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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悲悯篇7——绿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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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山水姐姐在地上搭起灶来,我才发现,原来她这里没有厨房。她,竟然每天在外面搭灶烧饭,我实在是佩服,佩服得冒冷汗。
我上去接过她手上的活,说,“这些交给我好了,你去看看唐斯怎么样了。”
“你不去?”她奇怪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一会肯定又是在那里守个半天,山水姐姐这几日也累坏了,我老觉得有些愧疚,想烧些好吃的饭菜给她吃,这大概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我燃起柴火,把锅架在上面。
我在湖边洗着竹笋时,她从对面飘了过来,冲我笑笑,我也笑了笑,知道一切无恙。
无恙是什么?不过是保持原状而已。情况没有变坏,已经很好了。
我轻轻的洗着笋,我讨厌吃笋,所以我也不知道如何去烧它,一般我不喜欢吃的菜,我都没烧过,早上我想做春笋蛋花粥,虽然我不喜欢吃笋,可山水姐姐好象很爱吃。
我一边用木勺搅拌着沸腾的粥,一边往里面倒着打好的鸡蛋,搅拌的时候下鸡蛋,蛋花的形状会很漂亮。
山水姐姐在湖边洗着衣服,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真香啊。”
其实煮粥也是个大学问,火候、下料的顺序,米的浸泡时间等等。常人都是一股脑全丢进去,然后就等着吃,可天下哪有这么不劳而获的事情,可我却老是想做不劳而获的人,从小到大,我都是这样。
粥好了,我盛了一大碗给山水姐姐,她拿个勺子挖了一大勺,正准备塞进嘴里,我赶紧提醒她小心烫,她只好停下来吹了几口,然后大大地把勺子吞进嘴里,只见她闭着眼咀嚼了几口,然后睁开眼冲我说,“好吃,特别清香,又很鲜。”我只是撑着下巴看她吃,她问我怎么不吃,我摇摇头。一来我不吃笋,二来我也没胃口。
忽然空中传来哇哇的叫声,把我吓一跳。我神色紧张地望着山水姐姐,她倒是面露喜色,把手放在胸口示意我莫慌张。
只见一白胡子老头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身上破破烂烂,脸上满是泥泞,直奔木桌上的粥盆,拿起粥盆里的大勺子就大口大口吃起来,吃了几口不过瘾,索性把勺子扔了直接拿盆往嘴里倒了。满胡子都是米粒和汤汁,竟然还有蛋花沾在胡子上,山水姐姐只是在一旁笑,不吭声。我只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以风卷残云之势把粥吃光,然后还在盆子的边上舔了几下,摸了摸肚皮,大声喊道:“好吃,好吃。”他看我一眼,然后又看了山水姐姐一眼,大声叫道,“定不是你这个丫头做的,你做的比毒药还难吃。”然后又笑眯眯地看着我,“小丫头,烧饭烧得不错啊,给我当徒弟吧,你天天烧饭菜我吃,我教你一身高强的武功。”我这下有些回味过来了,这个应该是山水姐姐的师父,我心中一阵激动,说,“烧一辈子饭菜给您老吃也成,您老帮我救个人。”
他看了我几眼,倒是不说话了,绕着我走了几圈,细细地看了我一会,然后说,“你这个小姑娘倒是有些来历,等老夫收拾一下再来听你说吧。”说完他便要走,山水姐姐一把拦住他说,“师父,洞里有人。”
白胡子一听眉毛都竖了,跳脚说道,“啊,那可是我的山洞,你你你,你这个丫头怎么能随便让人住。”
山水姐姐无奈地说:“剧毒,没办法。”
“那我也没办法啊,中毒了去找毒圣那老儿啊,找素手那丫头也成啊,找我干吗啊,不是我谦虚啊,这方面我确实一窍不通。”老头急得手舞足蹈,生怕别人赖上他一样。我心中急得慌,却不敢说话,怕得罪了他。
“现在你没办法也不行了,他离了那张床就是死。”山水姐姐见他气得背过身子去,冲我做了个鬼脸,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成了成了,我去看看吧。”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他竟然已经飘过湖面进了瀑布,好高的武功,我不敢抱什么希望,因为我怕失望,可我又不得不抱起希望来。
只一会的工夫,他便回来了,脸色极度差,都发了黑。他恶狠狠地问我,“他是你什么人,怎么中毒的?”
我便简单地把我遇到唐斯的情况讲了下,他脸色逐渐沉重,待我说完,他一声未吭,陷入了沉思。我和山水面面相觑,不敢打搅他。
过了一会,他忽然望向了我,我只觉得他目光如炬,很是严肃的样子,我却是不怕,只是笑着望着他,哪怕他要杀我,我也只能笑着接受。
“你是恋家的人?”他忽然发问。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恋长枫是我娘亲。”
忽然他仰头大笑,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原来是枫丫头的女儿,我说怎么好生面善。”
我一听认识我母亲,心中大喜,总能攀上点交情了。
“你娘可好。?”
“她,搬回了雍恋小筑。”我低下头说道。
“哦。”他应了声,“哎,迟早的事。”
我猛得抬起头来,问,“为什么。”
他先是诧异,后来回复了正常,“那倒也是,这些断然不会有人告诉你。”
我一听心中十分疑惑,“前辈能否告诉我。”
他想了想,“我告诉你倒无妨,我向来也不顾忌这些。你父亲当年是江湖出了名的风流公子,他虽极爱你母亲,却也未曾长久,当年好几个人,包括我,都反对这门亲事,说起来我和你恋家还是有些渊源的。结果你母亲不听劝,不过那些年你父亲对你母亲自是极好,你母亲非要答应也是情有可缘。可后来他们成亲几年后,你父亲便厌倦了,和金流苏又勾搭上了,做出了糊涂事,金老爷子跪在你母亲面前求她叫她允许金流苏进门,你母亲开始并不知道内情,只道是金流苏爱极了你父亲,只能勉强同意。金流苏刚进门那会,你父亲对你母亲觉得有所愧疚,便又十分对待,可过了些年也就厌倦了,你母亲后来大概也是明白了吧。”
我听他说着这些,想着母亲在院子里落寞的身影,想着小时候半夜听得她轻轻的哭泣,我忽然觉得心中一片苍凉,母亲的一生,原来是如此的凄凉。她搬出诸葛府,定是心如死灰了。我把手捂着胃,我觉得胃那里抽搐一般地疼。
白胡子老伯望着我慈爱地说道,“只是苦了你了,孩子。”
我忽然觉得委屈,奔到他怀里痛哭起来。
过了许久,我拿袖子擦了擦眼泪,说,“那您又是谁啊?”
他嘿嘿地笑了几声,叹着说道“哎,都说女怕嫁错郎,你母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这男的啊,也怕娶错娘子啊。我就是那活生生的例子。丫头,你也别问我是谁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曾经中了和你那朋友一样毒的人。”
我一听,赶紧拽着他的袖子,求他救救唐斯。
他却望着我问,“你和那小朋友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他眉眼间戾气严重,不像是个好东西。”
我只能回答,“萍水相逢,他救了我一命,仅此而已。”
“那你愿意不愿意舍弃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来救他?当然,在我看来,那是比女人姓名更重要的东西。”他的眼光有些奇怪,我却好象明白了些什么,顿时脸色通红起来。
我喃喃问道:“不知道您老的意思?”
他却哈哈笑着,“你给他做媳妇就成。这毒啊,就算解了。
“那就没事了吗?”我赶紧问。
“基本算是没事了,哼,这个破毒,不过你们以后都不能与其他人欢好了,不然会当场毙命。当然了,你们俩要是成亲了,这可是个好东西,至少他不会像你那没良心的爹那样了。”
我挠了挠头,讪讪道,“其实嫁给谁,我倒是无所谓,看了我娘我爹那样,我从来对不对嫁人抱以希望,能救他一命,我自然愿意,只不过他~~~~”我不知道,唐斯是否愿意,也许他有他深爱的人呢。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忽然想起还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个老人家,我笑了笑问道:“还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他望着我哈哈大笑了一声,“小丫头可愿意做我的徒弟?”
徒弟?我忽然想起我的师父来,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素手梅君,我赶紧问,“前辈,素手梅君可能解此毒?”
“慕丫头啊,估计不成,这个毒啊,只有这么个解法。哎,当今世上除了我,大概也没几人会如此了解它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毒,普天之下除了他也就我中过了。”
“那你……”我忽然想起他说的话来,红了脸低下了头。
“哈哈,丫头,不是说了吗,娶了媳妇就成。”他冲着我大笑道,我绕着指头半天,我以前可从未这么害羞过。
不对啊,我细细回味他的话,“慕丫头?是哪个?”我疑惑而又紧张地问他。
“你不是认识她吗,刚你不是提到她吗?就是素手梅君啊!”
“啊?”我嘴巴张得大大地,大概可以塞进个鸡蛋了。我脑海中回想起师父白衣胜雪歌若天籁的样子,我不敢相信,那样的人会是个骗子?我结巴地问:“你,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了,慕丫头和我老交情了,她和你娘的关系可是好得很呢。”他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甚是滑稽,可我却没心思搭理这些了。
我小时候未曾听见娘说过这些呢。师父他为什么要骗我呢?难道他早发现我的身份?如若这样的话,那他可真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却又不像那样的人。我正想着,忽然有人在我面前一直挥着手,我定睛一看,却是白胡子大叔,他有些不大高兴地问,“喂,丫头,在想什么呢,要不要当我的徒弟啊?”
我忽然想起唐斯还生死未卜,哪里有工夫想师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啊。可我却不想再拜别人做师父,我只想喊那个尘世外神仙的人师父。我缓缓地摇了摇头,他却恼了,气急败坏地嚷道,“你你你,你这个丫头不识好歹,多少人想拜我诗剑狂做师父,你竟然不愿意。”
我笑着抬头,露出我洁白的牙齿,我知道我笑起来很是好看,“诗伯伯!”
他愣了下,一把拽住我的手,“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是不是恋丫头告诉你的?”
我忍着痛,“是你自己说的啊,多少人想拜你诗剑狂最师父啊。”
他松开手,转过去望望山水姐姐;“我说过了吗?”
山水姐姐斜着眼睛望了他一眼,不大高兴,轻轻地哼了声“恩”。
他抓抓乱乱的头发,对我说:“丫头不好意思,抓疼你了吧。”
我的手是有些疼,但此时也不在意这些了。
山水姐姐貌似一副很疲倦的样子,诗伯伯忽然把住他的脉,“丫头你最近内力消耗过度,赶紧去歇着。”
我这才发现她脸色很不好,这两日为了我和唐斯,她可是费了不少精神。我轻轻地扶着她,眼眶红了,说,“姐姐你去休息吧。”
她点了点头,摸摸我的头发,“我没事,歇几天就好了。师父说的事情,你可要三思。”
我点点头,目送她进了屋子。我转过身来轻轻问诗伯伯,“他会醒吗?”
他好象还在为刚刚抓疼了我很过意不去,赶紧点头,“能醒能醒,你想他醒我立即叫他醒。”
“那……”我迟疑了一下,“他的右手,能复原吗?”
“那,应该不能了吧。”
终究,是不能了。他那样骄傲的人,右手废了,大概会很难受吧,我心中竟十分压抑。
“不过……”他忽然想起什么一样。
“不过什么?”我猛得抬头问他。
“不过也许有人能救,楚无忧那老儿或许能够吧。”他喃喃道。
“楚无忧。”我默默念了几声这个名字,“他住在哪里呢?”
“这倒不清楚,那老儿一般在忘忧谷,那地方在帝城附近。”
我心思一动,也姓楚,也住在帝城附近,也会救人,莫非和师父有关?我本想问一问,可想到我临走时偷了他的宝贝,他还在满大街通缉我,我就赶紧闭了嘴。
我想,还是征求一下唐斯的意见吧。我跟诗伯伯说先把他弄醒,他却冲我挤眉弄眼,“告诉那小子,那小子肯定乐坏了,个臭小子便宜他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带我漂过湖进了洞,他的轻功果然十分厉害,我就感觉跟云里穿梭了一瞬。
只见他扶起唐斯,右掌贴着他的后背,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只见唐斯头顶冒起一缕白烟,他缓缓地挣开眼,我心中一惊。
他闭着眼的时候我看他多久都觉得他十分养眼,可他一睁眼我却万般心惊,我怕他,那我又是在害怕什么呢?
诗伯伯扶他坐正了,他望了望我,又望了望诗伯伯,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我竟然还没死。”
诗伯伯哈哈大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小子,你死不了了,命大啊!”
我见他那么使劲地拍他,不觉心中一紧,他面色惨白地抖了抖,面无表情地低头问道:“我知道此毒无药可解,你不用蒙我了。”
诗伯伯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忽然他脸色大变,抬起头来狠狠地望着我,我握紧拳头,只听他沙哑地说了一句,“我不愿。”
我强忍着要落下的泪,和无比被辱的自尊心,冷冷说道:“我欠你一命,不过是还你一命而已,你不用对我承诺或者负责,况且,我已经有未婚夫了。”我不知道我如何说出最后那句话的,也许不过是为了扳回面子而不自觉说的谎言。说完我转身就走了,转身的瞬间,我的泪再也停不住落了下来,我刚出瀑布,才想起外面是湖,那时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觉得水淹上来,淹过我的脖子、脸,我却笑了,我的泪,我的自尊,终于没人会看见了。
仿佛做了个冗长的噩梦,沉沉地不想继续更不想醒来。
我还是挣扎着睁开了眼,头很晕,半梦半醒间,又睡了过去,不久又醒来。只觉得有只冰冷的手偶尔印上我的额头,凉凉地很是舒服,像小的时候,娘搂着我在怀里给我唱歌的感觉,可那双手只是轻轻地抚了几下我的额头,便离开了,我想挣扎着起来,想留住那样温暖而亲切的感觉,却怎么也无力,我急得要命,只觉得挣扎间我的泪都顺着眼角落下,只能继续沉入梦魇。
终于我茫然地睁开了眼,半响大脑不能恢复思索,只是空白一片,听得山水姐姐温柔的声音:“悯儿,你总算醒了。”说完拿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她的手温暖而轻柔,应该更像娘的感觉,可我却找不到刚才那种眷恋了。我慢慢过过头去,见她微笑地跟我说,“你掉湖里了,着了凉,又急火攻心,发了两天两夜的烧了。”我没有回答,我觉得不想说话也无力说话。她又说道:“熬了些粥,喂你吃吧,我手艺不行,可比不上你,你只能将就喽!”我点了点头,她扶我坐起来,然后端了碗粥来喂我喝下,我只觉得味同嚼蜡。
山水姐姐忽然问了句,“你喜欢他是吗?”
我心头一惊,猛得抬头看她,只见她意味深长地冲着我笑着。
我弱弱地辩解,“我只是被拒绝,自尊心受伤而已。”
她却不语,只是轻轻地笑着,喂完我,然后起身离去。
她走到门口,我听得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喜欢人的感觉,该是很好的吧!我真是羡慕你呢。”说完她便走了。
我细细思量着她的话,我,真的喜欢唐斯吗?我难道不是因为怜悯他,不是为了报他的恩情吗?那我为什么又如此怕他呢?他的一句拒绝的话,能让我如此伤心?斩不断,理还乱。我紧紧地咬着唇,我不要母亲那样的结果。我不要喜欢上任何人。是,我定是觉得亏对他才如此的,我反复地告诉自己这个想法,最后我确定,我确实是仅仅为报恩。心里好受了很多。
一会诗伯伯风一样地跑进来,站在我前面,瞪着眼睛像看稀罕物一样看着我,然后咧嘴一笑,“小丫头好象没事了啊。”
我冲他微微笑了笑,我知道定是惨白的笑。
他摸了摸头发,好象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我只是抱着膝盖静静地看着他。
“那小子是不是伤你心了。”他终于艰难地吐出这句。
我摇了摇头,“我们本就是萍水相逢,几天前我们还素不相识。”
“那日我跟那小子说问他愿意不愿意你牺牲自己为他解毒来着,他说不愿意,我以前看他满脸唳气,还以为他挺坏了,可见他好象也不是那么坏。他说不确定以后会怎样,所以不想害你。”他结巴地说,好象生怕说错我会有所误会。
我心中一动,没有言语。
他又絮絮说,“我已经给他把毒暂时压制住了,他这一阵不会有大碍。”
我依旧低头。
“那个,他这几日倒是经常来看你,看看是不是还在烧着,我见那小子对你挺痴情的啊!”
我凄凉地笑了。
“哎呀,好好的小俩口,莫名其妙地怄什么气啊,我也年轻过,你们俩这样,哎,真想一人给一耳光,烦死拉!”他哇啦叫着,我心中却涌起莫名的暖意。那一刻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该做什么,忽然觉得轻松。
我抬起头,温柔地喊了声,“诗伯伯!”
他倒是被我吓到了,赶紧跑来摸我的额头,摸完冲我左看右看,“没发烧啊!”
我只是笑着,“我没事,我想跟你学武功。”
“啊?”他一惊,往后大退一步,“你要学武干吗?”
我有些迷惑了,他不是想收我做徒弟吗?“不干吗啊,以后行走江湖好照顾自己啊。”
“哦,我还以为你想不开要去开杀戒呢!”他认真的样子甚是慈祥,要是我的父亲也这样慈祥,那该有多好。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表情甚是奇怪。我茫然地问,“怎么了?”
“等你叫我师父。”他十分得意。
我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可我却不得不说出我的打算,“我只是想跟你学武功,未想拜你做师父,我已经有师父了。”虽然我师父曾经骗我,我却依旧只想把他当师父。
他一听面色大变,吼道,“不成,你这个丫头太坏了,不拜师就不教。”
我撅着嘴,“不教就不教好了!”说完我别过头去不看他,装做生气的样子。
他见我不搭理他,在那里跺了半天脚,“好了好了,教你了。哎呀,你学什么武功啊,那小子武功高着呢,中了那样的毒也能撑到现在不死,你还怕有人能欺负你不成?”
我平淡地说道,“他是他,我是我,不管我和他现在如何,以后都各不相干,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路。”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十分平静,我就是这么想的,息姨从小就说我是个奇怪的孩子,很没有安全感,对谁都不信任,总是会说出让人诧异的话来。
他听了也是一愣,只道我还在生气,我也不辩解,只是那样坐着,头脑空白,什么都不想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