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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揍你有什么意思? ...


  •   雛田雖然脫離險境,但仍然處於昏睡當中,需要靜養,寧次與雛田兩人都分別換成了單人房,不過仍在隔壁間。
      寧次是接連施展大型封印術導致查克拉消耗過度,休息一陣便無大礙,但想起之前凱曾經在醫院攔截到想要狙殺小李的我愛羅,寧次最後還是決定在雛田清醒之前都繼續待在醫院接受調養。

      這段期間,他的訪客出乎意料的多,在寧次預料中必然會來到的其中一人,就是第三代火影。
      猿飛蒜山來訪時身旁沒帶半人,竟是隻身前來,寧次不由得藉由這個機會重新打量這位他上輩子沒能進一步接觸的木葉最高負責人。

      對木葉有重大貢獻的人不少,但要真說誰是為了這個村子耗盡生命與歲月的,當屬猿飛蒜山。
      這個為村子鞠躬盡瘁的男人在十三年前就該退休了,本該在家逗弄孫子頤養天年,或者像他的不肖徒弟們一樣在外頭遊山玩水吃香喝辣,偶爾看到幾個不長眼的寇匪再來個路見不平,以他曾經的最強火影的身分,怎麼樣都能過得很悠閒。

      但偏偏四代目喪命於九尾之禍。
      又偏偏,卡卡西這輩正是遭逢忍界大戰的一代,人力普遍缺乏,是以,在無人可承接重任的情況下,猿飛蒜山迫於無奈,只好重操舊業,在找到適合的火影人選之前繼續領導這個風聲颯颯的村子。

      以政治的角度來看,三代目的這個決定非常明智,他的續任的確能最大幅度地降低替換領袖所帶來的必然動盪,長老高層們無從惹事,也就少了爭權奪利的戲碼,歷史中,團藏就是在這節敗陣下來的。
      但是,以國家安全的角度來看,寧次不得不說,猿飛蒜山確實老了。

      隨手闔上房門的三代目轉過身來,他臉上深深的皺紋間夾雜著暮氣沉沉的老年斑,他的後背已經不怎麼直了,嘴唇也如同普通老人,有種失水般的乾癟,眼皮被歲月拉扯得耷拉了下來,唯有那雙依然精神矍鑠的眼眸,在五官中越眾而出,狹著歷經無數戰爭後遺留下來的銳利與睿智。

      寧次一凜。
      他忽然意識到,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時光的蠶食鯨吞,哪怕你是最強的五影;隨著歲月消逝的戰力永遠無法回流,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但是對於某些決意堅比山壑的忍者來說,歲月並不是真正讓人害怕的事情,因為他們總能以堅定的意志來填彌這其中差距。
      說白一點,就是以命換命。
      一個月後,以生命來換取大蛇丸雙手的猿飛蒜山,便以最決絕的姿態來證實了這一點。

      「火影大人。」不知不覺間,寧次的嗓子裡已經帶著沙啞的尊敬。
      與日向家教導的、僅僅止於教養的禮數不一樣,他的這聲敬稱,涵蓋的是深沉的理解與深沉的尊重。
      三代目有些訝異,他眼角帶著笑意,負手緩緩走到寧次床邊,在行軍椅上坐了下來。

      「勾玉向我報告過你的行蹤,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挑了這個時間回來,這陣子對木葉來說,可不是一個適合歡迎舊人的日子。」
      寧次垂首聆聽,很快從這短短一段話之中分析出幾項訊息:一,三代目並不曉得他與風窩的關係。二,他脖子上的咒印無法掩飾,但三代目似乎也不知道他跑去單挑大蛇丸的事情,否則,恐怕已經開門見山地說出大蛇丸的目地了。
      但是相對的,三代目也明白暗示了寧次:我可是半點不相信你這時回來只是湊巧。
      聰明如寧次,自然聽得懂三代目話裡的含意,他知道此時自己最好別裝成兔子,再裝就不像了。

      「實不相瞞,我是聽到了一點風聲,所以才趕回來。」寧次頓了頓,說:「離開木葉的這些年我認識了不少人,其中也包含了風窩的成員,才會得到大蛇丸的消息。我的確是為了木葉即將遇襲這件事而回來。」

      火影沉吟了一會,才徐徐道:「你說的,是日向日照吧?」
      寧次一愣。
      三代目會知道日向日照這個名字,寧次不意外,畢竟就算鼬不說,當年幾乎把他打殘的那些人裡隨便抓一個也能套出這四個字。
      可是寧次比誰都明白,他當年會扯出日向日照這個人純粹就是來拿套止水的話罷了,在日向這種傳統的大家庭裡,要是分家多了一個人肯定會有記錄的,這謊言騙騙宇智波家那些門外漢還可以,但掌權木葉幾十年的三代目怎麼可能會信?

      孰料三代目把寧次愕然的表情解讀成了被發現的驚訝,他心下了然,也不再追逐這個問題,只說:「我已把木葉戰力回防,你大可不必擔心,安心養傷,接下來的就讓大人來處理吧。至於這個村子,如果你願意留下來,我會給你一個下忍的名額,那是你應得的;但假如你覺得木葉留不住你,我也不會說什麼……五年前的宇智波滅門案居然把你捲了進來,算下來是木葉有欠於你。」

      這話信息量略大,寧次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緩緩點頭。
      有了火影的允許,接下來的養傷日子等於在養膘,簡直就是重生到現在寧次過過最悠閒的日子。
      除了不知道為什麼老愛圍著自己病床東嗅西聞沒事找事的鳴人,還有雛田的夥伴牙跟志乃、小李跟天天,甚至只在忍者學校有幾面之緣的凱也來看過他。

      在鳴人方面,對於日向寧次這個人,經過鳴人兩天嚴格的審視與回想外加觀察,他得出了一個結論:要是日向寧次跟那個人沒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就把漩渦鳴人四個字倒過來寫。

      首先,疑點一,是寧次身上那股似有若無的香味,跟那個人幾乎一模一樣。
      一開始鳴人以為那是伽羅天壇線香味,但後來,鳴人就發現那個人的味道跟雛田的味道還是有著微妙的不同。
      牙告訴他,這是人的氣味。只要是個活物,再愛乾淨的人都難免會有氣味,而每個人會因為飲食、作息、種族與體質不同而產生一種專屬於自己的氣味,俗稱體味。許多嗅覺比人類靈敏的動物都能夠有效區別其中差異,例如狗。

      那我怎麼就能分出雛田跟寧次的味道差別啊?
      鳴人虛心求教。
      牙愣了愣,好半天才回他一句:我養的是狗不是狐狸,我怎麼會知道?
      從此之後,牙被鳴人列入神棍的行列。

      疑點二,是說話的態度與眼神。
      一開始的時候鳴人沒有注意,但事後回想起來,狐狸就發現明顯的不對勁了--他怎麼覺得寧次跟他講話的語氣這麼熟捻呢?
      鳴人是個自來熟,但寧次很顯然就跟佐助是一個屬性--不熟的人絕對不會給你好臉色,俗稱冰塊屬性。會這樣和顏悅色--甚至是可以稱之為寬容的態度跟自己說話,絕對不正常。

      再說了,寧次不只聲音,就連說話的語態也跟那個人很像。
      那個人說話有個特點,就是無論他是在褒你還是在貶你,都習慣用一副淡然的語氣,認識的知道那是日向家的教育使然,不知道的還覺得這人要罵人也咬文嚼字地罵你,還不帶一點髒字,特別欠揍。

      百無聊賴的鳴人決定再親身實驗一回,便當機立斷地從病床旁的長椅上跳起來,特別欠扁地對寧次道:「我這樣整天賴這裡蹭吃蹭住,你不會揍我吧?」
      寧次把天天留下來的雜誌翻了一頁,連眼睛都沒抬:「揍你有什麼意思?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看看,這是人說的話嗎?
      不對,這樣他好像連那個人都罵進去了……好吧,更正一下,看看,這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回答得出來的答案好嗎?

      「對了,邊上那盒蛋糕你帶回去,省得浪費。」寧次把手中的雜誌換了一卷忍術帖,隨口道:「我討厭甜食。」
      小狐狸想起以前自己家裡也常常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堆點心,慢吞吞地瞇起了眼。

      他想說……根本不用疑點一二三,日向寧次全身上下根本全部都他媽的太可疑了好嗎?

      而且,寧次跟那個人,也長得太像了吧。

      深知白眼威力的鳴人不敢太光明正大地打量寧次,只能抓住寧次不設防的時間偷偷打量。
      寧次喝水的時候,眼瞼微垂,遮住了一半的瞳孔,就少了平常犀利的銳氣。
      寧次睡覺的時候,眉頭總是微微蹙著,好像全天下的事情都得由他來煩惱似的。鳴人曾經試著想偷偷把那慣性皺起的眉間戳平,但老是在下手之前就給寧次捉個正著。
      那雙雪白晶亮的眼睛一言不發地瞅著自己,鳴人除了被現場抓包的心虛之外,居然還有一點點沒膽子說出來的高興。
      因為他記得很久以前,那個人也會這種透明的幾乎沒有顏色的眼眸直直瞅著自己,安安靜靜地一句話都沒說。
      鳴人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依戀性質的雛鳥情節,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一看到日向寧次就覺得熟悉,那是一種很難用言語形容的情感。

      鳴人也觀察到,寧次的教養很好,吃東西的時候從不說話,而且速度均勻,除了南瓜,幾乎不挑食。
      一次鳴人滿嘴麵條地稱讚一樂的外送服務到家時,寧次放下筷子,皺起眉頭瞅他,「食不言。」
      鳴人愣了好一會,才吞下口中的湯湯水水,「寧次你……到底是哪個時代的人啊?」

      寧次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過了好半天,就在鳴人都已經把湯頭喝到見底時,寧次才緩緩地擠出一句:「你會噎到。」
      鳴人漲紅了臉,這下是真的噎到了。

      他真的想問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教出寧次這樣的傢伙,就是正牌的大家閨秀雛田都沒這麼誇張。
      但,他也真的相信,那個人小時候大概也真的是這個樣子,才會讓他身上同時揉合了嚴厲與溫柔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

      鳴人的觀察行動在被惠斯比拎去溫泉街訓練之後被迫中斷,這只狐狸在離開前還憤憤不平地向寧次抱怨:「你不知道卡卡西老師有多偏心,他居然把我丟給那個大色狼,自己跑去鍛鍊佐助!」

      寧次知道不久之後鳴人就會在溫泉街遇上自來也,於是一點也無法對鳴人的憤怒感同身受,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快去吧,省得給人等了。」
      鳴人顯然對這種事不關己的答案很不滿意,轉著眼珠問:「你說那個人叫日向日照?」
      寧次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他對於全天下都知道日向日照這件事感道由衷的不安。
      鳴人:「他已經是上忍了?」
      寧次點頭。
      鳴人:「那他跟卡卡西老師誰比較強?」

      寧次停下翻書的動作,非常認真地想了一想,這還真是個極富技術性的問題。
      說是自己吧,不好,太自戀。說是卡卡西吧,那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麼?
      而且,上輩子卡卡西很早就戰歿,他還真沒跟卡卡西交手過。
      如果以這輩子來講……寧次皺著眉頭,非常嚴謹地慎重道:「我認為是日照。」
      鳴人:「那如果要給日照選我跟佐助其中一個當徒弟,他會選誰?」

      寧次這回沉思得更用力了。
      以忍術來說,他跟佐助的派別接近一些,都是以忍術輔助瞳術見長,但以性格上來說,他跟佐助是標準的水火不容,把他跟佐助湊在一起的下場九成非常悽慘,效果反而是事倍功半。

      但選鳴人吧,他跟鳴人的忍術又明顯不是同一掛的,而且他堅定認為自己跟著鳴人絕對沒好事,上輩子血淋淋的案例簡直多得可以出百科全書。只要鳴人左一句『寧次拜託』右一句『寧次你就答應我吧』,不管當下寧次的臉有多臭,最後在鳴人狂瀾轟炸似的攻勢下這位暗部隊長肯定只剩投降的份,接著就不是事倍功半的問題了,他們根本就往目標的反方向撒腳兒跑。

      想著想著,寧次的眉頭皺得都可以打結了,最後,好半天才氣惱地憋出一句:「天知道。」
      如果寧次過程中有注意到鳴人傻笑的欠扁表情,肯定一拳揍過去。
      那貨跟本沒在管寧次說了什麼,他只覺得莫名其妙的高興。唔,看見寧次睜著眼睛困惑地瞅著自己,高興;看見他咬著唇苦苦思索,高興;看見他氣惱……呃,好像更高興了。

      於是,小狐狸搖著尾巴心滿意足的走了,剩下一臉茫然的寧次坐在床上思索:這是什麼狀況?鳴人難道是因為被卡卡西拋棄了所以在尋求心靈慰藉?可問題是,他從頭到尾都沒說出什麼足以安慰小孩受傷心靈的答案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揍你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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