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林月如[综仙剑]》嫣旒歆

22、第 22 章

　　婚礼，婚娶之礼。古时于黄昏举行，取其阴阳交替有渐之义，故又被称为昏礼。

　　《礼记·昏义》中曾经记载：“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是以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主人筵几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所以敬慎重正昏礼也”。

　　其中这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六条则简练地概括了整个婚嫁的全部过程。与现代结婚只需花九元钱领取两个小红本本随后自行宴客相比，这先时的婚礼则显得更为郑重与庄严许多。

　　《墨子·非儒下》曰：“昏礼威仪，如承祭祀。”可见古人对于婚姻一事的看重诚度。

　　“什么？！把她交给我？为什么要把她交给我？”李逍遥吓得声音都变了调，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再看看站在他身旁的赵灵儿，大脑一阵发蒙。

　　“哼！混小子说的这叫什么话！灵儿与你已经拜了堂入了洞房，不交给你交给谁！”姜姥姥冷声道。

　　“我我我……我什么时候成过亲了！”逍遥大骇，虽然这赵灵儿面貌清纯可爱气质更是让他不由心生怜惜，娶了她当老婆绝对是美事一桩，可说什么他已经跟人家拜了堂洞了房这就太过分了，他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吗！

　　“逍遥哥哥……你……不记得灵儿了么？你嫌弃灵儿了么……”心情刚刚平复下来的赵灵儿一瞬间又红了眼眶。

　　“我……”看着赵灵儿泫然欲泣的表情，李逍遥怜香惜玉之心复而又起。此种美事他岂不愿意承认？简直恨不得点的头都掉了！可是自小婶婶就教导他不可欺人，他既然以自己的南盗侠爹爹为偶像，若此时默认了，岂不是愧对自己的志向与爹爹‘盗侠’的名头？！

　　“灵儿……我……不是……只是……只是……我真的不记得了啊！”环顾四周，姜氏狠戾的眼神、赵灵儿的悲伤以及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林月如尽收眼底，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自己此刻说错了什么，更何况从小在人堆里打转长大的店小二李逍遥？只是没有印象就真的没有印象，这一点他十分的肯定。

　　“对不起，灵儿。我不嫌弃你，只是我确实不记得我何时与你拜过堂。更何况这婚姻大事须得父母之名、媒妁之言，我怎么可能不通告我婶婶一声就偷偷地成亲了呢？”如果真的那样，她老人家不得活活的打死我啊！这句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想想自家婶婶的一脸凶相，李逍遥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哈——啊！小贼无耻！”眼看着李逍遥居然打算不认账，性急的姜氏怒吼一声，随后又幻化成了一个红发蛇身的婆子。“既然你不认账，那老身就在先去之前先吃了你，省得你负了我的灵儿！”

　　“哇……鬼啊……”李逍遥又一次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只是这场景，怎么是这么地熟悉？

　　“姥姥！”赵灵儿挡在李逍遥身前，先前怯懦哀伤的表情无影无踪，她的脸上充满了坚毅与决绝：“你不能伤害逍遥哥哥！逍遥哥哥不记得了，灵儿记得。灵儿这辈子，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

　　站在一旁的林月如暗暗摇头，心道果真这女生外向，稀里糊涂的嫁了不知道是哪家阿猫阿狗不算，现在人家不认她了，还要死命的往上贴。这要是搁在她身前，此种渣男还不早就被她一个板砖拍晕作数了？

　　不过对象是赵灵儿跟李逍遥了吗……她也就勉强的理解一下吧！有些东西还是深深的刻在了她骨子里，做了十八年的林月如，对于这自由恋爱一夫一妻的定律还是让人无法忘记啊。也得亏自己预料到了延缓姜氏死亡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方才才打发了红葵去帮忙处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吧？

　　正想着，只听一洪亮的女音在隔着门透了进来：“说得好！好一句‘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小姑娘好眼光！那臭小子不敢认你，婶婶我替他做主，认了你这个李家的媳妇儿！”言罢说话之人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只见来人一身干净利落的劲装打扮，面色精神声音洪亮，手中还挎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正是那盛渔村客栈的老板娘李孙氏，李逍遥唯一的亲人李大娘。

　　“哇啊……婶婶你怎么来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好像赵灵儿习惯了严厉的姜氏，李逍遥一见到自家婶婶也就跟那老鼠见了猫差不离。

　　李大娘快步走到李逍遥身前，大手一伸准确地命中了目标——李逍遥的一只耳朵。

　　“妈呀……婶婶……痛痛痛！”

　　李大娘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还知道疼！背着老娘做了那些个好事体现在就想不认账是吧？！”

　　“啊……那个……”赵灵儿心疼逍遥，看李逍遥的五官因为疼痛都揪到了一起，赶忙开口。

　　“哎呀……这就是我那侄儿媳妇吧！”看到了赵灵儿，李大娘立刻丢下了吱哇乱叫的侄儿，握着她的手就不放了：“果真是个仙女儿一般的人物，臭小子眼光还算不错！我是那臭小子的婶婶，那孩子从小没了父母，是我一手把他给拉扯大的。来……叫一声婶婶来听听……”

　　听说是逍遥哥哥唯一的亲人，赵灵儿的面上瞬间布满了红霞，她咬了咬唇，怯怯的叫道：“婶婶……”

　　“真乖！”李大娘满脸的春花灿烂，仿佛有着绝世高人一瞬间打通了她得任督二脉一般，只见她笑得通体舒爽，站在一旁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她那发自内心的欢愉。也不知道李婶婶的动作是否向来都是那么地快，只见赵灵儿的手腕上登时就出现了一只通体翠绿地镯子。那满眼的翠绿闪耀了众人的眼。

　　“哇……婶婶你从来只叫没钱没钱，哪里来的这么好的镯子？！”玉以翠色闻名，哪怕李逍遥再不识货，也知道那镯子必定价值不菲。

　　李大娘横了他一眼：“你这个臭小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花钱又大手大脚的。婶婶我不精打细算哪里有钱给你娶媳妇儿！再说这镯子是你那无缘的爹娘留下来的，你娘家的传家宝，专门留给我转送给你媳妇儿的。”

　　“可是……”不待李逍遥说什么，一旁的姜氏却抢先地开了口：“喂，那老婆子。我家灵儿可不是你说要当媳妇儿就能当的！没听到那小子刚才不肯认账吗！”

　　“不是……”李逍遥辩解道：“前辈……我是真的不记得……”

　　“什么不认账！”李婶婶叫道：“这镯子也戴了，婶婶也叫了。这灵儿就是我李家的人，我侄子逍遥的媳妇儿！你老太婆可不能乱说话！”

　　“婶婶……”

　　“我……”

　　“嘻嘻……乱套了呢。”任务完成躲回林月如身后的红葵轻笑。

　　“你究竟是怎么跟李婶婶说的？”月如偏了偏头小声问道。她交代红葵无论怎样都要把李婶婶带来，还以为红葵会直接把人打晕了作数呢。

　　红葵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我傻呀。你虽然没明说，但是刚才看那小姑娘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和那个臭小子有一腿，我就直接跟那大婶说事关那臭小子的亲事，她就忙不迭的跟来了。”

　　“你怎么瞒过她带着她飞过来的。”懒惰的红葵一定不会正经地去找船，她肯跑个腿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红葵神采飞扬，笑得好像偷到了腥的猫儿：“一个幻术就好了。”

　　林月如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就知如此。

　　这厢月如二人说的欢乐，那边的行事却愈演愈烈。眼看李婶婶与姜氏都是爆竹桶子一样的脾气，一个说大势已定赵灵儿就是那李家人；另一个怒嚎李逍遥是个负心不认账的陈世美别想骗走了她家的宝贝；中间还搀和这李逍遥与赵灵儿无奈的劝架声，实在是热闹及了。

　　眼看着姜李二人纷纷摩拳擦掌，大有大打出手的趋势，林月如赶忙上前一步朗声道：“且慢。李大娘、姜姥姥，你们先冷静一下。”

　　二人这才安静下来，李大娘率先问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姓李？”

　　“月如姑娘，这是我跟这个老婆子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姜氏也回答道。
　　林月如清了清嗓子，挨个回答道：“姜姥姥稍安勿躁，这李逍遥与灵儿的事情，我是知晓一二的，你先不要急着怪罪，月如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再冲向李婶婶：“李大娘，我不仅知道，还知晓您娘家姓孙，闺名岚。我说的可对？”

　　“你怎会知道的我闺名？！”李婶婶眯起了眼，一瞬间气势变得更加凌厉。她纵横江湖多年，在黑白两道之间都名声赫赫，虽说后为了抚养侄子而退隐余杭，却也难说没有什么仇人。这姑娘看着年纪轻轻，却似乎对她知根知底，难道是她曾经斩杀的某些人的后代？！看那带领自己前来的红衣姑娘似乎与这位是一伙的，她暗叹自己果真是心急逍遥的婚事被迷了心窍，这般简单的借口自己居然能够相信，就这样被蒙骗了过来。说不好，那仙女儿一样的姑娘与一脸凶样的老婆子都是一伙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她与李逍遥聚在一起好一网打尽。

　　思及至此，孙岚默默地沉下了腰，右手的手掌也伸的笔直，显然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在场几人都有着不赖的武功底子，这李婶婶的动作看似轻巧，却也瞒不过姜氏、月如以及红葵。姜氏虽心焦与灵儿与那李逍遥的事情，恨极了这个口舌灵巧的婆子，但月如既然跟她保证会让她满意，她也就耐下心思静静地等待。而红葵则睁大了眼，好奇的看着李婶婶的动作，她心知这孙岚是景天徒弟李三思的弟妹，年轻时靠着一套穿云掌的硬功打出了名头。自己见过武功高强的女子或靠暗器剑术，这手面上的硬功，当真极其少见，自然也就见猎心喜。

　　林月如笑道：“李婶婶果真心思缜密。既然您都摆好了架势，那月如也乐意奉陪！”她也不拔剑，只是取下了缠在腰间的软鞭。

　　水月宫内颇为宽广，加上黑苗人入侵时已将宫内的摆设毁的七七八八，先前红葵帮忙情理尸体时也顺手将那些碎屑一并都清理掉了，此刻这不大不小的地方就好似一个小小的擂台，有限却也不至于伸展不开手脚。

　　孙岚巍然不动，只是迈开了步子错开双掌，底盘略微下沉，双目无波，死盯着林月如手中的鞭子。

　　“啪。”软鞭一挥，却是月如动了。

　　孙岚的成名绝技穿云掌走的是大开大合的硬功路子，她天生奇异，筋骨不似普通女童那般轻柔灵巧，反而略微僵硬，开武馆出身的爹爹更是从小将她与男儿一般教养。扎马步打梅花桩的从小练就了过硬的身体素质，打好了基础之后练起这外家硬功更是事倍功半。穿云掌号称可穿云裂石，翻云覆雨，其攻击之强劲可见一斑。

　　李大娘心知使鞭子的月如走的是那灵巧的路线，鞭虽轻巧，可攻击力却有限。只消不让鞭近身，她寻得到林月如的位置，一掌下去这姑娘就输定了。当下也不大动，只是绵绵密密的一套掌法护住了自己的全身，饶是月如身法灵敏，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什么破绽。

　　只是这林月如奈何不了孙岚，对于林月如滑不留手的步伐李大娘也觉得有些棘手。她的掌法对于体力内力都耗费颇大，自己退隐的这些年虽未曾断了练习，可相较于巅峰时期的自己却无法同日而语。加上大病初愈，林月如拖得时间越久，李婶婶越觉力不从心。

　　“婶婶……”李逍遥从不知道原来每天守在客栈柜台打算盘的李婶婶居然有着如此卓绝的一身功夫，方才她拍死黑苗人的时候自己只觉婶婶居然深藏不露颇为意外，而此刻他的意外则变成了满满的崇拜。只是还是有些奇怪，婶婶的功夫这么好，为什么不教自己呢？

　　正疑惑着，那边胜负已分。

　　李婶婶终究是败给了自己的年龄，一个不查被月如瞅到了空子，既然招式已破，她即刻光棍的停下了手。

　　“我输了。”

　　月如说道：“李婶婶谦虚了，是月如取巧而已。若是真正地比试，月如不是您的对手。”

　　穿云掌气势磅礴，如果李婶婶状态全盛，林月如决计不是她的对手。

　　孙岚摆了摆手：“输了就是输了，还计较个什么。小姑娘要杀要剮，老娘认了！”

　　“李婶婶说什么呢。”林月如笑笑，“月如只是陪您活动活动筋骨。只是您方才似乎掉了什么东西，月如帮您捡起来了。”

　　她摊开手掌，掌心中央赫然是一大串钥匙。

　　孙岚的脸色变了，她摸了摸怀里，空空如也。

　　“这是……飞龙，探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