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练习生涯初始（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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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白树宣推开女练习室的门探头问好，余光从下而上扫去，就见不远处做堆的“欧尼们”都愣在原地，惊诧的眼光就像见证了奇迹——
她怎么会来？
白树宣嘴角噙笑，她当然要来。挺胸抬头步履从容地穿过众人视线走到墙角坐下，翻出书包里的课本和笔记，戴上耳机，面无表情地开始复习功课——联系好的学校要求年后参加复学考试。
早晨的时光本就容易消磨，其他人看了会热闹见她无动于衷只能集中练习，不时有人偷瞥来的目光打探到她身上，她却像石墩一样一坐一早，所有窥探都置之不理，好像能引起她注意的只有那几本课本和手里勾画的笔杆。
午饭时她又一个人坐在角落，保持和所有人不远不近的距离，吃完饭也一一和前辈告辞，转身又一个人出了食堂不知去向……如此独来独往三四天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好奇不甘不愿地来折节讨教，只怪她向男练习生打探时对方也一头雾水，认识的公司职员也一无所知，就连前辈们都一副“我不知道也能猜到但就是不能告诉你”的神棍模样……出师不利，自尊心且忍且珍惜。
“没什么事啊，只不过Lennon哥最近忙着写歌，正好我年后也有复学考试，空出来看看书……我不是女生么？来女练习生室很正常吧。 ”
“……”对方抽着嘴角满面不忿地走了。
……
2月5号距春节只剩不到两周时，白树宣终于拿到了新训练表，密密麻麻的打印体清楚地标注了今后的练习安排，从年后一周直到新学期伊始。
练习计划会有变动是上次抽查的结果，因为顾忌她学业才只微调了年前课程，集中下午时段的乐理作曲学习，方便空出早晨复习应考，而将整体练习的变动延缓到年后。
舞蹈、vocal、Rap、作曲乐理以及乐器等所有科目都有大幅调整，舞蹈份额显然加大，乐器行末，Rap唱歌分散到晚上和周末，作曲要求更严格，几乎每周都要上交一段完成度八十的旋律。
白树宣的感觉就像上了一个专业歌手学校，每天的功课都围绕出道登台打转，随时抽评及时调整，每一步都务必姿态优美。这种井然有序的生活是她几乎从未有过的经历，在她曾经向往的时候求之不得，可真的势在必行时却也让人精疲力尽。
忽略年龄阅历，看重天赋和努力，如此公平又如此残酷，拼尽全力，榨干每一滴汗水，只为万众之央谋一席立足。
让人不禁就热血沸腾。
离梦更近的时刻总让人豪情万丈，拼命执着。
从年前微调练习计划时，她就有突然生活在真空中的错觉，纵观公司上下没有另一个女练习生跟她一样一举一动都被这样精心规划……生活匆忙继续，她却心怀忐忑，听不到别人的看法，无法吐诉自己的焦虑期待，任由心底那个隐藏的念头一天天茁壮，几乎挤破胸腔。
哪怕每天都被胡参参（她的乐理兼作曲老师）留下开小灶她都不敢多想，直到这一刻，看着这份单薄却异常压手的练习表，她才终于有了能畅快吸口气的感觉，才有被公司看重的实感。
虽然从踏进MAX的第一步起她就没打算也确实没走一条“耿直”的路，但实感累积至此方才生出无所畏惧的确信，“啊，原来他们真的看好。”
用精力人力所有尽可能的资源培养她，给她环境、机会，认定那个舞台属于她。
……
【××××～＼（≧▽≦）／～××××】
从乐理课教室出来，白树宣扒拉书包拿出耳机打算边走边复习两页笔记，咬着笔杆正默记单词，眼前的地板兀然多出一块阴影，她下意识想要避让，一抬头却惊一跳。
“哦莫，你……前、前辈好。”白树宣立刻呲牙咧嘴地弯腰，咬到舌头的感觉内流满面。
“哦，你好。”高敏也立马停脚客气地回礼，抬眉扫向背光处胡老师专用的录音室，微一沉吟，问“你是刚上完课？”
“内。”白树宣眼观鼻鼻观心地回答。
“……唔，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嗳？！”白树宣满面惊诧地瞪圆眼。
对面的女生笑眯了眼，甩头一指近在眼前的食堂大门，努嘴，“走吧。”
……
“听说你上周又惹欧尼生气了？真的，为什么？”
两人面对面埋头吃饭，白树宣正觉背部快被视线烤熟，对面女生突然从盘子里抬起头。
“又？！我怎么不知道？”白树宣皱眉，她最近按部就班的吃饭上课睡觉，除了路上遇到几个师兄，偶尔和又去忙学作曲的Lennon发个短信倒倒苦水，几乎没和别人说话。
“你不知道？”高敏哽噎。
“说什么？”白树宣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想半天突然福至心灵的眼前一亮，可随即脸色阴晴不定挂满困惑不解，“难道……我刚去女练习室看书的那几天有前辈问我什么，我就实话实说，我也是女生啊，去女生练习室很正常吧。难道是这个？我再没有和人说话的印象啊。”
“这么简单？”她向往的虐恋情深呢？！捶墙！
“唔。”
“……好吧。”高敏想了想，还是决定对滚刀肉直接下刀，“你刚进公司为什么从不和师姐们接触呢？我们很可怕吗？”
“……”你这么直白的问真的好吗？！白树宣看着她几乎吃不下去饭。
看她一脸无语，高敏笑了笑，不算漂亮的脸庞有少女特有的明媚阳光。
“练习生的竞争本来就很残酷，每一个新进的人前辈都不可能很快接纳，越优秀越让人警惕，而且你连所有集体练习都不参加，其他前辈根本无从了解你。你一进社又受到特殊待遇，你知道吗，前辈里有已经在这8年的老人，你从年龄算只是忙内，你被社长抽查的那天外面有心无心挤满了半个走道，所有人都关注你的实力有多么强悍，让社长能为你单独计划练习，可结果……”
“……结果也就那样是吗？”
高敏笑容淡下来，直视她的目光毫不避让，点头。
“所以你今天和我一起吃饭是为了这个？问我凭什么？”
“……没错，我很好奇。我去问Lennon，B.M他们，B.M说跟你在一起待的机会不多也不是很了解，而Lennon却说，你值得。为什么？”
“……”白树宣捧着脸，眼光绕食堂转了一圈，却没看到那个替她说好话的Lennon，也不知道又去哪加练了，不是已经到年底了吗，为什么还这么忙？
“要是为难……那就算了。”高敏看她心不在焉，气势也一落，耷拉肩拿起了汤匙。
“这有什么为难的？”白树宣眼珠转回来，盯着她吃饭的动作，嘴角一撇笑起来，回答，“我的合约本来就是这么签的。如果我能达到预期，他就给我机会，不用排队。舞蹈我确实不行，可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你、你们会看到我值不值得。如果你实在好奇，社长那里有我进公司的资料。”
看着她这么狂霸拽的甩话，高敏嘴里的汤匙“啪嗒”掉到碗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练习生涯初始（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