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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土拨鼠之日(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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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逃了,逃得那么快好像有什么在后面追他一样。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擅长瞬身术。
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他好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托住柱间的后脑吻了下去,舌在他的唇齿之间勾勒。柱间的呼吸有些急促,但是他没有反抗没有挣扎。
一点都没有。
那柔软的唇瓣在辗转吸吮之间却逐渐冰冷下去。斑强迫自己不要贪恋这美好到了极点的感觉慢慢松开柱间,他们的唇间牵扯出一道银丝缠绵悱恻。柱间的脸颊是粉红的,不知是羞涩还是气闷,那双眼里泛上晶莹水光,然而无悲无喜,好像是他抛弃了整个世界,又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
突然斑觉得惶恐,他对着毫无反抗的柱间发动了写轮眼,从柱间秀美的眼中看到自己的眼里一片赤红血色。现在柱间只能对他的问题作出真实的回答,他看不清所有东西,无论是自己的心还是柱间的。
“你……”突然斑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你为什么要杀了斑?但是这个柱间没有这么做过,杀死他的是第一次和他战斗的柱间。你为什么要保护斑?很简单啊因为柱间已经说过了的爱。你恨斑吗?恨啊怎能不恨?既然你已经可以杀了我又怎能不恨?
最后斑问:“如果你和斑陷入了不死不休的结局,你会选择从哪里出刀?为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加上这三个字,大约是为了第二次战斗之后死去的柱间的那抹笑容。
“背后,”在斑为这两个字颤抖之前柱间露出了一个笑容,“因为斑说了,没有人可以从背后偷袭他,包括我。”
因为不能从背后杀死斑,所以我就从背后动手。就算是不死不休,我也不希望斑有事。斑一时如鲠在喉,半晌他又开口,声音是自己无法想象的沙哑:“如果你死了,斑还要破坏木叶怎么办?”
柱间轻轻摇晃了一下才说:“扉间……会拦住斑的。”
“斑……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不要破坏木叶?那是我们的村子,是我们曾经最希望拥有的东西啊!斑……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回来?”突然柱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大喊——他怎么能想不到呢?他又不是傻子,可以对他施术的人不多,斑算是一个。
“斑……求你回来……求你回来!”
柱间在哭喊,在乞求,声音悲哀痛苦,凄厉尖锐。那个笨蛋终于有了这样的一天,终于表现出了他的无奈和切肤的痛楚。斑紧紧握着拳,他可以听到自己的鲜血一点一点滴落在土地上的声音。
如果我死了你才会回来,我马上去死。如果你不喜欢被人非议,我会压下所有的声音。但是求你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我不想让你孤独一人,我只想让你快乐。
斑自然可以听懂柱间的言外之意。
“为什么你这么执著于木叶?”
柱间瞬间平静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带着些许幸福:“因为那是我和斑的家啊……”
我们的想法、我们的执着、我们的努力、我们的不顾一切……最后我们得到了木叶,我们的家。就算它还是不完美,还是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也没有关系,因为:“这是斑的家啊……所以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我不能让斑做出会让他后悔的决定。”
斑站在很遥远的地方长啸一声,维持了很久的面具逐渐剥落。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柱间,他看穿了他的心事,他一直否认的东西。
曾经木叶是宇智波斑认定的埋骨之所,曾经。
“明天……把柱间带走吧……”
斑做下了这样的决定。
6、
第二天看着奔跑而来的柱间斑的心里无比平静,他甚至面带浅笑地伸出手去,说:“柱间,我不想和你打,我们一起走走怎样?”柱间呆愣的样子让他心情大好。接着在这个轮回中第一次的,柱间握住了他的手。
他看着柱间,柱间的回报是一个微笑,干净不带一丝阴霾:“如果是一天的话,当然,反正扉间也抓不到我。”
他们把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感受藏了起来,柱间没有提出自己的疑问,同样的斑也没有和柱间说任何有关他突然改变的事。好像他们不是即将为敌:一个攻打木叶一个守护,反而更加类似于朋友约定好的旅游。
是春天,他们笑得骄阳暖暖,但是心如寒冰。
是春天,樱花开在远处的山上,微风吹拂的同时散落一地,然后被踩近泥淖之中。他们向高山攀登而去,明明知道对方是不必自己弱小的忍者,但是还是伸出手去拉住落在后面的对方。斑的手很热,柱间的手很凉。
没有用忍者的方法,两个人几乎折腾了半天才爬到了山顶。他们肩并着肩坐在同一片岩石上,看向远方那个以斑的眼力也看不见的村子。然后柱间转向斑,怔怔的看着他的容颜。斑知道柱间在看自己,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反正只是一天,明天的我们还将是敌人,在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没有效果的。
反正只是一天,虽然不知道斑为什么要提出一起爬山,但是……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接着说着,说着要去修正世间万物,我说了谎,说我可以做到呀。
突然斑开口打破了沉寂,他温柔地抚摸着柱间的头发:“你有什么愿望呢?”
“我愿意看见人们熙来攘往,自由的人民生活在自由的土地之上。”柱间回答,他没有说他希望斑可以回木叶,因为他本能地感觉到当他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一切的温柔都将不复存在。如果说这是一个梦境的话……柱间想,那么能不能晚点醒来呢?
那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传说,在流传中何时成了真实,就算是谎言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是正确的一方。
“你认为什么才是和平?和平可能实现吗?”出乎斑的意料,在他心里和“理想主义者”画上等号的柱间摇了摇头。他的笑容仍然柔和而且温暖,他说:“不,和平只是暂时的。”
斑一时僵住无法动作。是啊,柱间不是傻瓜,他怎么会看不出平静水面下的暗流呢?
柱间继续说:“然而我还是相信和平终将到来,总有一天人们评价价值的唯一标准不再是力量而是对这个世界的贡献,总有一天国与国之间的战斗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谈判桌上,总有一天忍者的定义会从毁灭的力量战斗的工具变成其他的。我不觉得会有任何人都幸福的世界,然而我相信我能让大多数人幸福。”
终于斑再次看见了柱间露出了儿时的笑靥,为自己的理想而笑着,没有对得失的恐惧。这时的柱间对待自己的态度也不是小心翼翼的,快乐的,幸福的。
斑放纵了自己的念头,慢慢吻上柱间的唇,伸出舌尖勾勒他的唇线,然后撬开牙关卷住了另一条呆呆的舌头。
柱间睁着眼睛,小麦色的肌肤上泛起一片赤红。接着他闭上了眼睛,伸手环绕斑的脖颈。哪怕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他们仍然不愿意分开。
斑轻轻俯身,把柱间压在了石头上。柱间模模糊糊间似乎知道斑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他没有挣扎,只是驯顺地扭动着肢体,放任斑脱下了他的铠甲和内衬。在斑咬上他颈侧动脉所在的时候柱间稍稍有点僵硬,然后他只是更加放软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