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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呵,呵,我对着他爷爷傻笑:“水是生命之源,我这侄子如此小的年纪就能领悟至此,定是慧根深种,将来必成大事!”
      幸好我的醋囊封口严实,他们闻不到醋味。
      于是,徐老头也拈着胡子傻笑:“嗯,晶儿生他的那个傍晚,天有祥云,我这孙子自是错不了的。”
      七大姑八大姨九大表舅纷纷点头称是。
      东西往外撤,我抱着小孩跟着他家大人来到院里,设宴的十几张桌子已经放好,仆人们正在摆椅子。
      小东西一会儿掐下我的脸一会儿拽下我的头发,很满足似的咯咯笑。我左闪右躲逃不开他的魔爪,防备他偷我东西的同时,还得装出一副甘之如饴的表情,心里闷煞。
      恰此时,一抹熟悉的人影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一个十分不像仆人的仆人,搬着四张椅子走了过来。
      我问大师兄:“那是?”
      大师兄言:“我家的长工。”
      我说:“你家连长工都会武功啊?”
      大师兄摸下巴:“就这一个会,我正想劝说他当护院来着。”
      “他叫赫连徽。”大师兄接着说,“欠了我朋友一笔巨款,给我做一个月的苦工充当债务。”
      “你那朋友真厚道,巨款这么容易就还清了。”想想我自己,人的命就是不同啊!

      门外在唱戏,外院在开席,我偷偷摸摸地来至柴房重地。
      “你不去看戏?”沾我侄儿的光,这两天府里的下人们享受到不少好处。
      赫连徽充耳不闻。
      “哎,本少爷问你话呢。”依稀记得路过某镇时,有个当地的纨绔就是这个语调,手中的扇子还轻轻托起了对面姑娘的下巴。我手中道具缺乏,只能取其能用的部分。公子哥不是时时有机会做的。
      “哼!”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家伙竟然笑了,不过那笑容里的讽刺流露得过于自然,比之上次在酒楼更为明显,我想故意曲解替他开脱都不行。
      你这是为人仆者该有的态度么?
      可是,公子哥发起脾气来该是什么样子?
      那个纨绔被我打得满地找牙,他家下人拉着他急急而退。早知道有今天,当日就该跟到他家欣赏一下他发火的情景,也好有个学习的样本。
      进退两难之下,奶娘的一声唤好比乌鸦群里的一只百灵那么让人欢喜。
      “西少爷!可找着您了!”奶娘抱着我家可爱的侄儿急匆匆走来,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叔叔!”
      小笨蛋目前只会说几个单字和简单的叠字,我教了半天都没学会爷爷怎么说,徐老爷子因此而深为伤感。
      小东西在我怀里一点不老实,动来动去,我时刻严防他再偷我东西。不过,他的注意力似乎没在我身上,眼睛眨啊眨地看着赫连徽。
      “宝宝想要他抱么?”
      宝宝忙不迭地点头,张开手,还不算太笨,听得懂我的话。
      今天徐家来客甚多,能抱一下金贵的小少爷那是万分的荣耀,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不过,看来赫连徽并不打算享受这份荣耀,眉毛皱得跟打了结的驴尾巴似的。
      “叔叔!”
      小东西!刚学会说这俩字就胡乱认亲。
      把他交到赫连徽手里,后者的表情十分地令人费解,我猜他可能是想对宝宝笑一下,但效果异常的不乐观。我不得不怀疑他除了冷笑、嘲笑,是不是不会正常的笑。
      小东西发挥自己的特长,在赫连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怀里的一块锦帕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唉,我叹口气,宝宝失手了。
      赫连徽的脸色比先前更好看,我适时把孩子解救过来,“宝宝放手,这东西不值钱的。”
      小东西听话地松手,又来我身上摸。我着实为大师兄捏了把汗,他这儿子做贼的天赋浑然天成。

      大师兄听完我的忧虑后,长长叹口气:“识人不清,交友不慎啊!谁知道他送我儿子的周岁礼居然是,唉,飞龙探云手。”
      我大惊,此等失传江湖甚久的江湖秘技重现江湖不说,嫡传弟子竟然是我那刚满一岁的侄儿!
      “好在孩子小学不得精髓,只是照葫芦画瓢地到人身上摸东西。久了,兴许就忘了。”
      我可没有大师兄这么乐观。
      “你那朋友是何方神圣?”
      “嗯,”大师兄有些为难,“日后你自知道。”
      我又没打算常住,如何去知道?
      嫂子怀了她家老二,禁不得劳累,回房歇息去了。
      我便伏在大师兄耳畔:“莫非你那朋友是个女子?”因爱生恨,要叫他的儿子做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师兄拿扇子敲敲我的脑袋,“就知道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唉,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说。”
      我手往头上挡,顺便拿过他的扇子把玩。“大师兄,你这扇子不错。”比小叔那把紫玉扇是比不了,但财主家的东西差不到哪儿去吧?
      大师兄善解人意地松了手,“给你了,你侄儿的那块玉我还没谢你呢。”
      心里的伤痛再次被提及,我心安理得的把扇子搁在袖子里。
      “等你到了庆城,到得悦楼找你三师兄就明白了。”
      “啊?”我吃了一惊:“三师兄有消息了?”
      三师兄自两年前离家后就没有了消息,去年大师兄回山时我曾偷偷拜托他打探。
      “这个,说来话长。具体的,等你到了庆城,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大师兄,你这是在赶我走么?”客栈的行李还没有机会进财主家一观,就被打发了么?
      “你!”大师兄很不给面子的拧我的脸,“想走啊,先把脸上的肉吃回来再说!”

      世事难料,几天之前,我还在异地的酒楼里满面赔笑、低头哈腰地伺候着赫连少爷;今日我却已经悠悠坐在小板凳上,督促着他劈柴。
      赫连徽不恼不怒、不言不语,整个偏院里就听见木柴碎裂的声音。大师兄家的这个长工很会给主人家省钱,连斧子也不用。手起手落,粗细均匀得令有二十年经验的刘伯很是惭愧。
      他不理我,我总得自己找点乐趣,记起昨日的大戏,随口就哼了出来。
      “咔嚓”碗口粗的木头碎为两截,望向我的眼神是充满仇恨的。
      “那个,不好意思,我不知你不喜欢这一出,你看我换一出如何?”
      “你是郑北的师弟?”
      “是啊,……”
      “有你这样的弟子,还真是你们师门的不幸。”
      “这你就错了!”我喝口茶,磕了个瓜子,跟他讲:“师娘说过,收了我这个徒弟是师父这辈子做过的最英明的决定。”
      赫连徽闷头想了片刻,“郑白也是你师兄?”
      我复惊:“你认识我三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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