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野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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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型凶兽不可能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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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小姐，那个啊那个啊……”野蔷薇小小软软的脸上透出喜悦的红晕，“最近在学园里发现了一只可爱的小猫哦，它和同学们不一样都不怕我，还自己跑过来蹭我的腿呢！真的好可爱…………奈良小姐？怎么了……肚子痛吗？”
“不……只是……”我捂住自己的半张脸，试着让自己像是便秘一样的脸色显得好看一点：“……没什么，小动物真的是很可爱呢。就是照顾起来……”
“奈良小姐最近养了什么吗？”一脸期待的样子。
“呵呵。”我只能报以微笑。
我养了一只，小型凶兽哟。
虽说如此，最近却变得温顺了很多呢……在允许医生给他注射点滴和营养剂的三天后还是不肯吃东西，但初等部校长来过以后就变得听话乖巧了许多。昨天给他带了些食物，也都乖乖吃掉了，也没有芹生那样偏食的问题。
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也许就是小芹生一直不肯开口说话。
“那也难怪吧。”小泉月坐在病房前的长椅上，植物大战僵尸无限已经打到第八十轮……她头也不抬，对于我的疑问虽然兴致缺缺但还是出于义务地向我解释着：“如果一直不与人交流的话，语言也会忘记怎么说。我劝你的好奇心不要太旺盛，以免引火上身。”
我觉得她是在敷衍我，好像隐瞒了什么一样。我对芹生的过去虽然有好奇，但也知道那不是自己可以探究的事情，正如芹生对我的过去没有丝毫兴趣和探究欲望。那对我们彼此而言毫无意义，不过是过场夫妻。只是如果他不说话的话，彼此之间的交流会有些问题罢了。
——那孩子不发声响，只是看着我。
——发声系统也好，听力、视力和脑部活动都没有能力上的异常，意识也是清醒的。
“早安，小芹生~阿静又来看你了哟。”
“今天做了好吃的呢。”我不想因为医院的伙食不佳而被叫到医院去，讨论一下老公暴走误伤医生的问题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是我这样有小强体质的。小芹生半靠在枕边，睁着他的暗色眼睛看着我，黑色的头发比我记忆中的芹生要更加长一些，超过了肩膀。皮肤也更加地白，再加上瘦小的身材就好像是陶瓷做的。而他不说话，也很少开口，异样的给人一种……文静的感觉。
我瞬间就被自己寒到了，腹部在隐隐作痛。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家以后有更多好吃的东西。”
“……”无反应，安静地咀嚼，表情是味同嚼蜡的完美体现，瞬间让我觉得学生时代唯一值得自满的家政课完全就是个摆设……好吧，其实大芹生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料理很好吃”或者是“还不赖”这样的话，他的挑食仅体现于某些东西他一概不碰，而某些不会在餐桌上残留超过五分钟。
“……小芹生你看。”我拉扯自己的脸颊，“做鬼脸。”
没有反应……连眼睛都不朝这里转一转。我有些泄气，明明野蔷薇和飒都对这招没办法很快就会笑“奈良你的鬼脸简直就是神作了”（虽然我觉得这个是对我的嘲讽），为什么小芹生一点反应都没有咧。真的是……除了外表没有一点可爱萌点的孩子，和芹生一样。
……话说他就是芹生来的。
“没有什么想要的吗？想吃霍瓦伦吗？想要书吗？啊，说到书昨天野蔷薇他们给了我很多绘本让我读给他们听，小芹生要不要试试看？”
意料之中的无反应，我放松地呼了口气继而只能无奈地微笑了。
“先试试衣服吧，明天就要出院了……如果不合身还来得及改。”
学园里面没有什么服装店会卖这个年龄的衣服，因为这里可是爱丽丝学园，无论是放假购物还是过节，衣服都是由学校统一规定好之后再加以设计的。毫无悬念，最后剩下的选择当然只剩下了校服。蓝色为底色的中等部校服，几乎是初等部的尺寸。
虽然我之前一直吐槽说芹生的身高只有175，但也比理想的180没有矮多少。没想到他小时候会这么的……娇小，总觉得好像能够抱在怀里揉来揉去——这种事情只有那些不明事理的姐姐大婶才会这么想！当初他扑（准确来说是撞）到我怀里的时候，我可是抱过他（出于自卫）那么一次，骨头硌得我肉疼好吗。
穿上病号服的时候就好像是穿着男友衬衫引人怜爱，穿上校服的时候却挺直了背，如果不是身材娇小就真像是一个13岁的中等部学生了，而且还是很正经的那种……头发是不是剪短一点比较好？系领结的时候系了很久……好像怎么也不满意地重新系很多次。
小芹生烦躁地皱起了眉头，意外的很明显的心情体现。
忍不住靠近过去，他迅速地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我要做什么坏事一样。难道我长了一张恶人的脸吗？还是说我脸上有天生的蟑螂相？真是个不可爱的小鬼……伸手指指他的衣领，赌气一般地不去使用语言，无声的就好像是拙劣可笑的哑剧一样。我扯开抽出他的领结，他抬眉，心情恶劣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像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地低下头去不再看我……不要垂头丧气的，就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
“头抬起来，不然就不好系了不是吗。”
迟疑，让我想起第一次给芹生擦干头发的时候……也对，脖子和头一样都是很敏感的部位，对于芹生这样的工作者来说。然后和那时候一样，虽然很僵硬也很迟钝，他还是抬起头来对我露出了无防备的脖颈。这种喜悦让人觉得有些害羞，为了不辱重任，我生平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去系领带，左右对称，比例干净……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小芹生看了看领结，不满意溢于言表，但没有拆掉重来。即便他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说“还没有我之前自己系的好呢……”。
“小芹生可真是个好孩子。”我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但却被一把狠狠甩开，他睁大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与之前稍显的信任不同是一种近似炸毛的警惕。我收回手，突然觉得已经麻木了。小时候的芹生就像是猫，既敏感又善变，我还是记住比较好，一个不注意的动作都会让他暴走。
不过我今天来还是有正事要做的。
“嗯，尺寸量得正好……别急着换啊，难得穿上了校服，不出去走一圈就脱下来会很可惜的，而且外出许可我都已经办好了。”
不理我，正在整理病号服打算换衣服。我撇了下嘴。
“如果你不去，睡衣和便服都给你买成Hello Kitty的哟。”
他回过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翻译：你是想要威胁我吗？话说Hello Kitty是什么……）（←没有童年）
“别那样看我啊，你不会以为这个时代的你的衣服能穿得上吧，睡衣也好便装也好……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也只能按照自己的兴趣买了哟。”误解他的眼神，一脸自豪，就希望这孩子下一秒就忍不住说“不要啊我跟你去就是了千万别给我少女色的睡衣！”。
“……”
“……”
“……
“是的，我就是个喜欢少女色的变态怪阿姨，所以为了世界和平阻止我的暴走请芹生大人务必陪我去逛个街，不胜荣幸。”
“……”把病号服收在了一边，似乎是答应了我的样子。（翻译：想干什么直接说。）
你说，如果我对现在的芹生竖中指那我以后是不是只有九根手指了。
学园祭刚刚结束不久，节庆的余温还停留在这个学园里。仙朵拉城到处都还能看见没拆完的学园祭用品，还有一些半价了的特殊商品。我列了一张清单，大致上时一些要买的东西，替换的衣服还有家里需要补充的日用品。杯子和毛巾之类的应该可以用芹生原来的，没关系吧……再怎么洁癖小时候的自己应该是没关系的。我惴惴不安，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把杯子划掉了，毛巾还是重新再买吧……怕小孩子的力气拧不干大人的毛巾。
虽然说是硬把小芹生从病房里拽了出来，但其实也没有什么他特别需要做的事情。他就像是挂机的网游，开了跟随跟在大号（我）的后面吃经验。无论我问他什么，他都表示没有意见……只是用一副用烂了的平静表情看着我，真让我恨不得买一件画满了奇行种的睡衣，还有成套的睡帽和毛茸茸的拖鞋。
噗……想象了一下莫名好萌。
“接下来还有毛巾和晚饭……”我转头，看见往常都是排着可怕长龙的霍瓦伦店前似乎人数相对比较少……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回头看了下小芹生，天气的余热没有影响到他，但是看上去总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我弯腿蹲下：“我去那里买点东西，小芹生能不能在这里帮我看下东西？顺便也休息一下……”
点头。
“……好孩子，回去给糖吃。”
姐姐现在就给你去买糖哟=3=。因为是芹生，不管他是大还是小，像其他孩子一样乱跑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很安心地跑过去站队伍，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芹生，他安静地坐在街道一边的长椅上，陪着我的塑料袋。大家都说陪女人逛街是对男人的试炼，小芹生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在缓解疲劳的样子不知是不是我的原因。好啦……我会做苹果派犒劳他的。
从留着小胡子的大叔那里接过霍瓦伦，才发现周围的学生开始多了起来，也对……节日刚刚结束，离期末考试还有一段距离，大家这时候都挺闲的。还好我排得快……不然肯定什么都不剩下了。我回过头，突然觉得寒毛倒竖。
小芹生他……不见了，还有我的塑料袋。
我迅速跑到长椅的旁边到处张望，小芹生不会随便因为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而像其他的小孩子那样乱跑我是十分有自信的，他就像是被训练过的狗一样对于眼前的美食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所以简而言之……我丝毫不担心小芹生被拿着棒棒糖的痴汉诱拐，我担心的是那个拿着棒棒糖诱拐未遂却因为长得影响校容，而被小芹生以学园之名非人道毁灭的大叔！
如果小芹生有那个意思，大叔连尸体都别想留下来了。
幸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我听见了一些粗鄙的声音。
“喂，小矮子……想要回来？”
我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从离长椅不远处的一个小暗巷里看见一头凌乱的黑发配上尺寸过小的中等部校服……正在被五个尺寸过大的中等部校服包围着。我眯起眼睛，发现包围小芹生的五个人里有一个正拿着我的塑料袋，举得很高……高到小芹生踮起脚也够不到的地步。
“没见过你啊，新入校的？不知道要和前辈打声招呼吗……买这么多东西，哪来的钱？”
挑衅？欺负？不论怎样，他们这次找错人了！我正要赶过去，看见一个男生正在撩起小芹生的头发。骚年！骚年别想不开啊快把手放下！你丫洗手了没？会被洁癖爆发的芹生干掉的喂！好死不死居然选择在暗巷里面，简直就是杀人抛尸绝佳场所嘛你们把自己的FLAG立得太高了！
“诶哟不错哟~头发后面的脸挺俊的哈……”周董吗你是周董吗快把手放下啊（呐喊状）。
“喂，小鬼……前辈在和你说话呢，稍微招呼一声怎么样？”随着一阵太阳反射的闪光，我意识到其中有一个人拿出了刀具。心里面实力瞬间逆转了，无论如何，小芹生现在还是体弱多病大病初愈营养不良等等等等状态不佳……虽然赤手空拳我有把握他能把对方揍得连妈都不认得，如果有刀具那就另当别论了。
“小鬼，你表情让人很不舒服知道吗？要给你点教训！”
“正好，这里发生什么也没有人会看见。”
“欺负一下吧~吓吓他我们就又有跑腿的了。”
“喂喂，这家伙不是被吓傻了吧，怎么一动不动的。”
你们懂屁！三无少年的萌点其实你们这帮童真男能懂的？！（喂，其实没什么关系吧……）
“给我离他远一点！”我跑过去，这个时候猛然间发现现在中学生长得都这么高？还是芹生的存在让我刷优越感刷得太多了？好有压迫感。对方见我一个弱女子表示完全不害怕，对于我把芹生护在身后的动作更加是耻笑。
“原来是小白脸啊。”
……但愿芹生回来之后别有这段时间小芹生的记忆，我可不想某天从冰箱里挖出一条眼熟的手臂。
芹生面无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已经很烦躁很压抑了。我回头想要告诉他“没事交给我姐姐去叫警cha”，就感觉到脖子一阵冰凉。他们拿刀靠着我的脖子，然后用刀尖划在我的脸上。被中学生这样威胁嘲讽还是第一次，我表示有点新鲜。世风日下啊……久远寺会哭的吧。
“白痴啊你，这里没有摄像头，烦人的机器人警cha也看不到这里……”
我敢说下一句就是“你喊破喉咙没有人会来救你”。但可惜，没等我的预感印证，眼前拿刀对着我的家伙就飞了出去。
对……飞了出去。
凭着我平时被芹生踹飞的经验来看，这个距离，以及他撞在墙上的那声沉闷的声音，至少踢断了一根肋骨，可能还有一根骨裂。嗯……因为变小了所以威力不足吗，如果是大芹生的话至少胸膛的一半不能用了啊。
小芹生用脚尖轻轻点了下地面，其余四个人才反应过来，不过下一秒他们就依次排列着和他们的老大躺在一起了。犹豫着要不要叫救护车，小芹生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塑料袋里的杯子有没有碎掉，然后拿回来还给我。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我。
我摸了下脸颊，一手血。
“……谢谢，小芹生。回家吃糖吧。”
我看了看几个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高中生，一边打救护车电话，一边把“毛巾”从单子上划掉。
一米五小凶兽，根本不需要考虑力气这一因素。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野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