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青春之歌》云予

3、[三]白梅村的鬼影（中）

　　白梅村名于酷寒下村中料峭独放，欺霜傲雪的数枝白梅。一日，白梅旁的一户人家在腊月寒冬之际产下一名女婴，为纪念那日开的正盛的白梅，将女孩命名为白梅。女孩银发红眸，就像是皑皑白雪中的两束红梅。白梅生的婀娜多姿，豆蔻年华便引来络绎不绝的提婚少年。当年的村长也不过是双十年纪，到白梅家提婚却被人拒之门外。尽失颜面的村长心生歹念，那镇长本就是好色之人，村里受其欺辱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为了得到白梅，村长设计让白梅的父亲身受牢狱之灾。白梅为了救年迈的父亲委身于白梅村村长，在成亲之日，白梅身着红衣，夜间成亲的新房燃气熊熊烈火。而白梅正是在樱花祭之日成婚。

　　讲完后，吹花笑笑对这种传说并不十分相信。

　　半夜忽然下起暴雨，白色的闪电将不大的房间照亮，落下惊天地响雷。

　　清晨昨夜的积水已经漫上青石板路，雨水从屋檐上滴滴嗒嗒的落下。习惯了天熹微亮时练琴，纪子从行李箱中找出占据了绝大空间的小提琴。想起了工藤那句扰人清梦、制造噪音的家伙，纪子撇撇嘴走到离小楼不近的空地。

　　虽然当初学习小提琴是兴趣所致，但纪子却无法真的做到像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一般随意随性。若是选择下便不能放弃，这一直是父亲所强调的，何况这已经是纪子生活的一部分。

　　幸村精市不过是准二年级生，却担任着立海大网球部部长的职位。网球部在假期总会有训练，但那也只是在临近开学的一段时间，不想将这样一个清闲的假期白白放过，幸村就向家人提出独自到冲绳度假的提议。

　　一向习惯早起的幸村推开窗户时便看到正巧出门的女孩，是住在隔壁的藤原纪子。幸村并不是个对任何事物都感兴趣的人，而记住这个女孩的名字只是因为没想到会有人和他一样选择到这样一个乡村度假，而且还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

　　“早，吹花小姐”

　　正在敲着纪子房门的吹花转过身看到已经换了一身运动服的幸村，吹花忽然想起前几日看书时其中出现的词，温和如玉，很适合眼前的少年。

　　“早上好，幸村君。幸村君知道藤原小姐去了哪里么？我正想告诉藤原小姐今日不能陪她到村里，可是敲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我刚才恰巧看到藤原君走出旅店”幸村回答道，“若是不介意，吹花小姐可以等到早饭时再与藤原君商量这件事情。”

　　“刚才还想到温和如玉这个词，幸村君果然很适合这个词。”吹花面色微红，想到从昨日见到幸村君起，幸村君总会温和的对自己的疑问做出解答，“幸村君是打算出去散步吗？”

　　“是啊，刚来这个地方也想出去看看。”

　　绕过小楼，幸村就听到欢快的小提琴曲，流畅的音符在空气中静静流淌。幸村嘴角淌过几分笑意，他想不出一副面无表情的女孩会拉出如此令人愉快的乐曲，也许这也是一种变相面瘫，幸村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真田的同桌则里川暮歌一头黑线指着他的模样。

　　没有做出打扰的举动，幸村远离了纪子所在的那片空地，往村里方向走去。清晨是植物进行了一夜呼吸作用，二氧化碳积累最旺的时候，看着林立在路旁茂密的树林，幸村忽然想到，随即苦笑着脸，为了期末考试他不知道将化学与生物课本翻过多少遍。

　　但幸好只是不擅长，还不到拿不出手的地步。想起那日在自己房门前捡到的卷子，那是幸村第一次知道还有人可以不擅长历史到那种惨绝人寰的地步。

　　幸村再次回到小楼时，纪子和森田已坐在一起交谈，两人身旁各放了一副小提琴，不同的是森田的琴放在盒子中。

　　森田青是立海大附属中学的音乐教师，这次幸村会遇到森田也只是个偶然，两人是在火车上碰见，几番交谈下来，才发现原来要到同一个地方，也就结伴而行。

　　“幸村君回来的正巧呢”从厨房走出的吹花看着幸村笑着说道，吹花一出声，正在交谈的两人才看见不知什么时候进屋的幸村。

　　“幸村君一清早便出去了么？”森田问道，目光在触及幸村额前几乎难以察觉的薄汗时才露出了然的神色。难怪眼前的少年能够带领立海大网球部走上全国大赛。平时，森田青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只是偶尔才会听到办公室其他老师提及。

　　“出去稍微看看。”

　　早饭过后，吹花提出今日有事不能到村里的事情。

　　“真的很抱歉藤原小姐。我忘了今日我要到医院复查的事情”吹花面漏歉色，平时吹花有将每日要做的事情记到挂在墙上的日历上的习惯。

　　“没事，我记得昨日的地方。”

　　“藤原君是要到上杉那里吗？”森田忽然问道。昨日遇到村上时，村上曾跟她提到一位名叫吹花的女子，当时村上还特意描述了一番对方的面容，只是她当时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想来这位吹花小姐是推荐了藤原君给上杉。

　　“是”纪子面对森田的询问应道。

　　“是为了明天的樱花祭”森田笃定的说道，“我也要到上杉那里，藤原君可以和我一同前去，幸村君要一起么？”

　　“我还有一副昨日未完的画，抱歉，森田老师。”

　　原来森田青正是八年前搬走的阿青，村里的人遇到森田时都亲切的拉长问短，在问及森田的母亲如今怎样时，森田总会沉默不语，村里的人也猜出几分，赶忙转移了话题。

　　纪子跟着森田到达村角处一个废弃的仓库时，仓库内已站了几名拿着不同乐器的人，见纪子和森田推门进来，齐齐投来好奇的目光，其中不少是认识森田的人。训练到下午落山前，纪子才看到本应守在这里却缺席的上杉。

　　上杉的裤脚上沾有少许泥浆，而白梅村虽不富有，却将青石板路铺满小巷。其他人似乎对于上杉此刻才出现丝毫不感奇怪。

　　樱花祭当晚，吹花换上珍藏在箱内的碎樱花振袖和服，走到村里时，天色已经完全阴暗下来，乌云遮蔽着天空。

　　纪子与森田提前到达白梅村上，换上上杉从外面城中借来的制服，制服是昨天上杉借来的，难怪会一整天都不出现在仓库里。

　　樱花祭盛会在白梅村郊外的一个空地上举行，周围光秃秃的没有一根杂草，人工搭建的舞台立在空地中央，通过舞台受腐蚀的程度，村里的人应该在这里举行了数次樱花祭盛会。

　　音乐演奏被安排在开场，而此时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小孩子捧着从糖果店里买来的糖果，聚在一起，或是在空地上看似漫无目的的胡乱跑着。

　　大人们从家里搬来四方凳子，整齐的摆在舞台前面，显然在众人眼里这场盛会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样的日子下举行盛会确实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情”森田带着笑意看向正在以手做扇的纪子，红白相间的制服并不适合此刻穿戴，密不透风的材质只是穿在身上一会儿就感到汗水从背后不断渗出。

　　“村里的樱花祭仍是和多年前一样，古朴却能让人从内心感到喜悦。”森田略带几分感慨接着说道，“幸村君和吹花小姐他们也来了。”

　　别开生面的樱花祭让几人微愣片刻，在不远处的村上看到初来的吹花赶忙从身旁的好友堆中抽身而出，提着一木质圆桶，也就寻常碗口的口径，纤长的桶身，另一只手拎着几个杯子。

　　“惠子阿姨这些酒怕是要被你分光了呢”森田接过村上手中的圆桶说道，清冽的香气从中逸出，森田打眼一瞧，桶中的酒也只剩下一半。

　　每到樱花祭大家都会拿出自家酿造的甜酒，村上家有惠子一双巧手，惠子酿造的甜酒也就当之无愧成为樱花祭一份不可多得的好酒。

　　“今年特地回来该不会是馋了我家这好酒吧”村上从桶中舀出酒水，醇香的气息连离着村上最远的吹花都是心头一凛，“藤原小姐也来上一些，放心，这酒不醉人。”

　　想到待会儿的演奏，纪子推辞掉村上的好意。而令人惊奇的倒是幸村君也婉拒未接受村上递来的甜酒，这甜酒本就是含酒精量极少的饮品，以前纪子也曾在其他地方尝过。

　　“我酒精过敏，很抱歉不能接受村上君的美意”觉察出村上微漏不满的神色，幸村解释道。村上闻言很是惋惜的看了幸村一眼，连带着起初的不满也烟消云散。

　　酒精过敏便意味着只能滴酒不沾，这对嗜酒的村上而言可是比死了都要难受许多。

　　村上未在这里多留，而是很快又进入人群中去。在舞台上刻意安装的灯光亮起时，纪子和森田也回到舞台后面。演奏的人员依次在台上站好，因小提琴手素来站在前排，所以纪子和森田也就是离观众比较近的两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开场前，镇长会上来讲话，当然还有担任指挥的上杉。

　　在那位白梅镇的新村长走上舞台的一刻，众人便从台上下来，显然是要等村长讲话结束后再开始音乐演奏。

　　白梅村的村长——山田拓也是位年仅三十的年轻人，凛冽的刀削面庞，与上杉相比这人身上更多了一股煞气。

　　“今日是我与大家一起共度的第一次樱花祭……”山田村长的讲话未持续太长时间，而就在舞台灯光转暗时。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红色的人影冲到舞台上，雪白的头发披散开盖住脸庞，山田村长回头尚未露出错愕的神情，尖刀已经捅入心脏，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滴下。等台下有人回过神率先冲到舞台，闪亮的白光后，浓密的白烟从舞台冒出，不过几秒，山田村长的周围便燃起烈火。

　　“快救火”上杉喊道。

　　周围的人才有几分清醒，慌慌张张的跑到村里去，提水过来灭火。

　　空地离村子有不短的距离，在村民将蔓延到舞台周围的大火扑灭时，四处尽是黑色的灰烬，哪里还有舞台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