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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回 ...

  •   六十 [ 二火花草还恩诺解方入陷穴寻宝探地宫]

      没有什么议事的大厅,更没有聚众的殿堂。
      这只是一间不大的屋室。一样是竹子打底儿的摆设,一样是淡淡的青香。
      唯一不同的是这竹墙上挂着的织物,不似麻亦不像是锦缎。看着滑润且带着光彩。那织物是红的,红的如火。而那上面绣着的纹路似有似无,看不出的大概。
      初进别人的房间,切不可多做查看,那是对主人家的不敬。
      展昭和白玉堂并没有过多的放眼。只是那红太过注目,所以不用细瞧也能看个大概。
      屋中坐着一位老者,看起来的年纪或许比实际的年龄大了一些。
      “爹,这两个人就是带着火花草来的客人。”凤凰走到父亲的身边,依然像是个孩子。
      实际上她就是个孩子,一个只有十五岁,还未成事的孩子。
      灵雀也说道:“这位就是我们赤苗寨的首领。”自然也是她的父亲。
      展昭连忙一拉白玉堂的袖边,二人拱手弯腰。“展昭,白玉堂见过首领!”
      老者站起身来到白展二人的面前,“二位贵客,请坐!”伸出手,将他们让到一边的竹椅之上。
      “谢座!”待二人坐定,这才抬眼仔细的看了看这苗人首领的模样打扮。
      虽然是一身的火红,却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温热之感。那人的面色有些发白,胡须和头发也都显了银丝,与黑发拢在一起倒也利落干净。未着什么贵重的饰物,发髻用一根骨钗固定。只是耳下垂着银环。
      还是首领先开了口,“不知道江神医现在可好?”
      展昭忙回:“江先生他现在身体康健,一切安好。”
      首领微笑着点了点头,“仙母会保佑他的。”说罢他看了下展昭的脸色,吸了口气。“这位客人,请问你现在是否中了蛊?”
      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脸,在识蛊人的眼里就是不同的。凤凰看的出,传授他技艺的父亲当然更能看的出。
      展昭点头,“正是。我二人此次前来本是为了求首领您能帮展某解了身上的蛊。”话到这里,他看了下玉堂,然后轻轻的一笑没有再继续。
      首领一皱眉,“凤凰,你可见过这位客人身上的毒伤?”
      凤凰听后嘟了下嘴,然后又叹了口气。“见是见了。他中的是伤心中的情蛊。女儿解不了,您也没教过我怎么去解。您不是说过,情蛊无解?”
      首领愣了,“还是错了。还是错了!”他低声的念了两句,眼神中带着一丝悲。
      这两句话本是声音极低的,可却入了白五爷的耳朵。“什么错了?首领,您的女儿说这蛊无解,可是她说的错了?”
      灵雀听了白玉堂的话,眉毛就是一挑。“白玉堂,我说过。即便你们是尊贵的客人,也不能强人所难。”
      白五爷转头一瞪眼,“蛊是你们这里的人做的,却害了我们。如今我们带着花火草来寻解,你们却吞吞吐吐执意回绝。怎么,这就是你们苗人的待客之道,还恩之法?”
      “玉堂!”展昭吓的连忙抓住玉堂的胳膊。江先生说过,不要得罪苗人。师父也讲过,用人就要敬人。可这白老鼠为何就一句都没有记在心上?
      五爷并非没有记住那些话,而是对这三个苗人的态度十分不满。说是无解,却话带迟疑。除了那个凤凰一脸的诚实,那个灵雀和这个首领全都是面带难言之色。他不得不发这个脾气,不解二字便是他现在心中最恨的词儿。只要一想到他们或许是能解而不解,他这火儿想挡也挡不住。
      听完白玉堂的话,凤凰一脸的惊慌,“爹,他们不是有心冲撞。您千万不要……”
      首领一摇头。“不用再说。二位贵客,情伤一事事关重大,待我与长老们商议之后再做定夺。不过你们放心,我们赤苗寨的人从不失信。”
      这算什么?能解?还是敷衍?五爷还想再说,却被展昭拦住了。
      展昭看着首领微笑道:“江先生说过,赤苗人一诺千金。只不过展某也不能做那让首领您为难之事。若此蛊无解,您也不算失信。”
      这一笑带尽了宽容和理解。在首领和那两个苗寨姑娘的心中升了感激了崇敬。却在白五爷的脸上现出了笑容。
      还是这猫儿乖滑,这招以退为进却是比自己那强硬的态度管用的多。对付这样的人,就得用软法子。既然他们这里的人如此看重承诺,那赞一句再退一步,若这蛊真的有解,这些苗人倒不好意思不给解了。倘若是真无解法,他们这也不失风度且显了气概。
      展昭的这句话果然起了作用,只见首领站起身吩咐两个女儿。“你们两个丫头暂且领着两位贵客去休息。待明日我再请二位前来说个定论。”事难,且极难。更何况有些事是寨中的机密,纵然他是首领也不能全然自己做主。但展昭那话一出口,他是万万都不能再搪了。

      白玉堂极不喜欢那个灵雀。那个丫头表情冷漠的很,不管看着谁都带着警惕。就算是与你说笑也让你感觉不到欢快。
      倒是这个凤凰不同,不管是怒还是喜都表现的那么自然。但,白五爷依然不喜欢她。只因为那个丫头老是围在展昭的身边打转儿。那摆满的吃喝也都紧着往那猫儿的面前推。
      展昭不是看不出那老鼠在吃醋,可是姑娘家的美意他总不好拒绝。更何况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又能有什么歪歪心思。只不过热情的过度的确会让人消受不了。
      “凤凰姑娘,展某已经吃不下了。”终于在她递过第二碗汤水的时候,展昭忍不住说了一句。
      凤凰并没有过意,而是把汤又推到白玉堂面前,“那你喝了吧!”
      五爷拧着眉,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怎得自己就是那次类人物?可若不喝又是下了那猫儿的面子。于是那眼睛半眯着,表情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展昭看出他的意思,亲手将那碗汤递了过去。“你方才又喝了冷酒,喝些热汤暖暖肠胃。山里晚上会比较阴冷。”
      五爷会意的一笑,端起那个碗喝了一口,甘香中透着浓郁的肉味儿。他白五爷自是吃过大江南北的,可这种肉的味道他却不识。“这是用什么做的?”
      凤凰自豪的一仰脸儿,“这是用我们仙池里神仙鱼做的。如果不是招待贵客,我们是从不用来食用的。”
      神仙鱼?那是个什么?展昭和白玉堂互看了一眼,全然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只是想着,那或许就是一种特产的鱼儿罢了。只是这鱼肉的味道倒真特别,不但没有一丝的腥鲜水产味儿,倒是比那些山珍野兽更香浓。此时五爷在想着,若有机会带些鱼种回去,养在陷空岛那水域里,许是还能给这猫儿补补肠胃。
      见这两个人的饭菜用罢,灵雀站起身收拾碗碟。“天色不早了,二位客人休息吧。凤凰!”见那丫头依然看着展昭傻笑,灵雀唤了一声。
      “哦。”听了姐姐的召唤,凤凰这才站起身,也端起收拾好的东西。“那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们。记得,晚上外面雾重很冷,或许还会有老虎什么的出没,千万不要外出!”她鼓着脸蛋儿,眼睛瞪着,表现出十足的恐吓架势。
      就连白玉堂都被这丫头的表情给逗乐了。“莫说是老虎,就算是龙我们也不惧它!”
      凤凰瘪了瘪嘴,像是怨恨这个白玉堂不识好人心。
      灵雀这时候开口道:“我们寨中的规矩,深夜不得外出。尤其是你们外来人,若是撞见什么坏了事,贵客我们也不给面子。所以你们夜里不要外出。”
      好冷俐的一句话,展昭点头:“灵雀姑娘放心,展某谨记。”
      待那两个丫头离开,五爷手掌轻落到桌上。这一下虽然没用力,却一样震出了声响。“不许人见,必不是什么好事!”那口气那表情,着实让人不爽的很。
      展昭笑着摇头,“到一处便要遵一处的规矩。你怎么今日的火气这么大?”
      五爷站起身靠近展昭,伸手扶上他的肩膀。“你不用担心。我不过是天热躁的。”
      “既然躁的慌,就早些睡了吧。”他抬起头,正见玉堂关切怜爱的目光。心头一暖,脸上露出了安人心魂的微笑。他知这人是为了那不解二字恼火。这急,这怒,这一声声的失言,都是为了自己。得爱人如此,他展昭纵死也不会惧。就独怕见那人失了理智。
      “不知道那个什么首领明天怎样答复。”拉着展昭站起身,二人先后上了竹床。
      展昭看着床顶上编着的绿色草叶淡淡的回:“随遇而安吧。先生不是说过,能成则成,不成也不可强求么。”
      五爷侧过身将胳膊搭在展昭的身上,将其搂住。“猫儿,若他们能解而不解呢?”
      展昭偏过头看着玉堂,依然是笑容满面。“那便不解。强人之事非侠义道所为。更何况若他们能解不解,也一定会有说不出的理由。玉堂,你答应我,即便如此你也不可出言相逼。”
      这段儿话说的五爷心被狠扎了一下,又疼又酸难过的紧。他把头埋进展昭的颈窝,用嘴唇去蹭他的里衣。“猫儿,你为什么到任何时候都要替别人着想?为什么你就不能自私一次?”
      展昭的手落在玉堂的手上,摸着他的指宽说的很是平静。“谁说我没有自私过。自打遇上你开始,我展昭就一直很自私。自私的拉住你不撒手。”
      五爷抬指反扣,十指交缠互传着暖意。白玉堂不得不承认,猫儿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揪他的心肝。他说的越是如此,自己的心就越是疼。“你错了。你那不叫自私,你只是应了自己的心而已。你若是自私,又何至于为了公家落到今日的情景。昭,你一定会好,一定能和我一起活的长长久久。我口口声声说我爱你,却从未做到护你的周全,你要给我机会,必须给我机会!”
      好一句霸道的情话。展昭又何尝想死。他不想带走玉堂,也不想让兄弟们伤心,更不想对不起白发的老母。但,生死已由不得他定。“玉堂,你把我护的很好。”他拉起那人的手,将他放到自己的心口处。“这里,被你护的满满的都是幸福。”
      感受的到那心跳的搏动,五爷险些落泪。“猫儿,不要说了。我不能让你死,我一定要和你一同过百岁的大寿。我们一定可以看到儿孙满堂。”可你若不让我强求,我该怎么办?
      “我们一定会有那一天。我答应你,玉堂。”事事莫要强求,轮回早有天定。我今日诺下此事,来日若是我真的死了,你能否替我守着这个誓言活下去?过百岁的寿诞,看儿孙满堂。
      玉堂,我悔了。悔不该诺什么生同眠死同穴,就算明知我死你会痛绝,可我依然想见你活着。哪怕让我在奈何畔边等上百载,我依然想你活着。可我……现在怎么跟你说?你会生我的气,还会骂我是个不守信诺的小人,你一定会……
      “你要记得,你答应我了……”这草香很熟悉,熟悉的能使人安心的睡去。
      “我……一定记得……”于是,一同入了梦。
      定有彼此的梦。

      二人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
      五爷先了身,却见到展昭依旧熟睡的脸。那眼角有淡淡的浅痕,“傻猫。有五爷在,你哭什么。”心中念着,虽那泪痕已干,却还是伸手擦了擦。
      被这擦拭的动作弄醒,展昭睁开眼,见到的依然是每日都会见到的容颜。“玉堂,又你是比我起的早。”他也坐起身,就着玉堂的手将外衣穿好。
      “猫儿,暖囊里的药石是否快没了?用不用换一块?”五爷已经很久没敢动手解过这猫儿的衣服了。他怕见了疼,也怕见了按奈不住。只是他这心尖儿上的人如今受不得那许多。
      展昭摇头。“怕是还能用个一天两日的。老带着那东西,实在是个累赘。”
      五爷苦笑,“你若好了,我便再不让你带着。否则一辈子你都别想摘下来。”那我便忍上一辈子。只要你肯跟我活下去,越长就越好。
      若不好你也要那一辈子么?玉堂,你真是孩子气。展昭不想这样沉郁,所以伸手替玉堂理了理头发,“只要你不许,我便一直带着。一辈子都带着。”怎么就成了自己去哄他了呢?这人。
      “猫儿,这一夜你可睡的好?”得到宽慰的答复,五爷的脸色也就变的好看了。担心失去竟然到了这等地步,怎么能让这猫儿宽慰自己!白玉堂啊白玉堂,你要让他开心不是吗?
      “很好。连梦都没有做过。”说谎,他从不想如此。可昨夜的梦他不想回忆,更不能说给玉堂听。
      若你不想说出来,我便不问你。不过能让你落泪的梦,怕并不是好梦。“一会儿就要知道定论了。”五爷深吸了口气,然后拍上展昭的肩头。“你一定不会有事!”
      展昭一笑,“我信玉堂。”
      敲门声并不大,却清脆的很。竹子相碰的声音很是好听。
      “你们起来了么?”是凤凰在外面说话。
      展昭二人连忙蹬上靴子下了床,白玉堂来到门边将其打开。“你好早啊!”又是一声不温不冷的话。
      凤凰自然听不出他那话中的意思。“当然了!我们这里的人起的都很早。”
      展昭笑着上前欲接凤凰手中的竹盆。“我来吧。”声音轻柔,温婉清晰。
      凤凰侧过身子,“你是贵客,身上又中了蛊,还是我来吧!”说完他将盆放到桌上,又递过一块白巾。“我姐在预备饭菜,等你们用好了早饭再去见我爹和诸位长老。”
      展昭接过白巾点头道谢:“多谢二位姑娘。”
      凤凰摇着头,“不用道谢,不用道谢。我们这里几年都来不了半个客人,这次一来就是两个,我高兴还来不急呢。”
      好直率的个性,展昭不禁感叹。“凤凰姑娘若是习得武艺能在江湖上行走,定能成为一位女侠。”
      凤凰眨着眼睛,“好象是在夸我诶!但是江湖是什么?女侠又是什么?”她一脸的诚恳,满心都是期待。她想知道这个人夸自己的究竟是些什么话。
      “江湖就是很大很大的水池,女侠么……就是看到来客人就很开心,还会粘着人不放。”太久没有遇到过这种天真到可笑的人了。五爷不禁起了玩儿心,话一出口便是戏弄。
      展昭扭头忍笑,轻轻的给了玉堂一拳,并用眼瞪了他一下。却没打算去拆穿他的谎话。若要真解释何为江湖,什么是女侠,他还真不知道要用多少唇舌才能让这凤凰听懂。
      没有受过世俗的纯真最是容易信人。江神医的朋友便都是好人,怎么会说谎呢?更何况他们张的还这么好看,比寨子里所有的人都好看。凤凰信了五爷的话,其实那些对她来说远不可想的东西,她也没有理由不信。既然信了,就有了信的表情。见她一仰头,“江湖有什么了不起的,山谷里的仙池才真叫大呢。如果女侠是那样的话……那我现在就是了。对不对?”她转脸问展昭。
      展昭点头称是。“说的对。你现在就是凤凰女侠。”
      房间里传出了爽朗轻快的笑声,是三个人的。

      再见到首领,依旧是那间房,依旧见了那块红色的织物,首领也依旧是那身普通的红色装束。
      唯一不同的是房间里还有另外几个人,六个,有些头发花白,也有些看似只有二十几岁。
      灵雀将白展二人领进房中便拉着凤凰了退出去,长老们和爹在说正事,她们不能偷听。
      “二位贵客,这六位是我们寨中的长老。”首领摊手让坐。
      二人抱拳当礼,朝四周环敬了一圈,然后落座。
      先开口说话的人并不是首领,而是一位身穿黑色布衣的年轻人。“听说你身中情伤,是什么人下的蛊?”
      话说的很直白,甚至生硬,但却没有丝毫让人不快的感觉。展昭回答:“展某的确深中此蛊。大月半年之前,在一次抓差办案时,被一个恶贼用毒箭所伤。那箭上便带着这种蛊毒。”简单的回答统说了所有的概况。至于为什么抓人,抓的何人,又如何被伤那根本就与他们这些人没有干系。
      “放箭的可是女人?”这一次问话的是一位身穿墨绿色衣服的老者。
      展昭摇头,“并非。伤我的是一个男子。他是朝廷的侵犯。”
      “乱了乱了!”这四个字出自一位灰衣老者的口。他捋着胡子一脸的纠结。
      “可是江神医解了毒?”问话之人正坐在展昭的对面,那身翠绿色的袍子很是扎眼。
      “正是。中箭之后家师用真气将毒逼在伤口处,经过江先生半年的调理,展某这才能起身前来寻求各位的帮助。”
      展昭那话一说完,房间中顿时沉默了。
      五爷忍不住这种压抑,开口便问:“到底如何?能解无解?你们说话啊!”
      展昭没再呵斥玉堂,因为这种沉闷也让他无法忍受。更何况这话并没有无理之处。他看的出,这苗寨中的人都是性情豪爽之人,玉堂那性子,怕不会招他们不快。
      这一次换了首领说话:“二位莫急。情伤一事并非无解,只是不好解。”
      不好解也是可解。五爷听后顿时喜上眉梢。“要如何才能解了那个蛊?只要你们说的出,我白玉堂可出万金,可拼性命。只要能解,你们说怎样就是怎样!”此时,他恨不得说一万句好话出来。能解就好,能解就好!这脑袋里就只留了这么一句话,其他的全都无所谓了。钱财算什么?拼命又怎样?只要展昭能好,只好展昭能好!
      首领摆了摆手,“我寨中的人向来自给,不与外界联系,钱财对我们来说没有丝毫用处。你那千金我们要来也无用。至于拼命一事倒也不至于如此。相信江神医也向你们说过。我赤苗人从不随意帮人,就算你们带着花火草而来,可你们也毕竟不是江神医。若想得到解方,就必须付出代价。”
      五爷点头,“那是自然。我二人也没想过会无换而得。是什么条件,你只管说出便是。”
      那房中的七人互相给了个眼色,然后首领说道:“我赤苗人多少年来一直不允许外人进入两望峰,也不许寨中之人外出。习毒修蛊不过是为了抵御外敌而已。我们一直守着仙山,为的就是护住仙母留下的宝藏。”说到这里,他停了片刻,他不知道这样的话外面的人是否相信,但见那二人一脸的真诚,他这才继续说:“一个月前,山谷中红光四射,山身隆隆巨响,整个两望峰都随之颤动。待震动停止之后,我们的人在仙池附近的山身狭隙处发现了一处坍塌,那下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有多深。我们寨中的人没有武功,也自然不敢轻易进入。但……”
      “你是想让我们替你们到那坍塌的地穴中探求个究竟是不是?”等不了他说完,五爷张口便问。
      首领点头,“我们正是此意。”
      “是不是我们探穴出来,你们便替他解开身上的蛊?”
      首领稍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正是。”
      听到肯定的答复,五爷立刻站起身,“好!现在就带我们去!”
      本还以为这二人会退缩,却没想到答应的如此爽快。这倒让在座的人有些顿了。但随即他们也跟着站起身,表情上都带着敬佩和一丝不安。
      那位灰衣的老者开口道:“那地穴可能藏着上古的妖兽,你们一去或许就没了命!”
      展昭淡笑,没有说话。心知那是无稽之谈。五爷的回答却是豪气干云,“莫说是什么妖兽,就算是九天上的神龙挡路,五爷也不惧它!”
      “既然如此,二位请跟我们前来!”首领带路,白展二人随后,那六位长老走在后面。
      就这样一行人穿过寨子,出了一片竹林,顺着下山的小路朝山谷中走去。

      仙池是真的很大,却不可能和江湖相比。
      展昭路过池边之时不禁为玉堂那会儿的解释发笑。眼睛不自觉的朝水中一观,竟见了奇景。
      “玉堂,你看!”手指伸出,直指水中的游物。
      五爷站定身子转头看去,也是一惊。“这莫不是……”
      身后那身翠绿衣服的张老说道:“这是仙池中的神仙鱼。二位早上应该喝过那汤了吧?”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胃是什么感受。总觉得怪的让人发毛。
      展昭一把拉过玉堂的腕子,“这……这……”不是真的吧?
      五爷也张大了嘴巴。神仙鱼就是这个?若是这个,那恐怕叫神仙鱼都委屈了吧?“这是赢鱼?”
      西山经上记载的上古异兽,原是真有?还是只存下来一脉?
      他二人对视,顿时便觉四周气氛诡异至极。原以为这用蛊的苗人定然怪异,见后却觉得与常人一般无二。到以为这是平常之地时,竟见了古籍上记载的上古的活物。这究竟是常还是异?
      见二人惊愣的模样,首领询问:“二位这是怎么了?可是这神仙鱼有何怪异?”在他们来说,那鱼年年月月都在此生长,一辈又一辈。不怪,一点都不怪。
      那水中的神仙鱼摇晃着鱼鳍,扇动着身体两侧大过体形的翅膀。不知在水中那动作究竟是游还是翔。只是它们动的欢快,如普通鱼儿一般。
      展昭先长出了口气,“此事若不是眼见,谁会相信。”转脸对首领笑了笑,“首领莫要见怪。我二人从未见过这神仙鱼,见它形体奇特,所以一时愣了。”
      此时五爷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将这神仙鱼带回养在陷空岛是绝不可能了。若是那样,怕是岛子都得被好奇之人踏成平地。想到这里他笑着摇头,“真是奇地自有奇事。还是探那地穴去吧!”到了现在,五爷心中竟然有一丝担忧。见了赢鱼,那地穴之中也保不奇真有那上古的妖兽。可转念一想他又笑了。真真是怪了。他白五爷由来都是不信鬼神的,怎得今日就信什么妖怪?可不能让那猫儿知道这般想法,定会被他取笑。
      众人自然未曾过意,而是领着他二人继续向前进发。
      没到半个时辰,一行人来到一处山缝。首领一指那地下的黑窟窿,“这里便是那日山动陷下去的地穴入口。”
      一股潮湿的阴风刮过,展昭顿时一颤。
      五爷连忙拉住他的手,“猫儿,是不是……”
      展昭赶紧摇头,“不是。只是这风太阴,有点不舒服。你不用担心。”
      五爷松了口气,又说了一句:“猫儿,我一个人下去就好。下面肯定会很阴冷,我真怕你再动了伤疼。”
      “不行。下面的危险一无所知,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前去?”展昭自觉得能挺的住。尽管阴凉,却好象还不至于勾出疼来。
      “可万一你在里面……”五爷的话没说完,展昭就拦了一句:“你说过你会平安带我离开这里。我们还要一起过百岁的寿诞。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在外面等着你。我展昭信你白玉堂的每一句话,你现在可是不信我展昭?”
      五爷听后撇嘴一瞪,“这臭猫!竟寻你家五爷的短处。罢了。如今是事事都得依着你。不过你记得,若是难受不许坚持。你我马上上来。”
      展昭点头,却在心中暗念。说是事事依我,可哪一次的事儿不是你这老鼠给定的规矩!
      不是埋怨,是幸福。便是展昭所言,被白玉堂护的满满的幸福。
      “首领,诸位长老。我二人下地穴需要些燃火之物,和一些干粮。还有,不知那地穴究竟有多深,请各位准备一条长绳。”展昭回身跟首领说。
      首领点头,“已经派人去取那些东西了。”说罢他打了个唉声,“事到如今我也不妨直说。我们怀疑这地穴之中有仙母留下的宝藏,所以若二位见到,请一并请出。我等感激不尽。”
      “首领放心,若发现贵重的物品,我二人定将其带出。若我二人出不来……就请每年的今日向着洞口撒上两壶好酒。”玉堂爱酒,自己陪他。
      好好的又惹人心酸,五爷拍了展昭的后背一下。“各位放心,我们一定会出来,那酒就省了吧!诸位倒是该想想如何解他身上的蛊才是正事。”那手拍落在背上并未撤离,而是摊开着抚在其上。
      我的便是我的,你的命由不得你做主,也不给天做主!是五爷的,永远就都是五爷的!我白玉堂手心的宝贝,绝不许别人夺走。傻猫,你懂不懂?
      后背暖暖的体温让展昭感动,这半年,他怕是日夜都活在感动中。玉堂的照顾到了他所未见的程度,甚至他不必说话,只一抬眼那人就懂了自己的意思。如今这一掌,是宽慰自己吗?还是又霸道的想些不实际的傻话……
      随着送应用之物来的人还有凤凰和灵雀。
      只见凤凰一把拉住展昭的胳膊,“爹,我不让他们下去!不让!”
      首领一皱眉,“凤凰!不许胡闹!”转头他看向灵雀,“你怎么能带她来这里?”
      灵雀无奈的摇头,没有说话。可看着那白蓝两个身影,眼睛中第一次出现了温情。
      “爹!!!”凤凰瞪大着眼睛,眼睛里含满了泪。
      “凤凰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危险。”展昭被抓着胳膊十分不自在,尽管没看玉堂的脸,他也知道那老鼠已经散出了浓浓的醋味儿。
      凤凰依旧不肯撒手,“你懂什么!那里会有妖怪!那条坏龙会吃掉你们!我不能让你死!”
      五爷实在忍耐不住,伸手扯开凤凰的腕子,“有五爷在,谁也主宰不了他的生死。你不用瞎操心!”
      灵雀看着那纠在一起的三人,眼神又恢复了淡漠。“凤凰,人家生死与你何干?听爹的话不要捣乱。免得让人得了笑话!”
      “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要是他们下去了,就上不来了。”凤凰委屈的握住自己的腕子,方才白玉堂那一下把她弄疼了。而且是很疼很疼,所以疼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凤凰!!这是他们换解方的条件。男人的承诺必须做到,你不要捣乱。不然族规处置!”首领终于火了,却是怜爱的火气。那是他最疼的女儿,被他视若生命的掌上明珠。
      “不行!我喜欢他,我不能让他去送死!”凤凰这一嗓子带着哭腔儿,却惊住了所有人。
      展昭顿时觉得脑海中嗡嗡做响,身子不自主的朝五爷靠去。
      “少自做多情!”白五爷心头狂跳。说不上是气愤还是窝火。早上那会儿他且还相信这丫头的笑容很单纯,还一心以为她只是见了两个难得一见的客人很兴奋。却原来自己被骗了,被一个小丫头骗了。她是看上了猫儿才会如此殷勤,他不允许,不允许!
      若是女儿喜欢,做父亲的又怎会不给?可眼下之事不容他再做他想。更何况白玉堂的语气如此生硬,他这心中也不免不快。“灵雀,拉你妹妹回去!把她关起来,不经我允许,不许出来!”
      “爹!姐!他……”
      凤凰还是被带走了。她没有怪白玉堂话中的敌意,也没有怪展昭不再看自己一眼。她只是看着那两个人在掉泪。她不想他们死,他喜欢他,她也喜欢他,她不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去死。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纵然是首领的女儿也是一样。

      两个人的腰间分别戏了根绳子,然后外面有四五个人分别拉住绳身。
      上面的人放一点,二人下一点。就这样大约过了三刻钟的时辰,二人觉得脚下着了地。
      “玉堂。”展昭的手被五爷攥的很紧,这漆黑一片之中,那是唯一一个使他安心的所在。
      “猫儿,你拉动绳子告诉上面的人别放了。我点燃火把。”五爷从百宝囊中摸出火镰,拔掉封口手一摇晃,那东西便腾的窜出了火苗。四周有了微弱的光,二人这才定了定心神。
      从腰中抽出火把,点燃了一根。“也不知道里面还有多长,省些的好。”见玉堂还想再燃另一个根,展昭忙伸手相拦。
      “还是你这猫儿心思细。”五爷将火镰重新揣起再一次拉起了展昭的手。白虹被悬在左侧腰带之上,用时也正好顺手。在这未知危险的地方,他不想撒开展昭的手。
      “下面还好有气流。”展昭吸了口气,虽然泛真霉腐潮湿的味道,却还算呼吸畅快。
      “那入口处也已经打开一月之久了,早就与外面气脉相接。不过看样子这里应该不是太深。”判断不出究竟这里离地面已经有多远,那只能上去之后再做看那系下来的绳子了。
      二人小心翼翼的迈开步,洞口处因为地面坍塌有很多障碍物。
      待他们进得洞里,脚下的感觉顿时就变了。
      地面坚硬的很,根本不是土地,而是石头。准确的说是打磨的十分平滑的地砖。
      抬眼再望,这四周并不宽阔,只是狭长。
      “这里原来是地宫。”五爷拉着展昭靠近右侧的墙壁。
      墙壁也是石刻的。不知道是什么石料,摸上去不光滑确有软润的手感。那石头的墙壁上刻着花纹,是画。很粗糙,却又明了的画。
      画上有人,也有走兽飞禽,还有树木花草。但是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有些看的懂。就比如这第一块石壁上画的是赤苗人的打扮。虽然外面那些人的服饰不一,可总还是有些规矩的。
      再向前走,那石刻上的东西又有些不懂了。就比如这张,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却有好象有些东西。弯弯的刻下,时轻时重。不知道到底要表现些什么。
      “看来这里应该是很早留下来的庙宇或者是祭堂。”展昭转脸看向玉堂,却发现他的眼睛正盯着墙上的石刻很入神。“玉堂?”
      “啊?”五爷这才回神,“怎么了?”
      展昭微笑着摇头,“无事。只是你看什么竟然这么入迷?”这一路过来,大约也有了百十来幅石刻,也没见他如此过。
      “他们口中的仙母应该就是这个。”五爷手指石壁上的刻纹。
      那是半人半蛇的女人。只有上半身可让你感觉他是女人。可究竟如何谁又能知道?
      “蛇妖?还是女娲?”展昭询问。却并不知道怎么去区分。
      传说中女娲是人类的始母,他点泥成人,造就了苍生。可女娲却不是佛,也不是道,这朝代更替之时,人们的信仰也在更替。那半人半兽的,究竟是神是妖,根本就很难分的清。更何况大多江湖中人并不信鬼神。
      “这还不好分。向里看看。 ”五爷亦没有定论。更何况无论是女娲还是蛇妖,又和他有何关系?

      二人一路再向里走。这里竟然没有岔路。
      “倒是苗人修的东西,直的让人好笑。”五爷边走边说。这一路上除了石刻再不见其他的东西,不要说什么妖兽坏龙,就连蛇虫鼠蚁都没见一个。除了灰尘之外,简直见不到一丝瑕疵。
      “人虽直,却都是好人。”展昭说道。
      五爷哼了一声,“最好的怕是那个叫凤凰的丫头吧?”斜脸侧看,正瞧见那双怒瞪着自己的眼睛。
      “白玉堂,你觉得这么说话有意思吗?”正经时不说正经话。吃醋也不是这么个没有尺度的吃法。
      “是五爷我有意思,还是那丫头有意思?”突然的靠近将展昭逼的向一边退了两步。
      “没意思。吃醋的白老鼠最没意思!”展昭依旧瞪着眼睛,直视着玉堂。
      再逼近一步,五爷那俊容上浮出了诡异笑容。“猫儿,那我们来点有意思的。”抬起双臂,五爷将展昭抵在石墙之上。若不是那石头摸上去并不冰冷,他也断不会这么做。
      看出他没按好意,展昭那脸顿时就红了。在火把那并不强的光线下,此时的他显得格外迷人。“什么地方,你还有玩心?”
      五爷欺上展昭的身,连话都没说一句就直直的吻了上去。
      “唔~!”臭老鼠,连声招呼都不打,连提前吸口气的提示都不给!埋怨着也没有去推开他,好像觉得今日这一吻有些异样烫人的温度。
      没有拒绝,便是赦旨。手中的火把落地,五爷胳膊肘一回,将墙上的人揽进怀中。这猫儿真傻,每一次都不会自己换气。真是怎么教都生涩的很。
      地上的火把渐渐的暗了,展昭有些急,但胳膊被钳住根本动不了。而且玉堂的身子贴的太近,那抵在自己大腿上的滚烫之物臊的他无力。他知道玉堂一直在忍着自己,整整半年,他怕自己受凉,无论房间多暖,无论天气多好他都不敢碰自己。毒未解之时如此,自己功力开始恢复之后一样如此。他知道那人是怕伤到自己,可今日这是……
      还是不行!五爷大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收了双唇,却没有松开展昭的身子。“猫儿,你懂我的对不对?”
      “懂。”展昭不敢动上一动,怕一动就点了那人的火儿。他不是不愿,而是此地此时不行。若自己真的在此受了凉发了病,那人会自责。他心疼自己,自己也心疼他。
      五爷长出了口气,“我承认,我是吃醋。凤凰说她喜欢你,我就憋着股火儿。我不是想在这里……”
      “我说了我懂。”展昭将头探前,碰到玉堂的额头。“玉堂,小丫头的话做不得数。更何况我心属何人,你还能不知?”
      五爷仰头,吻了吻展昭的鼻尖。“没想到你这猫儿如此懂得哄人。若不是五爷我早早就下了手,你怕是不知道要哄得多少女儿家的芳心!”
      “臭老鼠!”自己好心宽慰,他还拿自己调侃。
      “等我们出去,那蛊解后你可要履行你的诺言。”放开双臂,五爷弯腰去拾地上的火把。火把离地被竖起,那火苗顿时又长了。四周的光线也恢复了刚刚的亮度。
      展昭被他这么一说愣了,“什么诺言?”
      五爷看着展昭晃了晃头,“好健忘!你不记得,五爷在刑部大牢的时候,你趴在我耳边答应过我什么了?”
      话一说完,展昭刚刚恢复的脸又红了。“不做数了!”当时那不过是为了安抚这只暴躁的老鼠,所以才诺了他事了后自己答应他三件事,无论他要自己做什么自己都不拒绝。这时候那老鼠说出这话,其中意味便为可知了。
      “猫儿,你堂堂南侠还带食言的?虽然我想你多张些肉出来,但也不想你是因食言而肥!”五爷现在是一脸的坏笑。
      好讨打的一只臭老鼠!“不和你浪费唇舌。快些探看此地虚实!”只翻他一眼已是天恩,若是早先,早就挥拳而上了。
      知道那猫儿是脸皮子薄,不再说那话茬便是认了那些了。五爷心中自然高兴,“既然猫大人吩咐,小的照办就是!”

      拐过一个弯儿,这地宫简直就是一条肠子。
      “玉堂,这墙上有灯台,你点一下试试。”展昭侧过头,突然发现石壁上突出的石头盘儿。上面都直出了类似绒绳一样的东西,虽然里面没有油,却看起来依旧有些湿润。
      火把靠近那灯芯,顿时便着了一盏。“莫非这就是天灯草?”五爷闻着那灯芯点燃时的味道,诧异的问道。
      展昭回大不出。“不管如何,看样子这些灯心可以燃上一阵子。”
      走一路,点一路的灯。待到四周通明之时,这狭长的通道出现的终端。那是一个足能容下三百人的石室。
      “猫儿,不要乱动!”五爷仰起头,正见上方悬着八根粗木。低下头,那地的周围立着几十根金色锥子,锥尖朝上被灯光一照晃人的眼睛。通道的正对是一挂水帘,说是水帘也不过是有水一滴一丝的顺着墙壁流落。再到地上的暗沟之中,流向一处小孔,却不知最终去了什么地方。石室的正中有一座台,与周围的一切极不搭调。那台子用夯土堆成,见棱见角,上面放着柴火,不知道有何用处。
      “怎么?”展昭问。
      五爷拉着展昭倒退一步,回到通道当中。“医谷里师父和我教了你三个来月,你还看不懂?”
      经过提醒,展昭这才恍悟。
      五爷叹了口气,“就说你这君子的心肠学了去也是无用。”自己都不加提防,就是机关摆在面前,你懂了又能如何?难道每一个摆机关的人都能告诉你我这里早有埋伏?
      展昭瘪了下嘴,还口无力。只好转脸仔细的看那石室中的摆设。
      金、木、水、火、土。五行皆在。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齐全。
      “玉堂,这个莫非是伏羲古阵?”展昭转头询问玉堂。
      五爷点头,“看来应该是了。虽说是最古老的阵法,却也是最为奥秘的。传说伏羲以此阵抵御了妖龙,守护了地上的百姓。虽然事是传说,可他留下的八卦之术却是真的。”
      展昭心中感叹。人生百年不过匆匆,又有多少人能真的造福子孙?这伏羲所创的八卦,成了一门学问,可用这门学问的人依旧良莠不齐。是造福还是造孽?
      就如他手中的千年巨阙,杀人也救人。在自己手中且还害过无辜,那自己之前呢?那它是正是邪?说不准,亦没人说的准。“既然懂得运用伏羲古阵,那苗人口中所说的仙母和那墙壁上的石刻便真的是女娲了。”
      “管他那许多。找找看有没有他们要找的宝藏。若是有拿到就回去。”什么千古的传说,什么宝藏,五爷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不过是苗人答应自己的解蛊之方。
      之见五爷将手中的火把扔向土台,那上面的柴火当即便着了。紧跟着,那周围嵌在地上的金色锥子从下向上猛升,竟然过了一人的高度。与此同时上面的八根粗木落下,正好与那些金色的牢笼相接。整个石室顿时与外面的通道隔绝。
      “水门竟然没有反映?”五爷稍微愣了一下。
      展昭在一边说道:“土克水。那土台怕是要除了去。”
      五爷给了展昭一个赞许的微笑,“我看我们要找的东西也应该在那土台的下面。不过要小心点儿。这阵法虽然好解,可我们也没法肯定这就是如实摆设。更何况这里看样子像已经超过千年了,早些年传下来的东西是否走了样儿谁也不知道。”
      展昭点头,“先砍开这些东西!”
      巨阙白虹同出,那些金色的牢笼没出多大一会儿工夫就被砍了十来根。能容俩人进出的缝隙,便够了。

      当他们真正进了石室,这才知道身处阵中的感觉与阵外绝然不同。
      “玉堂,你在看什么?”展昭想去弄那个土台,却见到五爷看着墙壁发愣。
      “战争。猫儿你看,那条龙将那么多人杀死,却惟独没动那个持刀之人。”在外面这些石刻看的并不清楚,可进到阵中,那些东西就像是活了一样。虽然一样粗陋一样简白,但你就是觉得能懂。
      展昭抬起头,心头一动。“不过是传说罢了。”低下头,直看那个土台。
      五爷也低了头,“猫儿,你别动,我来吧。”
      展昭没抢也没争,自己这没经过磨练的新手还是在玉堂面前学着看着的好。
      土台竟然只是土台,将他一点点的除去也还是土。二人不禁有些失望。难道这里根本没有宝藏?
      展昭摇了摇头,“看来这里不过是个祭祀用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
      五爷点着头,心中十分不快。费了半天的劲下得地宫,走了这么远竟然什么都没有。万一那些苗人不认帐,赖了他们的解方可怎么办?想到这里他迈步走到水帘那面石壁边上,一拳击了过去,里面发出水音儿,是空响。“猫儿!”
      展昭也同样听到这个声音,奈何这水门就是不动他们也没打算做何猜想。没想到那石壁后面竟有玄机。展昭的手也拍上那水帘,果然声音不实。“看来果然有东西,可是怎么打开这石壁?总不能砸吧?”
      五爷挑了下眉,猫儿这话说的真够意思。突然就让他想起了三哥徐庆,所以这脸上就露出了笑。“我说猫儿,你还想去向三哥借大锤不成?”
      “你……”
      展昭刚想回嘴,就只听到一声闷想,两人同时收手撤步,并惊讶的看着那让他们震撼的石壁。
      只见那石壁正缓缓的上升,由地下而起。
      二人的眼珠动也未动。
      “怎么开的?”展昭问白玉堂。
      “怎么开的?”白玉堂问展昭。
      同时问出,自然是同样没有答案。
      一道华光自那墙壁□□出,二人连忙侧过身换了位置。再看之时才发现那不是石壁后面没有多大,只是一个阶梯似的供台。既然是供台那台上就自然供着东西。那发出华光之物就在台上。
      “好家伙,什么东西?”错开位置,那光就照不到人眼,人看的也就会仔细。五爷上前打量了片刻,也看不出了所以然来。光是这个东西反的,而不是它发的,但这个东西却是奇异的很。巴掌大小,像是石头,却是在光线下七彩流光。
      “这里还有一个石盒。看样子没有机关。”展昭说道。
      白虹的鞘在供台和那两样供物上来回的敲了敲,发现果然没有机关,这才挑开那石盒。
      没有飞弩,也没有暗刀,只有石盖动时荡起的几缕灰尘。等其散尽里面是一把刀,一把没有鞘的刀。可没有鞘的刀并不见得不是好刀。
      五爷连想都没想就将把刀拿起。开了刃,便是凶器。“猫儿,你看!”说罢他转身将倒举起,比量着墙上的石刻。
      “不是吧?”展昭皱了下眉。自然知道玉堂的意思。可如果是墙壁上的那把刀,岂不是有人曾用他和龙交过手?又不是说书唱戏,让他如何相信。
      “看着像而已。是与不是也与我们没有关系。将这两样东西带走。”转回身,五爷欲拿那块七彩的石头。
      “古人供奉之物,若是拿走合适吗?建此处的人用阵法佑这两样古物,自然就是不想它们流于外世。我们将其拿走,不是对古人不敬?”展昭拿过玉堂手中的刀,手突然下沉了一下。没想到这刀竟然如此重。倒不是他拿不动,而是他没有想过这刀会这么有分量而已。一时大意在所难免。
      “你也知道那是古人了。人都死了不知道几千年了,你何苦还谈什么敬与不敬。若有轮回,他们怕是早如你我一样为人。让这好东西沉在地下,岂不糟蹋。”那刀虽说不出是什么造的,虽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可一拿到手中就知道是宝贝。至于那石头他白五爷是不怎么稀罕,但是说不定是个奇特的药材什么的。总之那颜色就好看的紧,拿上去供人观赏也好。
      展昭叹了口气,“你总能说出歪理!”知道拦他也无用,索性替他去拿那块石头。
      五爷重新接回刀,“不过说实话,这家伙放在他们寨子里一样是糟蹋。”
      展昭一瞪眼,“偷盗摸取贼人所为。展昭虽然如今不在公门,可一样能抓人进官府。”
      “你这臭猫,又拿自家夫君开刀。我又没说偷他拿他的。叹一句而已,你何必又打官腔。”五爷撇着嘴,一脸的伤心模样。
      这一通话说的展昭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知道他是又占了便宜,还一脸装蒜。“快些回去。等离了大理回去之后我再与你计较!”
      五爷转过头露了个夸张的笑脸,“猫儿,原来你也等不急啦?好!五爷现在就答应你。不用等到离开大理,只要你蛊一解离开两望峰,五爷出去便与你计较!”
      “欠揍!”终于没忍住,展昭还是挥起了拳头。
      却只见那白衣的人提着刀向前一闪身,“猫儿,别磨蹭。快些回去。五爷可急着与比计较呢!”那脸越红就越是好看。离洞口越近离那解蛊之日也就越近。他白五爷是真的着急的很,急着让他这猫儿长命百岁。
      “白玉堂!!!”一声大吼,在这地宫之中反复的回荡着。
      点燃了另一根火把,一白一蓝两道身影携手朝来路而归。
      那地宫之中真正上古的传奇已经结束。
      轮回的叹息也已经平复。
      再没有龙神之泪,也无人祖之忧。
      只不过,一切都是传说。
      或许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六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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