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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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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王爷的寿宴的奢华让江蓠打心底的厌恶。自王府门口开始,红绸沿着台阶,院子的汉白玉路面,一直铺到了正殿。王府很大,光是绸子就铺这么多,可想其他的方面自然也十分奢华。
寿宴上,江蓠看着那桌子上摆着的一排一排的银器,眉头锁得紧紧的,器皿反的光好像在搅和着他的胃,让他胃里一阵翻涌。江蓠忍住自己的不适,心想:这算什么的王爷!自己用的器物如此贵重,民众有难时却连银子都不肯捐。
寿宴开始,众人入座。开场献礼。
红珊瑚盆景足有一个成人那么高,纯银描金的花瓶一对,镶着夜明珠红宝石的烛台,各种珍贵的药材,彩绘药玉的屏风,象征着吉祥如意的玛瑙翡翠……送的尽是些只能让人看出值钱的轻浮之物。
江蓠看着这些应邀来的官员们一个个谄媚的样子,看着十七王爷坐在金灿灿的大椅子上一副睥睨天下的表情,江蓠突然间就没了表情。
礼物都送的差不多了,江蓠也该出场了。
“十七弟,十哥想了可长时间,觉得送你珠宝首饰什么的都太俗气了,今天给你带了的礼物可不同他人的啊!”十王爷一副很满意自己选的礼物的样子,抬着下吧高声朝着十七王爷说。
十七王爷大笑:“那我可要看看十哥到底送了我什么!”
楚天莲抬了一下手,一阵铃铛的脆响传来。江蓠从大殿的一旁走到中央。
抬眼,目光似有凛冽,垂眼,无限风流。
“十哥!这便是你送的礼物吗?”十七王爷略有轻蔑的看了江蓠一眼,“这女子虽然比我见过的都美,但身上还是有胭脂气啊!”
十王爷放声大笑:“十七弟,这可不是女人!”
“哦?”十七王爷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江蓠,“啧啧,不是女人啊,那可真是头一回瞧见了,过来让本王仔细看看。”
江蓠走到十七王爷面前。突然,江蓠瞥到了一个让他震惊不已的东西——一条银金鱼。那条鱼虽小却雕刻的栩栩如生,细细的看,连鱼鳞都能看清,金鱼的眼睛用两个晶莹透明的红色石头代替,背上的脊和鳞片雕刻的极为细腻。江蓠想,这鱼要是给公孙荪看到,公孙荪得气死。这鱼是公孙-纪家外家家长的东西,是上一代家主的亲信,不过,这个分支的姓氏是公孙。江蓠想,果然公孙家的内乱还没有平息。
十七王爷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大红的人儿,笑道:“美人儿,你这么一副柔弱的样子,本王还以为你是女人。”
“王爷说笑了。”江蓠屈膝跪地说道。
十七王爷心情很好,对着十王爷说到:“我很中意,他和我原来的一个夫人长得很像。”
江蓠稳住呼吸,抬头,直直的看着十七王爷,然后微微一笑,抢在十王爷之前说话:“谢十七王爷赞赏。”
十七王爷问江蓠:“你的名字?”
江蓠回答:“小蓠。”
十七王爷一皱眉,说到:“我问的是你的姓名。”
“姓江,名蓠。”
十七王爷突然站了起来,冲着江蓠说到:“你可知道自己的姓氏跟本王有冲撞?!”
江蓠凤眼一挑,说到:“所以一开始王爷问我姓名的时候,我只回答了,我叫小蓠。”
十七王爷盯了一会儿江蓠,然后大笑:“过来吧,本王喜欢。”
江蓠弯身鞠躬,说到:“王爷,小蓠有舞蹈献上。”
十七王爷说到:“你跳。”
红绸漫舞,银铃轻响,眉目多情,手若游鱼。一对红色水袖缭乱了人眼,一双凤眼拴住多少人心。
十七王爷有些愣神,他觉得这舞姿以前看过,那人也是一袭红衣,也是脚配银铃,那人也有一双凤眼,不过眼角下有一枚泪痣。
江蓠收了绸子,朝王爷跪下。
“舞的甚好,过来坐吧。”十七王爷挥手招呼江蓠坐在他的旁边,然后又恢复了那副睥睨天下的样子,说到:“诸位,我先敬你们一杯。”
一场寿宴,开了两天。江蓠也跳了两天的舞。十七王爷对江蓠很是好奇。江蓠似乎是无意的透露给了十七王爷,这舞蹈是一个女子教给他的,而那个女子原来是世世代代为朝廷献舞的家族里的一个伴舞者。
寿宴过了之后,江蓠再也没有见过十王爷和楚天连。然而,江蓠连外出都很困难,十七王府很大,而且戒备森严,到了夜里有许多下人执灯巡夜。江蓠每次晚上想出去找公孙荪的时候都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走都做不出王府。
突然有一天,江蓠发现十七王爷不在王府里,江蓠便想借此机会好好研究一下王府的地势和布局。在江蓠逛到最小最偏的院子的时候,江蓠发现这个小院子的后面是一片桃花林。
现在正直桃花开花的时候,小小的院子里一片一片粉红色的桃花压着江蓠,让江蓠有些气短。在桃花园里,江蓠遇到了采花准备做糕点的上官悠扬。
上官悠扬似乎是怕生人,他小心翼翼的问到:“你是谁,你来做什么?”
江蓠盯着他,说到:“问别人姓名的时候,最好先自报姓名,你这么问很无礼。”
上官悠扬迟疑了一下,觉得江蓠的话有道理,于是他说:“我叫上官悠扬,你呢?”
“我叫江蓠。”
“江蓠?这个名字好听,是一种香草呢。”上官悠扬眨巴眨巴眼睛,“你多大了?我十四岁。”
江蓠说到:“我十六。”
上官悠扬瞪圆了眼睛,说到:“那样的话我是可以叫你江蓠哥哥了呢。”
江蓠看着上官悠扬,心中也有些亲切感,便说:“你随意。”
上官悠扬是个爱笑的孩子——至少江蓠觉得他像个孩子。虽然只比江蓠小两岁,但是上官悠扬却给人一种能让人忘掉烦恼的感觉。在上官悠扬的小院子里呆了一会儿,江蓠起身要走了。
上官悠扬笑着和江蓠道别。江蓠出院子的时候,余光扫到了院子石凳上的一把琵琶。江蓠问他:“你会弹琵琶?”
上官悠扬依旧笑着:“是啊,我最喜欢乐器了。”
江蓠随口说道:“我认识一个号称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琴师,有空让她跟你学学就好了,都是喜欢乐器的人,那丫头可没有这么好的性子啊。”
“江蓠哥哥说的那人,可是公孙家主?”
“恩,是啊,你认识?”
“恩,认识,她还好吗?”
江蓠咬着牙根的说:“好,好得很。”
上官悠扬笑得非常灿烂:“那就好~!”
江蓠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江蓠哥哥慢走~有空来玩~”
江蓠在回房的路上整理了一下思路,传言中,朱雀的年纪是最小的,传言中的朱雀十四岁,可是真正的朱雀,也就是江蓠,已经十六岁,而且他现在能确定,这个上官悠扬就是“荒兽”中的“吼”,上官悠扬才是十四岁,传言中,“吼”的年龄是十六岁。
这些传言,到底是有人故意而为,还是人们无意之间弄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