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探访地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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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二虎说的，那么观音庙底下，的确有个地窖，就藏在某个僧人的屋子里。
这间屋子里面没有什么特殊的私人物品，和其他僧人的屋子一样。
红泽与元牙将床底，衣柜后都翻看了一遍，没有收获。
“照二虎的说法，他们应该是跑到了这件屋子前啊。”红泽皱着眉头，月光下长发披肩的她，给人有一种女鬼般的错觉。
元牙拿巨阙敲击屋内每一块地砖，没有发现下面有空洞。
“我们去别的房间看看。”元牙收起巨阙，推开旁边的房门。
两人又是一番寻找，始终一无所获。
不会是二虎骗了他们吧？红泽心想。转眼她又将这个念头打消了，二虎的恐惧不是装出来，那种愤恨的眼神必定是收到了极大的伤害。
想来，其他失踪的孩子必定也是。
红泽直起腰背，扭扭脖子，看见元牙若有所思地站在屋外。
她好奇地走到元牙边上，刚要开口，元牙伸手止住。迈开步子走去他们白天最先到达过的禅房——主持的房间。
红泽诧异地瞪圆了眼睛，乌黑亮丽的珠子在月光下闪着光芒，她不可置信地禅房。
“不可能吧？主持不是愧疚地坐化了么！”
“可能这才是他坐化的原因？”元牙看着屋子中央那条黝黑又绵长的地道。
原来，元牙走进屋子，将白天他一直奇怪的那副佛语揭下，后面有一块松动的砖瓦，他尝试着摁下，床前本来实砖的地面轻巧的分开。
原来那地窖口使用比别的旁边更厚的砖砌筑，活动的砖瓦直接移动藏进了主持的床下。
红泽又惊又怒，两腮鼓起，“我不信那个口碑那么好的主持，会做这种事情啊！他可是僧人啊！”
“下去看看吧。”
“……有点黑。”
“你是妖。”
“……”
红泽垂头丧气地跟着元牙悄悄走进地道，两旁边都是黝黑的石墙，她不由伸手紧紧拽住元牙的下摆。
许是地道里的确太过黑暗了，元牙也没有让红泽放手，反而拿出一张符抛出，让它点亮了要走的地道。
白色的符纸轻飘飘地飘在前面照明，红泽亦步亦趋地跟着元牙，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就像二虎说的那样，地道是越来越往下的，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是没有走到头。
红泽害怕得回头张望，发现入口早已缩小得看不见了，只能看见长长的台阶蜿蜒而下。
元牙伸手握住红泽的手，把她拉在身边，轻声道，“别怕，就快到了。”
“嗯……”
元牙也知道有些为难这个小徒弟了，她一是没有出师，二没有抓过妖，三本身是妖也没有去过妖的聚集地，这种压抑黑暗的地方算是头一遭来。
耐着性子安抚红泽，红泽拱起的背慢慢松了下来。
也许是元牙的安慰有用，也许是他们真的走了很久很久了。
那个飘着的小符纸轻轻一晃，熄灭了空中，他们也悄悄走到了地道头。
地道口里面有着隐隐地黄光，忽明忽暗，元牙没有急着下去，他轻轻蹲下，也只能看到地道口前似乎没有人守着。
红泽不敢说话，大眼睛轱辘似地转，然后无声得啊了一下，拉过元牙牵着她的手摊平，在上面一笔一划写道，“我们隐身进去。”
第一次有人对元牙做这种动作，手心很痒，一下一下仿佛挠进心里，元牙一个恍惚，字已经写完了。他点点头，红泽一手拉他，一手掐了个手势，两人悄悄隐进黑暗之中。
小心翼翼的走出地道，放眼望去，里面是一个大约十平米的地窖，摆着几张残破地桌子，上面还有不少刀痕。中间的桌上摆着一盏长明灯，火苗跳动，照亮了整个地窖。
红泽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二虎说得那种会法术的人，她不敢说话，还是拉着元牙的手写道，“没人，怎么办？”
元牙四下扫视，冷峻的侧脸被烛光找得火红，红泽不由看呆了，被元牙毫不留情得戳在脸上。
吃痛的回过神，她顺着元牙指的方向看去，一道泥筑的小门，似乎是地窖另一处通向。
两人站在小门前，这回元牙又抽出一张符，轻轻一挥，它就从门缝里转了过去，元牙仿佛有了透视眼一样，看到了门里面的动态。
他脸色一僵，拉着红泽后退了好几步。
红泽紧张得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都揪了起来。
她张口就要说话，被元牙用手捂住，元牙低下头，眼神坚定地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里面有很多尸体。”元牙写道。
“孩子的？”
“也有成年人的。”
两人一笔一划交流，“里面没有活人，很大，这个地方肯定还有别的出口。”
元牙不想带着红泽进去，里面的尸体太多了，样子也太过惨烈，他担心红泽这样的性子进去受不住。
红泽点头，跟元牙在地窖里寻找别的出口。
寻来寻去，没有看到，红泽脑子一转，兴奋地写道，“会不会也是在地下？”
元牙不能否认这个可能性，但是如果还是在底下的话，只怕他们明天都不一定能出去了。
元牙点点头，压住想要从地上寻找入口的红泽。
“我们先出去，二虎一个人在客栈。”
出来了那么久了，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他们走下来的时间很长，连元牙也不能分辨到底走了多久。
于是二人又回到了刚刚进来的地道，开始往上走。
往上走不如往下走来得轻松，没一会儿红泽就感觉到自己气喘得厉害，连隐身术也不能保持住了。
此时离地窖也有些距离了，红泽吃力得拉着元牙往上爬。
还是小巧的符纸在前面领路，饶是如此，红泽还是腿软得绊了好几下。
又走了许久，实在是走不动了，她一个劲想要瘫坐在地上，又被元牙拉着，又想到下面全是孩子大人的尸体，她就有些毛骨悚然。
元牙看不下去了，慢慢蹲在地上，示意红泽爬到他背上来。
她不愿，也不敢。怎么可以让师父大人背她呢，虽然也有点欣喜……
元牙伸手就抽在了红泽膝盖内侧，她脚一软，跌在元牙背上，元牙迅速站起，抬脚就往上走。
重心不稳得红泽，连忙抓住元牙的肩膀，满脸羞红，“对不起，师父……”
“省得被你拖累，要是出不去有你好看的。”
对着元牙后脑勺吐舌头，红泽第一次跟他如此近距离的相处。平日在山上，也不过是帮师父朗书，被师父打打屁股，小时候都是郝然师兄和青石师兄与她玩耍。
跟师兄的背不一样呢，师父背着她感觉格外安心。
她两手攀在元牙肩膀上，随着他上台阶的动作，小脑袋一点一点，不一会儿头就晕晕乎乎地搁在元牙肩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感觉到身后绵长的呼吸，元牙一囧，第一次背人居然还把人背睡着了。
好在元牙平日虽然比较懒散，但是身体练得还是不错，竟然愣是背着红泽走出了这长长的地道。元牙也觉得自己不容易，双手挽着红泽的大腿，巨阙被红泽迷迷糊糊抱在怀里，她一手勾着元牙脖子，一手抱着元牙背上的巨阙，睡得不亦乐乎。
将地道口复原，元牙怀疑观音庙这个地方，是不是已经被那些人放弃了，那些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
元牙叹了口气，对着地道口轻喃了一声阿弥陀佛，回了客栈。
客栈里的人都已经歇下，没有人发现二人晚归，把红泽丢到床上，元牙把符纸送到隔壁，吸在了二虎的床顶上。
二虎依旧熟睡。
把外套挂起，元牙看着自发自动在床上躺好的红泽，默默无语。
房间里没有准备多余的被子，总不能直接将她丢在地上吧？
虽然元牙是个喜欢欺负徒弟的师父，但是也没有混账到这种境界，不至于让自己的徒弟直接睡地板。
元牙叹了口气，伸手抽出红泽枕着的枕头，然后将红泽推到床最里边边，用枕头拦住她。
然后元牙帮红泽脱下鞋子，和衣躺下。
明天，让她把衣服洗了吧，太便宜这丫头了……
爬了那么久的地道说不累是假的，元牙的小腿已经有些酸疼，他两手垫在脑后，望着床顶雕花，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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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没亮，刚刚破晓，外头几只麻雀站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唱起山歌，元牙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胸口被压得生疼，大腿也被什么压着翻不了身。
不会是睡迷障了吧？
浑身一个激灵，元牙睁开眼睛，脸上缠着几缕青丝，胸口堂而皇之的压着一个脑袋，红泽堂而皇之的歪在元牙身上，一脚踏在墙上，一脚在床上。
元牙腿上的压迫感是红泽手臂压着带来的，胸口的这是红泽把他当成了枕头。
他仰面睡的姿势，正好使得自己变作了红泽舒适得靠枕。
不知是要生气，还是要无语，还是要把她丢到地上去，元牙情绪颇为复杂。
他黑着一张脸拨开脸上的头发，把红泽的脑袋挪开，翻身下床。
失去了舒适的枕头的红泽在床上蹭啊蹭，又把被子抱在了怀里，整个人裹成了一个虾球。
被吵醒的元牙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突直跳，他脸色更黑，开门就叫小二送洗漱的用水。
洗漱好以后，元牙毫不留情地把红泽踹到了地上，硬生生把她踹醒。
“哎呦！”红泽摸着后脑勺跳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觉得昨晚睡了一个好觉，有一个好舒服的抱枕。
元牙一杯水泼在她脸上，将她泼醒，她这才睁开了眼睛看到元牙一张黑脸。
“……哈啊，早啊师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红泽晃荡晃荡出去洗漱，然后神清气爽地跑了进来，“师父！你干嘛那么早把我弄醒！”
元牙黑着脸不做声，他不想让这个徒弟知道他昨晚让她睡床了，还被压了一晚。
“真是的，大好的睡觉时间……”她打着哈欠坐在床边，想要倒下去，元牙抬腿踹了她一脚。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探访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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