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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跟着二师兄连着奔波两天,也没有抓到画像里的贼。赏金不能到手,他稍稍有些愁绪。
      期间二师兄领着我拜访了他未来的岳父,被当地百姓誉为青天再世的张大人。
      张大人生就一副清官相,瘦的皮包骨头。
      很荣幸被留下来共进午餐,那位张小姐见到我,眉毛皱成一团。
      到了饭桌上,我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叫“风卷残云”,与张小姐相比,二哥只能算个小巫。
      张大人吃得细嚼慢咽,除了和我们说上两句,大多数时间都慈爱的看着女儿用餐,时不时的替她把离得远的菜搛进碗里。
      海碗里的菜很快被一扫而空,我由衷地感叹:张大人这个廉洁的官做的真不容易。
      我不免为二师兄担心,回客栈的路上和他说:“你将来可得多辛苦!”
      万一再生几个跟他们同样嗜好的孩子,何止是雪上加霜这么简单。
      二师兄历来乐观,这次也不例外:“大不了以后不当捕快,种个菜园子,养几头猪,也是挺好的日子。”说着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你说我是养6头还是九头呢?娟娟喜欢啃猪蹄,这猪要是能多长几条腿就好了。”

      尽管心里是一千一万个舍不得,我也不得不洒泪与二师兄分离。
      把大师兄给的银子银票分了大半给二师兄:“等哪天用完了,就到泉城徐川去找大师兄,他现在是财主,多了不敢说,养你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二师兄脸微微有点红,不知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太过高兴。
      出了县城,摸摸干瘪的钱袋,我唯有借醋消愁。
      赫连徽经过多日的耳濡目染,多少对醋味产生了些亲切感,与我的距离只有一丈左右。
      “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我有话跟你说。”回去的路上,我得指望他的钱活着。
      “我耳朵没聋,你但说无妨。”
      我疾步追他,他却走得更快。
      “你没听过有一种话叫做‘悄悄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赫连徽停下脚步,背着手,一脸凝重地问我。
      我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那个……那对雌雄大盗是你安排的不?”
      和二师兄相见后的这两天,大多数时间我都和他一起吃吃喝喝,找不到机会问赫连徽关于这件事的因由。
      “不是我。”答言简约明了。
      “那是卫潇?”
      我知道这些天他都和卫潇有所联系,可他太过小心眼,除了告诉我他们安全之外,一句话都不和我多说。
      “最有便利条件的,应该是那个人。”
      他那么笃定地和我交换暗语,我虽然不明白,却也不忍心打击他。只好压着好奇的性子,一路琢磨着前行。
      中午在路边茶摊吃饭的时候,我忽然福至心灵,“你说的那个人指的是灵川王府的那个女子?”
      赫连徽几许诧异几许无奈,良久方才无力地说:“你是才想明白的?”
      “也不是,我这不是做了多方的比较嘛。”
      尴尬地转移视线,恰逢旁边桌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娃娃不停地冲我笑,我受宠若惊,也冲他笑。
      “你好像特别招孩子?”赫连徽终于不再在那个问题上纠结,可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像“你好像特别招蚊子?”?
      “因为小孩子最会辨别谁身上散发着良善之气。”
      “这样?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从你身上嗅出了同类的气息?”
      赫连徽又在讽刺我,相应地,也笑了。
      嘴角轻扯,眼睛稍弯,这个笑容停留的时间比以前久了些。
      “你和卫潇一样,笑起来都很好看。”诚实的我诚实地说。
      别扭的家伙却听不得好话,立刻沉下脸。任凭我再怎么和他闲扯,嘴硬得就跟钳住鹬鸟的蚌壳似的。

      反正赫连徽短时间内不打算理我,我离了座位来逗孩子。
      挺好的一个孩子,就是脸上脏得模样都快看不出了。乡下的孩子,皮实,二师兄八九岁的时候还因为经常到地里偷东西吃把自己搞得连师娘都认不出。
      我对着他做鬼脸,小孩子的笑容绽得更开。
      抱着孩子的妇女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对我要抱孩子有几分的不情愿,但我都到了跟前,她也不好推拒,加上旁边的壮汉发话:“女人家的别那么事多。”她只好把孩子交到我怀里。
      小孩子的身子软软的,手感很熟悉。
      正当我琢磨着要不要做回好事给他洗洗脸,突然感觉到一个小手非常轻车熟路地钻到了我的衣襟里。
      我微微愣了片刻,把孩子抱紧些,跟赫连徽说:“小孩子抱起来还真挺舒服的,你要不要也试试?”
      赫连徽的眼神闪了闪,迟疑不定。
      我索性抱了孩子到他跟前:“你都要快当爹了,正好练练手。”
      赫连徽狠瞪了我几眼,却也乖乖地接过孩子。
      小家伙到了他怀里,开始淘气地扯他的脸。
      我笑不可抑,回头说:“这孩子跟我兄长倒是有缘,一般小孩子见了他都哭着要找娘。”
      那边坐着的三个人也都跟着笑,壮汉说:“庄稼人的孩子不懂规矩,两位别见怪。”
      我把脸一整:“大哥,您这话就不对了,俺们也是庄稼人。您说话这么见外,瞧不起我们是不是?”
      “不,我不是这意思。”壮汉急得直摆手。
      “那好,您把这杯酒喝了,就算不拿我当外人了。”
      壮汉很无奈,但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他只好举杯。
      “什么怪味?”壮汉吧嗒吧嗒嘴。
      我手上一甩,白金丝线出乎我意料顺利地套在一直沉默的第三个人脖子上。
      “把解药交出来!”我稍一用力,被线套住的人开始翻白眼。
      剩下的两人刚要纵身逃走,一人被赫连徽凿了一颗石子,打在穴道上,动弹不得。
      “识相的快放开我们,要不然这小娃不出十天定然没命。”壮汉以一种高难度姿势吼道。
      我故作惊诧向赫连徽道:“你怎的把他的穴道给点了?他本来就中了我的毒。”
      “我中了毒?”壮汉不信:“少来诳我,我中没中毒自己还不知道?”
      “啧啧,我知道一般的毒瞒不过你们几位,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毒也分个高低。你自己感觉一下,嘴里是否有点酸酸的味道?”
      壮汉脸色稍变:“这是什么?”
      “壮士可听说过最相思?”
      何时最相思?情人别抱时。这其中哪能少了醋味?
      壮汉脸色大变:“你们是什么人?”
      “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们想要的只有解药。”我对他笑笑:“你不要误会,别看我们长得慈眉善目的,其实我们不是什么好人。这几日我新研究出来几个刑罚,你们要是有兴趣,我不介意给你们试试。”

      我很纳闷,我那英明神武的大师兄为何会着了三个毛贼的道,这三个毛贼除了会用毒简直一无是处。
      拷问之后,知道他们趁夜潜入财主家,用迷药迷晕了所有人,抱出了我可爱的大侄子。本来他们只是见财起意,想捞笔横财。结果事情弄得太大次日就惊动了官府,他们只好带着孩子出逃,打算等风声过去再返回徐川索要钱财。
      万分庆幸的是他们尚没有丧心病狂到给才一岁多的孩子下致命毒药,适才那么说不过为了威胁我们,但为了路上省事,他们还是给孩子下了少量的暂时性的哑药。
      看在孩子健康活泼,我也就没狠折腾他们。所谓的最相思,天下少有的奇毒,我见都没见过。
      想来想去也只有把这三个败类押回二师兄那里才放心,于是我们又折回小县城。
      告诉二师兄这仨人是南方五省通缉的要犯,整个捕快队都喜气洋洋,这回又能得不少赏钱。
      即使吃了解药,哑药的药效也要过两日才能退。我知道赫连徽急着回去见卫潇,但此时的状况不得不多待几日。
      央求他发个消息给卫潇或是直接通知徐川大嫂家里,被告知他在路上就已经把消息传送出去了,心里免不了对他一阵感激。他这个人看上去冷冰冰,实则很细心,对许多事都想的周全。
      大嫂一家想来快要急死,她还怀有身孕,只盼着人千万不要有事。
      事已至此,只当是这一家人命里的一道坎,若不是赶在这个非常时期,孩子应该早被卫潇的手下帮忙找到了。

      回到屋里,孩子已经睡熟了,二师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小西,”二师兄用气声跟我说:“我想成亲了!”
      伸手在孩子脸上轻轻抚摸,二师兄的眼中柔情四溢,这是一种食物不能让他产生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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