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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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百兵之君，脱胎於矛形刺兵及短匕，始源殷商前。初时形极为短小，仅有短平茎，而无管筒。古人以此物插腰，可割可刺，可攻可守，方便抵御匪寇与野兽。至周代，尤其是春秋战国时期，剑一物已成为短兵器之中流砥柱，士类必有之佩备。名将冯谖韩信尚未发迹之时，即使贫至无食，却仍然将其随身携带于身旁。
名剑干将莫邪、鱼肠巨阙，数不胜数。
剑乃古之圣品，至尊至贵，人神咸崇。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历代上至王公帝侯，文士侠客，下数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剑与其武术奥义，自古常纵横沙场，小可称霸武林，大即立身立国。持剑者莫不自喻行仁仗义，故而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亦以其光荣历史，深植人心，斯可历传不衰。（注1）
剑之功法，笼统为三种：截、削、刺。
最是简单，却也最难。
剑法讲究身形灵动，亦有流派大开大合，但无论剑法追求极速的灵巧或是大巧不工，中心点却是相同的。
《渌水亭杂识》第四卷中曰：“剑，锋锷如槊刃，而以身为之柄，微州目连猷人之身法，轻如猿鸟，即剑法也。”（注2）此话最为简练地概括出了这其中的奥妙。
练剑，讲究身与剑合，剑与神合。所谓“心神合一”是也。
酒剑仙司徒钟传授与李逍遥的那一招被称为蜀山仙剑派入门的基本招式御剑术，就是一招最基本的考验弟子与剑能否直接沟通的巧妙招数。
剑不光是防身的武器，亦是永不背叛的保镖、更是终其一生不离不弃的伙伴。与剑的沟通就是一个操控自我身形能力的过程，以剑为引，将自己融入或精妙或粗朴地招式之中，沉下心气慢慢地摸索与之融合的过程，才能够真正地掌握用剑之法，终有一天才能够站在那山巅之上。
练剑所需，六分勤奋，三分悟性，一份天才。虽说勤能补拙，可若缺了那几分的举一反三的能力以及灵活的大脑，即使得到了二十分详解的剑法图谱，练成之后终究还是会少了那几分完美的味道。
很显然，这些个硬件条件，李逍遥是统统具备的。
司徒钟总共就演练了一遍御剑术，他所谓的报偿其实也颇为糊弄人。哪有教人剑招就那样胡乱演练一下作数的？最少也应当讲几句要点之类，或者是动作略微放缓起码也得要人看得清楚起承转合才好方便之后细细琢磨才是，就那样噼里啪啦的耍完了走人，这到底算的哪国报恩啊？！
可偏偏李逍遥就学会了！他记性极好，几乎是把酒剑仙耍的招式全部都强记在了脑子里，随后捡了根儿树杈子在山神庙前比划了半个晚上，待到天大亮他遇到白苗的探子时，御剑术他已经掌握了八成。
之后遇到赵灵儿在与黑苗人及其喽啰的战斗中，李逍遥又赶鸭子上架地用上了这新学的招数——实在是除了这一招，别的他也当真是不会！黑苗人可不是村里的小伙伴，用桃木剑乱比划的玩法哪儿斗得过那些真刀真枪的汉子？
赵灵儿虽然平时疏于修行，可天赋如此，她对于五行的控制力即使是这种菜鸟的水平也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对恐怖的程度。风雷水火土的小法决轮番地招呼使得苗人们手忙脚乱，李逍遥瞅准了时机纵剑斩之，二人的好配合这才能够顺利的逃出生天。
而通过实战的练习之后，御剑术已然完全被李逍遥收入囊中。
“小子，出手的速度太慢了，再来！”
“嘿，这次还行。不过你方才那一刺偏了半分，重新再做一遍！”
“告诉你多少次了！握紧剑柄不等于手腕子也跟着一起僵着！你手腕子要够灵活，用剑才能够随心所欲；手中的剑必须握紧，否则一旦被敌人夺了剑你可就没戏唱了！重来！”
“再来……！”
“不对……！”
正午，水月宫门口。
红葵懒洋洋地斜躺在树荫下的竹榻上，手中拿着一卷话本无聊地翻看。而李逍遥则站在大太阳下，手握长剑挥汗如雨地一次次重复着劈、砍、刺这三个动作。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所浸透，所站的位置周围一圈也都是湿漉漉的一片。他紧咬着牙关，耳边不断地响起红葵轻的吆喝，红葵并不看他，却好像耳朵上也长了双眼睛一般，李逍遥的动作一有不到位，总是被准确地指出，随后就会被骂地狗血淋头——红葵可不是一个脾气好的师傅。
“看起来状况不错。”捧着一篮水果，林月如走到红葵身旁在竹榻地尾端坐下，随手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
红葵扬了扬眉：“还凑合吧。比起他爹还是差了一点儿。”
月如道：“对于一个半路出家的新手来说，他的程度已经很不错了。”练武通常都是从小开始，蹲马步、打木人、走梅花桩、认穴道，当年林月如练习这些也花费了好几年的功夫。可李逍遥不同，李婶婶并未系统地教他什么武功基础，他现在又过了最好的奠基年龄，对十九岁的高龄才开始正式练武李逍遥来说，就好像是从小就长歪了的树苗子——长大了就是个歪脖子树，基本没救了。
“唉……”红葵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们真是的，净给我挑难题。当年他爹就是个难搞的角色，也是我无聊才去陪着他练功。不然就景大哥那臭德行，没准最后三思小弟都耍的最好的就是算盘了。”
“噗……”林月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哪儿有那么夸张。我看李逍遥的身手还挺灵敏。”
红葵瞥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我会接这个烂摊子么？要不是看他还挺聪明，蜀山的御剑术看了一次练了几次就已经基本熟练了，另外也是你求我，不然我才懒得去管他。”她又不是什么门派掌门，干嘛非得教人功夫！
“嘻……又不是叫你教他什么绝世武功，就是指点指点基本的技巧，看你说的好像你打算呕心沥血的培养个武术高手回来呢。”
“得了吧，醉道士不是已经传了他御剑术？那老头也是喝高了，忘了不管这娃娃行不行拜师礼，这教了御剑术就等于进了蜀山派，不对，现在叫啥仙剑派的大门。”红葵翻了个白眼，怎么徐长卿那家伙走了之后蜀山就被糟蹋成这个德行了？如果不是因为月如的原因，她还真不知道蜀山如今居然早已泯然众人矣。自从徐长卿交付了掌门位退隐之后，他们与蜀山的联系顿时就淡了许多，更因为景小楼与南宫煌的事情，那位不知名的魔君被封印之后景家就再没有关心过蜀山派，自然也就不知如今仙剑派的窘境。
“我看这小子还成，没准他能够让蜀山派重振雄风呢。醉道士这次总算是做了件好事儿。”十九岁的少年骨骼已经基本发育完全，从这时候开始练武，这困难的程度就好像从未跳过舞的姑娘要拉筋抻腿一样，要将四肢练习到柔软而灵活，其中的痛苦不言而喻。而李逍遥不仅忍受住了红葵几乎于虐待的拉筋开骨，每天更是勤耕不撤，十二个时辰中除了吃喝拉撒睡其他的时间都在拼命地练习，三个单调的动作每天都要重复极尽万次，可他却丝毫没有抱怨，只是抿着嘴咬紧牙关苦苦练习，力求完美。
“借你吉言，我想他会做到的。”下一任的蜀山掌门，可不就是这烈日下的少年么？
定定地看了月如半晌，红葵最后还是开了口，这个问题她也憋在心里很久了：“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该不会真的想要给这两个孩子当保姆吧？！”把李逍遥丢给她也就算了，就连赵灵儿居然也是每天被她关在内室，埋头苦练水月宫主留下的秘籍。至于李婶婶则被打发回了盛渔村，全权负责起了水月宫所有人的后勤食粮事宜。
红葵的大脑很少思考，实在是在渝州有景小楼、出来之后跟着林月如，其他人她都看不顺眼，也懒于搭理，可这并不代表她是个笨蛋。更何况她的年岁明摆在那里，就算是一头猪，千年后那也是猪精了，更何况红葵？林月如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她的行为已经越来越让红葵琢磨不透了。
跟着赵灵儿她们去苗疆，中途经长安帮助刘晋元避祸，随后只要躲过了锁妖塔里大劫不就万事大吉了？明明说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今年，按理也就是近几月的事情。可眼看她们在仙灵岛都已经呆了两月有余，可小如儿还是没有松口动身的意思。把这些人都禁锢在这个岛上有什么意义？错过了时候要怎么办？
“哦……这个吗……”仰头望着天，被太阳光刺激地闭上了双眼，林月如耸了耸肩：“葵姐，你不觉得这老天爷很贼么？”
“那又怎样？”老天爷是个什么东西！红葵嗤之以鼻。
林月如低下了头，眸中闪耀着有趣地光芒：“我想我改变主意了。”
“啊？！”
“葵姐，我要回一趟苏州。这里就先拜托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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