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玩家》奈菲尔

32、 第九章：不会开花的木头（二）

　　晚上，她把这事略提了下，梁骁问：“需要带家属吗。”
　　莫思浅：“……”
　　梁骁解释：“最近工作忙，你们定什么时间，我提前安排。”
　　“你忙就算了。”
　　梁骁无比认真：“怎么能算了？我们认识到现在，你总得带我去做个认证吧。”
　　莫思浅被他形象的比喻逗乐了，搂着他流氓地说：“梁骁，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趣？”
　　“现在发现也不晚。”

　　想了想，担心同学会吓到他，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梁骁笑了，这些小事都应付不来，他还叫梁骁吗。他还是很欣慰，低笑道：“越来越像我老婆了。”
　　莫思浅明白他的潜台词，又想起莫莉说的她胳膊越来越往外拐了。她想，莫莉都能为老公出国，梁骁是她另一伴，她不袒护他袒护谁啊。人都是自私的，谁不是先己后人？
　　她说：“才像么？我以为老早就是了。”

　　他们和往常一样，晚饭后，梁骁去书房处理工作，她则抱着电脑浏览五花八门的网页。
　　她正看得兴起，莫莉发来一条消息：你老公在做什么。
　　莫思浅深感无力，她实在搞不明白莫莉脑子想什么，对梁骁这样热情，不担心她会误会么。

　　她快速回复：你对他有想法？
　　莫莉回道：我对你还有想法呢。
　　莫思浅懒得和她打口水战，想着莫莉大概太无聊了才没事找茬。她甩过去几个字：想知道他做什么，自己去问。
　　莫莉发来一个怕怕的表情，哈哈地说：我敢问他的话还问你做什么？要么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拐得太厉害了，想当初我们可是共患难走过来的。
　　莫思浅威胁她：别跟我提那些丢人的事，信不信我去把你那些事抖出来？还有啊，你已经怀孕了，记得给我未出生的外甥积点德。
　　莫莉呸了一声，骂她：少诅咒我儿子。
　　莫思浅哼哼，心想你不缺心眼谁没事去干那种缺德事？

　　又看了半天网页，莫莉那边没动静，她发了一个表情过去，问她：在干吗。
　　半天了，莫莉才回复：挺尸，别理我。
　　莫思浅悻悻，也真没去理她，心想着的是远离孕妇爱惜心情。她想远离，孕妇不打算放过她。
　　又过了半个小时，莫莉说：明天请你们夫妻吃饭……
　　莫思浅直觉这顿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她装着不在意地说：又遇到麻烦了？我跟你说啊，我们家梁骁不是你那条道上的，他没办法解决你的近忧远愁，你还是自力更生吧。
　　莫莉骂了一句，头像就黑了。

　　晚上两人嬉闹之后，梁骁说了句很破坏气氛和心情的话。他说：“姐明天请我们吃饭。”
　　莫思浅僵了下，火苗蹭蹭直冒，想问他是不是答应了，张了张嘴什么也问不出，他不是自己，莫莉请吃饭他没理由拒绝。她兴趣不高：“哦。”
　　梁骁解释：“就吃顿饭。”
　　“嗯。”
　　“饭后我们去飙车？”
　　莫思浅惊呆了，她很热衷这项运动，偏偏乔东是严于律己的人，他自己不玩也就算了，偶尔她和朋友去，未来十天半月也不肯再理她，渐渐地也不玩了。时间长了她发现，有些爱好可以戒。
　　梁骁低声问：“你不喜欢？”
　　她摇头：“这项运动还是留给年轻人去玩儿吧。你说莫莉怎么想起请我们吃饭？她又想玩什么把戏啊。”

　　梁骁被她阴谋论逗笑了，捏她的脸说：“有你这样揣测姐的妹妹？”
　　莫思浅不以为意，她只这样想已经够光明了，他是没见莫莉使的坏。她说：“我和她也就半斤八两，谁也别想占谁的便宜。”
　　梁骁很公正地说：“确实，或许你会更厉害。”
　　莫思浅扭捏了一下，故意羞答答地说：“哪有你这样说自己老婆的，坏蛋。”
　　梁骁忍禁不俊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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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莫思浅把莫莉请客吃饭一事忘得一干二净，还是莫莉电话催过来了，她才恍然想起这回事。
　　梁骁要来接她，为了不浪费时间，莫思浅建议分头行动。

　　两人在莫莉店里碰头。见他们夫妻姗姗来迟，莫莉不忘打趣。不管莫莉说什么，莫思浅一律当耳边风，直奔专属包房，吩咐经理上菜。
　　见她急吼吼的像是饿了她几年，莫莉忍不住摇头：“敢情还真只为过来吃饭？”
　　好吃的点全了，她才故作惊讶问：“咦，不是你请我们来吃饭么，难道我会意错了？”
　　莫莉莞尔，冲梁骁眨眨眼，“瞧瞧，这丫头无法无天了。”
　　梁骁只是笑笑。

　　姐妹俩一如既往斗斗嘴，莫莉时又兼顾梁骁。
　　莫思浅还是第一次见识她家姐比她所认识的还要能说会道，从南北战争谈到和平解放。莫思浅自顾着啃龙虾，对莫莉津津乐道的并不感兴趣。之于莫莉所畅聊的，她只想送两个字，装x。

　　吃饱喝足了，想起夜间有表演，她迫不及待想去一饱眼福。
　　莫莉一早就看穿了她，领着他们夫妻去她专座。

　　看着台上美艳女郎，莫思浅看得津津有味。莫莉直摇头：“还好你是女的，要你是男的还不知……”那句她们都心知肚明的话，她没说出来。
　　莫思浅坦荡荡：“你就不懂欣赏了吧，欣赏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能愉悦心情。要不说你心里阴暗呢。”
　　“难怪爸会说给你三分颜色就给能开染坊。”
　　莫思浅轻轻一晒，满不在乎道：“开起来那也是本事。”
　　莫莉噎了噎，转而笑着对梁骁说：“你就这样放任她？”
　　梁骁晒了晒：“现在讲求低碳生活。”
　　莫莉：“……”
　　莫思浅洋洋得意，斜睨莫莉，眼神好像说别挑拨离间啊，回头揍你。

　　莫思浅只侧头去和梁骁说了几句话，本店的新晋台柱居然被一个胖男人甩了一巴掌，围观的人很多，出手帮忙的一个也没有。莫思浅略惊讶：“打起来了？”
　　莫莉淡淡地‘嗯’了声，事不关己：“这回脸怕是要养个一年半载了。”
　　莫思浅捏了一颗樱桃送嘴里，表情淡漠：“你都要走了，还操人家多久养回来，养不养得回来，你也不会上去说上一句话不是？”
　　莫莉若有所思看了看梁骁，笑道：“你当你姐我是神？该维护的时候当然要维护，不过得挑时机。”
　　莫思浅轻晒，一脸的鄙夷：“也许和你混久了，心不是麻木了就是死掉了。”
　　也不知这句话说到莫莉心坎上了还是什么，她眼神闪着的光芒微微一闪，起身笑道：“得了，再不去，场面就没法收拾了。”

　　等莫莉走出去了，莫思浅若有所思地说：“我姐变了。”
　　梁骁挑眉，“怎么说？”
　　莫思浅苦恼，也惋惜：“以前她不是这样的，绝不会让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闹事，也没人敢闹事，现在……大概心不在这了吧。”
　　梁骁模棱两可：“兴许。”

　　距离比较远，莫思浅没看到那个女孩伤得重不重，那也不是她该关心的事。这一闹，看戏的心情也没了，久不见莫莉回来，她说：“没劲，我们回去吧。”
　　“不等姐回来？”
　　莫思浅不以为意：“那人也不知死哪去了，什么时候回来鬼知道，不等了，回头我和她说。”

　　回去的路上，莫思浅说：“我再也懒得插手她的事儿了，糟心。”
　　“不插手也好。”
　　“盘出去最好，关门也行，她捣鼓这个店，爸妈就没乐意过。当然啦，我爸就不赞同我和姐做生意，他说女人就该找份固定工作。可固定工作多无聊啊，每天重复同一件事，大家都没精打采搞得我也没斗志。”
　　梁骁接话：“所以你就自己开店了？”
　　“不然呢？话说爸这人吧有时候硬起心来还真够狠的，我开店装修费差不多话费了十万，不包括房租，爸愣是一分也不给，还好妈比较好说话，不然啊我现在说不定还在写字楼里鬼混。搞不好还会是你的下属，还好不是。”
　　“你好像不乐意做我下属？”
　　莫思浅撇嘴，她又没自虐倾向。她说：“我宁可享受你老婆待遇，也不愿面对你公事公办的模样，那得多影响心情啊。”
　　梁骁一副感兴趣的模样，问道：“怎么说？”
　　莫思浅想了想，解释：“你想想啊，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得朝夕相处了不是？朝夕相处容易处出问题来知道吧。”
　　梁骁不认可：“谬论。”
　　“审美疲劳懂不？不管多帅的，看久了就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和嘴巴。”
　　梁骁笑笑：“你的顾虑有道理，我们还是不要审美疲劳的好。”

　　回到家，梁骁依然去书房，莫思浅去洗澡，然后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房间看电影。片子有点恐怖，她边看得津津有味，也哇哇叫得不亦乐乎。一开始梁骁惊到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看到她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得目不转睛，还时不时发出尖叫。
　　他看了一下，实在不明白她脑瓜子装什么，明明胆儿不够肥还喜欢把房间搞得黑漆漆的，还专挑惊悚的片子看，不存心吓自己吗。
　　瞧了一会，估计没他什么事，又回书房去了。

　　看了一部惊悚片，又看了一个爱情片。片尾，男主角要和别人结婚了，女主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旁白说道：我曾经以为我的爱情总会开出我想要的花，可是最后我不过也才发现，你只是一根不会开花的木头。
　　这部片看得她嘘嘘不已，又是那么贴切。她想，不管怎样，一旦往前走了，就不要费工夫纠结过往，一切的巧合和所有的不经意都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