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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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就在你身边。相信恶魔意味着向被利用和惨死的命运急速靠拢。防备被瓦解在温柔的心里，那些被爱伪装的阴谋啊，将要在幸福中夺取你的生命。蛇的毒牙已经要刺入你的肌肤，生死都系于你掌心的那条线。快清醒吧，被迷惑的人啊！
我哥回来了，就在我和姬九蝮一起去边境的时候。
我没有看到我妈是怎样抱着她朝思暮想的大儿子痛哭的，还好是没看到，否则我会嫉妒的。哥哥看见风尘仆仆回到家的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认识一个叫姬九蝮的祭司吗？”
听到这话我简直欲哭无泪：妈呀，我才刚刚从他的魔掌里逃离，就又听到这个倒胃口的名字了。
“你怎么不问爸爸？”我反问，心里很是怀疑那个坐在沙发里胡子拉碴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我哥哥。
他叹了口气，说：“爸爸不肯告诉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爸爸不说，那就属于机密了吧。”我没好气地回答。
“他是个很有趣的家伙啊。”哥哥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虽然脾气不好，但心地不坏。聪明，天分高，但却任性得要命啊。”
我有些惊讶，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于是就问我哥：“你怎么认识他的？”他说是在边境上认识的。哥哥住的那座山很少有人去，姬九蝮是少数进到了他住的那个隐秘的山谷里的人之一，还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说是来修炼的，哥哥就顺手教了他点小花招。
“啊，难道说，你就是他说的那个……山中裸男？”我突然想起姬九蝮那天晚上跟我讲的故事，原来那人就是我哥啊。
“裸……？”我妈突然在扶手椅上坐直了，她刚才一直在在旁边听得很茫然，但她肯定这个形容词没有什么褒扬的意思。
“没什么，妈妈。”哥对她笑笑，她就又躺好，继续闭上眼睛养神了。我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对哥哥这么信任，不对，根本就是一种信仰，仿佛哥哥说的每一句话都确实无误，没有半点虚假，还带着那么些真理的成分。但想想她过去才不是这样，对我们兄弟俩基本一视同仁，这些变化都发生在哥哥离开家里一个人去外面闯荡的时候，搞得我都开始考虑是不是也该学着哥哥的样去过几年裸男的日子。
“看来你认识他嘛。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多心。”哥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里，开始仔细打量起我来，笑了笑说：“你真是毒药官吗？怎么看着像个小随从啊？”
我倒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再一次无比痛苦地回忆起了那些胆战心惊的日子：“还不是拜你那个任性善良的姬九蝮所赐，不说了，不说了，别让我再想起这个讨厌的名字。”我苦笑着说，那个噩梦的影像又隐隐约约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不过，倒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又坐直了，问他。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笑，闭着眼睛说：“我听说国都这边出了点热闹事儿，就想过来看看。”这明显不是他的真正意图，我看出来了，但也懒得去套他的实话，就姑且把这理由收下，当真了。“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回头看看躺在扶手椅里无比慈爱同时也在看着他的我们亲爱的妈妈，又看看瘫在沙发里刚刚受完酷刑身心倍受折磨的他不幸的弟弟，说：“我想回来看看我多年不见日夜思念的家人们。”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明白恶心所拥有的让人绝望的力量完全不亚于姬九蝮的暴怒。而我们的妈妈，显然又被她的儿子感动了：“噢，纩树，你真是……”
我爸对哥哥的归来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欢喜，连吃惊也没有，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他在餐桌上轻描淡写的一句“明天就回来上班吧”把我泡温泉的计划彻底粉碎。第二天，我们三个人就整齐地穿上军装，出现在了军队办公楼的大门前。
“哥，你什么时候进的军队啊？”我看着那个昨天还邋里邋遢的男人在一夜之间焕然一新英姿勃发，不禁大为惊讶。
“这个嘛……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摸着干净光滑的下巴很漫不经心地说。“我怎么没听到？”我问。“我怎么知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还匪夷所思地把那玩意儿架到了鼻梁上。他注意到我正吃惊地看着他，就嬉皮笑脸地说：“没什么，只是想当当文明人。”
“缎树。”有人在我们背后叫我。我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光河。
“元帅，日安。”他向父亲鞠躬行礼，浅黄色的头发缓缓地滑到胸前，像绸缎一样的华丽。“真是漂亮的祭司啊。”哥哥的话听上去确实像是在夸赞光河，尽管语气有点轻浮。光河也看着他打量了好一会儿，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定的表情。不过，他很快恢复了亲切温柔的笑容，说：“想必阁下就是纩树前辈了吧？果然是……”
“不用说好话，我不喜欢听官腔，有什么说什么就好。听说你是缎树的朋友，我想我们应该会相处的不错，”哥哥打断光河的话，说：“幸会，我叫龙陲纩树。”他伸出手，又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那副眼镜显然并没有让他变得斯文多少。
光河跟他握了手，说：“幸会，我是冯•丝雅幡崎•赛佐乌珂林•光河•拉缪斯•科佐维伊•萨米拉杜德拉•霍比司•凯荻洛。”光河竟然报出了冗长的全名。
“那么多的名字都是继承的吗？”哥哥突然来了兴趣，很好奇地问。“是啊。冯是贵族的姓，大家都一样的，就不用说了；丝雅幡崎是我母亲最喜欢的一个笔名，她在世的时候是一个画家，还很有些名气；赛佐乌珂林是我母亲家族的姓，原先住在边境的穆龙河边；光河……”他们两人一边走一边欢快地交谈着，俨然亲密好友的样子。
“纩树很会跟人打交道的吗？”我爸问我。我看看哥哥手舞足蹈的背影，很迷惑地摇了摇头，说：“这不该问我，他是你的儿子。”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