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战歌》靖海

3、精灵长老

　　雷婷记得自己是站在商业街的广场上，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感到自己好像浮在水中，模糊地听到陌生又熟悉的语言，好像在鸣唱什么，很优美、很悲伤的声音 “是谁在唱？比堂兄的歌声还要忧伤……”渐渐地，身体开始发热，就象有火在烧，越来越热。雷婷终于忍受不住，撑开束缚，破茧而出。在动听而神秘的鸣唱声中，在海岛清澈透明的夜空下，新的精灵诞生了。雷婷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满天密布的星斗，“这不是梦，我的梦里不会有如此璀璨的星空。”
　　诺里曼问道：“我精灵族的新成员啊，你的名字是什么？”
　　“名字？问我么？”雷婷费力地说：“雷婷——”
　　……
　　刚刚‘降生’的雷婷对自己的处境并不了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来到异世界了么？比噩梦还不可思议，果然应了那句话：‘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搞清楚状况并不能使雷婷得到心理安慰，年幼的黑精灵依然陷入混乱中。
　　“万幸精灵们是以半成长的形态出生，还能听得懂语言，否则像个婴儿的样子情何以堪？……” 雷婷一边用汉语碎碎念，一边像刚出壳的小鸟似的拉着诺里曼长老雪白的衣角，来到怪石嶙峋的海边。
　　诺里曼抱起雷婷，把她放到一个石柱上与自己同高。“雷婷，你听好，我叫诺里曼，从今天起就是你的老师。你刚刚出生，什么都不了解，但是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冷酷的保守派想趁你还虚弱的时侯置你于死地。我没有时间对你详细解释为什么，他们就要到了，所以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收敛所有力量，躲起来。等过了今夜初生精灵死亡率最高的时间，他们就没那么容易伤害你了。我把你送到海边岩石的空洞内，明天再来接你。记住，天亮之前不要出来。”
　　雷婷听了睁大了眼睛，“不是吧？我刚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头还是晕的就出这么大的状况！”
　　诺里曼见雷婷还在发愣，美丽的琥珀色眼睛懵懂迷茫。他心痛地摸了摸雷婷柔软的黑发，杀身之祸的根源，再次轻轻地将她抱起，飞身跃下悬崖，把她放在清凉的海水中。“为了不被发现，我不能使用水之结界保护你，好在夏季的夜晚也不是太冷。你千万别出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等到天亮之后才能出来，明白了？”
　　水精灵诺里曼温柔坚定的气质得到了雷婷的信任，她用清亮而确定的声音保证：“好的，我会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诺里曼再次回到岸边，只见远处两道敏捷的身影正向这里迅速移动，诺里曼无奈的苦笑：“来得太快了。”
　　追来的两位长老半包围的逼近诺里曼，来者问道：“她在哪里？”
　　“抱歉，我不能说。”
　　一旁偷偷爬上岸边的雷婷刚好听到诺里曼这句话，差点栽下悬崖。“天！长老啊你怎么这样老实？”
　　来者走上一步，“诺里曼你何苦呢？即使你搭上性命也未必救得了她。”
　　初生之岛璀璨的星光下，诺里曼银白色的长发飘散着清亮的光辉，他用一贯温和的声音说：“从雷婷诞生的一刻起，保护她就是我的责任。无论雷婷是什么身份，我都是她的老师。而且我相信过了今夜，她就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即使是你们也伤害不了她了。”
　　另一长老愤怒地说：“这么危险的黑精灵决不能留她！快说，否则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诺里曼尝试最后的劝服，但是两位长老不再废话，一左一右攻上前来。
　　资历不足一万年的诺里曼面对两大精灵长老的夹击，应付的非常吃力，但是仍然不失雍容的气度，这也是他年纪轻轻就担当重任的原因之一。
　　偷看的雷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精灵长老追杀，而诺里曼明显是拚了命在守护着她。一种不明所以的情绪堵在雷婷心里烦闷异常，“诺里曼为什么你不惜生命，也要坚持维护素不相识的我？这是正义？还是责任？”
　　雷婷从来不是躲在别人背后祈求保护的人，决不允许诺里曼为了维护自己而受到伤害。“抱歉，辜负了您的好意。” 虽然无法肯定自己能否活下来，雷婷还是缓缓地站起身向诺里曼走去。
　　突然一只手拉住她，雷婷大惊回头，一位俊美卓然的精灵低声说：“你这么走出去，诺里曼的努力就白废了。”
　　雷婷猛地甩掉他的手，不领情地冷笑：“我不认识你，别碰我！若真的担心为什么不出面阻止？”
　　来者欲言又止，“我……”
　　进攻的两位长老停下行动，转向这边：“什么人？”
　　“执法长老费洛斯！你、你怎么来了……还有黑精灵！”
　　费洛斯见已经被发现，无奈只好现身。“两位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擅离职守应该给与你们什么惩罚？”
　　“……费洛斯，你应该明白我们为什么来。”
　　“即使受到惩罚，我们也要杀了她！”
　　费洛斯：“所以你们不惜与诺里曼动武？自以为是！”
　　“……”
　　“那又怎样！难道要等我精灵一族血流成河？”
　　得到机会回口气的诺里曼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没有资格怨天尤人，只有坦然地接受现实……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笑话，命运的安排？你不过是不足万年的后生小辈，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恐怖。我精灵族没有寿限，但为什么十七万年以上的精灵屈指可数？那都是因为‘龙卷风’（太古黑精灵的名字）的疯狂屠戮！”精灵长老指向雷婷，“我决不能允许她有机会犯下相同的罪刑。”
　　诺里曼：“但是九万年前，呼离大陆的出现也是黑精灵的功绩。”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呼离（黑精灵的名字）后来失去了踪影不知躲在那块大陆，他的存在就像悬挂在头上的匕首，永远是我精灵族危险的隐患。”
　　精灵长老说的确是实情，精灵族至今仍对呼离的失踪惴惴不安，诺里曼也无法反驳。
　　听到这里雷婷傲然开口：“既然你们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也不能躲躲闪闪了。”在她身后远，处开始发亮的紫色天空朦胧而神秘，清凉的晨风撩起雷婷尤带露水的如墨发丝，提醒着精灵长老们面对的是深不可测是黑精灵。
　　她又对费洛斯说：“执法长老，不知精灵族有没有决斗的规矩？”
　　费洛斯拦住要开口阻止的诺里曼：“有，胜者提出条件，败者必须遵守。”
　　雷婷深吸一口气对追杀自己的精灵长老说：“我向你们提出挑战！执法长老就是见证人。”
　　二长老心中已生惧意，但是骑虎难下，只得冷笑道：“我、我们接受，你的条件是？”
　　雷婷心想：“生死决斗还能有什么条件？你们是怕了吧？胆小鬼。”为了增加二长老的心理压力，黑精灵清澈明亮的眼眸变得深不见底，瞬也不瞬地锁住他们。
　　“胜、者、生，败、者……”雷婷一字一句的缓缓说出条件，但是不等把话说完，就猛然欺身上前。趁两位长老稍一闪神的瞬间，她已经单手按住一位长老脖颈大动脉，毫无温度地笑道：“……你输了。”
　　“你！……”精灵长老哪里见过这么无赖的打法，气得说不出话来。但这是一场原本就极不公平的决斗，他们也无法反驳。
　　被雷婷制住的长老蹑于雷婷的气势，只得说：“我是输了，但是你挑战的是两个人……”
　　雷婷：“很好，那我的条件就是由你去击败他，拜托了。”
　　费洛斯见机说：“二位如果不能遵守规则，我作为见证人和执法长老将行使我的权力。”
　　精灵长老见大势已去，愤愤地说：“这个刚出生的黑精灵就有如此心计，费洛斯，诺里曼，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执法长老费洛斯深深地看了雷婷一眼，随两位长老离去。
　　直到这时雷婷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拣回条命。
　　诺里曼有点惊讶地说：“没想到你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一刻，能够适应自身的力量了！”
　　“长老，我并没有赢得胜利，刚刚只是侥幸骗过了他们。”雷婷信任地说出实情，“其实我赤手空拳根本伤不了人，那位长老不过是蹑于黑精灵的名声自己不敢动罢了。”
　　雷婷轻蔑地想：“什么消除祸害，说白了不过是胆小鬼欺软怕硬。”
　　诺里曼看着雷婷清丽的小脸上不屑的表情，纵容的笑笑。“你看天亮了，初生岛的日出非常美丽，我来陪你迎接生命中第一轮太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