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青春之歌》云予

4、[四]白梅村的鬼影（下）

　　脑海中还残存着倒影，吹花脸色煞白一片，周围已有不少孩子的啼哭声，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在空旷的陆地上回响。

　　青木已经管辖这附近的村子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件。赶到现场时，大火已被扑灭，在靠近现场时的烧焦气味让青木想要掩住口鼻，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

　　“说一下当时的详细情况”青木看了一眼全身被火烧成面目全非的山田村长，苍白着脸色移开目光，对着身边的村民说道。

　　村民甲支支吾吾的叙说出当时的情况，在提到红衣人影时，青木眉头一蹙。

　　“一定是白梅的灵魂作祟，山田的生活向来不检点”村民甲声音越来越小，露出惊恐的神色。村里的人都知道白梅就是在樱花祭之日杀死了当时的村长。

　　是白梅的诅咒。

　　青木多多少少对附近的传说有所耳闻，听到村民提到白梅，眉头蹙得更紧。看着簇成一团互相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一定是鬼魂作祟的村民，还有吵杂的孩子的啼哭声。青木便让村民先行散去，等着明天进行进一步调查。

　　“糟糕的樱花祭”青木小声咕哝着，蹲下身子想要找出些对案子有帮助的线索，他可不相信什么白梅鬼魂作祟的鬼话。看了眼被烧焦的山田村长，青木的胃开始有些翻江倒海的难受。

　　“小鬼这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快回家去。”青木冲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山田村长一旁的女孩喊道，一副害怕的模样却还偏往死人身旁凑。

　　青木摸索了一番口袋，掏出一包只剩下一半的香烟，想了想又将香烟放进口袋，命人将尸体抬回警视厅。

　　“幸村君”纪子在路上碰到理应回到小楼的幸村精市。

　　“藤原君看到森田老师了吗？”

　　纪子摇头，注意到幸村手中的手机已经黯淡下光芒，应该是幸村发现森田不在后，立刻拨打了电话，但却无人接通。

　　“一起回去找找？”纪子攥了攥手中被手绢包裹的东西说道，是从舞台附近找到的黑色晶体物质。

　　“小鬼，怎么又回来了？”天色太暗，准备先回去明天继续调查的青木刚起身，就看到刚才的女孩。听完幸村的陈述后，青木搔了搔简短的头发，现在出现人员失踪，准确点说并不能确认为失踪，也许只是这位森田小姐去了其他地方或是先回家了，但是若因此而不接电话就着实有些奇怪。

　　“我会派人出去寻找你们口中的森田小姐，天色已晚，你们先回去。”

　　“正常的大火不会像刚才的那般火势迅猛”

　　青木一愣，接过纪子递过去的手绢，手绢里的是黑色晶体，与附近的烧焦土壤别无二致的颜色，“是氧化剂，看来化学学得不错，小鬼”青木用手按了按纪子的头发，“这件事会有警察处理，快点回家去吧。”

　　“现在的小鬼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可爱”青木转身嘟哝道。

　　“森田小姐以前提到过有关白梅村的事情吗？”

　　“藤原君是想成为一名侦探？”幸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对于此刻的情形幸村有点哑然失笑。在得到纪子的否定回答后，幸村才说起有关森田青的一些事情。

　　正如我们以前提到的，森田青是立海大附属中学的音乐老师，在学生眼中是位温柔可亲的女性。森田青有个美满的家庭，她的丈夫是神奈川一家报社的社长，在她下班后，时常有学生看到森田青被其丈夫接走。

　　而幸村也推测说，森田青此次回来可能与其母亲去世有关，森田青的母亲在十几天前跳楼身亡。

　　跳楼，这时，纪子才忽然想起为何当初会觉得森田青有些眼熟。

　　回到小楼时已经逾过晚上十一点，小楼也只有小楼主人一人守在楼下。

　　清晨，回到警视厅尚不足五个小时的青木便接到来自白梅村的报警电话，白梅村外的山后的树林里发现一名女尸。

　　发现者是村民乙，据其称他是在早上四点半上山砍柴时发现的，“这女子就吊在这棵树上”村民乙指了指眼前的树，“我听说要保护现场，我当时救人心切，就直接把阿青给抱下来，这阿青年纪轻轻的寻死做什么。”

　　“你认识这死者？”在村民叙说中，青木仔细观察着死者脖颈处的伤痕，喉咙明显有一道深深的紫色痕迹，其余痕迹较浅，淤血比正常上吊的人要少上几分。遗书？青木从死者口袋掏出一封对折的书信。

　　畏罪自杀，青木拧着眉头，死者的衣摆有明显的被烧焦的痕迹。他多少有些明白这位阿青小姐是如何将山田村长杀害，但从死者脖子上的伤痕看来，这显然是被人勒死的痕迹。

　　也许死者有同谋，或是借刀杀人，青木迅速想着可能的情况。

　　“森田青和山田村长的关系如何？”

　　“两人是从小认识的，——关系很好”村民乙说道，看着森田青惋惜的叹口气，“人生无常，阿青的母亲也是前几日才没了。”

　　“森田青的母亲是跳楼自杀”青木看着手中的遗书，字迹流畅。

　　——是我杀了山田拓也，他毁了我的家庭，逼迫我母亲跳楼，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命人将森田青的尸体带回局里并对遗书的笔迹进行鉴定，青木摸出了仍躺在口袋中的半盒香烟，点燃了其中一支。青木便开始在这片不大的树林中查看。

　　临近正午，上杉赶到医院时，吹花已被推入手术室。许是受到惊吓，早上，吹花直言肚子疼，担心吹花出事的吹花母亲急忙将吹花送到临近城中的医院。

　　手术室刺眼的红灯并未熄灭，从中走出位女医生，“孩子保不住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吹花母亲身形一晃，“我的外孙，这——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上杉托住吹花母亲的身体，使其坐到走廊上的长椅，便一言不发的倚着墙边。

　　“伯母，我出去一下”上杉忽然站直身子，压低声音，对情绪低落的吹花母亲说。

　　“上杉，你不能走”吹花母亲豁然从长椅站起，瞪大双眸，因激动脸色微露潮红，“吹花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你。”

　　“我会对吹花负责”上杉堵住吹花母亲剩下的话，面色难看的转身离开。

　　翌日，上杉找到青木自首。青木吐出一口烟雾，若是上杉不来自首，他也会将其逮捕归案。在树林里他找到了块与众不同的草皮，移开后的地道恰巧可以通向舞台。而被捡到的氧化剂详加调查也可以查出购买人，再细细排查。

　　“我知道那日在森林里的人不是你”穿着宽松连衣裙赶来的吹花站在上杉面前，阳光打在略显苍白的脸上，像是盛开的百合花，“抱歉，是我的自私害你到这种地步。”

　　上杉僵硬着身子被吹花抱住，艰难的揉了揉吹花的发丝，“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我会等你，直到你出狱那日。”

　　青木靠在车后座的椅背上，偏头看了眼仍是一脸平静的上杉，“为什么杀害森田青？”

　　“大概害怕她将自己泄露出去。”

　　上杉还记得在森田回来第一日时，碰到森田的情景。

　　“你是上杉，你怎么会在这儿？”森田在山田家门前碰到匆匆走出的上杉，“你脸色不太好。”

　　“……哦，阿青，好久不见……你是来找山田的，我没事”上杉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脸色苍白到有些骇人，没等森田回复就匆匆的离开。

　　“其实山田几日前便被我下了毒，我担心你们找到阿青的时候，她会将这件事说出来。现在都无所谓了，——那日当我在森林里看到衣衫不整晕倒在地的吹花时，山田那家伙却假装若无其事从一旁走过。”

　　他一直劝服自己也许那日的事情不是山田所为，但在山田家，山田却亲口承认了事实。再过几日便是他和吹花成亲的日子。

　　青木沉默不语，没有将森田留下遗书一事告知上杉。偏头看向窗外，正是山花烂漫的季节。

　　*

　　几日后，上杉入狱服刑，吹花和母亲搬离白梅村。

　　村上的人自行将森田青的尸体领会，将其埋在镇后山上的墓地。吹过的春风吹乱鸢蓝色的发梢，幸村将手中的一捧白色菊花放在森田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