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林月如[综仙剑]》嫣旒歆

23、第 23 章

　　飞龙探云手，南盗侠李三思的成名绝技，祖籍巴蜀盗侠李寒空。

　　说白了，就是一招小偷的扒窃技巧。

　　却又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能够将一个偷窃的招数起得一如此气势磅礴的名，也早已注定这李家的偷盗的金鲤精髓并非那池中之物。

　　快，为盗一门的精髓。

　　没有最快，只有更快。

　　在事主不曾发觉前，要完成踩点（确认值钱物事方位）；判断（出手的时机）；并且耐下性子等待那合适的点，最后快速出手且无人发觉，能将这其中要点环环相扣且必须出色地完成，盗之事，是一门艺术。

　　李寒空出身渝州，少时家境贫寒，童年村里一场大旱使得父母早逝，小寒空就此流落街头。因长相伶俐可爱，被当地的流氓头子所看重，从乞儿堆里将他挑了出来，与其他被选择的少年一起，专门训练用来做那扒窃偷盗之事。

　　少年李寒空虽没读过太多的书，却也知晓是非伦理，心知偷抢一事不可为。却又心中明了目前的自己万般皆不由人，是以并未反抗专心听命，实则内心早已燃起熊熊地逃跑之火。

　　天资聪颖的他很快地掌握了头子所教的技术，刀片玩儿的也溜，因此很快地就开始与伙伴搭伴出道。他的任务就是游荡在街头，时而扮作富家少爷、时而成了那低头哈腰的小厮，每日混迹在茶楼青楼周围，目标就是那些富人的钱袋子。

　　凭借着快准稳地技术、极少判断错误的眼光以及几乎是零失误率的高效，出道后的李寒空很快地成为了扒儿堆的红人，早早脱离了打骂，每月只需教得足够的荷包其余时间便可得到小小的自由。

　　只是这所谓的自由也只是其余的时间无需上街头游荡、多扒出来的荷包与伙伴分享之后就成了各自的私房钱。对于伙内的其他人来说，这些来的容易的钱比出去做工要轻松快捷地太多，因此被训练出来之后也很少有人想要脱离这个组织。只是日日的厮混，有了银钱便如同那成年汉子一样，全部投掷在了劣酒粉头的身上，除了李寒空。

　　“咱们啊——那叫做劫富济贫！”喝醉了的少年们吹嘘道。

　　不，这不是。默默地看着身前喝的胡天胡地的同伴们，李寒空心中默然，双眸晶亮如同那夜空璀璨的星辰。

　　“终有一天，我要真正的做到那几个字。”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那一天，年轻的李寒空终于踢到了铁板。

　　那位穿着华丽的青年并不像他的长相一般华而不实，当李寒空的刀片顺着布纹的纹理顺遂地切入之后，他并未如同往常一样地顺利划断那跟固定荷包的绳。锋利的刀片如同砍到了石头上一般，顿住了。再动一动，却发现刀片已经被那青年的两指紧紧地夹住。

　　青年双眸含笑地看着他。

　　李寒空知晓遇到了扎手的点子，暗号同伴现行撤离之后，自己乖乖地跟随者年轻人走到一处角落。

　　他虽无被抓包的经验，却也知道自己的那样快的手法竟然被发觉，那么贸然逃跑肯定也不是一个好主意，不如乖乖的随人处置，伙伴们的经验是最多自己乖乖地认错，再被揍上一顿也就差不多了。

　　“你……”

　　“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有眼无珠不该下手偷您的钱包……大人你原谅小的吧……”不待青年说什么，李寒空立刻蹲下抱住了他的大腿嚎叫着开始求饶。

　　“你先起来。”青年扶起哭嚎中的李寒空，蹲下身握了握他的手腕。“嗯……根骨不错。下手也够灵活。小子，你愿不愿意随我回山上？”

　　“……啊？！”李寒空呆住。

　　原来，茶馆里说书先生说的，某些高人喜欢下山收徒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十余年后，“巴蜀侠盗”李寒空的名字横空出世，那位曾经在扒手堆里默默发下了誓言的少年，也真正的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他不再偷小民，只盗富人贪官；他得来的钱财并非为了自己，而是千金散尽用来救济穷人，劫富济贫一词，真真正正的在侠盗李寒空的手底下得到了实现。直到他某次出手惹到了不该招惹的官家，朝廷集重兵力将他抓捕处斩后，李寒空的名头这才渐渐地淡了下来。

　　但他也没有去的那样不明不白，李寒空的身后留下了李家盗侠的根，成名绝技飞龙探云手成就了南盗侠李三思夫妇，他们的儿子李逍遥也得到了其中的三味，虽然李逍遥最后终究修了剑仙一途，可这盗侠的名头，终究还是流传了下来。

　　飞龙探云，出手如同飞龙一般快捷迅猛，却又轻柔地不惊动一片云彩。孙岚虽不精偷盗，但她哥嫂李三思两口子却将这一招用的行云流水，仿佛呼吸一样地自然。就如同毒先自医，家中两位盗中之王，她即使不通此道，但却知晓如何防范。更何况这李家客栈的钥匙并不像平常那样收拢在荷包内或是挂在腰间，这次李大娘是仔仔细细地贴身收到了怀中的内里，林月如居然能够趁着她分身的那一瞬从自己的怀中拿到钥匙而不惊动她直至月如出言声明，能够做到这一招的，也只有飞龙探云手。

　　“李大娘好眼光。”月如还回钥匙，却也不再开口解释。

　　“你……”孙岚心中激荡，自从她隐退江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再见到这一招探云手？她依稀记得大哥三思曾经说过，教他这招探云手的师傅或许也会将此招传给他的独子，也是自己的师弟。但具体细节却在他细说之前就跟随着入了土。是以这些年李大娘也曾经想要尝试联系大哥的师门，只因李逍遥大了，不能够再如此胡混下去，自己武功并不适合逍遥，那至少要有个门头让他可以正经的学点东西，只可惜当年李三思透露的情况太少，因此她毫无章法头绪。

　　这面前的姑娘，就算跟那李三思的师门家毫无关系，也至少知道一些那边的消息。否则，她又怎么会使出这一招飞龙探云手？！要知道当年三思大哥两口子临去前早已将探云手以及冰心诀的原版手卷留给了她传给逍遥，这黑衣女除了从李三思师门的那一边渠道，还能够怎样学得到这一绝招？！

　　林月如与红葵相视一笑，她上前一步说道：“李大娘莫急。事有轻重缓急，三思师兄的事情我如果要细说起来也不是一两句就说得清楚的。”

　　“好。”李大娘点了点头，林月如的一句‘三思师兄’默认了她就是来自大哥的师门，如此，逍遥的武功学习有望。那么，目前还是先解决他的亲事要紧。

　　李大娘这辈子的最大目标，就是将李逍遥抚养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如此才不会辜负了大哥的托付，断了李家的香火。

　　“姜姥姥。”月如转身对着有些不耐烦的姜氏说道：“那李逍遥说的话，是真的。他当真不记得曾经与灵儿姑娘拜过堂。”

　　“什么？！”姜氏与李大娘同时惊叫。“臭小子！”居然敢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逍遥哥哥……”赵灵儿一脸黯然。

　　今夕何夕，君已陌路。她，一语成谶了么？

　　“我……”同时被两位凶婆婆瞪视，加上身旁一脸悲伤的赵灵儿，李逍遥感觉一阵头大。他求助地望着站在中央的林月如：“这位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林月如有趣地看着众人的反应，随即不慌不忙的问道：“李逍遥，你记不记得曾经有人与你说过李婶婶的病之类的话？！”

　　李逍遥仔细的想了想，随后说道：“唔……还真是，小虎啊，还有几位伯伯都问过！”那时他还觉得莫名其妙，婶婶明明好好的，揪着他耳朵吼自己的时候中气十足，哪里会生病。

　　“李大娘，你可曾记得你忽然昏倒过？”

　　“啥……？我昏倒过？！”孙岚摇了摇头，表示不敢相信。

　　看来不仅是李逍遥，李大娘的病也很蹊跷。林月如心知这都是黑苗人下的梗，或许李婶婶得病是真，但为了秘密潜入仙灵岛不出错误，是以她的记忆也被那首领做了些手脚。

　　“李婶婶、李逍遥；姜姥姥，灵儿姑娘。”林月如一一唱名后，这才说道：“我方才也说，不是李逍遥不认账。只是这原因恐怕除了我几位都不会知晓。姜姥姥还记得方才那些黑苗人么？”
　　姜姥姥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姜姥姥，灵儿的身世您最清楚，再得到您的准许前我不方便说。但那黑苗人的来路却是瞒不过人，大家都见过他们。李婶婶与李逍遥的记忆都出现了偏差。李逍遥不记得所有的事情，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灵儿之前，被设计吞下了一颗‘忘忧蛊’，至于李婶婶为何混乱了事情，我却是不知道了。”

　　“什么？！”李逍遥。

　　“居然是‘忘忧蛊’？！”姜氏。

　　“老娘居然被那个黑胖子算计了！早知道一巴掌拍死他真是太便宜他了！”李大娘气的咬牙切齿。差点因为那黑胖子把侄媳妇放跑了，她能不生气么？！

　　“姥姥……”赵灵儿问道：“那‘忘忧蛊’……能解么？”即使不通蛊术，单从字面上的意思赵灵儿也知道那是一种让人忘魂的东西，如此说来，李逍遥对她生疏的态度就可以理解了。

　　姜氏深深地看了林月如一眼，随后才回答赵灵儿：“灵儿，姥姥恐怕是解不了的。”她灵力高超，这些年跟着灵月宫主则多在研究炼丹制药，蛊一事，已经距离她太过遥远。更何况‘忘忧蛊’配方颇为复杂，一时半刻她真没什么办法。

　　“没关系，不就是因为蛊么！”李婶婶豪迈拍板道：“亲家，先前是咱们不知道，错怪了你！我家逍遥虽然混，但是也不是那种翻脸不认账的孩子！长婶如母，他的亲事，必须得是我李孙氏做主的！方才的事情咱们揭了不算，今儿个我东西都带全了！”她从包袱里掏出几张纸送到姜姥姥面前：“这是我家逍遥的生辰八字和拜帖。这位姑娘——”她看着月如。

　　“我姓林，名月如。”

　　“——好！林姑娘，事有轻重缓急，你还没成亲但是大婶现在也顾不得了！”孙岚又从包袱里掏出了一张红纸封：“这是媒人礼。这成亲啊不能没有媒人！你也算是咱自家人，就来当一回媒人，帮我给这臭小子做个媒，让这亲家把灵儿姑娘许配给我这个不成器的侄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