出一根对柳安长示意：“学我。”
　　柳安长点头。
　　叶小凡将这草剥开，露出其内白绒绒的一条絮状物，他将这絮状物捏起来送进口里，嚼了嚼。
　　柳安看着自己手里剥出的絮状物静默无言。
　　这能吃？

　　“吃啊，”叶小凡催他，“甜的。”
　　柳安长犹豫。
　　“我又不骗你，这东西我从小吃到大，庄子里的人都吃过。”
　　柳安长微微皱眉，在叶小凡催促的目光中，试探着咬了一点。
　　“怎么样？”叶小凡问，“还不错吧？”
　　柳安长：“太小了，到嘴里就化了，没尝到味道。”
　　叶小凡哈哈大笑。
　　柳安长想了想，索性将剩下的都递到嘴里，嚼了嚼，口感还行，微甜。
　　“行了，”叶小凡冲他摆摆手，哄小孩儿一般，“你拿着去吃吧，看着鱼竿，有鱼上钩了喊我。”
　　柳安长：……

　　阿宝牵着团子，见自家少爷抓了把野草回来，挠头，“少爷，这是什么？”
　　“吃的。”
　　“什么？”阿宝大吃一惊，“这能吃？”
　　柳安长无言，剥开一根茅针递给阿宝，阿宝倒是毫不犹豫，接过来就往嘴里放，咽下肚之后砸吧砸吧嘴，点头，“少爷，这还挺好吃。”
　　柳安长将那一把茅针都递给了阿宝，阿宝拉着团子坐下，一根一根吃得欢。

　　柳安长坐了会，见河里的两个浮漂几乎同时浮动起来，便高声喊：“叶小凡！”
　　叶小凡拔腿跑过来，“是不是鱼上钩了？”
　　说着话间，他已经跑了过来，一眼瞧见河里的情况，弯腰，一手握着一根鱼竿，同时往上一提，一大一小两条鱼被带到空中，可惜的是那一条大鱼从钩上脱落，“嘭”的落入河中逃出生天。
　　阿宝可惜的哎呀一声。
　　叶小凡扔下空了的鱼竿，将小鱼甩到岸上，取下小鱼后，他听到柳安长的声音。
　　“提不上来了。”
　　叶小凡转头看去，只见柳安长手里鱼竿的线崩得直直的，他连阻止道：“别拽了，不然钩要拽掉了。”
　　他说着，往河梗边走，“我看看，可能是挂到什么东西了。”
　　他刚才随手一放，可能鱼钩就钩到了岸边的石头或是草根。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有没有小天使吃过茅针啊，我小时候其实不爱吃来着，但喜欢拔，在草丛里找到它，然后拔出来，这种感觉特别爽。
我们老家话把茅针叫mao yi ，哪俩字我也不知道，就是读这么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