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探访观音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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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胡被凛冽找到走出花楼，已是傍晚。
临走之前，他还轻佻地摸着服侍他的双双姑娘，留下赏银。这双双姑娘着实对他胃口，让他不由要了又要，欢度一夜。
李小胡伸展酸软的身体，打着哈欠问道，“哈……石头你怎么来了。”
“红姑娘的师父来了。”
“哦……然后呢。”
“红姑娘跟他走了。”
“嗯……”
一脸倦容地跟在凛冽后头，李小胡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凛冽带着他回到客栈，不一会儿红泽回来拿东西。
李小胡和红泽还是一如既往斗嘴。
红泽走后，李小胡毫不犹豫的霸占了凛冽的床，补眠去了。
忙活了一整晚，可累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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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元牙迷迷糊糊醒来，看见床边地上的红泽，张牙舞爪香肩半露，大腿全蹭在被子外面，睡得毫无形象。
他顿时心塞，起身就对着红泽翘起的屁股，蹬上一脚，生生将她踹醒。
“哎呦！”从梦中惊醒，屁股生疼，红泽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握拳跳起，眼睛都还没睁开呢就大叫，“哪个不长眼的踢你姑奶奶！”
“……”
“啊！啊！你出来啊！有本事你再来啊！”语毕，噗咚一声倒下去抱着被子继续睡。
“……”元牙无语，沉思到底是接受挑战继续踹呢，还是干脆不管这小徒弟了。
长叹口气，元牙起身穿好衣服，背上巨阙，抬脚踹在红泽屁股上，“起来了。”
“啊啊啊！！”又跳起，拳头才挥出一半，红泽半眯着眼，看到那张好看的脸，瞬间石化。
僵硬地收回半空中的拳头，红泽硬是扯出一张笑脸，陪笑道，“嘿嘿……师父早啊……”
“嗯。”元牙绕过她，拿起桌上她的包袱，丢在她头上，“快换衣服，为师外头等你。”
“是！”
门嘭得关上，红泽顿时松口气，瘫坐在床上，抱着包袱倒下去，狼叫，“啊啊啊。”
师父昨晚睡的床啊……好像再睡一觉……
“快点。”元牙在门外厉声道。
“是！”
手脚麻利的套上衣服，穿上袜子，从屏风后面拖出鞋子套上，飞快地整理头发，披上外套推门出去。
元牙已经梳洗好了，他指了指边上一盆水，红泽心领神会的把自己梳洗干净，然后唤小二将两盆水收走。
“师父，我们下去吃饭吧。”
红泽带着元牙上了大街，跑到昨日买包子的地方，快乐地买了两个肉包捧着啃，还带师父到豆腐摊头吃了新鲜的豆腐脑。
新鲜的豆腐脑很清香很好吃，元牙一时间也吃了两碗。
“师父，等下我们去观音庙看看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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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镇南面的观音庙是座小庙，曾经有许多镇上的妇道人家来祭拜求子，很是灵验，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热闹一时。
可是自从上年起，来还愿的人开始走丢了孩子，起先只是一两个，镇上人都以为是孩子贪玩，偷偷溜到观音庙后山去了，时间长了大家也就忘了这回事。
一直到红泽他们来到河西镇的前两个月，来观音庙还愿的孩子有一半丢了，其中多是家中男孩。
大人们慌了，纷纷上观音庙讨说法。
河西镇的观音庙只是一座小庙，整座庙宇僧人不多过六个，主持年迈，他自觉愧对镇上父老，夜半十分在禅房坐化了。翌日，剩下的五位僧人跪在堂下，整整念了三天的佛经，佛法无边响彻观音庙，随后五位僧人带着主持的遗骸，不知所去。
观音庙由此破败，再无人问津，只有不甘心的大人还在苦苦寻找。
自那以后，镇上开始每天丢失两三个孩童，许多在外寻找的大人突然倒下，一睡不起。
有人说是镇上有人冲撞了观音，有人说是主持死后的报复，有人说是鬼魅作祟诱导人们赶走僧人……
真正的原因谁也不知道，河西镇一夜之间走了许多人，观音庙再无人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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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泽与元牙一路走，一路荒凉，完全比不上清河镇的热闹，鸟无人烟的破败之感席卷而来，时不时阴风阵阵。
饶是粗枝大叶的红泽也是背脊发寒，小手死死拽住元牙的后摆。
走着走着，又是一阵被拖住的赶脚，元牙无奈地停下脚步，红泽直直撞上他肩膀。
“……你拽着我作甚。”
撞到鼻子的红泽一声哀嚎，捂着酸疼的鼻子眼里含泪，咬着嘴唇，“师父……你不觉得这里很可怕么。”
“不觉得……”
“我感觉阴森森的……”
元牙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往前走，“改天为师带你去抓妖，你才知道什么叫阴森森的。”
“……那不一样嘛。”红泽亦步亦趋跟，伸伸手想拉师父，又怕元牙又恼。
两人上桥，河两边的柳树随风扬起，长长的枝桠几乎拂到红泽脸上。
红泽拨开柳枝，猛地抓住元牙手臂，指着桥下不远处藏在几颗树后的庙宇，“师父师父，你看！”
“嗯。”
“我们快去看看！”红泽顿时两眼放光，什么阴森森什么阴风全忘了，拖着元牙就往下跑。她好奇好久了，好好的观音庙，怎么会被镇上的人怕成这样。
“……”这丫头刚刚不是还怕得要哭鼻子了？
一口气跑到观音庙前，红泽仰头看积灰的牌匾，观音庙三个字，器宇轩昂地屹立在上，与整个庙宇的破败成两种形式。
观音庙前落叶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嘎子作响，红泽和元牙小心翼翼地推开半掩着的大门，跨过门槛，踏过一层层台阶，走进了尘封好久的观音庙。
“师父……”红泽语塞地看看元牙，见他也皱紧了眉头。
清微教供奉着的观音像，从来就没有积灰过，弟子们每天三次地清扫擦拭，始终保持着干净清爽的样子。殿堂的蜡烛从不敢熄灭，每个时辰都有人去添灯油换灯芯。
看着观音庙里供奉观音的大殿，如今已经是门坏窗破，墙壁上明显的雨水漏进痕迹，地上蒲垫里的棉絮早就散落在外，破烂不堪，用来求签解签的桌子缺了一个腿，椅子歪歪斜斜倒在地上。
曾经用来供奉的蜡烛被老鼠啃尽，香炉倒翻在地，炉灰散尽，仰头看矗立的观音菩萨，红泽羞愧地低下头，眼圈悄悄红了。
元牙叹了口气，摸摸她脑袋，抽了一张符将殿内灰尘卷走。红泽连忙拿衣袖拭去眼泪，主动跑去把香炉扶正，恭恭敬敬向观音大士拜了三拜，然后将地上的椅子扶起，能关的窗户关上。
“我们去后面看看。”元牙轻车熟路找到僧人休息的禅房，率先打开主持的房间推门进去，红泽紧张地跟着。
元牙拧眉上下扫视这间禅房，除了地上与外面一样多的灰之外，就没有什么不对的。
他正盯着墙上的佛语细看，红泽已经打开床边的柜子，“咦”了一声，抽出一张图画，“师父，这是什么呀？”
她将画上的灰拍去，递给元牙。
这很正常的一张子母图，出现在主持的禅房里却有些不太正常。
元牙收起这张子母图，红泽左右没再找到什么，她连床底都看了。
二人接连将僧人的房间依次看了一遍，没有发现。
太阳轻轻移到中央，响午时分，不知不觉元牙与红泽已经在观音庙耗了一上午了。
红泽将最后一间僧人房关好，走到站在天井里，正在看天的元牙边上。
“师父，我们……”
“嘭！”话才刚开头，后边传来瓦罐碎掉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跳上屋檐，往那边飞去。
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缩在井边，措手不及地看着冲向他的红泽。
她正要上前去看他，被元牙一把按住肩膀，“等一下。”
“嗯。”红泽点头，见元牙走到她前面，站在小男孩面前蹲下，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红泽不由看傻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元牙师父笑。
红泽买账，但是小男孩不买账，他一见元牙接近，就往后退，手里死死抱着一个碎了一半的瓦罐。
“你叫什么名字。”元牙不气馁，他继续道，“我是清河镇清微教的道士。”
男孩乌黑的眼睛盯着元牙，想跑又不怕被追上，脚下意识在地上磨。
“你可以相信我们。”红泽回过神来，扬开一张笑脸所向披靡，她拍着胸脯道，“我师父可好了。”
“……”
“……真……真的吗？”男孩干瘪的嘴唇上下蠕动，难听地破鸭音钻进二人耳里。
红泽一愣，同情心瞬间泛滥，从怀里掏出早上顺便多买的糕点，她也学着元牙的样子蹲在地上，轻轻拨开糕点外面的蒸叶。
“你饿么？”雪白的松糕一露出来，红泽就听到男孩喉咙里发出的吞咽声，她看看男孩，轻轻将蒸叶垫在下面，将松糕放在井边，拉着元牙后退几步。
男孩又畏惧又想吃东西的样子，红泽看得一阵难受。
“你吃吧，我们不过来。”
话音刚落，男孩抱着瓦罐跑到井边，抓起松糕就往嘴里塞，白白的碎屑粘在脸上。许是咽得太急，男孩呛到了，怀里的瓦罐也包不住，翻在地上，灰色的粉末从破碎了的地方倾斜。
男孩缓过劲来，看到地上的粉末，顿时嚎啕大哭，松糕跌在地上，他一边哭一边抓着地上的粉末，“哥哥……呜呜呜，哥哥……”
红泽见状，眼圈又红，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转。
元牙无语的看着大小两只，伸手摸摸红泽，拉着红泽走进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你有困难，我可以帮你。”
男孩突然抬头，面目狰狞地看着元牙，手死死地抓着粉末，生生掐出了血。
“哥哥……哥哥死了……被他们弄死了！”
“什么人？”
男孩痛苦地摇头，拿脏兮兮的衣袖用力抹泪，对着元牙红泽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求道长帮我杀了那些混蛋！”
红泽揪心地看了看元牙，又看了看男孩，伸手拉住元牙衣袖，元牙不由叹气，“知道是什么人么？”
“不知道……”
“那你怎么在这里？”
“我……”
元牙打断他，皱着眉看了看周围，“行了，慢点说，我们先回客栈。”
红泽连忙上去拉住小男孩，问他，“要不要帮你把这个收起来？”
“谢谢姐姐！”男孩又不由跪下，头磕在地上。
找了个废弃的酒坛，红泽施法将地上的骨灰聚集在一起，投入酒坛，小男孩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连退好几步，“你，你们……你们都一样！坏人！”
他发疯死得大叫，扑上来就要捶打红泽，被元牙一个定身术定在原地。
“……”红泽不解，“我们？那些坏人也会法术？”
“对！”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探访观音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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