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无斑柱，不虐萌》梦的雪莱

7、土拨鼠之日（二）

　　3、

　　斑很少真正讨厌什么东西，但是这个游戏一般的轮回是例外。那种好像是被命运随意操纵的感觉让斑无法忍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行为更加出格与古怪。

　　他一次又一次做出原先的他不会做的事情。有时在柱间到来之前他就离开了那个地方，猜测柱间的表情然后笑出来。有时候他会跟随柱间返回木叶，看着柱间拼尽全力地维护自己然后微笑着表示自己不会再次离去。还有时候他想办法抓住了柱间然后把他丢还给了扉间一甩铠甲的袖子离开。他从来没有如此轻松过。

　　斑的一日中可以有很多很多的东西，但是柱间的一日却只有斑。

　　在斑选择回归的时候柱间会笑得好像得到了全世界，在斑与他敌对的时候柱间的表情苦涩空白。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关注柱间，对他来说现在他唯一需要的就是得到真正的和平。

　　于是对他来说一切都无关紧要，包括自己的心。

　　然而一种名叫疑惑的火焰与日俱增。他不记得自己有给过柱间什么，他们的确在遥远的童年在互不认识的情况下成为挚友，也在动荡不安的时代相互对立不留情面。他们是死敌的同时也是挚友，仅此而已。

　　在第一百九十三天，斑在柱间到来之前就离开了火之国，这一次他没有用瞬身而是慢慢走着，走在城市的路上。

　　他迷茫，战争的火焰即将重燃的时候那些平民依然快乐，和过去的过去那些面黄肌瘦的家伙不同。可是在看到他的服饰的同时那些人露出的却是恐惧的神态：对忍者的。那些人在恐惧着忍者，恐惧着木叶的忍者，恐惧着保护了他们的木叶的忍者，恐惧着保护了他们为他们带来安定生活的木叶的忍者。

　　第一百九十三天，斑心平气和地回头看着柱间，微笑中带着寒冷：“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说的和平。”

　　柱间怔怔地看着斑，然后蹲下，摸了摸那个一不小心撞上他正面露恐惧的小孩：“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害怕我们呢？斑？”

　　我们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

　　斑清楚的明白自己不应该责怪任何一个人，但是他就是不能原谅柱间。于是他说：“你会毁掉千手的。”

　　我们是忍者，注定可以建立一个新秩序，由我们统治着的世界将会没有战争。但是你却选择了让那些各怀鬼胎的人共同统治，你选择了被利用。

　　“我知道，但是如果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和平，我不在乎。”柱间的手指捏紧松开好几下，小孩笑着离开了，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那个白色衣服的人很温柔，不像别的忍者在看他们平民的时候总是露出高人一等的神情。

　　“那么你心里的和平是什么？是忍者作为工具而存在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的力量应该用来守护……而不是破坏……更不是依靠力量来统治……这样是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的……”柱间的声音有些飘渺。

　　“你会做任何事吗？”

　　“是的。”

　　“包括杀了我吗？”

　　4、

　　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最后一句，但是在这个问题提出的同时他看到柱间倒退一步，满脸不可置信。

　　然后柱间笑了，笑容空洞似乎被风一吹就会消失。他说：“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杀了你。”如果是曾经的斑，也许他会为之感动，但是现在的斑不一样，他只是看着柱间的脸，露出一个凝结了寒冰的微笑：“是吗？我不信。”

　　柱间颤抖如同风中落叶，斑从来没有想过柱间会有这样的时候，脆弱到好像随时会崩溃一样。他强压下自己的疑问，反身迅速离开，只留下柱间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如同迷路了的孩子。是错觉吗？斑想，刚才柱间的样子好像要哭出来了。

　　柱间没有追上去，只是一步一顿地走回了木叶。

　　斑没有回木叶，只是飞也似地离开了火之国。

　　第一百九十三天，有什么好像是种子一样被埋在了土里，看似不见天日，其实它一直在酝酿着破土而出。斑默默看着手中的书，好像是要把它吃下去一样。他的心里被柱间充满了，那样令人感觉痛楚的柱间，只是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一种近乎本能的烦躁。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执著？即使是兄弟，即使是最好的朋友，这样的执著也过分了吧！
　　斑强迫着不让自己想下去，因为那样是危险的，因为有什么他也把握不了的东西被藏在这个疑问里。

　　于是第一百九十四天，斑看着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跑来的柱间发问：“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木叶而不是当场杀死？”

　　柱间被绊了一下几乎摔倒，他好像打算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是最后只是露出了苦笑：“斑……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你在我的心里……早就不只是兄弟了……”

　　看着斑如遭雷击的样子柱间颤抖着声音继续讲了下去：“就算你觉得这样的情感是肮脏的也好背德的也好，我也不打算继续隐瞒……斑……我……我已经……已经……”

　　竟然是这样吗？斑觉得自己应该唾弃这样无力的柱间，但是一时间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自发地掐住柱间的下颚，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语言：“你可以付出什么？既然你已经爱我爱到了这样的地步？”语气中的不信任谁都可以听到。

　　这不是我要说的！斑听到自己体内有一个声音正在尖叫，他看着柱间黯淡到了死寂的眼神有些懊悔但是却不肯表现出来。你不是可以杀死我的吗？你不是在杀死我的时候仍然果断狠戾的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为什么表现的好像是受害者？

　　“除了木叶之外的一切……”柱间的眼神和表情都不像是活人可以有的，带着一种死气沉沉。
　　在第一百九十四天，斑终于感觉到了柱间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