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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2.

      “云哥儿,怎么这时候才到啊,我等着你的新戏可是等的很心急呢。快过来!”
      梦云走至近前冲六王爷一躬身,道:“有劳王爷和各位大人久等,梦云知罪。”
      “咦——”六王爷伸手托起梦云的下颌,“脸怎么了?”
      脸?没怎么样啊?猛然记起裴士霁临走的时候好像在他的脸上抹了一下,莫非是他弄得什么东西在他的脸上?虽然知道裴士霁不会留下什么让他难做的印记,但由于不知道脸上的印记到底是什么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六王爷伸手抚弄着梦云脸上的印痕,道:“真是可怜呐,是谁这么狠心,竟然舍得在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红印?”
      原来只是红印啊!梦云心念一转,对裴士霁的恶作剧有了几分了解。
      见梦云没有立刻回答,六王爷抚弄的手指加了几分力道。
      “怎么?有什么对我不好开口的吗?”
      “王爷误会了,这只是方才梦云在后花园跌了一跤不小心撞到了。”
      “撞成这种印痕?当时旁边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啊?”
      “是,王爷明鉴。当时多亏了尚书汪大人在帮了梦云不少忙,只是衣服弄脏了,不便前来,只得回房换过衣裳,也因此耽搁了些时辰。”
      “噢——汪大人呐!”六王爷了然的扫了汪大人一眼,轻笑了几声,引得周围的几位大人也纷纷以暧昧的眼光投向了汪大人。
      “云哥儿可是我府上的宝贝,他的脸更是受不得半点损伤的,你说是不是啊,汪大人——”
      一旁的汪大人虽然怀疑梦云的脸到底是不是自己弄的,但现在显然不是辩驳深究的时机,只能讪讪的笑了两声,道:“王爷说的是。”
      “好吧,既然这样,今天的戏就不要唱了,过来,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这次不知道是要“伺候”哪位大人?
      垂首跟上六王爷的脚步,梦云心里暗自思量。这两年随着他的“身价”的提高,想要一亲芳泽的人都要费尽心力去换得王爷的首肯,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特意”的把他介绍给谁了,是哪个达官显贵需要堂堂的六王爷如此重视,下功夫去拉拢?
      “这位是裴大人,他可是如今名满京城的人物呢!”
      裴大人?
      听见王爷的话,梦云猛地抬起头,正对上裴士霖温和的笑脸,
      是他!
      微微一愣,梦云立刻上前施礼,道:“梦云见过裴大人。”
      “公子不必如此多礼。”
      仔细观察裴士霖的反应的王爷自是没有漏看裴士霖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一份怜惜,而对于裴士霖伸手扶起梦云的动作让更王爷感到非常满意。
      “云哥儿,你不是很喜欢画画吗?你眼前这位可是当今最推崇的大画师,你可要好好向他讨教一二,千万不要错过了机会哟!”
      “是,只怕裴大人嫌梦云愚钝不堪造就。”
      “梦云公子过谦了,公子灵气外露,一看就是聪慧过人……”
      “行了,你们两个,客套话就都免了吧!”王爷一摆手打断了裴士霖的话,道,“云哥儿,裴大人是第一次到我这府里来,你来陪裴大人在这园子里四处看看,可要让裴大人逛得高兴,要不然将来裴大人不肯帮我画这园子的《春行图》了!”
      “王爷说笑了,您看得起在下的涂鸦之作再下是受宠若惊,哪有不肯的道理?只战战兢兢,唯恐画工拙劣难入王爷的法眼呐!”
      “哈——,你总是这么会说话!云哥儿,好好陪陪裴大人。”王爷再次叮嘱道。
      “是,王爷。”施礼恭送六王爷离开,梦云转向裴士霖,“裴大人,这边请。”
      虽然说是梦云来领路,但王宫贵胄的花园府第构架均大同小异,基本上用不让人来带路。裴士霖信步闲逛,梦云就跟在裴士霖身后保持着半步左右的距离。
      偷眼看裴士霖似乎很喜欢园子里的景色,只专注的欣赏着假山、怪石、奇花、异草,并没有留意他,于是梦云便放开胆子细细的观察起裴士霖来,不知不觉间,被裴士霖那抹挂在嘴角的笑容所吸引——这笑容不同于方才看到的那种温和,却多了一份恬淡——渐渐的,仿佛感觉自己的心头也随那抹笑容而涌起淡淡的欣喜——虽不浓烈却让人无法忽略的平和的欢愉,心,随之而变得轻松……
      “梦云公子,梦云公子!”
      啊?!糟了,竟被逮了个正着!他几时开始看向他的?
      回过神,梦云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连忙低下头避开了裴士霖的目光,喏喏道:“裴、裴大人……”他刚才好像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笑意?
      “不是说过别叫我裴大人嘛,只有你我二人不必讲那些繁文缛节,叫我士霖就好,要不然叫我‘老裴’也行,我也直接叫你云,可好?”
      话已出口,裴士霖才察觉有些不妥,毕竟是才认识的谈不上什么交情,他建议的称呼对于刚认识的人来说似乎有些过于亲昵了,怎么会这样!他一向说话都经过再三的思量,怎么在这个小人儿的面前不自觉的话就脱口而出了呢?这小人儿莫要把他当成登徒子了……
      正在裴士霖想要开口周全的时候,却意外的听到梦云轻声道:“你,不老。”
      “呵——”梦云的话让裴士霖心头的忧虑顿消,轻笑道:“你还不到二十,而我已经快三十了,年纪都接近你的两倍,对你来说已经够得上是‘老人家’了。”
      他听见了!
      没料到自己小声嘟囔的话会让裴士霖听到,梦云得头更低了。对于裴士霖亲切的态度反倒令他感到紧张不已。
      “嗯,那个……我……”真是的,怎么现在说一句简单的话都说不全了!平日里不但说,唱都没有问题的舌头这时怎么偏偏不灵光了!
      梦云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可是心里越是着急,嘴上越是磕磕巴巴的:“今天……刚才……衣服……”天!我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呀!
      梦云紧张的样子让裴士霖感到很有趣,不禁兴起想看一看他盯着地面的那双眼睛的想法。
      “别那么拘谨嘛,我又不是老虎,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或者是——不想看我?”失落的语气加强了听觉的效果。
      “不是的!我——咦?”生怕裴士霖误会,梦云立刻接口否定裴士霖的猜测,没想到抬起头对上的那双眼睛却是柔和中闪动着几分戏谑——他刚才是在逗他?他会开玩笑!
      梦云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讶异的表情。
      看着那双因讶异而张大的星眸让裴士霖加深了笑意。
      “我说了什么新鲜事儿吗?”
      “没有,只是没想到您会开玩笑。”真正的体认到眼前这个挂着一脸温和的笑容的人真的是和那个嬉皮笑脸、没正形的裴士霁有血缘关系——简直是和平日里裴士霁装可怜时的语气一个样嘛!
      “哦?难道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只知道之乎者也的老古板?”
      “不是的!”梦云连连摇头,道:“只是有点儿意外。”
      “意外啊——如果你见到我家的那个弟弟一定会被他吓到。他才是一个真正的意外制造者呢!十多岁的时候就从家里偷偷跑出来,四处闯祸,二叔和婶子竟也放任他,结果养成了他现在那种稀奇古怪的性子,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满世界的胡闹,没个正经的样子,连我家最乖的小妹都被他带的淘气起来了……瞧,我怎么和你说起这些有的没的,你一定听得很烦吧。”看着他的脸不知怎么的就把心里的一些事不经过滤的都讲了出来。
      “不会烦。听得出您很疼他的。”
      “疼他啊——与其说是疼他还不如说是……”
      梦云听裴士霖的话声音越来越低,而后说了一半就停住了,本想发问,但抬头看到裴士霖有点神游的表情,梦云打消了发问的念头,而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
      暖风徐徐吹来,在两人身边卷起小小的漩涡,调皮的掀起静静的站着的两个人的衣摆,此之长衫的衣摆柔顺的与风共舞,在两人之间碰触、交叠,而后又在风儿迅速的离去时自由的落下,在衣摆完全平复之前风又再次将它们掀起……
      梦云看着地面舞动的影子,不由得悄悄的伸出手指,看着地面上自己指尖的影子缓缓落在裴士霖的影子上轻轻的移动……
      “裴大人。”
      突然介入的声音让梦云心头一惊,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赶忙把收藏在了身后。
      裴士霖也因此收回神游的心神,对梦云低声道:“抱歉,在下一时失态了。”他怎么会神游到了忘我的地步?还是在别人面前?
      转头看向渐近的小厮,一贯的温和的笑容习惯性的浮现在脸上。“什么事?”
      再次看到他的这种温和的笑脸,梦云竟产生了一种疏离的感觉,下意识的和方才两人独处时他的表情进行比较,恍然间有了一种了悟。
      小厮上前施礼,道:“府上来人请裴大人尽快回去,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来人正在前厅候着。”
      “说是什么事了吗?”
      “来人只说要面禀裴大人。”
      “梦云公子,在下……”
      裴士霖话刚出口,梦云便接口道:“裴大人不必在意,梦云先行告退。”

      辞别六王爷,裴士霖匆匆的往回赶,一路上仔细思量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府里的管家是圣上暗地安排的,一向办事很有分寸,到底会是什么事能让管家在他到王府做客的时候派人匆匆的找他回府?难道是当今心血来潮微服到他的府上了?转念一想,裴士霖立刻否决的这个想法,他的府第周围蛰伏着不少各家派来的眼线,圣上不会冒这个险……罢了,与其这样费心猜度不如尽快回府就一切都明了了。
      到得门口,看见管家一脸凝重地站在门边,裴士霖翻身下马把缰绳抛给一旁的随侍。
      “出了什么事?”
      “方才有个年轻人说是来给老爷送东西的,小人本来看他气质不俗,便按规矩让他把拜帖和礼单留下,可没想到这个人疯疯癫癫的,不顾众人的拦阻直接就往里闯,而且他还说……呃……”管家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抬眼看了看裴士霖。
      “嗯?他还说了些什么吗?”
      对于闯来的人到底是谁,裴士霖心里大概有了点底,会这么毫无顾忌的在大白天做这种引人注目的事的大概不外乎那一、两个人。
      “他还口口声声的叫嚷着自己……嗯……自己是老爷最钟爱的人……”管家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声呢哝到,“小人担心他的吵嚷引来无谓的风波,所以放他进了门,本想让他到客厅等候,可是他一进门就失去了踪影……”虽然当时他有点儿大意,但是能在他眼前闪身溜掉轻工绝对超乎一般想象,万一他是想对老爷有所威胁只怕……
      “碰到他这样的人嘛……呵——不用自责了。”裴士霖安慰的排排管家的肩,道,“我大概猜得到他现在在哪儿,你派人到沁馨斋卖几盒上等的点心,要口感细腻松软的,别太甜的。”
      说着,举步向里面走去,走了没两步,又停住,转头交待管家:“对了,再泡一壶碧螺春送到书房来,要用前两天工部李尚书送来的那盒。”
      “是,老爷。”一向对来访的人都爱理不理的老爷竟然会如此对那个人,难道他真的是老爷所钟爱的人?
      没有费心去理会管家的一脸疑惑,裴士霖直接奔厨房方向而去。
      “老爷是不是还要吩咐厨房准备什么?您交待一声小人去办就是了,现在这个时间厨子们只怕还没有开始……”
      对于管家的话裴士霖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要去找厨子。”
      裴士霖一脚刚跨进厨房的门,就听见一声:“好想你哦……”伴随着话音只见一条青色的人影从梁上直落而下扑向裴士霖。
      “老爷——”管家的惊呼声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双目精光暴涨,上前一步,准备护住裴士霖。
      却看裴士霖并不惊慌,旋踵、侧身、退步,闪身避开那张开的双扑来的人影的同时轻舒猿臂,只见准确无误的掐住来人的左耳——
      “啊呀——痛……痛——”
      “臭小子,你还想着我住在这儿啊,嗯?竟敢一下子失踪两年连个消息都不带给我——”裴士霖话虽然说得咬牙切齿,但脸上却挂着微笑,笑容里的那份宠溺之情是显而易见的。
      “开放手啦,耳朵要掉了啦!”裴士霁揉着受虐的耳朵嘟囔道,“真是的,比我家的老娘还厉害……”
      裴士霖闻言笑道:“这么说来我跟婶子学的这招可以出师了?”
      “什么?娘这两年都没有出过谷,难道是你特意跑到谷里跟我娘学这么抓我的耳朵?不会吧……”裴士霁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笑得十分温和的大哥。
      “哼,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去年明明到过京城却对我这儿过而不入。”
      “嘿——,我是因为没完成老大您交待的事不敢来嘛。”
      斜瞄着裴士霁讨好的笑脸,裴士霖不以为然地笑道:“哦?我还以为你是忘了我的府宅大门在哪儿呢!原来你也有不敢的事?”
      “当然,何止是有,我不敢的事很多嘞。”说着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裴士霖的肩头,道,“我说老哥,这么就不见了,您就让我在这儿站着和您聊天吗?”
      “跟我到书房来吧!”
      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身影渐行渐远,被忽略在一旁的管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依然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刚才那是他所熟悉的伺候了两年多的老爷吗?那个常年微笑、待人温和、充满儒雅之风、处事不温不火的裴大人会有这么丰富多变的表情?就算是他讲出去只怕也没有人肯相信吧……

      在太师椅上坐定,裴士霖耐心的看着裴士霁细嚼慢咽的吃完一盒点心,这才开口发问:“说吧,这次为什么会明目张胆的从大门这么闯进来,这不像是你的一贯作风。”
      “我想让你的管家好好记住我嘛,这次我要在京里多呆几天,总不能每次都偷偷摸摸的来吧?万一哪一次他把我当成贼了,一不小心伤了我怎么办?”
      裴士霁一副胆小可怜的表情并没有让裴士霖相信他的说辞。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事,一般人轻易能有人伤得了你?”
      “你家的管家可不是一般人呐!”虽然这管家特意放重了脚步,浑浊了呼吸,外表不显山不露水,半弓着身子看起来十足的下人模样,但练武人的习性却不是那么容易隐藏的,在他两次试探——利用轻工身法闪身进门的时候,还有在厨房他扑向裴士霖的时候——这管家都泄漏出了骇人的杀气,虽然只是瞬间,但也足以说明这人不是泛泛之辈!他可不想做无谓的打斗。
      “他是大内出身的。”当初圣上是担心他办这桩差事会遇到什么万一,这才把这个年近半百早已经退到幕后的原大内统领派到了他的身边。“你在我的府门前吵吵嚷嚷不会专为这一点原因吧?”
      疑问的话语却是肯定的语气,裴士霁听了干笑两声,道:“嘿——老哥您很了解我嘛!其实我主要是想大概了解一下这次你的府邸四周到底有多少眼线。”
      裴士霖笑着反问道:“有多少眼线你的情报网会没有向你报告?”
      这句话让裴士霁大感意外,道:“咦,老哥,你不简单嘛!竟然发现了我的人的存在!”才派进来一年多,是不是他最近对一线收集情报的管束太松了?
      “你的人会差劲到让我发现吗?”看裴士霁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正经的神色,于是好心的解释,道:“我只是综合一些事猜的,比如这一年多以来夜探的人少了很多,大部分眼线都不会接近宅院三丈范围,而管家又不止一次的发现眼线半夜三更明目张胆的‘睡’在府外的大道上,管家也试图查过到底是谁,却毫无迹象可循,管家还夸这人不一般呢!”
      “那是当然了,我调教的人嘛……”
      正当裴士霁一脸得意准备吹嘘一番的时候,管家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老爷,小人送茶来了。”
      “没有我的吩咐不住任何人接近书房。”
      “是,老爷。”管家躬身退出书房。
      “喏,你最爱的碧螺春。”裴士霖把沏好的茶放到了裴士霁的手边,“说正题吧!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特意在我的府门前露了脸?还有,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最近接到消息说我追查了将近半年的一个案子的主犯被某位大人雇来监视你的府邸,我刚才一来是想看看他在不在,二来也是个那些整天蹲在外面的可怜人一点可回报的素材嘛。至于你让我查的事已经查得七七八八了,收尾部分有一点儿难度,所以我来亲自出马上阵了。老大,我这么尽心尽力你不给我点儿奖励?”
      裴士霁的邀功换来的是额头的一记响指。
      “我付你的银子是假的?让你办这么点儿事明明一年之内就能出结果,你竟然查了两年,还敢邀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效率?”
      “当初不是说三年之内出结果就行吗?这才两年哎,你又不是很急。”裴士霁一脸委屈的揉着额头,“我可是靠这个吃饭的,总不能只查你这一件案子吧,再说了,反正银子又不用你掏自己的腰包干嘛那么小气……哦,这茶真不错!”眼见着裴士霖惩治的右手再度伸出,裴士霁连忙端起茶杯收住了话尾。
      “你查的结果呢?拿来!”
      裴士霁放下茶碗本欲伸手入怀,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走到书桌边拿起笔画了起来。
      “这是什么?”看起来像是那个达官显贵的宅院平面图,角落里的一个孤零零的屋子旁边画了一朵百合——这是东西放置地点的记号吧。
      “平面图——唉哟——”裴士霁的回答再度为他带来了一记响指。
      “废话!”还卖关子!谁不知道这是一幅平面图,问题是大多数豪宅府邸的构建格局都大同小异,单凭一幅图让他能做什么?
      “当今圣上的皇叔,那个大名鼎鼎六王爷的王府平面图……”
      “我让你去查他,你把调查的结果放到他的府里?”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不是吗?老哥明天去就可以拿到材料了,高兴吧?”
      裴士霖盯着裴士霁的眼睛看了片刻,道:“罢了,你今天住我这儿?”
      “不,我住朋友那里,赶时间,先行一步了。”老哥的眼睛还是那么厉害,再不走没准会被看得心虚露馅就麻烦了。
      看着裴士霁的身影从窗口消失,裴士霖再次拿起那张平面图看着。从小弟的眼睛里明明看不出什么端倪,可为什么他会有一种咬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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