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陀螺式洗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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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泽与元牙对视一眼，决定立刻带着男孩离开这里。
他们一左一右把男孩夹在中间，红泽施了跟凛冽学的隐身术，然后由元牙带着三人飞回客栈，然后把小男孩隐身定在某处。
红泽与元牙又偷偷飞到外面，从大街上回客栈。
“小二，打几桶水上来，要快。”红泽吩咐小二，若无其事地和元牙上楼。
很快，水来了，几桶水放在屏风后，小二退下。
元牙给门窗下了禁制，红泽把男孩从角落显现出来，小男孩已经默默哭成了个泪人。
“哭什么哭，哭能够给你哥哥报仇么？”元牙走过来，冷言道。
男孩噙着泪，脏兮兮得脸哭得跟花猫似的。
“好了，我们给你洗个澡，你别哭闹，配合一点好么？等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我们一起想办法给你找杀哥哥的人。”红泽蹲在小男孩身边，学着元牙摸她脑袋的样子，摸摸男孩脑袋，“现在，师父给你解开禁制，好不好？”
元牙给他解开禁制，男孩哇得就瘫坐在地上，“不要杀我……呜呜呜……”
“我们不杀你，你别哭了。”红泽头疼得安抚他。
男孩丝毫不理会红泽的好意，自顾自哭得痛快。
元牙把巨阙解下，一剑挥在男孩面前，男孩瞬间被他吓傻了，止住了眼泪。“如果你再哭，你就下去陪你哥哥。”元牙冷声道。
男孩僵硬得点点头，不敢出声，长久以来得生命威胁，让他敢怒不敢言。
红泽起身，扭头问元牙，“你给他洗，还是我给他洗？”
“……”元牙收回巨阙，微微将头别过去，答案呼之欲出。
“好吧，我给他洗，师父你出去买点吃的吧？”红泽调皮地看着元牙，指挥元牙出去买吃的。
元牙点头，“嗯。”
要他给这个脏兮兮的小孩洗澡，他怕他真的忍不住一剑砍了他。
“师父，我要吃西街上的糖醋排骨，东街的糖葫芦，还有北街的香烤鸭腿，还有……”红泽话没说完，元牙已经旋风般出了房间，关上门，不见踪影。红泽不由笑开了怀。
她转过身，低头看男孩，男孩被元牙吓过以后，就像一颗被腌过的大蒜头，低头不不发声音。
“好了，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虎。”
“你哥哥呢？大虎？”
男孩摇头，“他叫虎子。”
“嗯，好吧。二虎，你自己脱衣服，还是我给你脱？”
“……我自己来……”二虎低头，背对着红泽，解开他脏兮兮的衣服。
红泽看他别别扭扭的样子，不由望天，然后抽出长剑，唰唰唰几下，把二虎的衣服隔空割碎，然后把他丢到屏风后面。
长剑在衣服堆里挑来挑去，发现了一个小巧的玉环，红泽将它挑在一边，然后再没发现。
她挥手把这堆碎片烧掉，走进屏风。
二虎捂着下面，满脸通红看着红泽，想把自己藏在水桶后面。
“别躲了，师父不可能给你洗澡的。”红泽把外套脱了丢在屏风上，挽起袖子，扎起头发。
她叫二虎闭上眼，伸手掐了一个仙绝，让水浮在空中，旋转着包裹二虎。
二虎被水冲得东摇西摆，昏头转向，不一会儿，晕了过去。
红泽摸了摸他的脉，她只懂得跳与不跳，跳的就是活人，不跳的就是死人。二虎的心跳可快了，没事！
反正二虎都晕过去了，红泽干脆将他丢到水桶里，施法让他在原地旋转，不一会儿一桶清水变得成墨汁水，她给他又换了一桶水。
几桶水下去，二虎本来脏兮兮的样子终于恢复了原本的面貌，掩藏在他肮脏外面下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样子，如果不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以及瘦弱的身躯，恐怕也该是一个被父母宠爱的样子。
红泽叹了口气，帮他把头发清洗干净，然后施法弄干，让他躺在干净的床上，盖上被子。
她坐在床边，看着洗干净的二虎，红泽可以想得到，他哥哥的样子，应该跟二虎一样，生得这般虎头虎脑。虎子，二虎，本该跟父母在一起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如今哥哥死了，化作灰尘，二虎身心疲惫想要报仇。
仇恨就深深埋在了他的心中。
红泽回想起二虎跪在元牙面前，面目狰狞的样子，一个孩子要受多大的苦难，才能有那副面孔？
无声地叹了口气，红泽放下帷帐，解除了元牙设下的禁制，让小二把脏水全都拿出去，将内室打扫干净。
不一会儿，元牙就回来了，他挑着眉看红泽，“你解的？”
“师父，左右我也是个妖啊，又跟着你，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啊。”言下之意，她会解元牙设下的禁制很正常。
感情他被比作成猪了？元牙没好气地放下买回来的糖醋排骨，红泽扑上去吃得不亦乐乎。
“狮虎，泥不来一块儿么。”嘴里嚼着肉，红泽好糊不清道，她夹起一块糖吃排骨伸到元牙面前。
推开他的手，元牙走到床边拉开帷帐看了看那个孩子。
红泽背对他，一边吃一边说，“他说他叫二虎。”
“吃完再说话。”
“哦。”
三下两下消灭了一盘糖醋排骨，红泽擦擦嘴打了个饱嗝，“师父，他说他有个哥哥，叫虎子，他们都是在观音庙玩的时候被人带走的。”
元牙默不作声，红泽又道，“师父，我去镇上给他买身衣服吧。”
“嗯。”
红泽嘿嘿嘿笑着摊手，“师父，给点零花钱嘛。”
“……”
大眼睛眯成了月牙湾，她拿着元牙给的十两银子，还有自己的小钱囊，去置办衣物了。师父真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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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泽回到客栈，元牙正靠在外面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书。
“师父，我回来了。”她向师父行礼，元牙头也没抬指着里面，红泽走了进去。
走到内室，二虎已经醒了，抱着被子紧张地坐在床上。
红泽把干净的衣服放在二虎边上，悄悄退出去。
揉揉肩坐在师父边上，她掏出了刚刚路过一家书局，老板推荐的册子。
才看了几页，红泽猛然发现，这居然是描绘男女情爱的话本。
往后细细读了一点，故事一点点展开，富家小姐爱上了穷小子，然后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故事描绘得颇为生动，不愧为书局近期热卖的册子，红泽跟着书里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坐在一旁的元牙不由抽动嘴角，扭头看她。
在内室做了很久心理建设的二虎，终于出来了，他选择相信红泽二人。
红泽元牙在外面也已经等了很久了，见二虎一出来，就跪在了二人面前。
“谢谢大人们愿意收留二虎，二虎一定会好好服侍大人们的！”
红泽第一次被人称呼为大人，瞬间有一种天打雷劈的错觉，她摸了摸头皮发麻的后脑勺，拉着二虎坐下，倒了杯热茶给他。
“你可记得，带走你的人是什么人么？”
二虎脸色苍白地握住茶杯，瘦弱的身躯有些慌乱，。
“……那天娘带着我和哥哥到观音庙去，人很多，主持大人很和善。娘捐了香油钱就带着我们祈福……”
“……虎子坐不住，拉着我说看到后院有旦角，我不信，就跟他一起跑到了后院……”
“……后院里没人，但虎子说他看见了，我不敢乱走想要回去，虎子拉着我站在后院厢房外面……”
“我们背后的一间屋子突然打开，我俩没地方躲就被人看到了……”
“一个穿着戏袍的白脸在怪叫什么，我腿一软想要跑，结果被白脸抓住，然后就晕过去了……”
说着，二虎害怕得闭上了眼睛，浑身颤抖，红泽拍拍他的肩膀，大眼睛却看着元牙，元牙依旧坐在沙发上，没有说。
红泽轻轻安抚他的情绪，“你可有看到跟你同龄的孩子？”
二虎小脑袋一阵狂点，“我跟虎子被关在了一个地窖里，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听见有人哭。”
“就一直关在里面？”
“那个白脸把我们带到别的地方，地窖里几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他们都被关了好多天了。我们一直是在地下走的，我们蒙着眼睛走了很久，越来越往下，后来虎子被带走，我们几个就关着。”
二虎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仿佛重回了那个时候，元牙一个符咒打过去，将他惊醒。
红泽拍着他的背，轻轻搂着他，她的怀抱很温暖，二虎神色渐渐放松下来，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把他抱到床上，让他安稳地睡着。
“师父，我让小二在隔壁也开了间房间，晚上睡那边吧？”
元牙没有意见地点点头，把刚刚放下的册子又拿起来，漫不经心道，“那你呢？”
“我在这边陪着他吧……”可能又要睡地板了，红泽不由想要泪沾前襟。
“给房间下个禁制就好了。”
“万一有人来抓他呢？”
“你打得过？”
“……好歹我也是个妖嘛。”嘟囔着嘴，红泽不满元牙的轻视。
“再给他下个咒，让他一直睡就好了。”
“……反正都是打地铺，哪里不一样。”她嘴里嘀嘀咕咕，两颗黑珠子转来转去，似乎还在考虑睡哪里比较好。
两边都是地板，睡师父那边，早上会被踹醒，睡二虎这边，早上师父肯定也会来踹，左右都是踹……那好像还是师父那边安全点啊……
红泽噙着泪水，泪眼汪汪地望着看书的元牙，好像一直耷拉着耳朵的小狗一样可怜，“我也睡隔壁……”
元牙低头埋在册子里的脸上，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陀螺式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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