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犬桔』如果当年》晚*归

9、八。再别。

　　奈落是个半妖，因为他还有不可磨灭的鬼蜘蛛的人心。你一直如此坚信着，鬼蜘蛛那一颗热烈的人心，是你的保护盾。这颗人心总是会忤逆奈落的意思，让他不能杀害你。奈落没有办法丢弃这一颗人心，这是他的弱点。只有你才能利用的弱点。
　　于是你嘲笑他，肆无忌惮，看他恼羞成怒。你的那些所谓委屈所谓压抑，一如迸发，如此爽快。
　　换来的是奈落的报复。那条巨型死魂虫吞噬着你周围的死魂，还有你身上的死魂。奈落纵然杀不了你，也能尽数抽去你身体中的死魂，让你真正地，变成一具空壳。如此便能使你消失于世了。你揪着缰绳，弓箭射不破奈落强大的妖气。
　　你只能逃。绝望不是你应该有的感情。你只能逃。身体中的死魂正在一个个被吸出，你在跌跌撞撞中不知不觉又跑到了熟悉的树林中。熟悉的树林的那口食骨井旁。你隐约中，可以看见一抹熟悉的红影，那抹红正向你奔来。一别数日，你发现自己竟然那么不争气，原来是那么思念他。你再也支持不住，跪落在他怀里的时候，竟然也有心安的感觉。思想里，已经一片混沌。
　　就像是宿命。似乎可以逃得很远，可惜从来领不到指南针。
　　再清醒的时候，死魂虫已将大量死魂送回你的身体。你看见少年眼中深深流露的同情，恍如看到刚才那个狼狈的自己有多可怜。你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冷漠，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意向他流露脆弱的女人了，你是个巫女，高贵，美丽，强大的巫女。
　　虽然是那么狼狈。
　　你靠在树桩上，面色憔悴。死魂虫将一个个从虫怪尸体中溢出的死魂丢入你的体内，一寸寸填补着你空虚的躯壳。荧荧的死魂飘在树枝间，夜色是如此清冷。他抬头，凝视着那些死魂，你听他感叹这五十年的光阴，冷笑着告诉他你早就变了。而你真的变了么？其实你的心中还是有这种迷茫。他听着你的冷笑，只是徐徐地问你，那么是他也变了么。少年灿金色的眸中流出了的温情，脸色和语气都是那种从未见过的温柔。那么平静安和，竟让你无以言对。只是你看着那种温柔，有种心痛的感觉。
　　你只能费力地站起身，向下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五十年已经恍如隔世。不，这五十年的光阴的确已经隔世。你只能用冷笑，将自己变回那个冷漠潇洒的桔梗。你嘲笑着那个红衣少年，笑他如那可憎的奈落，有着一颗放不下你的心。你看着他的脸色慢慢冷峻，化解了那些尴尬的气氛。
　　你的心里缓缓舒气。却见他踏前一步，目光坚定，“我怎么可以把你交给奈落，如今能保护你的，就只有我一人了！”他扶着你的肩，将你揽入怀中，紧紧地。你想要推开，却无力。这也许就是你们最后一次的拥抱了吧，你想着，揽上了他的腰，闭眼贪享着这最后的，温存。他在你耳边轻柔低语，“我会杀了奈落，你不必再战斗了，”他说，“我会保护你。”你泪盈于睫，心中恍然生出一种错觉，就这样吧，就忘掉这个世界吧！
　　可是你是一个巫女。多年来修得的理智让你停下了幻想。这个世界不会消失，四魂之玉仍旧存在，你们之间还横着一个奈落。
　　你吞下喉间溢出的酸涩，心中慢慢变冷。一颗高贵的冷心，也是存者的武器。你装作搂紧了他，却从袖中掏出了尖刀，抵在他颈上。日后便是恩断义绝了吧？
　　你不可以让他再去犯险。
　　可以解决奈落的人只有你。
　　死魂虫缠绕着你的身体，将你托起。你居高临下看着那个半妖，他也仰视着你，你看他的惊愕，看他嘴中艰难吐出「桔梗」二字，他听不见你心中回给他的「犬夜叉」三字。你们四目交汇。「逝者是没有未来的，因为时间已经停止，不可能与某个人有未来。」你仿佛又听见了当初那个和尚的话。你忽然明白了这就是你们纠缠的命运。命运的红线一旦断了，就再也接不上了。
　　五十年，白驹过隙。已经五十年过去了。已经再也无法复原了。
　　依然像是你未变老，我仍年轻，可惜真的已经是好遥远的事情。他未变老是因为他不会变老。你仍年轻是因为你已逝去。转眼间，已是相隔生死。
　　愈来愈远，愈来愈远。你闭上眼睛，嘴中默默吟诵着那句古老的箴言，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你想着这样一句箴言，似乎就道尽了你的一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是的，爱情本身，不是错过，就是过错。

作者有话说

　　47 奈落挥之不去的鬼蜘蛛之心
命运的红线呜呜呜，犬桔党都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