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五章 ...
-
不管白天黑夜,重荷楼总是有着形形色色的人,红绸素缎,笛声袅袅,琴声婉转。外表看着,重荷楼就是一幢普通的楼阁,不过里面经营的生意不太正经。但是这楼里却别有洞天,地下,也有一层,不过必须通过密道才能进入。
密室内,江蓠坐在石凳上呆呆的看着公孙玉。
公孙玉一脸“别找我,这是姐姐出的主意的表情”幸灾乐祸的看着江蓠。
江蓠捂脸,心想,孙荪你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啊,吧我都供出去了啊……
“玉丫头~雀雀~我回来了!”公孙荪很是高兴地挥着手里那坛子酒和几包糕点,走进了屋子。
江蓠挥着拳头就朝着公孙荪打过去:“孙荪!你赶紧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要干什么啊,你怎么就这样把我卖了?!”
公孙荪咧着嘴角,笑得一脸灿烂:“阿玉都说了呀~不就是把你卖到十七王爷府上去了嘛,干嘛这么激动。银子都已经定好了,就在十七王爷寿宴那天把你卖过去。”
江蓠紧攥着的拳头擦着公孙荪右脸边的碎发过去,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公孙荪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拍拍江蓠的肩膀,说:“坐下吧,站着累。”
江蓠死盯着公孙荪。
公孙荪一甩袖子:“玉丫头,把他给我按住。”
阿玉愣了一下,似乎是有点不确定的样子,但是还是半拉半拽的把江蓠拉到了石凳上。江蓠一脸要英勇就义的表情,把公孙荪逗得不行。
公孙荪对江蓠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孙荪,你什么意思?!刚让我坐下你就又让我走?!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这楼给你拆了!!”江蓠火气上来了,冲着公孙荪就是一顿打喊。
公孙荪一脸不屑:“你敢。玉丫头,把他拖走。”
阿玉把江蓠的胳膊一扭,像押犯人似的把江蓠拉了出来。
刚到院子里 ,看着微微泛白的天际,江蓠吓了一跳,赶紧一路小跑回了十王爷府上。
江蓠刚到了自己住的小厢房的时候正好赶上膳房的仆人来厢房敲门找人,江蓠急急忙忙换好衣服,去膳房帮忙干活。
在膳房里烧火的时候,江蓠一边看火一边犯困,差点把火给弄灭。
阿紫看着这个昨天看上去那么冷艳的孩子今天如此狼狈,偷偷地笑的特别开心。江蓠困得不行了,所以都没注意阿紫那丫头在笑什么,直到宝蟾姐来敲他的脑袋,才发现,不光是阿紫,整个膳房的人都在准备看他的笑话。江蓠心想,真不是一帮好人。
昨天的宝蟾姐对江蓠还是笑呵呵的,今天看到打瞌睡的江蓠脸立刻就黑了下来,指着江蓠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还说要去告诉王妃。江蓠垂着眼皮听着宝蟾姐没完没了的念叨,继续打瞌睡。后来宝蟾姐气的不行,拧着江蓠的耳朵就去找王妃楚天莲了。
楚天莲在十王府里面整天也没什么事干,最爱找仆人的茬,挑十王爷的刺。这回正赶上楚天莲闲的没事干,江蓠就被宝蟾姐得了个正着。
江蓠跪在院子里,目光呆滞,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楚天莲在江蓠前面晃来晃去,问:“你叫江蓠?”
江蓠垂着眼皮:“回王妃的话,是。”
“恩~居然姓江。”楚天莲像是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小脸,啧啧,真美,我可真想把你这脸撕下来呢。”
江蓠依旧还是垂着眼皮,一副呆滞的表情,说:“谢王妃夸奖。”
楚天莲看着表情毫无变化的江蓠,心里有点不痛快,心想,这小子性子真倔,连求饶都不会。楚天莲撇撇嘴,说道:“你就一直跪着吧,我不限制你活动,但是你必须跪着,傍晚你才能站起来走路。”
江蓠终于抬起了头,一双凤眼甚是明亮:“谢王妃。”
江蓠一直被所有看见他这幅狼狈样子的人嘲笑着,直到傍晚。
一轮红日挂在西方天际,和着远处的山群,墨绿暗红色层层错错,给人一种亦幻亦真的感觉。
江蓠倚在庭院的石栏上,揉着变得僵硬的腿,远远地听到前院传来叫声——“死人啦——!!”
江蓠揉揉太阳穴,心想,这也太快了吧。
没过多长时间,江蓠还在倚着石栏揉腿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薄席子卷着的人被慢慢地从桥头放了下去。
刚放下去,栓席子的绳子蹭到了桥的一块突起的装饰物,绳子断裂,席子散开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江蓠似乎看到了一个穿灰色衣服的小丫头,眼睛微微睁开,直着掉入了水中。
那丫头正是阿紫。
后来听人说,阿紫那丫头在跟别的仆人一起大肆取笑江蓠的时候,顺便骂了一句“肥猪一样的宝蟾”被王妃听见了。王妃当时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好,结果阿紫就被乱鞭打的半死。在后来宝蟾姐过去了,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一桶混着盐的热辣椒水直接把阿紫从头淋到脚。结果阿紫就这么断气了。
又过了几天之后,江蓠路过那桥,往下看,只看到一潭浑浊的绿水,看不到水底。江蓠想别的仆人打听过后才知道,这湖,这桥,是专门给被处死的的人准备的。也就是说,这湖是一个埋葬场。
江蓠心里小小的替阿紫埋怨了一下,心里默默的怨念着,阿紫她那时还没完全断气呢也还不是被你们给扔下去了嘛,这王府里没一个好人啊。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江蓠变得很老实,即使晚上跑出去找公孙荪也会尽早的回来。江蓠很认真的跟公孙荪说:“我不想在做活的时候打瞌睡了,所以我不能留在这里太久,我还要回去睡觉。”
江蓠说这话的时候无比认真的表情让公孙荪热血澎湃,江蓠刚说完就被公孙荪一把死死抱住并一直念叨着“太可爱了~让姐姐疼爱你一下好不好”之类的话。
江蓠还是一脸鄙视地推开公孙荪,满头黑线的看着她,实再忍不了就给公孙荪往脑袋上浇一壶茶水。其实每次江蓠去找公孙荪几乎都会重复这个过程,但是让江蓠十分在意的是,每次被江蓠浇完茶水的衣服都不会再出现了。江蓠特意就这个问题问过阿玉,阿玉则是一脸“你是笨蛋”的表情跟江蓠说:“扔了呗,要不然还能怎么样。”江蓠当时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答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开始心疼那些衣服的布料钱。
公孙荪就是那么一笑,跟江蓠说:“没什么啦,就是几匹缎子嘛,又不是十分珍贵的那种。”
可是江蓠还是心疼得不行。虽然江蓠总是这么心疼布料用钱的多少,但是那茶水江蓠还是没少往公孙荪身上泼。
这种日子一直到转年的初春,结束了。
初春一到,十七王爷的生日紧接着就到了。
在赴宴的前一天晚上,楚天莲和江章把江蓠叫道大厅里,跟他说:“我们决定把你当成给十七王爷的寿礼。”
江蓠咬咬牙,装出很痛苦的样子,回答:“谢王爷,谢王妃。”
楚天莲和江章很满意江蓠的表现,他们跟江蓠说:“你明天一定要给我们十王府争个脸啊,就凭你这张脸,不好好装扮一下,怎么能让十七王爷喜欢你呢?小篱,你可懂了?”
江蓠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给王爷和王妃磕了头,说道:“小的明白了。这阵子多谢王爷和王妃照顾,您的大恩大德,小的一生难忘。”
江蓠说完,楚天莲和江章挥挥手,让江蓠下去了。
江蓠回到房间里,看着新送来的衣服首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