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战歌》靖海

17、阴谋交易

　　敌军来得太快了，如果说福克斯由于无能而没有预料这种状况，实在是冤枉他。但是做为普莱德的“总管大人”居然与普莱德伯爵一样，犯了轻敌这种低级错误，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在派人确认了朝阳的情报之后，福克斯遣退了所有人，若大的议事厅里只剩连雷婷在内的三人。总管大人毫不吝啬的称赞精灵异乎寻常的视力：“我代表普莱德向朝阳阁下的重要发现表示谢意。只是……”
　　“咳，”原本想吊人胃口的福克斯，看着事不关己的朝阳和坐在最舒服的躺椅上若无其事的雷婷，不得不先开口：“以普莱德现在的形势实在是拿不出象样的报酬。虽然不知道来犯的蛮族有什么依凭，但是即使单纯的人海战术，普莱德城就难以应付。我们只有两条路，一是死守普莱德城等待援兵，今天早晨我已经派出信使，最快也要七天才能送达公爵殿下手里。在没有做战备的情况下，死守等到援兵几乎是不可能的。”福克斯顿了顿，迅速分析二人的反映。令他失望的是朝阳仍是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雷婷无聊的玩起躺椅上的虎皮。与精灵打交道真累，他们都是一些不在乎人情世故的“世外高人”，怎么这个名叫瑞特雷恩的小丫头也是这幅模样？
　　福克斯又是一声干咳，“咳，二是借助魔法师的力量，启动杀伤力强大的魔法阵。这可以破解敌方的攻势，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实行起来有一定的困难，普莱德魔法师的数量太少了，启动大型魔法阵需要至少三位高阶魔导士。普莱德伯爵本身就是一名魔导士，这样还少两名，一时间实在找不到具有相当实力的魔导士。”
　　福克斯张口闭口魔导士，但是所谓的第二种退敌的方法，摆明了想要借助精灵的力量。朝阳没想到普莱德伯爵魔力虽然不强（以他的水准衡量），居然已经是魔导士了。在他身边不明所以的雷婷快要睡着了，只得充当翻译用精灵语把现在的情况说明了一遍。“击退西方来的军队需要三位高阶魔导士，福克斯大人邀请我们出战……”
　　“问问他的条件和报酬。”听完朝阳的翻译雷婷有了兴趣，心想：“原来普莱德伯爵也是个身藏不露的人，以他和南洋团长的交情，大可请托南洋帮忙说服精灵们帮忙，没道理由这个总管大人出面，看起来有问题啊……”
　　被晾在一旁的福克斯直接插进来：“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直接用精灵语说明。”
　　雷婷挑挑左边的眉毛，说：“精灵语在海博大陆很普及呢，卡卡、南洋团长、伯爵大人都是精通语言的高手，福克斯大人也与精灵族有渊源？”雷婷心说：“再加上途中遇到的佣兵。”
　　雷婷对福克斯称不上恭敬，但也绝不失礼。当然这是在身份相当，地位平等的条件下。所以雷婷的说法方式引起了福克斯的注意：“不是愚昧无知的鲁莽，也有别于贵族式的迂回委婉，她是不懂抑或是不屑，还是有所凭持？毕竟是能够指使上位精灵的人类，这比与世无争的精灵本身更危险。”福克斯有点惊讶的看到朝阳正宠溺的柔乱雷婷的黑发。“只是不知道这位看上去随和的上位精灵能‘听话’到几时，这可是危险诱人的赌注啊，我的筹码会不会太低？”
　　福克斯不动声色的答道：“瑞特雷恩小姐恐怕是误会了，很少有人类能够像你一样获此殊荣，学习精灵族神奇的智慧。懂得精灵语的人类也只限于魔法师和少数贵族学者，而且称得上精通的只不过是凤毛麟角。”
　　雷婷惊讶于福克斯无孔不入的情报系统，以现在这种条件搜集情报的本事绝对勘比职业特工。“这位总管大人不简单。我只在昨天晚上对南洋团长提过我的‘出身问题’，相信他一定会与伯爵分享这个情报，总管大人这么快就知道了……”
　　雷婷说道：“既然福克斯大人这么有诚意，我们也很想回报你的‘殷切关爱’，只是不知道我们冒着危险帮助你们抵御强敌，普莱德将会有什么补偿？而且大人能否作主呢，希望不会让普莱德伯爵不悦。”并不是所有上位贵族都能拥有一个精通精灵语的总管；也没有几个总管敢于跳过依附的上司对外谈条件，雷婷故意把话挑明，迫使福克斯表态。
　　对雷婷讽刺他手伸得太长，福克斯恍若未闻，绕开越权的问题直接亮出底牌：“瑞特雷恩小姐说得是，但是我认为世俗的金钱权力入不了高贵的精灵之眼，我也没有这个权限许下承诺。所以我为你们准备了特别的谢礼。”
　　这位总管大人究竟能开出什么条件，雷婷和朝阳都很好奇：“人类能拿出足以诱惑精灵的东西么？”
　　……
　　议事厅里人类和精灵的交易，更贴切的说是福克斯与自认为是“人类”的雷婷，合作的阴谋悄悄的进行着，与此同时，精灵表演团的团长南洋和“临时当家”卡卡也感受到了普莱德城不寻常的紧张气氛。唯二对此事毫不关心的就是身为领主的普莱德伯爵，另一个就是真正和人类战争没有厉害关系，与世无争的火精灵。
　　“真是清静得不习惯啊。”整晚没睡的菲尔桑德没精打采的靠坐在窗台上，雷婷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朝阳也不露面。从小离群索居的菲尔桑德对战争这种“极有组织的节目”迟钝得惊人。
　　“菲尔桑德大人有什么吩咐？”一旁的米克见到菲尔桑德叹气忙问。
　　菲尔桑德对这个清爽活泼的年轻人说：“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米克：“在您的眼里人类就是人类，不过我们分工非常细致的。每个人的才能不同，比如西埃大人是普莱德的领主，掌管这里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菲尔桑德：“他的工作就是制裁么，你呢？”
　　“我是西埃大人的骑士，遵从大人的命令行事。”米克为了完成西埃的嘱托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问道：“菲尔桑德大人打算跟随表演团继续巡演么？”
　　“有可能吧，我只是跟着他们走而已。”雷婷曾经说过要加入表演团巡演，虽然菲尔桑德不确定琉璃回来后是否同意，不过琉璃大概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与雷婷起冲突吧？目前为止，每一件事都是由雷婷说了算的。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她，强势的近乎霸道。“肆无忌惮的任性是因为拥有黑精灵的恐怖实力么？”
　　米克听不懂菲尔桑德后面的精灵语，但是第一句的回答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菲尔桑德的去留由同行的伙伴决定，就是说西埃大人要想留住他必须从同行的人下手。“菲尔桑德大人的同伴都是非常美丽的人呢。”
　　“呃，好像是这样。”菲尔桑德被米克提醒，终于发现这个事实：高大的朝阳虽然不具备精灵的纤细柔美，但也是充满阳刚魅力的英俊男子；雷婷拥有与危险的性格极不相称的清丽外表，有着让飘忽的精灵也捉摸不定的灵动；中途离开的琉璃一身精灵们典型的高贵气质……
　　看着米克一幅向往的样子，菲尔桑德忍不住想打击一下他：“你认为长得漂亮就是好人？不要过于相信外表，再说太与众不同也不是好事，只会带来麻烦。”
　　“可、可是……”米克知道菲尔桑德说得有道理，但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忽然想到什么，义愤填膺的说：“菲尔桑德大人遇到过不愉快的事情，还是受到欺负？恩，以您的条件这也并不奇怪。啊，对了！难道说就是您的同伴欺负你？”
　　菲尔桑德只是随便说说，没有料到米克会得出这样的推论，精灵和人类的思考模式真的相差这么大？“不是这样，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三百年呼离大陆的生活历历在目，菲尔桑德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反驳米克么？还是反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